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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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岑丹初主其事，主要从俘虏、死囚中募兵。

    人命贱如狗，俘虏的命连狗都不如。谁让他们去了清军的走狗呢？实乃咎由自取。

    眼下这些俘虏，一半是汉人，一半是阳朔、平乐一带的瑶人，大部分人都立在原地不动。若一后退，说不定立马就被斩杀了。

    明军钱粮匮乏，俘虏的日子更加难过，每天吃稀粥就野菜，还得挖河挑泥，皆为苦役。

    真是要命，照他们这个速度，集合完毕时，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丹初带着第三队将士，先到文昌门外查看俘虏。

    监工也扬起了马鞭，抽得俘虏惨叫连连。俘虏们加快了步伐，不到半柱香功夫，近两千名俘虏集合完毕。

    桂林以东、以南，大部分城池已被清军攻占。后面，清军若要进攻桂林，城南、城东是重点方向。

    很多人连工具都没有，徒手挖掘河泥。偶尔挖到一条泥鳅，更是人间美味，必须立即塞进嘴里，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不然，泥鳅就会滑走，或被别的俘虏抢去。

    城东有漓江相隔，城南虽有阳江，却水浅淤塞。明朝洪武八年，为了加强桂林城防，将阳江分为两支，导入城西、城南为护城河。

    丹初骑白马向前，威严地环视俘虏，大声喝道：“吾乃广西提督督标游击岑丹初，前日夺尔之旗，斩尔之将。今日，吾奉留守、新兴伯之令，前来募兵。

    到了下午收工前，会有人专门过来收尸。如果不出例外，今天应该又有一百多个俘虏倒毙吧。

    故，瞿式耜把留守府安置在城南文昌门附近。清军上次袭取桂林，亦以文昌门为突破方向。

    时至今日，护城河早已淤塞。西、北两面城墙依山而建，易守难攻。东城墙有漓江相隔，南城墙失去护城河保护，十分空虚。

    监工有点意外，却还是下令收工，集合俘虏。

    俘虏令人憎恶。古时常有杀俘之举，瞿式耜驱使俘虏疏浚城濠，已是格外开恩。

    上次大捷，明军生擒两千名俘虏，此刻正驱使他们在文昌门外疏浚护城河。

    银钱刚有着落，焦琏便开始派人募兵。

    暂时不用干活了，俘虏们一阵欢腾。但他们气力虚弱，动作快不起来。

    城外，朱旻如主其事。朱旻如是桂林土著，捐银最多，到城外乡村募兵。根据焦琏的军令，朱旻如主要从农民、矿工、胥民中招募新兵。

    监工的明军来回走动，不时拿马鞭抽打俘虏。看到丹初一行，俘虏们不自觉地加快了动作。

    岑丹初骑雪里红战马，率队来到护城河边。已有几个俘虏倒毙，尸体来不及拖走。又有十几个俘虏气若游丝，被其他俘虏拖至尸体旁，想挣扎又没有力气。

    倒也有两三百个头脑愚钝的俘虏，战战兢兢地后退到黑旗下。

    “尔等之中，若有力气、有胆量、晓忠义者，可以加入我军，当兵吃粮，改过自新。不愿意的，退后到黑旗下；愿意的，原地留下。”

    岑丹初看在眼里，心里已有计较。他叫来监工，拿出留守的手令。

    细雨连绵，凉风习习。广西到了雨季，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多。

    岑丹初向一旁的队副使个眼色。冯琳会意，把马鞭抽得哗哗作响，然后大声喝道：“别磨蹭，都给老子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