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拓跋那只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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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鳞舞忽然想起了拓跋珪，那个一走就再也没了音讯的家伙，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
鱼鳞舞皱眉看着屋里众人，实在被吵闹的头疼，再看着自己父母，一头白发萧瑟，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就像棵冬季落尽了叶子的枯树，那么的凄凉。
“大哥，你不会恰好……”鱼鳞舞看着她大哥眼皮直跳，鱼渊也是诧异地直挠脑袋。
拿了桌子上红色喜气的生辰八字草帖，鱼鳞舞随手撕成了碎片。
“自古结亲不结仇，可如今你们也太过分了！这里是我家，请你们走。”
“弟弟，你可不要被她的狐媚样子骗了！空穴不来风，其因必有自。既然外面这么传，总有它的道理。再说了，你看现在她一个姑娘家就敢抛头露面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呢！不行，我们雷家清清白白的人家，断不能要这种不干不净的祸水！”
“哗啷！”鱼鳞舞一把掀翻了铺在桌子上的桌布，吓住了所有的人。
鱼家二老气的全身哆嗦，大嫂左右为难，去街上买肉回来的大哥刚一进村子就听见人告诉他，怒气冲冲地跑回家门口，只见院子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别装了！你这么闹腾不就是想要提条件吗？说吧，我看看能不能答应。”鱼鳞舞坐下，姿态优雅地倒茶喝，让一旁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男人满脸痴迷。
长虫是这里的方言，就是蛇的意思。这个雷家男人只是辩白自己不会认错，却没说明自己会不会被蛇吓得尿裤子，让鱼渊和鱼鳞舞都觉得诡异起来。
“这点钱你拿去，就当跑腿费吧。”鱼鳞舞掏出块八钱重的碎银子递给在一边劝和的嘴干的媒婆，淡淡地道。
“五十两？你抢劫呢！”大嫂愤怒地反驳。
“五十两没有，五两，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反正你们要是不走我就直接牵了张哥家的大狗来撵！”鱼鳞舞抛下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在桌上，下着最后通牒。
王婶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抽身往家走，走到隔墙的地方才狠狠呸了一声:“神气什么？老娘看你现在狠，总有你全家求着老娘的时候！”说着得意地走了。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啊？”雷家女一拍双手呼天抢地的喊:“没天理啊！骗婚不成就想打人啦！”
“呸！就她那样还敢嫌弃人家杨老爷？人家不嫌弃她就不错了！”王婶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一脸鄙夷。
大嫂叹息。看鱼鳞舞一脸郑重，显然不是说笑的，只得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我相信鱼家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他支支吾吾地说，声音压在喉咙里就像是苍蝇在嗡嗡地叫，让人憋的难受。
