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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棠问完，白玉绾本人并没说什么，倒是身旁的大宫女开了口，半是心疼，半是求助：“大人，我们娘娘近日十分不好，白天几乎不吃东西，夜里也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总是翻来覆去叹气，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难过……又能怎么样呢？”白玉绾终于卸下伪装，憔悴地半倚在榻椅之上：“我不是他的谁，没资格为他服丧，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配为他落下。”
另外本朝黄金并不当做货币流通，所以在购置粮布等琐碎杂物时，还得先换了银子再去买。
因为本朝抚恤不止给点银子打发那样简单，其中包括粮食、布匹、银钱等份例大件，留全尸的还要裁殓衣，将战亡将士的灵柩送还家中。
反正金子银子铜钱这些都算是资产，何必兑来兑去呢？直接用府里的银子去买，那黄金留在库中，不是一回事吗？
她细微哽咽：“我只要他活着。”
舒棠自掏腰包给战亡将士发抚恤金这件事，在落实的第二天，便被传的满城风雨。
“有宣御医来看过吗？”
“司制的绣娘们手巧，你人也威风精神，穿在身上可真是好看……”
白玉绾柔着声滔滔不绝，像是以这种方式岔开话题，麻痹自己的注意力。
多日不见，再逢面，没想到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只是她尚可以宣泄，用尽全力的去悲伤难过，声嘶力竭……
“姐姐最近，身子不太好吗？”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即便如今陷入极度悲伤，依旧雍容不失婉约，端坐于舒棠的面前。她眉飞入鬓，朱唇微点，乌黑柔软的细发盘成髻，上面点缀着孤高不问世事的一支偏凤，身上藕荷色缎面暗纹常服，使她看起来既娇又脆弱，像极了金尊玉贵却格外容易破碎的一株牡丹花。
出神之际，女使带着主子的命令，重新回到舒棠眼前。
“好不容易见面，咱们说点高兴的。”她挑起眸，嘴角始终保持着柔和的弧度：“你看你呀，为自己的执念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姐姐真为你高兴。”
而白玉绾身为皇后，她与将士们没什么直接的关联，就算以一国之母的身份为子民悲悯，但总归没有失态的理由。
“哦对，你身上的这件，便是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特制朝服吧？我们大家都听说了，皇上对你很是看中，连朝服都专门命人重绘了图样。”
所以她只能压制，强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尤其她气派的一品官服加身，历尽磨难归来，乃是名正言顺的全军统帅，站在面前时，恍惚间，像极了某个人。
不过这寝殿并非字面意义上的“就寝的屋子”，而是平时经常待在这里的，最舒适的地方，除了最里面的床榻之外，桌椅柜子绿植一应俱全，宽敞明亮。
寝殿的门口到内厅有个转弯，正是在经过这个转弯时，白玉绾抬头看向舒棠，刚进来的舒棠视线也恰好注视到白玉绾……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真不知该不该说你傻！竟然连成亲时御赐的万金都尽数拿了出来，更甚还让贺丞相以聘礼的形式补上了不够的！”
前阵子钻牛角尖大半个月，抚恤金又忙了半个月，眼下好不容易得空，身边这些亲近的人也该熟络熟络，免得让人寒心。
片刻后，殿内只剩舒棠白玉绾二人，相隔咫尺，面面相觑。
白玉绾心头莫名一痛，明明胸腔里早已经空了，却硬是撑着那副躯壳，风轻云淡的拂拂袖：“好了，不说我了，姐姐没事，真的没事……”
可他们忽略了金子上面是带有官印的，一时间大量流出，到最后连兑都兑不到了。甚至还在民间引发过小范围的恐慌，怀疑是世道出了变动，丞相府消息灵通，没日没夜的开始套银子……
她轻启口：“姐姐，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
贺嘉遇知晓后哭笑不得，连忙叫停，斥责下边的人死心眼儿。
不过，那场虽看似几千人，占总数的三四成，实则花销却是庞大的。
在精神与内心的双重折磨之下，情绪越得不到释放，人就越是憔悴，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而这些，也各自按照官阶的高低，被区分出不同的份额。
舒棠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不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舒棠落座到白玉绾对面，两人咫尺相隔，除了殿内弥漫的安神香，她还隐隐约约闻到些许药汤的苦涩。
“大战前，我明明得知了给司徒誉下的那道旨意，深知他会置身险境……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救不了他！”
