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暑假变局

[    【作者一片飘落的雪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这件事给沅鸿的感觉是，社会是美好的，只要你真的有本事有成绩，迟早会得到重用。自己没有按沅潇的建议去送，本来就没抱希望，所以当个团支部书记让他心喜。沅鸿赶忙思考团支部工作计划。他决定组建团支部队伍，把青年骨干教师团结在自己的周围；然后把广播室利用起来，组织学生采写学校新闻，交由团支部专门负责的学生初次筛选，再由团支部内教师审核，由选拔出来的播音员播音，播出的稿件加分到班。

    一段时间总是做梦，老是梦见自己在一片无边的荒野，不知风向哪边吹，不知人往何处走，一种绝望往往出现在梦中，最后憋醒。

    知宏很理解也很同情，本就情况差不多的兄弟，自己也何尝不彷徨，可彷徨有什么用，抵挡不了逐渐大了的年纪。知宏大两岁，在农村人眼里已是大龄青年。所以知宏正在看对象。下午就要去夷化县城人家介绍的妹子那里去看看。他要沅鸿也跟着去。两人聊了一会儿，搭车去夷化县城。

    放假后，沅鸿也去了趟吴天理家，因为吴杰妈说过媒，沅鸿自己也很忐忑。而去过后，也没什么。不知是领导健忘，还是根本他就没有说过，所以那天简短的问询了沅鸿几句因为有事就散了。

    沅鸿坐班车到了彭知宏家附近的岔路口下车，这里是一片桔林，这时已经是满树青果，散发着一片清纯的气息，沅鸿沿着山脚往前走。山回路转，一下子知宏家就在眼前。

    沅鸿不知道文青跟谁熟，所以跟着他走。到了汽修厂一看，就是一堆妹子，居然昨天那个邹姓妹子也在其中。并且他俩也很熟。昨天不理知宏，原来邹姓妹子交游很广。沅鸿也不扭捏，主动跟她打招呼。

    那个妹子在夷化汽修厂，找了好一会终于在宿舍里找到了。这个妹子姓邹，一米六不足，微胖，脸有很多接吻的空间。眼睛较大，笑起来感觉很甜。知宏做了介绍，打个招呼算是认识了。不知咋的，这个妹子居然老是找沅鸿搭话，跟知宏倒说得不多，沅鸿感觉有点不妙，中间说上厕所出来了。

    在犹豫中到了八月份。沅鸿还在纠结，可时间没有给他太多，到了八月20号已经宣布了校长任命，千新任副校长兼教导主任。沅鸿既没有送钱，又没有去接触。所以最终的结果是，机会在犹豫中溜走。

    沅鸿被吓住了，城里的妹子胆大，乱开玩笑的。沅鸿也赶快笑着说：“这个美女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笑了一回。后来连续交往了几次，沅鸿感觉太奔放了，赶快放了手。

    六百？这是沅鸿两个月的工资。沅鸿没有跟沅潇继续谈。最终要靠自己去落实。沅鸿知道，李宗吾《厚黑学》里讲的求官六字真言：空、贡、冲、捧、恐、送。空就是有时间，也就是挤出时间去找机会。贡其实就是去钻营关系。冲是做好自己的宣传。捧是要会处世，帮领导捧场。恐是恐吓。最终要落实到送，可自己口袋中的钱给了父母部分外，也只有两百多了，怎么个送法？何况又认不得李新隆，他不一定收。而且就是做了教导主任，自己能服众吗？这么年轻的教导主任。可不去送，白白放弃一次最好的机会，真的会很遗憾。

    决定把沉寂多年的课外活动以团支部的名义组织起来；组建青年突击队，对学校学生不文明行为进行督查。沅鸿把自己的想法报到伍叶深，伍叶深看了后很高兴，他说，沅鸿真不错，有想法有办法，我支持你，你到学校会议上谈一下，开学后实施。沅鸿也很兴奋。只是沅鸿知道，学校因循守旧，不知老师们怎么样看，伍校长有多大的支持力度，暂时不知道。因为全镇乃至全县，学校团支部工作只是发展团员，不做别的事的。

    假期太长，沅鸿去了彭知宏家玩。彭知宏家在河东，离县城十公里左右。沅鸿从高中时第一次去到现在不下十次，所以很熟悉路。

    沅鸿也就是联络下感情，而天理根本也没在意。所以那天感觉也很平淡，似乎也与以前有点不同，虽然吴天理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沅鸿出来后仔细一琢磨，还是有点冷淡的意思，虽然表现不强烈，因为是来拜访，没有给沅鸿颜色看。但偏偏有事走了。沅鸿想无所谓，即使自己不考研，也不会去考虑，究竟没有工作，还有文化差异，将来怎么沟通，经济上怎么搞。所以也不特别在乎，反正当老师，老子吃的技术饭。感恩归感恩，现实归现实。该坚持的还得坚持，直到自己无法坚持。

