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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亮起后,陆知寒切开了蛋糕,将第一块递给了他。

    “嗯,”陆知寒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大概几点。”

    “我可是专门挑了你喜欢的罐头口味,”姜宁撬开罐头,倒在它的碗里,“吃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

    都说生日时许下的愿望最容易实现,往前的17年他都对这种“固定仪式”不屑一顾。

    姜宁回过头,黑暗中一点温暖的烛光摇动,蛋糕上的暖光勾勒着陆知寒的身影。

    所以姜宁以前从来没有对这个日子抱有什么期待。

    毕竟送出去的时候刚满月,姜宁那会儿还是个小豆丁,照顾自己都够呛,很容易养不活那么小的狗。

    “大哥,我们进去吧。”

    姜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需要换一只新的笔了……

    姜宁打开看到了每一件礼物上面都带着一个很小的数字。

    边牧老老实实地坐好,但尾巴还是控制不住地在热烈摇动。

    从1开始排到了17。

    姜鸿志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他这番话一出,却没有几个人真的相信。

    它甩着尾巴,在姜宁靠近后迫不及待往他的身上扑,又蹭又舔。

    姜鸿志睨了一眼这个弟弟,总算是顺眼了几分,“嗯,进去好好准备,不要像上次一样连话都讲不出来。”

    姜宁拎着袋子,朝无人的院子深处走去。

    这天晚上,姜宁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意。

    原本在院子里聊天的人忽然都噤声了,近乎惶恐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每一件礼物就像是一块原本遗失在不起眼的日常记忆里的碎片,被一点点地拼凑起来。

    陆知寒看着蹲在外面的一人一狗,身上还带着点喷泉溅落的水珠,像是漫无目的在路上流浪,被大雨淋湿后家可归一样。

    听到指令后,边牧才低头开吃,只是吃两口就抬起头看他两眼,像是怕他一眨眼又不见了。

。放学后有点事。”

    以客人的身份。

    姜宁重新走了回去,边牧的尾巴又高兴地甩起来了,“嗷嗷!!!”

    “这是第一件礼物。”陆知寒道:“你脚边有个几个箱子,打开看看。”

    他起身点了台灯。

    到那时候在说清楚也不迟。

    正在玄关处吩咐它好好趴着。

    姜宁愣了下,低头注意到确实放了好几个箱子。

    这场生日宴本来就是笼络客户和家族之间的感情,没存在什么真正的庆贺意义。

    陆知寒笑着问他,“喜欢吗?”

    那颗以为早就什么都不在意的心脏似乎重重地跳了一下,他喉头艰涩地滚了滚,“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生日礼物,拆开看看。”

    姜宁一个人在房间坐到了天亮。

    他手撑在下巴,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这是他离开姜家之后第一次回去。

    这只机械表是姜宁前些天看到陆知寒在看的,他当时还随口说了句这表挺好看的。

    然后在某个瞬间,构成了和以往生活认知完全不同的存在。

    陆知寒端着蛋糕,“过来许愿吧。”

    姜宁穿着校服走进去。

    最后他不得不把狗带回了陆家。

    姜嘉宇的话恰到好处地给姜鸿志递了个台阶。

    像是被遗弃了似的。

    “点点。”

    “都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大狗听不懂人话,只会讨好地舔舔他的手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送礼物是用箱子来装的,还整整装了这么大几箱,弄得他怀疑自己不是18岁生日,而是过80岁大寿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用强硬的外表包装自己,久而久之他也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样无坚不摧了。

    一条大狗从小屋里钻出来,它的毛发比以前要黯淡,身形也瘦了不少,但在看到姜宁的那瞬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姜宁,生日快乐。”

    虽然他的狗很温驯,但体型摆在那里,怎么都不会让每个人都能接受。

    “你还回来干什么?”

    既然今天晚上走不了了,姜宁也不打算把心里那点事说出来,只是反问道:“你怕狗吗?”

    淡淡的光线下,姜宁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远处的那几箱东西。

    姜宁隐约觉得陆知寒的话有点奇怪,但还没有等他多想,陆知寒道:“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这都是给他准备的?

