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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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纱微很意外，说道：“行在皆传，小将军勇不可当，于万军之中夺旗斩将。不想竟是阁下！”

    “去年，我与司礼太监庞天寿一起出使澳门，携十名工匠返回。正月，上幸全州，天寿受命在全州督造红衣大炮，目前已铸成十门。

    “自然是先听好事了。”

    传教士也积极参与到历法、铸炮、练兵等活动中来，期望以此增加影响力。

    焦琏带岑丹初回桂林，向瞿式耜陈说扩军、移营之事，途中遇到天使瞿纱微，与之同行。

    天色阴沉，细雨如丝。

    毕方济字今梁，意大里亚人，万历年间来中土，颇为活跃。天启年间，毕方济主持修历法。崇祯年间，回澳门造火炮。

    明军屡屡战败，不断丢城失地，朝廷太需要一场胜利了。桂林之战的规模并不大，传到全州行在，却令朝臣振奋不已。

    瞿纱微，热而玛尼人（今译为奥地利），耶稣会教士，崇祯年间入中土。此人会说中文，服中华衣冠，束发如明人，在永历朝中掌钦天监。

    瞿纱微与永历帝过从甚密，常至宫中讲经。为了争取罗马教廷的支持，皇太后、皇后妃嫔、太子等都受洗为天主教徒。一时之间，宫中信教之风盛行。

    隆武帝崩，毕方济避地澳门。瞿式微至澳门，与之一拍即合。后来，瞿式耜回去复合。毕方济在澳门募得夷兵三百，不日即将抵达桂林。

    岑丹初遥向全州方向抱拳，说道：“上赖皇上保佑，下倚大帅提携，某才略有微功。”

    “第一，有三百佛朗机士兵，即将赶赴桂林。队长名叫费雷拉，擅长使炮，随军司铎是毕方济。去年，我奉帝令出使澳门……”

    瞿纱微虽是夷人，却已熟谙华夏文化，又在朝内浸淫已久，对岑丹初的谦逊态度十分满意，说道：“小将军真儒将也。”

    瞿纱微回头看了下岑丹初，向他礼貌地笑笑。这是一个典型的德意志人，身材高大，鼻梁高挺，金发碧眼。因浸淫儒学，瞿纱微彬彬有礼，颇有几番儒士的风采。

    焦琏很好奇，问道：“敢问天使，此番去桂林有何要事？”

    岑丹初忍不住问道：“敢问天使，这三百佛朗机士兵，是否携带红衣大炮？”

    去年，瞿纱微奉令趋澳门，向佛朗机总督求助。总督不敢得罪清虏，只以八十支火绳枪相敷衍。

    瞿式微在澳门另有收获，得到了传教士毕方济的积极响应。

    焦琏与瞿纱微并辔而行，岑丹初紧随其后。

    山水相间，雨雾缭绕。若不考虑时局艰难，桂林山水甲天下，天地间颇有几分朦胧之美。

    回到红衣大炮的问题上，瞿纱微说道：“佛朗机士兵千里跋涉，并未携带大炮。不过，大炮却是有的，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

    岑丹初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夷人，才知史书所说不假。明朝处于大航海时代，夷人来华已不是新鲜事。像瞿纱微这样在朝中作官的，自天启年间起，更是屡见不鲜。

    焦琏趁机介绍岑丹初。

    瞿纱微微微一笑，说道：“两件好事，一件坏事。大帅先听哪个？”

    他与隆武帝关系颇睦。隆武帝居潜邸时，召毕方济入府，探讨西学。崇祯九年，隆武帝囚于凤阳皇陵，为守陵太监欺凌，孤苦无依。毕方济四处奔走，游说路振飞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