    沅鸿到他家时，正赶上吃中饭。沅鸿也不客气，跟着吃了两碗饭。然后两弟兄去他学校宿舍。在宿舍里，两人交换了教书心得，也谈到了自己的想法。知宏说就是这么走，走一步算一步。沅鸿也把自己的苦闷跟他说了。知宏说：“人生必须努力，但也不必强求，做好每个阶段的自己。”沅鸿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心里不痛快。没有物质基础，爱情也是奢求。只有考研才能再次突围。可如今唯一的梦想破碎，真的闷得不行。自己的高傲被击得粉碎。”

    沅鸿玩了几天。七月底，听说龙建校长调离。从乌有中学调原教导主任伍叶深来当校长。教育办人马打散。由乌有中学李新隆当主任，从其余几个学校调几个人任副主任。这是子虚镇教育界最大的变化。沅鸿有点敏感，跟沅潇商量怎么抓住机会。沅潇说：“你找李新隆，这个事由他做主。”沅鸿说：“找他怎么定位？”

    “多少合适？”

    在外边溜达了很久，等着知宏出来。后来知宏出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知宏告诉沅鸿，居然老是在问你的情况，后来委婉的拒绝了我。“老四，你不要难为情，她可能喜欢你。拒绝我了，兄弟间不必要避讳，没关系，你上。”沅鸿手摇的像拨乱鼓。“兄弟间不必要避讳，但我目前没有心思，你懂的，我们走。”

    文青说：“沅老师居然认得小邹，不错。小邹，我准备帮你介绍的对象就是沅鸿。”沅鸿心里有点窃喜，看来很有缘，其实沅鸿昨天就对她感觉很好，今天居然有机会。只是跟知宏介绍的有点下不来手。小邹说：“这个大帅哥昨天刚认识，人家哪会要我，要是他要我，我倒追他。”

    因为理想破灭，内心彷徨，所有的心思暂时花在学生身上，学校的女老师也没有去招惹。日子倒也平淡，一日复一日的从身边溜走。

    可能是沅鸿太出色了罢，也可能都是乌有人吧，或许两者都有吧，八月28日，伍叶深找沅鸿谈话，告诉他学校决定任沅鸿为团支部书记。沅鸿因为打算谋教导主任位置，对于一个团支部书记还没放在眼里，所以没有激动，但是，自己没跑没送，居然捡了个团支部书记干干，让沅鸿有点小感动。

    沅鸿对伍校长说：“伍校长，没想到您一来就让我当团支部书记，这是您对我最大的信任和肯定。我将在新岗位上做出我新的贡献！”伍叶深说：“在乌有中学，我们是实行成绩量化，所以全镇成绩好的老师我都有数。你是刚分配就一炮打响的人，个人素质不可多得。去年年底统考我在你班里监考，你墙上的班级量化分公示表给了我很大启示，学生管理制度化。所以这个也是你自己争来的。”乙丑年这段时间，填鸭式教学，棍棒式管理成主基调。沅鸿率先打破常规，所以出了成绩而本人很轻松。沅鸿再一次表态要好好干不辜负伍校长的期望。

    “至少六百。”

    一个学期一下就结束。全镇没有抽考初一年级。在学校组织的考试中，沅鸿的成绩在四个班里最好，语文数学英语都是第一，学校没有组织副科考试。尖子生数量，前二十名中间13个，比上期末还稍有进步。这是无悬念的，没有反差，沅鸿班考得好已是理所当然，所以也没有什么轰动效应。只是班级更凝聚，学生更尊重，家长更支持，学校更信任，自己更自信。

    “搞教导主任吧，千主任搞副校长。只是你要去送点礼。”

    沅鸿后面又试图学习，可是只要学了，立马就有问题。这让他恐慌，如果真的这样，不但考研，做别的也是麻烦，不能用心用力去做了。

    知宏和沅鸿出来后分了手。沅鸿去姨妈家待了一夜。第二天找夷化县补习班同学王文青去玩，因为多复习了一年，王文青刚毕业，还不知具体分到哪里。两人在街上走，他提议去汽修厂玩。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理想很容易就是空想。一切的对未来的美好假设在病痛面前烟消云散。以前所有的坚决，回过头看不知还能坚持否，以前所有的拒绝，回过头看似乎就是一种无用的清高。沅鸿内心的悲痛无以复加。既然不能考研，人生的天花板就可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