“五十两我还嫌要少了呢！你们也不想想，我娘和我弟弟为了这门亲事又是请媒婆又是买彩礼，就连上山打猎的功夫都给耽搁了，要你五十两还嫌多吗？”雷家姐姐掰着手指算账。
“要我说，这鱼家老三的名声都烂成这样了，还指望找什么好人家？干脆送给镇上杨老爷做妾得了，还能吃香喝辣，顺带着拉拔下家里呢！”
“你说什么呢？谁是祸水谁不干不净了？”鱼渊气的跳起来，指着对方说这话的姐姐吼。
雷家姐姐也不再装了，直接开口。众人道倒抽一口冷气！
“你害我弟弟闹笑话，还有脸来跟我说话！”男方的姐姐指着大嫂的鼻子破口大骂，害得大嫂一脸尴尬。
“我最讨厌人家拿没洗干净的手指着我。”鱼鳞舞淡淡地格开雷家姐姐的手指头:“说吧，要什么条件！”
“我说你老鱼家的闺女样样都好，怎么都十五了还没订亲呢，本还以为是你们家太挑，原来内里是这样啊！怪道肯陪送那么丰厚的嫁妆！”男方的姐姐一脸鄙夷。
鱼家吵闹成一锅烂粥，鱼渊赶回来也是束手无策，他总不能打男方家的人吧？要不然自己娘子在娘家就难做人了。
鱼鳞舞冷冷地看着雷家的姐姐:“不要再胡闹了，否则别怪我赶你们出去。”
雷家姐姐眼明手快地去拿，却不防被身边蹿过来的雷老娘一把捞了去，顿时黑了脸。
耳边陡地响起一声暴喝:“你说什么呢！”鱼家大哥怒气冲冲地死瞪着王婶，那眼里的怒火让王婶觉得自己会被烧焦了。
媒婆瞟了眼雷家姐姐那乌煤似的嘴唇，忍不住“噗哧”一乐:太形象了！这个鱼家三丫头可真是个嘴巴刻毒的。
“好丑！就像个大茶壶！”看着对面被她说愣了的雷家姐姐，鱼鳞舞又加上一句:“还是个只冒烟烧不开的乌嘴大茶壶！”
“五十两确实不多。不过你家兄弟能赚那么多吗？我看他一副离了娘就不能活的奶娃娃样，真是怀疑看见条黄鳝会不会当成长虫，吓得尿裤子！”鱼渊嗤之以鼻。
“你们家安的什么心？把这么个污糟女人说给我弟弟，这是想要给我娘家弟弟戴绿头巾吗？慧娘，你跟我家有仇啊？要这么害我们！”
她这淡漠如风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那个姓雷的男人却被她的容貌迷住了，这时候哼哼唧唧地说他愿意娶鱼鳞舞。
王婶子边嗑着瓜子边风凉地说笑话，讽刺鱼家。
“这是赔偿我儿子的钱，自然归老娘拿。”雷老娘瞪了眼女儿。
“你说什么呢？那杨老爷都六十岁了，儿子女儿的一大堆，小老婆又多，大老婆凶的跟个母老虎似的，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推吗？”人群中跟鱼家交好的大娘婶子们反驳。
“对不起，让你们白来一趟。既然你们对这门亲事不愿意，我们鱼家也不愿意强求。大家也别吵了，省得让人看热闹，好聚好散吧！”
鱼鳞舞一言提醒了众人，大家这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雷家这位嫁出门去的姐姐这么闹腾是为了什么。
“亲家姐姐，你误会了！我家小姑子真的不是外边说的那样。”大嫂急忙说。
有钱总比没钱好，再说了，五两银子也够农家过大半年的，不要才是笨蛋呢！
“大嫂，对不起。宁为鸡首，无为牛后，这是我做人的准则。”看着大嫂的背影，鱼鳞舞心中默然道。
“你个贱丫头，说谁是大茶壶呢？”雷家姐姐蹦了起来，指着鱼鳞舞骂。
大嫂奔波一回本是找到户好人家的，结果就在定亲那天男方的姐姐听了闲话，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阻止。而男方的母亲也是一脸忿怒，直说鱼家骗婚。
鱼鳞舞忽然走了进来，一屋子的人霎时噤了声。
这场景好熟悉！
“什么……什么条件？”
雷家闹的实在过分，鱼鳞舞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
雷家男人忽然红了脸，半天才吭哧道:“我……我不会把黄鳝当成长虫的。”
“哼！你名声臭烂嫁不出去就想坑害我家弟弟，害得他和我娘白高兴一场，还花用了这么些银钱，你一句不结亲就算完了？你做梦呢！”雷家姐姐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鱼鳞舞骂。
