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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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式耜已令人宰割死马，蒸食米饭，犒劳标兵。他拉着焦琏的手，赞道：“卿真赵子龙再世也！”

    固山为满语“旗”的意思，额真为满语“主人”的意思。固山额真，合起来就是一旗之主。日后满清规范八旗官制，改固山额真为都统。

    遇到好领导了。

    明军投降满清后，实力强的一般编入汉军八旗，实力弱的一般编入绿营。

    “哼！”焦琏嗤之以鼻，说道：“可笑，竟敢诈称固山额真。我只知道，岭南的清虏都隶属于李成栋。连李成栋都不是固山额真，姓高的竟然也敢托大！”

    焦琏却十分轻蔑，说道：“听说，李成栋并未进入广西。他麾下的大将以杜永和、郝尚久、张月、范承恩为首，这个屠列鳌，听都没听过。

    “其父曾是我麾下亲兵。崇祯十六年，今上陷于道州。其父随我入城救驾，为我殿后，死于西贼。”

    岑丹初微微一笑，对道：“阁老、大帅，谬奖了。某不过是为国杀敌，奋不顾身而已！”

    “高固山又是屠列鳌的部将，充其量只是个三流将领。那汉奸黎献纠集土人围城，人马虽多，全是乌合之众。阁老放心，吃过午饭，我就带领三百标兵出城，必可一击破敌。”

    瞿式耜有些尴尬，说道：“只知道敌将姓高，人称高固山。”

    瞿式耜德高望重，为永历君臣所看重。岑丹初能引起瞿式耜的注意，相当于傍上了大佬，找到了终南捷径。

    “啊！”瞿式耜把岑丹初端详一番，令人送来毛巾，拭去他脸上的血迹，说道：“壮士乃忠烈之后，气宇轩昂，骨骼清奇，目光如炬，神色笃毅，真乃栋梁之材也！”

    清初时，固山额真的权力很大，有时甚至可与王公贝勒一起议事。

    李成栋降清后，所部被编入汉军。以他的资望，根本当不上固山额真。

    焦琏并不揽功，把岑丹初推到瞿式耜面前，又有意宣扬他的身世，令他颇为感动。

    桂林城外，敌营绵延数里，帐篷如雪，看上去人马颇众，声势浩大。

    进入留守府略事休息。瞿式耜毫无架子，把焦琏引上酒桌，一边吃饭一边议事。

    焦琏先吃了一碗饭，问道：“阁老，敢问城外的敌军查清楚了吗？”

    岑丹初一介小兵，不便入坐。但焦琏离不开他，让人在一旁摆了张小桌子，摆上马肉、咸菜、米饭、淡酒。岑丹初也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焦琏无暇解甲，只是脱去头盔，指着一旁的岑丹初，说道：“某不敢称赵子龙，此子虽小，却有万夫不当之勇，足以媲美项羽、文鸯。

    “好！好一个‘为国杀敌，奋不顾身’！”瞿式耜越看越喜欢，说道：“我一定要好好为你们记功。”

    李成栋独力攻占广东，南明两广总督丁魁楚请降。魁楚担任广督多年，资财甚丰。李成栋贪图他的钱财，假装受降，暗中派人劫杀丁魁楚，得到金银珠宝无数，仅白银一项就有八十多万两。

    瞿式耜接着说：“不错，高固山是屠列鳌的部将，屠列鳌则是李成栋的部将。据传，屠列鳌还在平乐。另外，平乐举人黎献作了汉奸，纠集了许多瑶人，附逆围攻桂林，号称有兵马五万。”

    战至巳正时分，标营大获全胜，清军全军覆没。城内民心方始安定，守军士气也有所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