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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我的天性，他的本能
开往医院的路上，程斯刻虚弱着一把嗓子望向温浅：“能不去医院吗，昨天的药不是还没吃完么……回家休息就行了。”
程斯刻摇了摇头，眼神避开温浅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人被冲昏理智的时候总是容易口不择言，他转身一边开车门一边道：“你本事这样大，我实在是养不了你，是我自不量力了以为自己能教好你。”
“小狗。”
迫于强权临时取消休假的沈大夫带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翻看了所有的报告，接着抬眼瞅了瞅站在他面前的一大一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什么，孩子要不先出去，我跟家长说点话。”
“一起躺。”程斯刻眼巴巴地望着他，搭配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温浅自认拒绝不了。
没想话音刚落，程斯刻突然双手捂住嘴，仿佛又要吐出来。
他不喜欢学校，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同学，他就喜欢温浅。
温浅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如何，又生气，又心疼，几相交杂之下也跟着掉了眼泪，他双腿想挣脱程斯刻手臂的束缚，却被小孩更慌更紧地抱住。
温浅头一次对小狗这么生气，理也没理直接冷着一张脸从程斯刻身边掠过。
程斯刻见到温浅立刻露了笑脸，十分自觉地打开车门跳上了车，行动上看起来还……挺有活力。
温浅毕竟自己也才二十出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自己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狗欺骗了，满心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不趁机回家躺着了？”温浅哭完了这会儿又有点想笑，其实这孩子心眼虽然多了些但还是挺可爱的。
么东西吃坏了吗？”
“老师您等等，我马上过去。”
“你不要我了吗？”程斯刻来到温浅身边之后，从来没有掉过眼泪，此刻眼泪却跟不要钱一样流了满脸。
在程斯刻的眼中，温浅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程斯刻想象不出温浅生气的模样，但此刻温浅冰冷的嗓音却几乎要把他冻僵。
“是不是风吹多了冻得啊。”温浅眉头紧皱，带着程斯刻往车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能耐么，耍得我团团转。”
他瞧着程斯刻垂头露出来的圆脑壳，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多，为了逃避上学都开始学会装病了。
他忙乱地站起来跟上温浅，跟上了也不敢拦住人，只一只手扯住温浅的衣角，踉踉跄跄跟着往前大步走。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田教授打了个电话，请了今天下午去医院旁听的假，还被田教授一通责骂。
他脱了外衣半靠在床上，把程斯刻揽到自己怀里，心疼道：“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吐了。”
温浅也着急程斯刻，不再多说，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了医院。
程斯刻察觉出了这是温浅原谅他的信号，那一刻，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彻底忍不住委屈放声大哭出来。
温浅拿着一袋子药领着程斯刻上了车，他贴了贴小狗的额头，觉得也没啥体温，纳闷道：“怎么突然就吐了呢？昨晚也没吃什么呀。你还有哪里难受么？”
没有隐忍，也无需隐忍。
如果温浅此时低头看一眼程斯刻的话，就会发现这孩子眼神乱飘，满脸心虚。
“温先生，又麻烦您了，我在想程斯刻可能是昨天的肠胃炎还没好，所以才肚子痛，建议您带他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说着温浅给钟宥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正在休假认识的主任医生叫到了医院。
曹沫跟在后台上来，解释道：“早上我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斯刻一个人站在门口吹风，我刚想让他进去早读就发现孩子吐了。”
一直走到车边，温浅停下脚步一手扯掉了程斯刻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温浅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程斯刻正蹲在诊室的门口，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温浅带着程斯刻在医生那边开了一堆检查单子，耐着性子陪着程斯刻一样样做检查，最后拿着一堆报告摊在医生面前。
“我去给你泡药。”温浅说着起身要往外走，却被程斯刻拉住了手。
“行。”温浅吸了吸鼻子，发动车子朝学校开去。
温浅今天上午得上课，下午得跟着田余明去警队，忙得脚不沾地，早中饭混在一起就吃了个三明治。
温浅哪里受得了小狗这样，他蹲下身子把小狗揽进怀里。
“对不起？你让我一趟趟往学校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对不起。”
“不了，我没病。”程斯刻鼓着一张小脸，三分憋屈四份分认真地抬头看着温浅，“送我回学校吧。”