“妹子你这是何苦呢？”
“雷家婶子是吧？”鱼鳞舞眼角都没瞟坐在那里跟个木桩似的，任由母亲姐姐肆意谩骂的男人，更不看他因为看见自己张大了嘴巴的蠢样。
“滚！再叫我听到你满嘴喷粪，就别怪我不认得你是谁！”鱼渊挥了挥钵大的拳头恶狠狠地威胁。
“五十两！”
] 鱼鳞舞忽然想起了拓跋珪，那个一走就再也没了音讯的家伙，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
鱼鳞舞皱眉看着屋里众人，实在被吵闹的头疼，再看着自己父母，一头白发萧瑟，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就像棵冬季落尽了叶子的枯树，那么的凄凉。
“大哥，你不会恰好……”鱼鳞舞看着她大哥眼皮直跳，鱼渊也是诧异地直挠脑袋。
拿了桌子上红色喜气的生辰八字草帖，鱼鳞舞随手撕成了碎片。
“自古结亲不结仇，可如今你们也太过分了！这里是我家，请你们走。”
“弟弟，你可不要被她的狐媚样子骗了！空穴不来风，其因必有自。既然外面这么传，总有它的道理。再说了，你看现在她一个姑娘家就敢抛头露面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样呢！不行，我们雷家清清白白的人家，断不能要这种不干不净的祸水！”
“哗啷！”鱼鳞舞一把掀翻了铺在桌子上的桌布，吓住了所有的人。
鱼家二老气的全身哆嗦，大嫂左右为难，去街上买肉回来的大哥刚一进村子就听见人告诉他，怒气冲冲地跑回家门口，只见院子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别装了！你这么闹腾不就是想要提条件吗？说吧，我看看能不能答应。”鱼鳞舞坐下，姿态优雅地倒茶喝，让一旁眼睛一直盯着她的男人满脸痴迷。
长虫是这里的方言，就是蛇的意思。这个雷家男人只是辩白自己不会认错，却没说明自己会不会被蛇吓得尿裤子，让鱼渊和鱼鳞舞都觉得诡异起来。
“这点钱你拿去，就当跑腿费吧。”鱼鳞舞掏出块八钱重的碎银子递给在一边劝和的嘴干的媒婆，淡淡地道。
“五十两？你抢劫呢！”大嫂愤怒地反驳。
“五十两没有，五两，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反正你们要是不走我就直接牵了张哥家的大狗来撵！”鱼鳞舞抛下一块五两重的银子在桌上，下着最后通牒。
王婶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抽身往家走，走到隔墙的地方才狠狠呸了一声:“神气什么？老娘看你现在狠，总有你全家求着老娘的时候！”说着得意地走了。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啊？”雷家女一拍双手呼天抢地的喊:“没天理啊！骗婚不成就想打人啦！”
“呸！就她那样还敢嫌弃人家杨老爷？人家不嫌弃她就不错了！”王婶子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一脸鄙夷。
大嫂叹息。看鱼鳞舞一脸郑重，显然不是说笑的，只得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我相信鱼家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他支支吾吾地说，声音压在喉咙里就像是苍蝇在嗡嗡地叫，让人憋的难受。
“五十两我还嫌要少了呢！你们也不想想，我娘和我弟弟为了这门亲事又是请媒婆又是买彩礼，就连上山打猎的功夫都给耽搁了，要你五十两还嫌多吗？”雷家姐姐掰着手指算账。
“要我说，这鱼家老三的名声都烂成这样了，还指望找什么好人家？干脆送给镇上杨老爷做妾得了，还能吃香喝辣，顺带着拉拔下家里呢！”
“你说什么呢？谁是祸水谁不干不净了？”鱼渊气的跳起来，指着对方说这话的姐姐吼。
雷家姐姐也不再装了，直接开口。众人道倒抽一口冷气！
