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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舔了舔唇，打开自己的黑色小书包，取出几个鲜红的小面包，满心欢喜地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林潜茫然地睁大眼睛，盯着地面。滚落的泪珠掉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反射出他空茫失神的脸。
可是如果“样本乾”真的是自己，或许就恰好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明明应该在末世爆发第一天就被丧尸咬死，现在却活蹦乱跳的。
可是莫名地，林潜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最开始的那行日期上。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我需要最后验证一件事。”
如果叶璧清曾经给他注射过羲和病毒的疫苗，一切就说得通了。
到最后几行，甚至间隔了一整年——
而且，就在刚才，凌弃察觉到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他轻声说。
来回反复切换形态，早就将他的能量消耗殆尽。
林潜讷讷地摇头：
“继续吧。”
良久，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两页残破的手记。
“凌哥，妈妈的那两页手记里, 到底写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样本乾”最终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令人惊喜的变化，渐渐地，叶璧清记录的频率越来越低。
熟悉的属于叶璧清的娟秀字迹，年代似乎已经十分久远，碎纸片拼成的纸张上残留着不明的血迹：
随着饥饿程度的上升, 林潜发现自己居然比一开始更难切换回正常的状态……
“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
一次次徒劳的尝试，与其说是在练习, 倒不如说是毫无希望的挣扎。
凌弃垂眸望着他，低声说：
这一行小字，莫名与那本《安徒生童话》扉页上的那个日期重合在一起。
“我……可以看吗？”
他将那黑发收好, 目光重新凝在林潜身上：
他究竟是什么呢？
林潜把头发递给了凌弃。
“别哭。”
【20034年3月23日，终于退烧了！血液正常，一切正常。】
在他的理智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背叛了他，右手抚上了林潜脖子上那并不存在的伤口。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年轻女性，她扎着松松的黑色低马尾，面容姣好，神色透着几分狡黠，幸好有一副沉稳的黑框眼镜，压住了过
“你……”凌弃没有来得及阻止。
“静脉注射……”
林潜看着凌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缓缓歪了歪头。
这些好吃的、能够有效补充他所需能量的小面包，是安以真给他的……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尝试在进食过后练习。”
他不知道，凌弃从中看出了什么。
【三年了，没有任何变化。我没有想到，○居然对人类无效，样本乾一点变化也没有……我的研究是失败的，它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一切到此为止。】
他认真抿了抿唇, 后退了几步, 凝视着凌弃。
【乾】
凌弃面无表情地说：
林潜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吃饱之后，他的思维再次变得通畅。
【20034年3月22日，低烧，食欲不振，主动叫了两次□□（划掉涂黑）！是它在起作用吗？】
长长的、琐碎的记录，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20034年3月20日】
他喘着气, 漆黑眼眸紧紧盯着凌弃, 眼底时不时闪过瞬间的灰白。
但事已至此……他只是喟叹一声，轻轻拍了拍林潜的脊背。
他本应已死于丧尸之口，而他的妈妈，最早创造了羲和病毒……
林潜歪了歪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什么感觉？”他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
林潜的视野忽然暗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遮住了窗外的光线。
如今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
林潜抿了抿唇，抓紧手中的纸张，把它收了起来，夹进那本《安徒生童话》里。
林潜的瞳孔微微一颤。
这两页跟踪记录的应该是她的研究对象，不可能是他才对。
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林潜，指尖动了动，眸色越发晦暗。
……
他以为……凌弃会放弃他，甚至把他交到研究所手里……
凌弃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微微蹙眉。
没有印象了。
凌弃一颔首，微微咬牙，别开了目光：
连叶璧清也判断，她的研究失败了……
可他曾经立誓，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丧尸。
林潜怔了一下。
“还、还要来么？”
林潜想,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凌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他没有想到，凌弃拥住了他。
【20034年3月20日启，静脉注射，嗜睡。】
长时间训练过后的饥饿感自食道蔓延而上。
就算对方处于悲伤之中，这样做，也未免有些逾距了。
凌弃拿着林潜的一把头发丝, 沉默了片刻, 想说些什么，终究没开口。
与其在这里空想，他决定，直接去问一问安以真。
凌弃沉默了片刻，取出怀里的纸片, 给了林潜。
可是……研究记录中的“样本乾”，在那次“静脉注射”过后，除了短暂的低烧，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症状。
“应该不会……是我的吧。”
叶璧清在手记里从来没有避讳过他的名字，总是亲昵地叫他为“潜潜”，当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单独写了两页，又在这两页换了一个称呼……吧。
“样本‘乾’……”他喃喃着。
林潜漆黑的眼底，又闪过一瞬灰白。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清空了纷乱的思绪。
