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解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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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是博士指定的实验。”
她有意绕了一大圈避开那群麻雀，然而雏鸟们叽叽喳喳着向她簇拥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撤回向它伸去的那只手。
不远处，小麻雀蹦跶地在马路上穿行，另一旁的大鸟守着它们过马路。
***
追寻至高之理的学者将这视作乌合之众的杞人忧天。
那是被锋利的细长状物割破，从而产生的伤口。
眼花了吧。黎昭这样想。
黎昭常年受伤。她迅速有了判断。
他们所创造的是一个凌驾一切的存在，以人类的文明，制造脱离凡体的【神】。
黎昭睁开眼睛，揉揉肩膀，坐起来，开始叠被子。
“这是近几天从梦境捕获的能量数据。”
这个世界会存在一模一样的树叶吗？即使它们命运的轨迹如此不同。
散兵与它对视。
“做了个美梦。感觉很不错。”
黎昭注视着黑白相间的猫咪。绽开的血肉像含苞欲放的玫瑰。
黎昭和室友找了很久，最后室友败下阵来，她没吃早饭饿得发慌，先去了食堂。
实验室内，阿扎尔派遣的辅助学者记下显示屏上的数据。
教令院。
黎昭静止了很久。好比花朵如此摄人心魄，所以她这个游客情不自禁地驻足，然后沉醉了。
北方相当寒冷。黎昭在绿园散步，把脖子缩在衣领底下。
大鸟紧张地跟了过来，防备她要做出什么举动。
隐隐显露出一个象形文字的轮廓。
在这个被严密监控的实验室，不知道它是从哪个管道曲里拐弯地摸过来，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
下课后去喂大爷。
提纳里对她笑了一下：“上午好。又见面了。”
他们的对话大多都透露着诡异的古怪。十句里有八句都在争锋相对，阴阳怪气，剩下两句感觉像诳语症患者的胡言乱语。
“自然界，很神奇吧。”
听到博士的问话，他也只淡道：“怎么，教令院对你的防备，已经到连这种程度的资源都借不来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甚至不需要旁人督促。真是谢天谢地的见鬼，那人偶比谁都拼命想要实现成神的目标。
【社长：！怎么突然尾巴受伤了？黎昭你现在有空吗？】
那具人偶，此刻正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于逼仄的实验室。除了极短暂的清醒时间，大部分都吸收着药剂的功效。
“为什么会在午夜时分出现一个畸变？”
它的尾巴不像往日那样可爱地摇晃，没力气一样拖着。
那时散兵半阖着眼，正往自己的手腕注射药剂。
黎昭打下这几个字，抬头时大爷迈了迈小短腿，似乎还想跟过来。
【我没有时间。】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将他们视作孩子的基础上。”
它有一双墨绿菱形的蛇瞳，很像虚幻梦境里，偶然遇到的，某个极其张扬的家伙。
博士：“你该不会真的想照顾一个可怜虫吧？毫无价值的存在。”
“梦都是假的。应该不必我提醒你吧。”博士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到最后，像是警告，偏偏仍然露出那种浅淡的讽笑意味，“虚假注入的无用情感。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些东西都在你过往的经历里造成了什么后果……聪明人不会两次步入同一条河流。”
“你是因为你们相同的残破的躯体，产生了不必要的同理心么？”博士绕有兴致地问，“还是这几日的梦境你太过投入了。让你从这个可怜虫联想到了什么？”
比如今早的。
“如果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大概也只会是他们的供应链和决策层出现重大失误。”博士侧头看向偷偷记录的辅助学者，礼貌地说，“当然，没有诅咒你们的意思。”
[]
“是么。”黎昭的笑容淡了一点，“当环境过于恶劣的时候，而身边恰巧有个无比信赖你的，柔软的幼体……吃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几乎是迅速地，迫不及待地扭头就走，像一场战争的逃兵。一个被包庇罪行的懦夫。
研究到了关键节点。绝对不允许任何的差错。
监视愚人众的动作，以及实验室里博士和散兵的对话。www.qinghan.me
***
“做了个梦而已。”黎昭敷衍着回答。
名义上，辅助学者是协助【造神】计划的编内人员，但更主要的工作，是监视。
那些象牙塔里的学者们，追寻的真的是崇高的智慧吗？他们是否站得太高，而忘记了低头去看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蚂蚁一样的立足之人呢？
偶尔才会侧过头来，半搭不理地看几眼屋内说话的几人。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黎昭这样回答了，然后收拾书本去上课。
改造躯体的试剂研发得很快，多亏了生论派的相助。
“咦——”室友拉长了声调，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来，“你今天居然没有起床气吗？舍得搭理人啦？”
黑白相间的猫咪慢吞吞走了出来，蹭蹭黎昭的衣角。
“好啊。”
须弥突如其来的雨季，伴随着连续多日的不寻常的雷鸣，一些不安恐慌的言论悄悄在民众之间弥漫。www.yuqing.me
……倾奇者。
黎昭转过头：“小提学长？”
就像白日梦里的黑猫，被天空三只眼睛的神经脉络伤到了尾巴。怎么会如此巧合呢，就连位置，角度，也那样相似。