“那还回学校吗？你也不难受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温浅发动车子，征询程斯刻的意见。
曹沫看似温柔，但却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温浅和曹沫对视一眼，互相之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程斯刻一见温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完，看温浅无视他瞬间心慌。
到家后，温浅让程斯刻脱了衣服躺倒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到了急诊，温浅迅速带程斯刻看了医生，但孩子就这么吐了一次，也没有其他症状，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开了点肠胃药给孩子，让家长回去先观察观察情况，有问题再来医院。
第二天温浅送程斯刻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他多加了件衣服，嘱咐道：“今天千万不能再吹冷风了，知道吗？”
他知道眼泪无用，知道人情淡漠，知道没有人会因为心疼拯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此刻的他，满心欢喜地窝在被窝里，只想贪恋温浅的怀抱。
“肚子痛？这么痛吗？老师我现在……”温浅看了眼前方马上要到地的警察局和大门口站着的田余明，一闭眼一咬牙，掉头朝程斯刻的学校开去。
程斯刻绝不会告诉温浅他为了早上能吐出来，空腹喝了好多冰水，还故意跑到操场吹了好久的冷风，最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将一肚子水全吐了出来。
程斯刻闻声回头，只见温浅鼻头和眼眶都还红着，看上去怪可怜的，温浅平时温柔归温柔，但因为自理能力太差所以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不着调，可这么一个人这时却无比认真地望进了他的眼里，心里。
温浅放下手机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做决定道：“不去学校了，今天先好好在家休息。”
上车之后，温浅眼睛不带瞥程斯刻，不尴不尬地含着鼻音哑着嗓子问小狗：“还回家么？”
“曹老师，辛苦您了，那程斯刻我就先带走了。”温浅回头跟曹沫打了招呼，程斯刻已经急不可待地坐上了副驾驶，用手拉了拉温浅的衣角，示意温浅赶紧上车。
程斯刻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掉过眼泪，从前被程强打，被靳柔揍，哪怕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也只会咬牙往肚子里咽。
听着程斯刻声嘶力竭的哭声，说不心软又怎么可能？毕竟天大的过错他也只是个孩子，只是因为从小过于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恐惧外面的世界。
可在温浅面前，他头一次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眼泪不是没有用的，至少在爱他的人那里，眼泪在感情这架秤盘上举重若轻，秤砣会因为偏爱而平衡于荒诞的准星之上，有失偏颇，但无可奈何。
程斯刻闻言的一刹那褪去了全部的唇色，冷汗一瞬间大滴大滴地布满了额头，他颤抖着一双手死死拉住温浅，颤声带着哭腔道：“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他头一次放任自己的眼泪，只是因为害怕，因为委屈，于是想哭就哭了出来。
程斯刻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把自己窝在一起闷闷道：“去学校。”
温浅观察着程斯刻的动作心里闪过一丝怀疑，碰巧程斯刻转头看他，瞧见温浅仿佛洞穿他的眼神后程斯刻迅速别过眼，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再乱动。
“不骗了……我再也不骗了，我错了，对不起……”程斯刻哭喊出声，一边收紧了双臂，一边用力地将头往温浅的腿上不停撞击，做出磕头的动作。
天知道他这两天为了程斯刻耽误了多少重要的事情，耗费了多少心神，没想到到头来全是小孩耍人的把戏。
到地之后，程斯刻也不跟平时似的在车上瞎墨迹，径直下了车，他关上车门走出几步听见了温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接到曹沫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赶往警队的路上。
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温浅，只紧紧拽住温浅的衣角颤颤地道歉：“对不起。”
温浅闻言一挑眉，拍了拍程斯刻的背让他先出去，程斯刻磨磨蹭蹭不情不愿，额头上迅速覆上了一层薄汗，被温浅视而不见地一把推出了门外。
“不行，”温浅斩钉截铁地拒绝，“昨天那医生不会看，今天给你换个好医生，有病一定要及时治。”
“怎么了怎么了，又想吐了吗？”温浅心焦坏了。
温浅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满眼盛满被抛弃的惊恐的程斯刻，恨恨地哽咽道：“你还骗不骗我？”
程斯刻乖巧地点点头。
温浅关上门，二话不说直接回头开门见山道：“沈医生，他是不是装的？”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依旧是曹沫领着捂着肚子的程斯刻到车门边。
程斯刻埋头在他怀里沉默片刻，才弱弱道：“教室里太闷了，想出去吹会儿风，不知道怎么就吐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斯刻一瞬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异常低温，冷风一吹温浅单薄的衬衫下迅速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温浅还想扯开程斯刻，却被程斯刻死死抱住了双腿，他的小狗瘫坐在地上用身体阻挡了他上车的方向。
