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柏辽兹：我的「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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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是小提琴，代表朱丽叶的是双簧管吹出的旋律，非常动人。当朱丽叶出现在舞台上时，整个乐队安静下来。双簧管吹出一段优雅、沉静的旋律。

    今天要讲的是法国作曲家柏辽兹的故事。西方音乐史上有不少神童，最典型的就是莫扎特，但并不是所有作曲家都是神童，比如柏辽兹，他从小没有系统的学过乐器，比如钢琴，小提琴等。柏辽兹的父亲是个出色的医生，一方面守着祖业，同时恪守教育儿子的职责。说到这里，很多朋友会发现，爱乐人生的故事一路讲下来有这么个规律，成功的作曲家小时候差不多都有一个懂得教育的好父亲。小柏辽兹的父亲比其家长能教的东西还要多，音乐、文学、历史、地理和语言无所不教。因为他有一个私人的图书馆，所以柏辽兹得以看到很多不同种类的书。少年的柏辽兹就能写拉丁诗，吹六孔竖笛，同时还是吉他演奏行家。十几岁就能给业余演奏团体写曲子。

    1829 年初，柏辽兹设法给史密森写了一封信，之前他们一直没有见过面，因为柏辽兹认为，史密森是要考验他的忠贞。史密森走后，社会上也传来她的一些风言风语，说她在伦敦和很多地方行为不检，此时柏辽兹陷入绝望。

    在长达 5 分钟的「冥想」之后，这个恋人主题显得十分亢奋。其实它还会在其他乐章中不断出现，比如圆舞曲的第二乐章。主人公在喧闹的舞会上遇到自己的恋人，固定乐思转换成一个优美的圆舞曲。 在最后的时刻，恋人主题出人意料地再次出现，为第二乐章的结尾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整个交响曲共分为五个乐章，分别是:一、冥想、热情；二、舞会；三、乡村场景；四、奔赴刑场；五、巫婆的安息日之梦。补充说明一下，柏辽兹之前的作曲家，只有贝多芬在第六交响曲，也就是《田园交响曲》的每个乐章前写过名字，包括「田园交响曲」也是贝多芬起的。1808 年，在维也纳首演的节目单上，贝多芬把这首交响曲的标题写为《乡村生活的回忆》，并且提示听众，作品是写情多于写景。可见音乐最多也就是情感的抒发，不可能有景物的描绘。下面来听《幻想交响曲》第一乐章引子般的冥想。

    除了《幻想交响曲》，《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柏辽兹精心创作的一个作品。在该剧的第二幕，从罗密欧独自一人到凯普莱特的家宴开始，代表罗密欧

    1833 年，柏辽兹如愿娶了他的朱丽叶——史密森。他的两部杰作《幻想交响曲》和戏剧交响曲《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是这个时期创作的。然而两人婚后并不愉快，甚至貌合神离，弄得柏辽兹为此酗酒。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人生当中，尤其是爱情遇到了挫折反而能升华为艺术。

    

《罗密欧与朱丽叶》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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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的幸福是短暂的。史密森由于舞台艺术的事业失败，无所事事，尖酸刻薄的她不断和柏辽兹吵架，有时候还吓到了幼小的儿子路易。家庭生活的不愉快让柏辽兹很无奈，最终 10 年的婚姻还是解体。1843 年，两人协议分手，为的是不再伤害年幼的儿子。柏辽兹则继续为自己的音乐创作、演出，四处奔走。

    大提琴轻声拨奏出一个琶音背景，小提琴加了弱音器，有点像窃窃私语，还有铃鼓的拍击，声音非常小。就在这些器乐的精妙配合下，托出了代表朱丽叶的双簧管主题。大家可以想象柏辽兹看莎士比亚话剧时见到史密森的心动不已，就像剧中台词里说的，「只有在今晚，我才看到了真正的美丽」。