“昭昭，今天上完课去喂大爷怎么样！”
辅助学者：“……”
毕竟这具人偶的最终去向，他并不关心。他只需要一具躯体，而那躯体所在的灵魂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而正好的是，有个绝佳的样品人偶。
黎昭把猫粮倒在陶瓷盘里，突然听到草丛中细微的叫声，敏锐地闻到极其稀薄的血腥味。
美丽动人的玫瑰在一瓣一瓣地开花。向她歌唱着靠近。
阿扎尔翻阅着呈递上来的报告，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迅速便锁定到了一个突兀的波动。
黎昭转开话题，回到之前讨论的话题上去。
黎昭后退几步，给它的尾巴拍了几张照片发在社团群里，说明它需要帮助。
盛装黑色雾气的药剂，在与人偶接触时发出剧烈的灼烧声。滚烫的烈焰与雷电相撞，连锁引发的超载反应，噼里啪啦炸了一长串。
蹭得好好的脑袋骤然落空，大爷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她。
“不如说抛弃自己孩子的父母才少见吧。”提纳里说。
-
“嗯。也没有那么神奇。”黎昭说，“你看，养育生命，即使对于动物来说，繁衍是本能呢。所以是可以理解的。”
千载难逢的机会。
被阴雨遮蔽的房间。
眼前闪烁的却是那样一双干净的，不染灰尘的眼眸。
提纳里皱了皱眉，黎昭似乎能看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很像他的耳朵，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得试图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再仔细挑挑拣拣，才能勉强找到一些重点。
真是一个合格的，令人无比满意的实验品。他都有点羡慕了，想复制一个出来，恨不得把那个人偶拆成两个用。
“可怜虫”指的是窗棂上趴着的一只折耳白猫。折耳缺了一块，像被什么大型动物啃掉了。
她趴下身，往草丛的缝隙里去看。
提纳里的直觉促使他追问下去：“你最近遇到谁了吗？前几天听你说过遇到了麻烦。”
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他。
“呵……”阿扎尔合上文件，“贪婪妄为的无用尝试。算了，就当浪费资源吧。这只是在加速他位于提瓦特[命运]的终结。”
光晕遮掩住视线的一角，周围的景象蒙上一层梦幻的滤镜。
“如果只把他们当作改变社会阶层的道具，一个用于盛放什么东西的容器。那就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动物遵循的是基因的本能。社会规训下的人类，偶尔还能跳脱出基因的约束，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会被摧毁，即使是自己的后代。有时还真说不清，到底是野蛮的动物更像人一点呢。”
] “据说是博士指定的实验。”
她有意绕了一大圈避开那群麻雀，然而雏鸟们叽叽喳喳着向她簇拥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撤回向它伸去的那只手。
不远处，小麻雀蹦跶地在马路上穿行，另一旁的大鸟守着它们过马路。
***
追寻至高之理的学者将这视作乌合之众的杞人忧天。
那是被锋利的细长状物割破，从而产生的伤口。
眼花了吧。黎昭这样想。
黎昭常年受伤。她迅速有了判断。
他们所创造的是一个凌驾一切的存在，以人类的文明，制造脱离凡体的【神】。
黎昭睁开眼睛，揉揉肩膀，坐起来，开始叠被子。
“这是近几天从梦境捕获的能量数据。”
这个世界会存在一模一样的树叶吗？即使它们命运的轨迹如此不同。
散兵与它对视。
“做了个美梦。感觉很不错。”
黎昭注视着黑白相间的猫咪。绽开的血肉像含苞欲放的玫瑰。
黎昭和室友找了很久，最后室友败下阵来，她没吃早饭饿得发慌，先去了食堂。
实验室内，阿扎尔派遣的辅助学者记下显示屏上的数据。
教令院。
黎昭静止了很久。好比花朵如此摄人心魄，所以她这个游客情不自禁地驻足，然后沉醉了。
北方相当寒冷。黎昭在绿园散步，把脖子缩在衣领底下。
大鸟紧张地跟了过来，防备她要做出什么举动。
隐隐显露出一个象形文字的轮廓。
在这个被严密监控的实验室，不知道它是从哪个管道曲里拐弯地摸过来，懒洋洋地趴着晒太阳。
下课后去喂大爷。
提纳里对她笑了一下：“上午好。又见面了。”
他们的对话大多都透露着诡异的古怪。十句里有八句都在争锋相对，阴阳怪气，剩下两句感觉像诳语症患者的胡言乱语。
“自然界，很神奇吧。”
听到博士的问话，他也只淡道：“怎么，教令院对你的防备，已经到连这种程度的资源都借不来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甚至不需要旁人督促。真是谢天谢地的见鬼，那人偶比谁都拼命想要实现成神的目标。
【社长：！怎么突然尾巴受伤了？黎昭你现在有空吗？】
那具人偶，此刻正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于逼仄的实验室。除了极短暂的清醒时间，大部分都吸收着药剂的功效。
“为什么会在午夜时分出现一个畸变？”
它的尾巴不像往日那样可爱地摇晃，没力气一样拖着。
那时散兵半阖着眼，正往自己的手腕注射药剂。
黎昭打下这几个字，抬头时大爷迈了迈小短腿，似乎还想跟过来。
【我没有时间。】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将他们视作孩子的基础上。”
它有一双墨绿菱形的蛇瞳，很像虚幻梦境里，偶然遇到的，某个极其张扬的家伙。
博士：“你该不会真的想照顾一个可怜虫吧？毫无价值的存在。”
“梦都是假的。应该不必我提醒你吧。”博士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到最后，像是警告，偏偏仍然露出那种浅淡的讽笑意味，“虚假注入的无用情感。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些东西都在你过往的经历里造成了什么后果……聪明人不会两次步入同一条河流。”