忙完了哽在心头的要紧事，舒棠片刻不敢停歇，下早朝后直奔坤宁宫，傍晚还要回趟娘家……
下边的人做事一板一眼，开始还真拿金子去兑银钱。
“我还去求过太后，希望她能看在我这些年恪守规矩的份上，帮一帮他……哪怕从此以后我老老实实做傀儡，抛去高高挂起，抛去自持清高，我真心的为她做事，这些我都愿意！我只要……”
舒棠迈开步子，随女使踏入殿内……官袍之下，一只白底玄面，金线刺绣的精致长靴越过小腿高的门槛，轻轻落地，继而，另一只紧随其后。
白玉绾闻言，也发号施令，让丹霞带着屋里一众小宫女到殿外候着。
她谦卑的半垂着头，脸含笑意，抬起手臂做了个将人往里迎的动作：“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您呢，舒大人请。”
“至于将士亲眷那边则更是优待。父母年过花甲的多给，家中养育幼童的多给，战亡将士未至及冠的多给……我们棠棠心善，见不得任何人受苦。”
“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丞相府办事效率奇高，那日两人商讨完，管家就开始着手准备，该核对人数的核对人数，该兑银子的兑银子，思绪清晰有条不紊。
“来，快坐下暖暖身子。”
“回大人，章御医给施了几次针，汤药也日日在喝，只是……人家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的心结若不解，这病，怕是好不了。”
见舒棠没有说话，白玉绾不自然的眨眨眼，将视线瞥到别处后，想了好半天才重新看回来：“听说，你自己掏钱，为战亡的将士们发了抚恤金？”
“活下来，当个普通人，平淡却顺遂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即便与我毫不相关，余生再无相见，我也心甘情愿。”
发生了峣城那件事，白玉绾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恐怕听闻消息后，和当初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
宫中的一切事物都要严格遵循礼法规矩，任何人都不可肆意妄为。她这番有问有答，约好时辰，将流程原封不动走个遍，才算是来的顺理成章。
落实第二日，上至皇亲贵戚，文臣武将，下至百姓，大家便都知晓了其中内幕。
踩着坤宁宫落针可闻的寂静，舒棠仍站在刚迈进来时的位置，先长吸了口气，吐出，做好十足的心理建设，才敢到里面去见白玉绾。
小丫头稚气褪尽，虽真诚坦荡依旧，但那份沉稳，显然是曾经的她身上所没有的。
虽然她目的并不是为了名声，但不可否认，口碑与信服度，皆在水涨船高。
大宫女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章御医来诊过脉，说娘娘心思郁结，气血两空，长久下去是要出事的！”
“以后说出去，本宫的妹妹，是古今第一女将，堂堂的大将军，真让人面上有光！”
待一切安稳下来后，舒棠第一时间向宫里递去请安帖，说明了自己想要探望的意愿，皇后表示允准，叫她翌日下了朝便可前来。
白玉绾也笑笑，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同时又夹杂些许苟延残喘的破碎感：“你在边境死里逃生，我都知道。若不当这个皇后，我便直接去你府上照顾你了，怎会怪你呢？”
来到坤宁宫脚下，女使先是向舒棠行礼问安，随即转身回去通禀，她则背着手，安静等在殿外。
“不过话说回来，贺丞相对你，还真是掏心肺腑的好，当真是……令人羡慕。”
这次她只包揽了峣城之战的抚恤工作，至于其他战损，她还没傻到一应负责。
眼见着白玉绾的神情，舒棠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咬牙一狠心，准备据实相告。
自从二人一见如故以后，会面便不选在有板有眼的正殿了，一直都是在寝殿。
舒棠看懂了白姐姐眼中的情绪，不禁鼻腔一酸，别过视线，解下自己外面披着的氅衣，顺手递给身旁的宫女。
舒棠坐不住了，欠欠身子，整个人面向宫女那边：“这么严重！那御医给出了什么医治方法？针灸？还是服药？”
经过这场闹剧后，事情逐渐步入正轨，短短十天，便已经能开始落实，依次下放到将士的家中。
此次拜访并非心血来潮，早在刚回来的时候她就想来探望白姐姐，奈何身子虚情绪差，连门都出不去，这才迟迟拖到了现在。
“姐姐。”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走过去叫人：“回来这么多天了，紧赶慢赶的，直到今天才来宫里看你，姐姐不会怪我吧？”
“自开国以来，朝服上的图腾向来是文禽武兽，历任大将军不是百兽之王白虎，便是玄武，唯有你的朝服，上面是身形如鸾，鸣声似凰，避祸除灾的重明鸟。”
她转身礼貌地对皇后身边儿的大宫女点点头，示意道：“丹霞姑姑，我想单独同皇后姐姐说几句话，劳烦您带着下边的人回避一下。”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如水般柔软亲和，拥有无限包容力。她可以在寒冷时温暖的流入五脏六腑，亦能在烦躁时化为一股清凉，沁润身心。她不争不抢，在舒棠这片飘摇小舟的下面默默托载，捧着越走越远……
