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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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玄品灵骨与心头血为引炼制的丹丸，或许能剔除些许身体杂质，提升天赋……然而对于被蛊毒侵害肺腑，体内血气近乎枯竭的人来说，这一枚丹丸下去，不出半日，便会咳血而亡。”

    路行雪，你是真想死么？

    “你如果不想他快点死，就别给吃这种东西。”

    【宿主，如果不跳河被河水浸泡那么一会儿的话，或许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要死去……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你那天还会出门吗？】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所以哪怕知道出门会遇天灾人祸，他也不会就此困守家中——就如前世，明知结局会是毁灭，他也依旧走了下去。

    沉默片刻，河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扶渊，眼神凌厉，“你怎么知道这些？”

    扶渊一直站在门口没靠近，而他的视线落在昏睡中的路行雪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我从来不是为活着而活着，我只是，趁活着做些事情而已……事情是从来做不完的，所以，做多做少，都不会有遗憾。】

    扶渊放下手，缓步走过来，河伯警惕地看着他，但到底没阻拦。

    路行雪精神不济，醒来只说了几句话便又昏睡过去。

    屋里的光线由明转暗，城主府到处点起灯笼。

    【系统啊，你其实一直弄错了一件事。】



    扶渊站在床前，垂眸望着榻上的人，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河伯闻言沉默，扶渊是抓来的那些人中，天赋最高的，所以取自他的心头血，大多都给路行雪入了药。

    “不想路行雪死，最好听我的。”

    扶渊双手环胸倚在门口，身上还是那身碎布条般的血衣，他站了半天没休息，气色却比躺床上睡着的路行雪要好许多。

    河伯满面伤心悲愤，他咬了咬牙，似做出某种决定，给路行雪掖好被子，毅然转身离去。

    一个人，真的会不怕死么？

    河伯动作微滞，猛地转身，身上散发凌厉气势，双目如电射向门口，待看清门口的人时，却不由顿了顿，皱眉道：

    那我偏要你活着。

    昏黄灯光下，门口那道身影半笼在阴影中，背影拉得很长。

    河伯拿着丹药犹豫了，倒不是他有多相信扶渊，而是他将路行雪看得太重，由不得半点差池。

    离去大半天的河伯匆匆而来，经过门口时，完全没注意到这里多出的一尊人形雕塑。

    他掏出个锦盒，打开来，里面躺着枚散发淡淡馨香的红色丹丸。

    “他身体里流着一部分我的血，你说我为什么会知道？”

    只要活着时，把事情做痛快了就好。

    说到后面，系统的声音都带了点哽咽。

    河伯正要给床上的路行雪服下，背后响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