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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搜索页,输入‘向氏集团’。”

    他们说,向舒怀是——

    余晓晓震惊地张大了嘴。

    她信步向里走着,悄悄去瞥落后一点的向舒怀。

    余晓晓当时盘算着,讨厌鬼向舒怀从来都那么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龟毛样子,说不定还有洁癖,肯定没法忍受这种卫生状况毫无保证的地方。

    ……好像啊。她想。

    傍晚时分,小吃和杂货摊位们都已经挨挨挤挤地支起来了,路边摊挤满了来回两条街,热气腾腾。成双成对的行人们在摊位中穿梭着,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小吃零食,放声笑闹。一片喧哗而繁荣的景象。

    余晓晓不愿意去想那个词。

    向舒怀正在吃那份烤扇贝,长发被随手挽起,鬓边几缕黑发散乱在颊边,显得苍白皮肤更如同冰一样透明。而细白修长的手指扶在一次性筷上,轻轻夹起浸满汤汁的粉丝,动作时指尖却像是两只轻盈的蝴蝶。

    ——这是她被关在办公室里学得头昏脑胀、满脑袋都是图表和一大堆经济名词时想到的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一起出去玩~!

    到时候,就让那个大冰块坐在旁边看她吃,饿了也不许走。谁叫向舒怀和她妈乱说,害得她被关起来学那些东西。

    很快,向舒怀捧着两只插满了烤豆皮的长纸杯,娴熟地钻进了摊位后摆放的小桌椅当中,找到其中更干净的一张坐好了,端端正正地等着余晓晓。

    她兴致勃勃地站起来:“我再去买点别的!你喝什么吗?”

    想你真的好像那只闯进我家阳台的小猫。

    向舒怀轻轻向前推了推装扇贝的塑料盘,试着说:“你要吃吗?”

    “啊、啊!!”

    “向——”

    在她怀疑自己的听力、犹豫刚刚听到的是否真是向舒怀在发问时,身侧的人已经越过她站到一家摊位旁,很快点好了单。

    “啊、我——”

    ……这倒也确实是她想知道的事。但余晓晓本没想要这么直接地问出来的。她睁大了眼睛,试着去瞥向舒怀的表情。

    余晓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然后她抬起视线,语气平淡道:“坐。”

    对方神情如常,视线落在两侧的路边摊上,还是那张没什么血色的面容,显得冷淡而平静,一双黑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余晓晓偷偷打量着,不免有点期待对方接下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色。

    “麻烦一份,一半辣一半不辣。”她听到向舒怀在说,“谢谢。”

    ……向舒怀她看上去,本该就是那样的人啊。

    “以他们那些人的标准,不算多。”看到她的表情,向舒怀只道,“向文泽的母亲是名模特,是omega,曾经带着他一起住在向家老宅。我们确实很小就认识了。”

    不过现在,她倒也改了点主意——要是向舒怀实在饿得不舒服,开口和她说不喜欢这样的话,就把小吃打包带回家,放向舒怀自己去吃想吃的饭菜好了。

    余晓晓选定的地方,是一座热闹的小吃街广场。

    余晓晓气急败坏地抬起头,却撞见对方眼里那点笑意,忽然息了声。

    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一点小吃收买的人吗?余晓晓这么想着,接过那盒小丸子,只哼了一声,故意没看向舒怀。

    她只好憋着一口气,几步跨过去,气鼓鼓地坐下了。

    那动作的既视感,唤起了余晓晓脑海中的某种记忆。

    那直白的注视让向舒怀询问地抬起了眼。两人视线相撞时,余晓晓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愣愣地盯着那双安静的黑眼睛看。

    “点开浏览器。”

    但美食的滋味实在太过经典而浓郁,酸甜辣酱的味道充斥着味蕾,让余晓晓很快吃完了杯里的一小把,连计划落空的愤懑也都丢在了脑后。

    “我……生父,向氏现在的董事长向弘山。”向舒怀说,“他——较为固定的情人,只我知道的就有二三十个,排得上号的子女大概十几个吧。”

    “……余晓晓?”她说,“你在想什么?”