“姐姐！”舒棠哀怨的冲着白玉绾唤了声，其中有关切，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 舒棠问完，白玉绾本人并没说什么，倒是身旁的大宫女开了口，半是心疼，半是求助：“大人，我们娘娘近日十分不好，白天几乎不吃东西，夜里也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总是翻来覆去叹气，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难过……又能怎么样呢？”白玉绾终于卸下伪装，憔悴地半倚在榻椅之上：“我不是他的谁，没资格为他服丧，甚至连一滴眼泪都不配为他落下。”
另外本朝黄金并不当做货币流通，所以在购置粮布等琐碎杂物时，还得先换了银子再去买。
因为本朝抚恤不止给点银子打发那样简单，其中包括粮食、布匹、银钱等份例大件，留全尸的还要裁殓衣，将战亡将士的灵柩送还家中。
反正金子银子铜钱这些都算是资产，何必兑来兑去呢？直接用府里的银子去买，那黄金留在库中，不是一回事吗？
她细微哽咽：“我只要他活着。”
舒棠自掏腰包给战亡将士发抚恤金这件事，在落实的第二天，便被传的满城风雨。
“有宣御医来看过吗？”
“司制的绣娘们手巧，你人也威风精神，穿在身上可真是好看……”
白玉绾柔着声滔滔不绝，像是以这种方式岔开话题，麻痹自己的注意力。
多日不见，再逢面，没想到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只是她尚可以宣泄，用尽全力的去悲伤难过，声嘶力竭……
“姐姐最近，身子不太好吗？”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即便如今陷入极度悲伤，依旧雍容不失婉约，端坐于舒棠的面前。她眉飞入鬓，朱唇微点，乌黑柔软的细发盘成髻，上面点缀着孤高不问世事的一支偏凤，身上藕荷色缎面暗纹常服，使她看起来既娇又脆弱，像极了金尊玉贵却格外容易破碎的一株牡丹花。
出神之际，女使带着主子的命令，重新回到舒棠眼前。
“好不容易见面，咱们说点高兴的。”她挑起眸，嘴角始终保持着柔和的弧度：“你看你呀，为自己的执念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姐姐真为你高兴。”
而白玉绾身为皇后，她与将士们没什么直接的关联，就算以一国之母的身份为子民悲悯，但总归没有失态的理由。
“哦对，你身上的这件，便是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特制朝服吧？我们大家都听说了，皇上对你很是看中，连朝服都专门命人重绘了图样。”
所以她只能压制，强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尤其她气派的一品官服加身，历尽磨难归来，乃是名正言顺的全军统帅，站在面前时，恍惚间，像极了某个人。
不过这寝殿并非字面意义上的“就寝的屋子”，而是平时经常待在这里的，最舒适的地方，除了最里面的床榻之外，桌椅柜子绿植一应俱全，宽敞明亮。
寝殿的门口到内厅有个转弯，正是在经过这个转弯时，白玉绾抬头看向舒棠，刚进来的舒棠视线也恰好注视到白玉绾……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
“真不知该不该说你傻！竟然连成亲时御赐的万金都尽数拿了出来，更甚还让贺丞相以聘礼的形式补上了不够的！”
前阵子钻牛角尖大半个月，抚恤金又忙了半个月，眼下好不容易得空，身边这些亲近的人也该熟络熟络，免得让人寒心。
片刻后，殿内只剩舒棠白玉绾二人，相隔咫尺，面面相觑。
白玉绾心头莫名一痛，明明胸腔里早已经空了，却硬是撑着那副躯壳，风轻云淡的拂拂袖：“好了，不说我了，姐姐没事，真的没事……”
可他们忽略了金子上面是带有官印的，一时间大量流出，到最后连兑都兑不到了。甚至还在民间引发过小范围的恐慌，怀疑是世道出了变动，丞相府消息灵通，没日没夜的开始套银子……
她轻启口：“姐姐，我知道你在难过什么。”
贺嘉遇知晓后哭笑不得，连忙叫停，斥责下边的人死心眼儿。
不过，那场虽看似几千人，占总数的三四成，实则花销却是庞大的。
在精神与内心的双重折磨之下，情绪越得不到释放，人就越是憔悴，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而这些，也各自按照官阶的高低，被区分出不同的份额。
舒棠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不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舒棠落座到白玉绾对面，两人咫尺相隔，除了殿内弥漫的安神香，她还隐隐约约闻到些许药汤的苦涩。
“大战前，我明明得知了给司徒誉下的那道旨意，深知他会置身险境……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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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的人做事一板一眼，开始还真拿金子去兑银钱。