“你是因为你们相同的残破的躯体，产生了不必要的同理心么？”博士绕有兴致地问，“还是这几日的梦境你太过投入了。让你从这个可怜虫联想到了什么？”
比如今早的。
“如果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大概也只会是他们的供应链和决策层出现重大失误。”博士侧头看向偷偷记录的辅助学者，礼貌地说，“当然，没有诅咒你们的意思。”
[]
“是么。”黎昭的笑容淡了一点，“当环境过于恶劣的时候，而身边恰巧有个无比信赖你的，柔软的幼体……吃掉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几乎是迅速地，迫不及待地扭头就走，像一场战争的逃兵。一个被包庇罪行的懦夫。
研究到了关键节点。绝对不允许任何的差错。
监视愚人众的动作，以及实验室里博士和散兵的对话。www.qinghan.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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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而已。”黎昭敷衍着回答。
名义上，辅助学者是协助【造神】计划的编内人员，但更主要的工作，是监视。
那些象牙塔里的学者们，追寻的真的是崇高的智慧吗？他们是否站得太高，而忘记了低头去看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蚂蚁一样的立足之人呢？
偶尔才会侧过头来，半搭不理地看几眼屋内说话的几人。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黎昭这样回答了，然后收拾书本去上课。
改造躯体的试剂研发得很快，多亏了生论派的相助。
“咦——”室友拉长了声调，好奇地凑了个脑袋过来，“你今天居然没有起床气吗？舍得搭理人啦？”
黑白相间的猫咪慢吞吞走了出来，蹭蹭黎昭的衣角。
“好啊。”
须弥突如其来的雨季，伴随着连续多日的不寻常的雷鸣，一些不安恐慌的言论悄悄在民众之间弥漫。www.yuqing.me
……倾奇者。
黎昭转过头：“小提学长？”
就像白日梦里的黑猫，被天空三只眼睛的神经脉络伤到了尾巴。怎么会如此巧合呢，就连位置，角度，也那样相似。
“昭昭，今天上完课去喂大爷怎么样！”
辅助学者：“……”
毕竟这具人偶的最终去向，他并不关心。他只需要一具躯体，而那躯体所在的灵魂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而正好的是，有个绝佳的样品人偶。
黎昭把猫粮倒在陶瓷盘里，突然听到草丛中细微的叫声，敏锐地闻到极其稀薄的血腥味。
美丽动人的玫瑰在一瓣一瓣地开花。向她歌唱着靠近。
阿扎尔翻阅着呈递上来的报告，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迅速便锁定到了一个突兀的波动。
黎昭转开话题，回到之前讨论的话题上去。
黎昭后退几步，给它的尾巴拍了几张照片发在社团群里，说明它需要帮助。
盛装黑色雾气的药剂，在与人偶接触时发出剧烈的灼烧声。滚烫的烈焰与雷电相撞，连锁引发的超载反应，噼里啪啦炸了一长串。
蹭得好好的脑袋骤然落空，大爷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她。
“不如说抛弃自己孩子的父母才少见吧。”提纳里说。
-
“嗯。也没有那么神奇。”黎昭说，“你看，养育生命，即使对于动物来说，繁衍是本能呢。所以是可以理解的。”
千载难逢的机会。
被阴雨遮蔽的房间。
眼前闪烁的却是那样一双干净的，不染灰尘的眼眸。
提纳里皱了皱眉，黎昭似乎能看到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很像他的耳朵，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得试图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达到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再仔细挑挑拣拣，才能勉强找到一些重点。
真是一个合格的，令人无比满意的实验品。他都有点羡慕了，想复制一个出来，恨不得把那个人偶拆成两个用。
“可怜虫”指的是窗棂上趴着的一只折耳白猫。折耳缺了一块，像被什么大型动物啃掉了。
她趴下身，往草丛的缝隙里去看。
提纳里的直觉促使他追问下去：“你最近遇到谁了吗？前几天听你说过遇到了麻烦。”
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他。
“呵……”阿扎尔合上文件，“贪婪妄为的无用尝试。算了，就当浪费资源吧。这只是在加速他位于提瓦特[命运]的终结。”
光晕遮掩住视线的一角，周围的景象蒙上一层梦幻的滤镜。
“如果只把他们当作改变社会阶层的道具，一个用于盛放什么东西的容器。那就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动物遵循的是基因的本能。社会规训下的人类，偶尔还能跳脱出基因的约束，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就会被摧毁，即使是自己的后代。有时还真说不清，到底是野蛮的动物更像人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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