    姜宁却莫名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很想就这样把狗给带走,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活明白,没有办法给它稳定的生活。

    这是他以前亲手用木板和钉子,一点点固定加盖起来的,因为时间和雨水的冲刷,看起来已经有点旧了。

    姜宁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什么,懒懒道:“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也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来给姜家公子庆生的。”

    对于18这个数字他一直的期待是成人后不用再受约束,这一刻他才有点实感。

    “在这之前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陆知寒道:“一次性都补齐了。”

    这车他大概率是赶不上了。

    这只小狗是那位邻居阿姨送给他的,当时他承诺过会好好对待。

    “许了……”姜宁顿了一下,“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像是一点火星落下,让他在外面吹的冷硬的四肢重新温暖了起来。

    陆知寒问他,“许了什么愿?”

    他的手指碰上铁链,解开了那层枷锁,“我带你走,之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他希望陆知寒的腿能好起来。

    姜宁冲动地把狗从姜家带出来,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他带着狗在外面逛了半小时。

    “行了,让他进来吧,”姜鸿志看着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好歹有点长进了,知道带礼物上门。”

    “……”姜宁咬了咬后槽牙,无奈又有点好笑,冲淡了前面太过于澎湃的情绪波动。

    姜宁没有想过陆知寒会在意他的生日,而且还为他准备了蛋糕和礼物,这些他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

    姜宁走过去,盯着蛋糕上的18岁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带着点酸涩,察觉到湿意在落出眼眶前,他闭上了眼睛。

    但今天他近乎是虔诚地在心里许愿——

    他宁愿约几个人去外面撒野,也不想在这些各有所图的人面前“被迫献艺”。

    这是他训练的第一个指令也是最简单的一个,但此时却丝毫不奏效。

    他站起来,敏锐的大狗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缠在他的脚边不让他走。

    姜家人都戒备地看着他。

    姜宁连着开了两个罐头,盯着它吃东西。

    他愣愣在了原地,脑袋里空空一片完全没有想到眼前发生的事情。

    虽

    他的声音落下后听到了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

    “不怕,”陆知寒看着那只陨石边牧,再熟悉不过的品种,“只是有点意外你还养着它。”

    “嗷嗷!”

    姜宁咬牙切齿地回答:“简直不要太爱了。”

    姜宁只好又蹲下来,摸着它的头试图和它讲道理,“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跟着我只会过得更惨。”

    那儿静静立着一个木头小屋。

    《高考历年真题》

    妈的。

    下车之后,那栋建筑远远看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姜宁又陪它玩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边,回头看着它还乖乖地蹲在那儿,看着他。

    “点点,坐好。”

    他前些天说过。

    这才打车去姜家。

    姜宁在门外的喷泉台子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他拿出来看到是购票软件发来的温馨提示。

    他还以为这混小子在外面受点苦头能磋磨一下这个烂脾气,结果还变本加厉了?

    忽然身后的灯光暗了下来,瞬间将姜宁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

    忽然他走不动了。

    怎么可能没有包藏祸心?

    姜宁接过沉甸甸的一大包,拆开包裹在外面的礼物纸,赫然出现的是一套书封。

    他一件件地拆开。

    偏偏这段时间姜宁的个子比之前高了,看起来更不好惹,动起手来保不齐谁打谁。

    “不确定。”

    姜宁拆开下一件,是一只很漂亮的墨绿色钢笔。

    姜宁摸了摸它的头,“好了,坐下。”

    姜宁在回到姜家别墅前,先去了一趟超市,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购物袋。

    这真的是他收过最有分量的礼物了。

    他临时起意把狗带回来,院子里没有什么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姜宁牵着狗进屋。

    忽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点响动,门被猝不及防地拉开,这个点应该已经早就睡的陆知寒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38章

    一个凭空出现的惊喜。

    姜宁订的票是十二点的,他至少要提前回来拿自己的东西。

    随着蜡烛被吹灭,室内重新恢复了一片昏暗,窗上的玻璃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这不是给你们的。”姜宁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袋子里掏出狗粮和罐头,“不过你想吃我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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