] 第23章 我的天性，他的本能
开往医院的路上，程斯刻虚弱着一把嗓子望向温浅：“能不去医院吗，昨天的药不是还没吃完么……回家休息就行了。”
程斯刻摇了摇头，眼神避开温浅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人被冲昏理智的时候总是容易口不择言，他转身一边开车门一边道：“你本事这样大，我实在是养不了你，是我自不量力了以为自己能教好你。”
“小狗。”
迫于强权临时取消休假的沈大夫带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翻看了所有的报告，接着抬眼瞅了瞅站在他面前的一大一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什么，孩子要不先出去，我跟家长说点话。”
“一起躺。”程斯刻眼巴巴地望着他，搭配着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温浅自认拒绝不了。
没想话音刚落，程斯刻突然双手捂住嘴，仿佛又要吐出来。
他不喜欢学校，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同学，他就喜欢温浅。
温浅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如何，又生气，又心疼，几相交杂之下也跟着掉了眼泪，他双腿想挣脱程斯刻手臂的束缚，却被小孩更慌更紧地抱住。
温浅头一次对小狗这么生气，理也没理直接冷着一张脸从程斯刻身边掠过。
程斯刻见到温浅立刻露了笑脸，十分自觉地打开车门跳上了车，行动上看起来还……挺有活力。
温浅毕竟自己也才二十出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自己一直养在身边的小狗欺骗了，满心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不趁机回家躺着了？”温浅哭完了这会儿又有点想笑，其实这孩子心眼虽然多了些但还是挺可爱的。
么东西吃坏了吗？”
“老师您等等，我马上过去。”
“你不要我了吗？”程斯刻来到温浅身边之后，从来没有掉过眼泪，此刻眼泪却跟不要钱一样流了满脸。
在程斯刻的眼中，温浅一直都是很温柔的，程斯刻想象不出温浅生气的模样，但此刻温浅冰冷的嗓音却几乎要把他冻僵。
“是不是风吹多了冻得啊。”温浅眉头紧皱，带着程斯刻往车上去。
“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能耐么，耍得我团团转。”
他瞧着程斯刻垂头露出来的圆脑壳，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多，为了逃避上学都开始学会装病了。
他忙乱地站起来跟上温浅，跟上了也不敢拦住人，只一只手扯住温浅的衣角，踉踉跄跄跟着往前大步走。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田教授打了个电话，请了今天下午去医院旁听的假，还被田教授一通责骂。
他脱了外衣半靠在床上，把程斯刻揽到自己怀里，心疼道：“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吐了。”
温浅也着急程斯刻，不再多说，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了医院。
程斯刻察觉出了这是温浅原谅他的信号，那一刻，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彻底忍不住委屈放声大哭出来。
温浅拿着一袋子药领着程斯刻上了车，他贴了贴小狗的额头，觉得也没啥体温，纳闷道：“怎么突然就吐了呢？昨晚也没吃什么呀。你还有哪里难受么？”
没有隐忍，也无需隐忍。
如果温浅此时低头看一眼程斯刻的话，就会发现这孩子眼神乱飘，满脸心虚。
“温先生，又麻烦您了，我在想程斯刻可能是昨天的肠胃炎还没好，所以才肚子痛，建议您带他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说着温浅给钟宥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正在休假认识的主任医生叫到了医院。
曹沫跟在后台上来，解释道：“早上我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斯刻一个人站在门口吹风，我刚想让他进去早读就发现孩子吐了。”
一直走到车边，温浅停下脚步一手扯掉了程斯刻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温浅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程斯刻正蹲在诊室的门口，听见开门的声响，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温浅带着程斯刻在医生那边开了一堆检查单子，耐着性子陪着程斯刻一样样做检查，最后拿着一堆报告摊在医生面前。
“我去给你泡药。”温浅说着起身要往外走，却被程斯刻拉住了手。
“行。”温浅吸了吸鼻子，发动车子朝学校开去。
温浅今天上午得上课，下午得跟着田余明去警队，忙得脚不沾地，早中饭混在一起就吃了个三明治。
温浅哪里受得了小狗这样，他蹲下身子把小狗揽进怀里。
“对不起？你让我一趟趟往学校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对不起。”
“不了，我没病。”程斯刻鼓着一张小脸，三分憋屈四份分认真地抬头看着温浅，“送我回学校吧。”
“那还回学校吗？你也不难受了，要不我送你回去？”温浅发动车子，征询程斯刻的意见。