他点了点头，抬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一下拔掉了一小撮。
暮色将至，林潜再次从凌弃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已是筋疲力竭、汗如雨下。
第 68 章
“我知道了, ”林潜说，“那就……继续。”
他想要走过去拥住他、安慰他……
那一天，他短暂地失去过部分记忆……
林潜想了一会，站起身来，离开了屋子。
然后——再次开启了异能……
隐秘的地下室，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凌弃心中微微一动。
“什么？”
“样本……‘乾’……”
意识到这点，凌弃的身躯忽然有些僵硬。
林潜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眼底闪过瞬间的迷茫。
林潜仍然觉得这个人不大可能是自己。
“给你。”
“和我的名字，读音一样呢……”
下次……
*
直到察觉怀中的少年情绪重新变得平静。
“没有……”
凌弃挑眉：
而林潜……究竟是什么？
他的头发那么多，他甚至可以多给一些。
而其他与林潜有关的页面，都保留了下来。
在生命的最后，叶璧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似乎还专程把这两页纸挑出来撕碎，撒在了地上，分明是要毁掉它。
比起那件事来，这两张手记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
【20034年3月21日，依旧嗜睡。伴随腹泻、低烧、梦呓。血液、粪便无异常。】
“你控制住能力了么？”
凌弃同样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拥抱了对方。
就在凌弃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潜忽然叫住了他：
凌弃说。
林潜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还是不是个正常的人类。
还可以有下次吗？
【20034年3月29日，又主动叫了一次□□，其他一切正常。】
虚软无力的字体，透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凌弃一颔首，拿着林潜的头发，离开了他的屋子。
林潜反应了一秒, 眼眸微微瞪大：
“所以呢？”
这两页研究手记划去了所有的关键信息，他看了半天，没看懂它有什么重要的，更不知道这有什么让凌弃瞒着自己的必要。
一根头发……
林潜摇摇头：
安叔叔，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乾’……”
林潜已经对自己异于常人的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件事情，他更早知道，反而有利于他。
“哟，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来见我了，凌指挥长。”
想不通，就别想了。
良久，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望着手里的塑料包装袋，陷入了沉思。
“……”太多了。
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记录的内容大同小异，围绕着一个名叫“样本乾”的对象来记录，所用的大都是“一切正常”之类的字眼，涂黑了一些可能让人猜测出对方身份的文字。
林潜有些意外，他以为凌弃会再次拒绝他。
他喃喃着。
] 他舔了舔唇，打开自己的黑色小书包，取出几个鲜红的小面包，满心欢喜地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林潜茫然地睁大眼睛，盯着地面。滚落的泪珠掉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反射出他空茫失神的脸。
可是如果“样本乾”真的是自己，或许就恰好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明明应该在末世爆发第一天就被丧尸咬死，现在却活蹦乱跳的。
可是莫名地，林潜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停留在了最开始的那行日期上。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我需要最后验证一件事。”
如果叶璧清曾经给他注射过羲和病毒的疫苗，一切就说得通了。
到最后几行，甚至间隔了一整年——
而且，就在刚才，凌弃察觉到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
他轻声说。
来回反复切换形态，早就将他的能量消耗殆尽。
林潜讷讷地摇头：
“继续吧。”
良久，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两页残破的手记。
“凌哥，妈妈的那两页手记里, 到底写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样本乾”最终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令人惊喜的变化，渐渐地，叶璧清记录的频率越来越低。
熟悉的属于叶璧清的娟秀字迹，年代似乎已经十分久远，碎纸片拼成的纸张上残留着不明的血迹：
随着饥饿程度的上升, 林潜发现自己居然比一开始更难切换回正常的状态……
“这些事，你迟早会知道。”
一次次徒劳的尝试，与其说是在练习, 倒不如说是毫无希望的挣扎。
凌弃垂眸望着他，低声说：
这一行小字，莫名与那本《安徒生童话》扉页上的那个日期重合在一起。
“我……可以看吗？”
他将那黑发收好, 目光重新凝在林潜身上：
他究竟是什么呢？
林潜把头发递给了凌弃。
“别哭。”
【20034年3月23日，终于退烧了！血液正常，一切正常。】
在他的理智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背叛了他，右手抚上了林潜脖子上那并不存在的伤口。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年轻女性，她扎着松松的黑色低马尾，面容姣好，神色透着几分狡黠，幸好有一副沉稳的黑框眼镜，压住了过
“你……”凌弃没有来得及阻止。
“静脉注射……”
林潜看着凌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缓缓歪了歪头。
这些好吃的、能够有效补充他所需能量的小面包，是安以真给他的……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尝试在进食过后练习。”
他不知道，凌弃从中看出了什么。
【三年了，没有任何变化。我没有想到，○居然对人类无效，样本乾一点变化也没有……我的研究是失败的，它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一切到此为止。】
