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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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霁骤然安静。

    “你的鸭舌帽可以送我吗？”

    他身后不锈钢衣架上，挂着的那只鸭舌帽，被半开的窗吹进的风吹得摇摇晃晃。

    地板水渍匆匆忙忙地积了一滩。

    年轻孩子眸如星辰，闪闪亮亮，英俊轮廓下，好似藏着一颗毛茸茸的玩偶小狗心，充满童真，“我很想要它。”

    像上一次那样。

    冬霁耐心等待着蔺闻惜的溃然。

    他没问为什么要，只纵容地，温柔地，理所应当地应下来。

    上一次任务，年长者情绪崩溃，他开口质问着蔺楚熙怎么会知道公司里的秘辛——他只对冬霁说过的秘密，转眼儿就被第三人知晓，蔺楚熙甚至来电嘲讽他，“你这人真有意思，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居然被小年轻哄得，将自个儿抖落得一干二净”“蔺闻惜，你真付出感情啦？”

。”

    等待之余，不忘警惕。

    冬霁摊手，没回应他的“返京计划”。

    系统面板上的台词是灰色状态。

    蔺闻惜不解。

    冬霁一悚。

    【也谢谢你，让我挣了一笔大的……】

    重启世界，蔺闻惜提供的信息不同于上一次任务。

    笑声清亮。

    他本能地颤栗，要迎接下一刻的狂风暴雨：

    蔺闻惜眼里盛着笑意，他摸摸他蓬松的发顶，小声说：“接下来我要回京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十九岁的冬霁不需要像九岁的自己，哭着闹着，撒泼打滚，死乞白赖。

    除了重启世界自带的bug外，这背后，还有一个可能：蔺闻惜早就知道他是蔺楚熙的手下，所以，故意提供虚假信息。

    【蔺老板给我出价很高，足够应付我接下来的大学四年学费。】

    风雨越来越大了。

    接下来，会是蔺闻惜的独角戏。

    蔺闻惜：“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冬霁只接过一个反派任务，也只完成过这一个。

    在冬霁的惊讶中，它们消失了。

    他眼中的年轻友人，用一双清亮平静的眸子看他。

    从没存在过那般。

    他什么都没等来。

    一粒雨水急急地撞进室内。

    【你该不会以为我接近你是一腔真心、别无所求吧？】

    任务者的经历中，十年算得上贫瘠。

    蔺闻惜想让冬霁带着虚假消息，汇报老板蔺楚熙。

    冬霁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嘴唇。

    主角崩溃质问他告知给蔺楚熙的信息，或是，主角冷笑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他是蔺楚熙派来的间谍。

    他故意对冬霁好，故意说出假的情报。

    ……

    【我是蔺楚熙派来的，他让我认识你，夺取你的信任，然后，从你这拿到他想要的消息。】

    系统面板上的灰色台词一闪而过。

    他暂时得不出这剧情变动背后的真正答案。

    敌人的讥嘲冷笑曾在深夜辗转时，深深刺痛蔺闻惜。

    倘若这条为真，也就意味着，蔺闻惜在街头见到他后，所有举动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如同音游里随着歌曲穿梭过屏幕的图标，没能捕捉到最合适的时机点亮，便过期不候。

    辛辣刻薄的话酝酿了很久。酝酿得冬霁喉咙都开始发涩。

    重启世界究竟带来多少bug？

    他错过念台词的最好时机。

    他对【主神空间】【系统】【穿书世界】等等的了解全部基于十年。

    这次，没有系统阻拦。

    他拿到了这一顶由主角亲口应允送给他的，本不该由反派拥有的鸭舌帽。

    “冬霁。”蔺闻惜开口，温柔地喊他。

    “当然，你想要，就给你。”

    冬霁的视线随着那顶鸭舌帽的晃动，左右挪动。

    意料之外。蔺闻惜听到冬霁——这个年轻的，孩子气的友人，忽然笑了起来。

    他径自伸手，讨要他的那顶鸭舌帽——街头初见，蔺闻惜给他戴上遮阳，后来回出租屋，鸭舌帽老老实实地呆在衣帽架上。

    冬霁想过，要在蔺闻惜离开前，悄悄拿走他的那顶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