曹沫看似温柔，但却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温浅和曹沫对视一眼，互相之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程斯刻一见温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完，看温浅无视他瞬间心慌。
到家后，温浅让程斯刻脱了衣服躺倒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到了急诊，温浅迅速带程斯刻看了医生，但孩子就这么吐了一次，也没有其他症状，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开了点肠胃药给孩子，让家长回去先观察观察情况，有问题再来医院。
第二天温浅送程斯刻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他多加了件衣服，嘱咐道：“今天千万不能再吹冷风了，知道吗？”
他知道眼泪无用，知道人情淡漠，知道没有人会因为心疼拯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此刻的他，满心欢喜地窝在被窝里，只想贪恋温浅的怀抱。
“肚子痛？这么痛吗？老师我现在……”温浅看了眼前方马上要到地的警察局和大门口站着的田余明，一闭眼一咬牙，掉头朝程斯刻的学校开去。
程斯刻绝不会告诉温浅他为了早上能吐出来，空腹喝了好多冰水，还故意跑到操场吹了好久的冷风，最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将一肚子水全吐了出来。
程斯刻闻声回头，只见温浅鼻头和眼眶都还红着，看上去怪可怜的，温浅平时温柔归温柔，但因为自理能力太差所以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不着调，可这么一个人这时却无比认真地望进了他的眼里，心里。
温浅放下手机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做决定道：“不去学校了，今天先好好在家休息。”
上车之后，温浅眼睛不带瞥程斯刻，不尴不尬地含着鼻音哑着嗓子问小狗：“还回家么？”
“曹老师，辛苦您了，那程斯刻我就先带走了。”温浅回头跟曹沫打了招呼，程斯刻已经急不可待地坐上了副驾驶，用手拉了拉温浅的衣角，示意温浅赶紧上车。
程斯刻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掉过眼泪，从前被程强打，被靳柔揍，哪怕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也只会咬牙往肚子里咽。
听着程斯刻声嘶力竭的哭声，说不心软又怎么可能？毕竟天大的过错他也只是个孩子，只是因为从小过于缺乏安全感才会这样恐惧外面的世界。
可在温浅面前，他头一次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眼泪不是没有用的，至少在爱他的人那里，眼泪在感情这架秤盘上举重若轻，秤砣会因为偏爱而平衡于荒诞的准星之上，有失偏颇，但无可奈何。
程斯刻闻言的一刹那褪去了全部的唇色，冷汗一瞬间大滴大滴地布满了额头，他颤抖着一双手死死拉住温浅，颤声带着哭腔道：“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他头一次放任自己的眼泪，只是因为害怕，因为委屈，于是想哭就哭了出来。
程斯刻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把自己窝在一起闷闷道：“去学校。”
温浅观察着程斯刻的动作心里闪过一丝怀疑，碰巧程斯刻转头看他，瞧见温浅仿佛洞穿他的眼神后程斯刻迅速别过眼，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不再乱动。
“不骗了……我再也不骗了，我错了，对不起……”程斯刻哭喊出声，一边收紧了双臂，一边用力地将头往温浅的腿上不停撞击，做出磕头的动作。
天知道他这两天为了程斯刻耽误了多少重要的事情，耗费了多少心神，没想到到头来全是小孩耍人的把戏。
到地之后，程斯刻也不跟平时似的在车上瞎墨迹，径直下了车，他关上车门走出几步听见了温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接到曹沫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赶往警队的路上。
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温浅，只紧紧拽住温浅的衣角颤颤地道歉：“对不起。”
温浅闻言一挑眉，拍了拍程斯刻的背让他先出去，程斯刻磨磨蹭蹭不情不愿，额头上迅速覆上了一层薄汗，被温浅视而不见地一把推出了门外。
“不行，”温浅斩钉截铁地拒绝，“昨天那医生不会看，今天给你换个好医生，有病一定要及时治。”
“怎么了怎么了，又想吐了吗？”温浅心焦坏了。
温浅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满眼盛满被抛弃的惊恐的程斯刻，恨恨地哽咽道：“你还骗不骗我？”
程斯刻乖巧地点点头。
温浅关上门，二话不说直接回头开门见山道：“沈医生，他是不是装的？”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依旧是曹沫领着捂着肚子的程斯刻到车门边。
程斯刻埋头在他怀里沉默片刻，才弱弱道：“教室里太闷了，想出去吹会儿风，不知道怎么就吐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程斯刻一瞬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这几天的天气有点异常低温，冷风一吹温浅单薄的衬衫下迅速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温浅还想扯开程斯刻，却被程斯刻死死抱住了双腿，他的小狗瘫坐在地上用身体阻挡了他上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