他认真抿了抿唇, 后退了几步, 凝视着凌弃。
【乾】
凌弃面无表情地说：
林潜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吃饱之后，他的思维再次变得通畅。
【20034年3月22日，低烧，食欲不振，主动叫了两次□□（划掉涂黑）！是它在起作用吗？】
长长的、琐碎的记录，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20034年3月20日】
他喘着气, 漆黑眼眸紧紧盯着凌弃, 眼底时不时闪过瞬间的灰白。
但事已至此……他只是喟叹一声，轻轻拍了拍林潜的脊背。
他本应已死于丧尸之口，而他的妈妈，最早创造了羲和病毒……
林潜歪了歪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什么感觉？”他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饿……”
林潜的视野忽然暗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遮住了窗外的光线。
如今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
林潜抿了抿唇，抓紧手中的纸张，把它收了起来，夹进那本《安徒生童话》里。
林潜的瞳孔微微一颤。
这两页跟踪记录的应该是她的研究对象，不可能是他才对。
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林潜，指尖动了动，眸色越发晦暗。
……
他以为……凌弃会放弃他，甚至把他交到研究所手里……
凌弃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微微蹙眉。
没有印象了。
凌弃一颔首，微微咬牙，别开了目光：
连叶璧清也判断，她的研究失败了……
可他曾经立誓，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丧尸。
林潜怔了一下。
“还、还要来么？”
林潜想,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凌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他没有想到，凌弃拥住了他。
【20034年3月20日启，静脉注射，嗜睡。】
长时间训练过后的饥饿感自食道蔓延而上。
就算对方处于悲伤之中，这样做，也未免有些逾距了。
凌弃拿着林潜的一把头发丝, 沉默了片刻, 想说些什么，终究没开口。
与其在这里空想，他决定，直接去问一问安以真。
凌弃沉默了片刻，取出怀里的纸片, 给了林潜。
可是……研究记录中的“样本乾”，在那次“静脉注射”过后，除了短暂的低烧，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症状。
“应该不会……是我的吧。”
叶璧清在手记里从来没有避讳过他的名字，总是亲昵地叫他为“潜潜”，当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单独写了两页，又在这两页换了一个称呼……吧。
“样本‘乾’……”他喃喃着。
林潜漆黑的眼底，又闪过一瞬灰白。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清空了纷乱的思绪。
他点了点头，抬手揪住自己的头发，一下拔掉了一小撮。
暮色将至，林潜再次从凌弃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已是筋疲力竭、汗如雨下。
第 68 章
“我知道了, ”林潜说，“那就……继续。”
他想要走过去拥住他、安慰他……
那一天，他短暂地失去过部分记忆……
林潜想了一会，站起身来，离开了屋子。
然后——再次开启了异能……
隐秘的地下室，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凌弃心中微微一动。
“什么？”
“样本……‘乾’……”
意识到这点，凌弃的身躯忽然有些僵硬。
林潜缓缓抬起头来，漆黑眼底闪过瞬间的迷茫。
林潜仍然觉得这个人不大可能是自己。
“给你。”
“和我的名字，读音一样呢……”
下次……
*
直到察觉怀中的少年情绪重新变得平静。
“没有……”
凌弃挑眉：
而林潜……究竟是什么？
他的头发那么多，他甚至可以多给一些。
而其他与林潜有关的页面，都保留了下来。
在生命的最后，叶璧清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似乎还专程把这两页纸挑出来撕碎，撒在了地上，分明是要毁掉它。
比起那件事来，这两张手记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
【20034年3月21日，依旧嗜睡。伴随腹泻、低烧、梦呓。血液、粪便无异常。】
“你控制住能力了么？”
凌弃同样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拥抱了对方。
就在凌弃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潜忽然叫住了他：
凌弃说。
林潜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还是不是个正常的人类。
还可以有下次吗？
【20034年3月29日，又主动叫了一次□□，其他一切正常。】
虚软无力的字体，透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凌弃一颔首，拿着林潜的头发，离开了他的屋子。
林潜反应了一秒, 眼眸微微瞪大：
“所以呢？”
这两页研究手记划去了所有的关键信息，他看了半天，没看懂它有什么重要的，更不知道这有什么让凌弃瞒着自己的必要。
一根头发……
林潜摇摇头：
安叔叔，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乾’……”
林潜已经对自己异于常人的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件事情，他更早知道，反而有利于他。
“哟，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来见我了，凌指挥长。”
想不通，就别想了。
良久，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望着手里的塑料包装袋，陷入了沉思。
“……”太多了。
他真的想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记录的内容大同小异，围绕着一个名叫“样本乾”的对象来记录，所用的大都是“一切正常”之类的字眼，涂黑了一些可能让人猜测出对方身份的文字。
林潜有些意外，他以为凌弃会再次拒绝他。
他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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