“你害我弟弟闹笑话，还有脸来跟我说话！”男方的姐姐指着大嫂的鼻子破口大骂，害得大嫂一脸尴尬。
“我最讨厌人家拿没洗干净的手指着我。”鱼鳞舞淡淡地格开雷家姐姐的手指头:“说吧，要什么条件！”
“我说你老鱼家的闺女样样都好，怎么都十五了还没订亲呢，本还以为是你们家太挑，原来内里是这样啊！怪道肯陪送那么丰厚的嫁妆！”男方的姐姐一脸鄙夷。
鱼家吵闹成一锅烂粥，鱼渊赶回来也是束手无策，他总不能打男方家的人吧？要不然自己娘子在娘家就难做人了。
鱼鳞舞冷冷地看着雷家的姐姐:“不要再胡闹了，否则别怪我赶你们出去。”
雷家姐姐眼明手快地去拿，却不防被身边蹿过来的雷老娘一把捞了去，顿时黑了脸。
耳边陡地响起一声暴喝:“你说什么呢！”鱼家大哥怒气冲冲地死瞪着王婶，那眼里的怒火让王婶觉得自己会被烧焦了。
媒婆瞟了眼雷家姐姐那乌煤似的嘴唇，忍不住“噗哧”一乐:太形象了！这个鱼家三丫头可真是个嘴巴刻毒的。
“好丑！就像个大茶壶！”看着对面被她说愣了的雷家姐姐，鱼鳞舞又加上一句:“还是个只冒烟烧不开的乌嘴大茶壶！”
“五十两确实不多。不过你家兄弟能赚那么多吗？我看他一副离了娘就不能活的奶娃娃样，真是怀疑看见条黄鳝会不会当成长虫，吓得尿裤子！”鱼渊嗤之以鼻。
“你们家安的什么心？把这么个污糟女人说给我弟弟，这是想要给我娘家弟弟戴绿头巾吗？慧娘，你跟我家有仇啊？要这么害我们！”
她这淡漠如风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那个姓雷的男人却被她的容貌迷住了，这时候哼哼唧唧地说他愿意娶鱼鳞舞。
王婶子边嗑着瓜子边风凉地说笑话，讽刺鱼家。
“这是赔偿我儿子的钱，自然归老娘拿。”雷老娘瞪了眼女儿。
“你说什么呢？那杨老爷都六十岁了，儿子女儿的一大堆，小老婆又多，大老婆凶的跟个母老虎似的，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推吗？”人群中跟鱼家交好的大娘婶子们反驳。
“对不起，让你们白来一趟。既然你们对这门亲事不愿意，我们鱼家也不愿意强求。大家也别吵了，省得让人看热闹，好聚好散吧！”
鱼鳞舞一言提醒了众人，大家这才转过弯来，明白了雷家这位嫁出门去的姐姐这么闹腾是为了什么。
“亲家姐姐，你误会了！我家小姑子真的不是外边说的那样。”大嫂急忙说。
有钱总比没钱好，再说了，五两银子也够农家过大半年的，不要才是笨蛋呢！
“大嫂，对不起。宁为鸡首，无为牛后，这是我做人的准则。”看着大嫂的背影，鱼鳞舞心中默然道。
“你个贱丫头，说谁是大茶壶呢？”雷家姐姐蹦了起来，指着鱼鳞舞骂。
大嫂奔波一回本是找到户好人家的，结果就在定亲那天男方的姐姐听了闲话，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阻止。而男方的母亲也是一脸忿怒，直说鱼家骗婚。
鱼鳞舞忽然走了进来，一屋子的人霎时噤了声。
这场景好熟悉！
“什么……什么条件？”
雷家闹的实在过分，鱼鳞舞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
雷家男人忽然红了脸，半天才吭哧道:“我……我不会把黄鳝当成长虫的。”
“哼！你名声臭烂嫁不出去就想坑害我家弟弟，害得他和我娘白高兴一场，还花用了这么些银钱，你一句不结亲就算完了？你做梦呢！”雷家姐姐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鱼鳞舞骂。
“妹子你这是何苦呢？”
“雷家婶子是吧？”鱼鳞舞眼角都没瞟坐在那里跟个木桩似的，任由母亲姐姐肆意谩骂的男人，更不看他因为看见自己张大了嘴巴的蠢样。
“滚！再叫我听到你满嘴喷粪，就别怪我不认得你是谁！”鱼渊挥了挥钵大的拳头恶狠狠地威胁。
“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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