“我还去求过太后，希望她能看在我这些年恪守规矩的份上，帮一帮他……哪怕从此以后我老老实实做傀儡，抛去高高挂起，抛去自持清高，我真心的为她做事，这些我都愿意！我只要……”
舒棠迈开步子，随女使踏入殿内……官袍之下，一只白底玄面，金线刺绣的精致长靴越过小腿高的门槛，轻轻落地，继而，另一只紧随其后。
白玉绾闻言，也发号施令，让丹霞带着屋里一众小宫女到殿外候着。
她谦卑的半垂着头，脸含笑意，抬起手臂做了个将人往里迎的动作：“皇后娘娘在殿内等着您呢，舒大人请。”
“至于将士亲眷那边则更是优待。父母年过花甲的多给，家中养育幼童的多给，战亡将士未至及冠的多给……我们棠棠心善，见不得任何人受苦。”
“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丞相府办事效率奇高，那日两人商讨完，管家就开始着手准备，该核对人数的核对人数，该兑银子的兑银子，思绪清晰有条不紊。
“来，快坐下暖暖身子。”
“回大人，章御医给施了几次针，汤药也日日在喝，只是……人家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娘娘的心结若不解，这病，怕是好不了。”
见舒棠没有说话，白玉绾不自然的眨眨眼，将视线瞥到别处后，想了好半天才重新看回来：“听说，你自己掏钱，为战亡的将士们发了抚恤金？”
“活下来，当个普通人，平淡却顺遂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即便与我毫不相关，余生再无相见，我也心甘情愿。”
发生了峣城那件事，白玉绾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恐怕听闻消息后，和当初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
宫中的一切事物都要严格遵循礼法规矩，任何人都不可肆意妄为。她这番有问有答，约好时辰，将流程原封不动走个遍，才算是来的顺理成章。
落实第二日，上至皇亲贵戚，文臣武将，下至百姓，大家便都知晓了其中内幕。
踩着坤宁宫落针可闻的寂静，舒棠仍站在刚迈进来时的位置，先长吸了口气，吐出，做好十足的心理建设，才敢到里面去见白玉绾。
小丫头稚气褪尽，虽真诚坦荡依旧，但那份沉稳，显然是曾经的她身上所没有的。
虽然她目的并不是为了名声，但不可否认，口碑与信服度，皆在水涨船高。
大宫女眉头紧蹙，神色凝重：“章御医来诊过脉，说娘娘心思郁结，气血两空，长久下去是要出事的！”
“以后说出去，本宫的妹妹，是古今第一女将，堂堂的大将军，真让人面上有光！”
待一切安稳下来后，舒棠第一时间向宫里递去请安帖，说明了自己想要探望的意愿，皇后表示允准，叫她翌日下了朝便可前来。
白玉绾也笑笑，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同时又夹杂些许苟延残喘的破碎感：“你在边境死里逃生，我都知道。若不当这个皇后，我便直接去你府上照顾你了，怎会怪你呢？”
来到坤宁宫脚下，女使先是向舒棠行礼问安，随即转身回去通禀，她则背着手，安静等在殿外。
“不过话说回来，贺丞相对你，还真是掏心肺腑的好，当真是……令人羡慕。”
这次她只包揽了峣城之战的抚恤工作，至于其他战损，她还没傻到一应负责。
眼见着白玉绾的神情，舒棠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咬牙一狠心，准备据实相告。
自从二人一见如故以后，会面便不选在有板有眼的正殿了，一直都是在寝殿。
舒棠看懂了白姐姐眼中的情绪，不禁鼻腔一酸，别过视线，解下自己外面披着的氅衣，顺手递给身旁的宫女。
舒棠坐不住了，欠欠身子，整个人面向宫女那边：“这么严重！那御医给出了什么医治方法？针灸？还是服药？”
经过这场闹剧后，事情逐渐步入正轨，短短十天，便已经能开始落实，依次下放到将士的家中。
此次拜访并非心血来潮，早在刚回来的时候她就想来探望白姐姐，奈何身子虚情绪差，连门都出不去，这才迟迟拖到了现在。
“姐姐。”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走过去叫人：“回来这么多天了，紧赶慢赶的，直到今天才来宫里看你，姐姐不会怪我吧？”
“自开国以来，朝服上的图腾向来是文禽武兽，历任大将军不是百兽之王白虎，便是玄武，唯有你的朝服，上面是身形如鸾，鸣声似凰，避祸除灾的重明鸟。”
她转身礼貌地对皇后身边儿的大宫女点点头，示意道：“丹霞姑姑，我想单独同皇后姐姐说几句话，劳烦您带着下边的人回避一下。”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如水般柔软亲和，拥有无限包容力。她可以在寒冷时温暖的流入五脏六腑，亦能在烦躁时化为一股清凉，沁润身心。她不争不抢，在舒棠这片飘摇小舟的下面默默托载，捧着越走越远……
“姐姐！”舒棠哀怨的冲着白玉绾唤了声，其中有关切，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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