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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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丹初做了队长，不必再站岗放哨，但需要起夜巡营，把标营各个哨位检查一遍。

    军官再往上走，哪怕只是把总、千总，也不再直接带兵，通过层层指挥，把军令传递到队一级。

    今晚轮到三队巡营，队长、队头、队副三人分时巡查。丹初资历最浅，挑选三更时分巡营。

    “老曹，最近队里有什么动静？兄弟们都在想些什么？”

    焦琏是个好领导，没有歪心思，满腔忠义，勇猛敢战。跟着他，自身的安全不成问题，还可以慢慢积蓄力量，徐图壮大。

    若说帝星晦暗、王气不振，自然是迷信。可看天气，似乎又要下雨。若再像三月初那样大雨十日，情况可就不妙了！

    吴捷作一哨哨长，临战充先锋；匡时作二哨哨长，临战充中军；曹煜充三哨哨长，临战充后卫。

    岑丹初已经盘算好了，下步扩军，在队与伍之间增设三哨，就以三人为哨长。

    队长是低级军官，和士兵睡在一起。账内睡着第一伍、第二伍八名军士，此刻磨牙放屁，鼾声四起。

    自从穿越以来，他已经目睹了各种乱象惨状，心硬如铁。他立下了战功，取得了焦琏的信任，在军中暂时站稳了脚跟。

    西风渐紧，月亮被乌云所遮，星光稀微。

    三更时分，岑丹初起床巡夜，步入夜色之中。

    刘承胤恣意跋扈，世人皆知。一个小小伍长，都知道他不可靠。永历帝竟还幻想依附于他，岂不悲哉？

    统帅的军令，最终将传达到队一级，由队长带领伍长执行。为统帅者，如果不知如何带兵，不知队一级的运作，无疑是不合格的。

    “我听说，督师使节、亲军过武冈，铁棍必折毁之、抢掠之。是故，督师部下过湘南，往往绕过武冈。铁棍对待亲家尚且如此，又焉能指望他忠于朝廷？”

    队长职位不高，却非常重要，直接与士兵打交道，就像现代的连主官一样，是真正的基层带兵人。

    岑丹初睡不着，默默思考起来。

    “去年，清虏寇湖广，督师左支右绌，屡战屡败。铁棍为督师亲家，忌督师出己之上，不派一兵一卒，坐视督师溃败。

    巡营一周，环营走了两三里路，丹初睡意全无，干脆曹煜聊了会天。

    岑丹初百感交集，与曹煜寒暄片刻，回到帐内休息。

    丹初巡视过全营，花费了小半个时辰。回到三队，见哨兵已经换成了曹煜。

    丹初问道：“请教老曹，何以认为刘铁棍必反？”

    岑丹初心中涌起一股悲凉，旋即说道：“老营的事，大家可以放心了。大帅已经做过决断，连夜派人向黄沙镇送信，请马镇携带老营来桂。”

    曹煜为人谨慎，说话很收敛，对道：“当年，何督师在湖广，有权节制刘铁棍。铁棍不服，派兵到督师老家，以索饷为名，执其子。督师无奈，与之联姻。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丹初已经融进了三队，与几个伍长打成一片。

    匡时最年轻，二十出头，头脑灵光，有勇有谋，乃将帅之才。曹煜年纪最大，老成持重，经验丰富，乃守成之才。还有一个吴捷，年近三十，勇不可当，箭无虚发，乃先锋之才。

    一个伍长都知道刘承胤必反，可知他将来必会降清。

    见到丹初巡营归来，曹煜依然一丝不敬地问对口令，作风相当严谨。

    曹煜搬弄下火堆，放下烧火棍，说道：“兄弟们都很挂念家眷，期盼早日团聚。都说刘铁棍拥兵自重，迟早必会降清。老营驻扎在黄沙镇，离全州、武冈很近，处境危险。”

    十个伍长里，有三人最为出色，分别是匡时、曹煜、吴捷。

    这个时间段很不好。人刚刚睡着，又要起床巡查。巡查一遍要小半个时辰，回来后又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曹煜的家眷也在黄沙镇，闻此消息，异常欣喜，说道：“大帅英明，兄弟们都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