    被叫了一声,余晓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原来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她慌慌忙收回视线、坐直身体,却没坐稳往后一趔趄,差点把握着的手机掉在地上。

    那只银色眼睛的流浪猫。优雅又高傲、有些怕人,逐渐熟了之后,叼着她给的小鱼干,前爪向前推推带给她的小树枝礼物的模样。

    忽然,耳边响起向舒怀的声音:“你可以吃辣吗?烤豆皮吃吗。”

    余晓晓她妈是整个家里第一代富起来的,家里更没人把自己当什么阳春白雪的豪门世家。她从小就皮实,是信奉着姥姥那听来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长大的,小时候和朋友到处胡闹跑疯,对这种地方从来熟门熟路。

    她看余晓晓仍然鼓着脸、很不高兴地盯着她,便伸伸手,将自己还没动过的章鱼小丸子也推向对方:“吃吗?”

    余晓晓从小丸子里抬起头,很快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点了点头:“亲生的哥哥吗?”

    向舒怀神色仍显得比平时更轻松,只是终于不笑了。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摩挲着指骨,开了口:“那个人是向文泽,算是我哥哥。”

    余晓晓照做。

    她意识到。

    见她没有反应,向舒怀显得有些困惑。

    余晓晓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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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余晓晓还残存着点理智,没真把自己所想的话说出来。她卡壳了一会儿,忽然说出:“你……刚刚公司里那个人,他是谁啊?你家里的人吗?”

    余晓晓点点头。

    继续照做。

    ……她那副神情实在是太过于稀松平常了,坐在那的样子简直和在办公室里毫无区别,余晓晓一时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好。”向舒怀说,声音仍然平淡,“你把手机拿出来。”

    “不算脏。”向舒怀道,“坐吧。”

    对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你想知道我家里的事?”

    余晓晓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啊?”

    余晓晓看着,愈发入神,一时连动筷子都忘记了。

    见她站在那里没动、面露震惊,向舒怀神色了然,只从口袋中抽出张纸巾展开,平平铺在了塑料凳上。

    余晓晓怔怔地望着那双含着笑、微微弯起的黑眼睛,说不出话了。

    “向舒怀!”余晓晓回过头,兴冲冲地叫身边的人,“走吧!”

    她半垂着首,每一筷的幅度都不大、沉静又优雅,身周的一切都好像也安静下来。仿佛根本不是在喧闹拥挤的、立交桥下潮湿的路边摊,而是在米其林一样。

    “第一条联想,‘董事长向弘山有多少个情人?’”向舒怀说,“你点开看结果就知道了。”

    余晓晓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张铺开的纸巾。

    向舒怀好像也被她的视线弄得不太自在,叫她:“……余晓晓?”

    ……什么啊。

    那。她想到,向舒怀呢?

    向舒怀就说,仍然眼含笑意:“抱歉,抱歉。”

    从向舒怀手里接过那半辣的烤豆皮,余晓晓泄愤一样,嚼得颇有些恶狠狠。

    余晓晓手指已经滑到了那个联想词条上,正打算要点。她盯着屏幕眨眨眼睛,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

    没过多一会儿,余晓晓满载而归,顺手将一袋柠檬汽水推到向舒怀面前。她吃东西快,很快吃了个半饱,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动着筷子搅粉丝、看着小折叠桌另一头的讨厌鬼发呆。

    ……这个一点活人气都没有的大冰块,原来也是会开玩笑的吗。

    终于手忙脚乱地捞住了手机,余晓晓地气呼呼抬起头,控诉她:“你怎么这样啊!”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曾听过的、关于对方不太好的话。总之就是……那些,除却对于性别的攻击和臆测外,大多就是关于她身世的。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那、你妈妈呢?”

    毕竟,对方刚刚才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混混找到公司骚扰,看起来工作也挺累的……暂时放她一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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