    柏辽兹的父亲是个出色的医生，所以子承父业，父亲送他去巴黎学医，但他却考进了皇家音乐学院。1827 年 9 月中旬，柏辽兹遇到了一生中最重大的戏剧性事件。一个英国剧团来到巴黎，演出了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和《哈姆雷特》。这给了他巨大的震撼，幼年读的人文历史书突然发酵了。后来他在回忆录中写道，莎士比亚就像一声晴天霹雳，意外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先是看了《哈姆雷特》，时隔四天，又去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莎士比亚震惊了他，年轻的英国女演员哈丽耶特·史密森让他着迷。史密森是个爱尔兰姑娘，个子高大，皮肤白皙，还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思念让柏辽兹失眠了，连工作都不想去做，他在街头，教堂，咖啡馆四处游荡，累了困了的时候倒头就睡，别人差点把他当成流浪汉。

    

    当史密森再次来到巴黎时，柏辽兹对她的热度突然消退:觉得这样一个二流英国演员配不上他的爱，期间甚至移情别恋。而在史密森那边，母亲和姐姐也不同意她和柏辽兹的婚事，最终柏辽兹的朋友略施小计，才成全了他俩。

    

《幻想交响曲》plilips 公司出品 科林·戴维斯指挥

    《幻想交响曲》还有个副标题:一位艺术家的一生。在这个作品中，他已经把史密森「安排」进去。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他写道:设想一下，一个天性活泼具有想象力的作曲家第一次邂逅一个女人，而她恰恰体现了作曲家梦寐以求的那个理想典型，当他心有所动时，总有一个代表旋律伴随左右，柏辽兹称之为「固定观念」，或者说是把一个诗的理念，用音乐来体现。这在过去的作曲家创作中是没有过的，柏辽兹由此创建了一个音乐词汇「固定乐思」，由此诞生了所谓「标题音乐」的说法。就是说，整个音乐创意的设计是文学的，而不是过去那样符合音乐的内在逻辑的。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用音乐来「讲故事」。当然他知道音乐不能代替文字，也不能代替图画，他只需是要表现出热情和感情。

    这个引子是由长笛和小提琴演奏出来，安静，却有似乎晕染着什么。来再听恋人主题，也就是柏辽兹说的那个固定乐思。

    

    柏辽兹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坎坷，也正是因为这些坎坷，造就了他作曲上的伟大成就，才有了两部经典之作《幻想交响曲》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今天就讲到这里。下期跟大家分享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的故事。再见。

    柏辽兹是西方音乐史上第一个用音乐书写「自传」的作曲家，给音心理学开辟了崭新的天地。对后来浪漫派的其他作曲家影响巨大。他的音乐有特有的狂放不羁，同时兼有诗情画意。都是让后来者刮目相看的。指挥家因巴尔说:「柏辽兹的总谱，每一行都有自己的生命。在旋律、节奏和色彩这三个方面，都有自己的生命。」在西方音乐史上，柏辽兹有「鬼才」的称谓。法国作家罗曼罗兰一生只为两位作曲家写过传记，一位是贝多芬，另外一位，就是柏辽兹。在法国，柏辽兹一度被认为是贝多芬的传人。柏辽兹生前也写过一本厚厚的回忆录，只是其中真伪，需要读者自己去辨析。

    首演当天，观众手里得到这样一份演出说明文字，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节目介绍:大意是，一个病态的神经质的作曲家在恋爱的绝望中企图服毒自杀，但剂量太小，使他沉睡不醒。睡梦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幻觉，在他病态的头脑中转换成一些乐思与形象。对他来说，那个恋人本身也成为一个旋律，到处都可以看得到，听得到。要知道这可不是说笑，柏辽兹真的为史密森服毒自杀过，只不过没死成，如今他把这个经历写进了音乐。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演出并不顺利，好不容易演了三场，在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帮助下赚了一千法郎。可这些钱还不够替史密森还债的零头。作曲养活不了作曲家再一次得到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