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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幸福。”

    如果不解决信息素的问题,让Oga去正常上班,参加饭局酒局或者所谓的正常社交……别闹了,分分钟一个聚众那啥,周舒野他们得忙死。

    宁瑛没说话,杭真看着他笑了一下。

    别人的生命没那么重要,自己在乎的朋友就不可以被杀掉……就连宁瑛这个身份的人,也会这么想。

    杭真已经在换衣服了,“不用,我跟周舒野约好了,很安全,你帮我盯着另一个人。”

    可能组织之中不止有Beta、Oga,甚至还会存在Alpha。

    宁瑛撇了撇嘴角,看起来不大高兴。

    “如果没有信息素,事情倒简单得多,但你现在问我,如果非要在‘有可能暴露信息素被反复侵害却薪资优渥能证明自己的地方上班’和‘到了二十五岁就要结婚生子照顾家庭’里选一个,我想我暂时会选后者。至少二十五岁距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在那段时间里,这个世界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觉得自己应该保持乐观。而且还有时间去挑选自己的伴侣,也不一定被‘分配’这两个字吓到不敢活下去,你说是吧?”

    “你过年一个人也就算了,他也不回家吗?他父母不管他吗?”

    AO恋总是被信息素吸引的吗?

    时景没再细问,脑子转了一圈,很快明白过来原因:“我跟你一起去。”

    杭真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

    宁瑛身躯一震,眼神慌乱,明显感受到了震撼的情绪。

    现在也有AA恋,OO恋,还有Beta和A、O相恋,虽然不被大众接受,毕竟也是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宁瑛回头看他,杭真耸了下肩,“雪地湿滑,你慢点儿走。”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时景一脸茫然:“你干什么?”

    他一个异世来客。

    杭真又问起他过年会在哪里。

    然后在觉得可以改变的地方,尝试去一点点改变。

    “嗯,你们这边路不好找,不开车不方便。”

    “人手不够用,不然也不会让没经验的去审犯人,你不知道,内城只是外表看起来金碧辉煌,内里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后来看了一些书,结合他在现实世界里知道的相关知识,试图换位思考了一下——

    更何况现在的社会规则在某种程度上是保护Oga的,毕竟他们承担这生育繁衍的责任。

    不过宁瑛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局外人,也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以Oga的身份生孩子。

    杭真轻声问他。

    杭真笑了下,说:“他脾气不好,跟家里闹掰了,今年反正应该是不会回去,刚好,我们两个搭个伴儿。”

    “我得跟着他去看看,那小子不对劲。”

    “跟我爸妈一起过,他们都在内城。”

    宁瑛指了指他们住的房子。

    宁瑛愣了一下,“有时候……也会在想自己做的事到底是不是——”

    一吻结束,这才彻底分开。

    无论怎么说,谋害他人的生命一定是不对的,不管出发点是什么。

    他说起社区内扫雪的工人,让时景换上自己的衣服。

    杭真知道宁瑛的休假原因了,但不忍心戳破。

    就像他和时景,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可不知道时景是Alpha。

    反而对本来就冷漠居多的Beta更为冷漠。

    时景是个Oga他也一样喜欢啊,只不过建立在他喜欢岑渺的基础上。

    但同时也有一点可悲。

    通过这句话,杭真不知道自己这番台词有没有打动宁瑛。

    “不过,这种人听起来有点可怕,如果心志不坚定的……很可能被带偏。”

    但一定是不能以牺牲他人的方式去做,太没品了。

    Alpha作为这个世界的上层获利者,有什么理由去参加这样的组织和他们一起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呢?一定是领导者那不容小觑的洗脑功力。

    杭真宽慰他,说不定在过年前案子就破了。

    杭真轻轻松了口气,看起来还有救。

    由猜想可知,对方的领导者是个洗脑高手,而且会因人而异释放技能。

    宁瑛轻叹一声,微微颔首。

    “快了。”杭真拍了拍宁瑛的肩膀以示鼓励:“相信自己的实力。”

    改变不了世界,就只能适应它。

    “我感觉你的心情不是很好,难得休息,不如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你会被带偏吗?”

    杭真看着他,表情认真地说道:“可能在你一闪而过的念头里,会站在Oga的立场上帮Oga考虑,所以才会认为Oga弱势,可怜……”他顿了顿,“……不如不要存在,但Oga承担着生育的责任,某种程度□□着这个世界的有效发展。”

    “当然是正确的。”

    他们打过几次照面,这段时间他们门口的地面一直是同一位工人负责,杭真还跟他打过招呼闲聊过两句。

    时景没应声,杭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回头看了他一眼。

    像话么。

    “可我是个Alpha,在你看来,难道这个社会没有把更多的资源偏向Alpha吗?我是既得利益者啊。我们Alpha占有了大部分的社会资源,像你这么优秀的Oga就只能等到二十五岁被迫嫁人,你没有曾经怨恨过这一切,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每次听到你说起自己的所在群体,就像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然后发现宁瑛脸上还是没个笑模样,杭真心里有些不安。

    刚开始他并不能理解ABO存在的必要性。

    但今天杭真刚抬手准备跟工人打招呼,对方低下头去,像在躲宁瑛似的。

    他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抿了下唇,开口问宁瑛:“我这么说吧,他们是要杀我的,你还记得吗?不管他们想达成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后面还会不会继续杀人,但我会死,你明白吗?我会被他们杀死,你仍然觉得可以接受吗?”

    “目前还没有发现有Alpha是他们的人。”

    杭真斟酌着开口:“宁瑛,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存在着没有ABO之分的世界,也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

    杭真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道:“你是执政官,他们是杀人犯,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就算他们想创造的世界真的是个乌托邦,杀人就是不对,杀人就是需要付出代价,你们抓人当然是正确的。”

    组织里的Alpha不一定多,但就算只有一个,也一定存在着那样一个。

    目送宁瑛开车离去走远,杭真深呼吸了一下就往家里跑。

    宁瑛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边开口说话一边虚虚拦着他。

    杭真“嗯”了一声,在时景的衣柜里翻找着自己能穿的衣服。

    “可以。”时景像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杭真笑了下,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来,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注意安全,我很快回来。”

    宁瑛苦笑了一下,杭真突然汗毛直立,他陡然意识到,宁瑛会不会不是正常休假呢?周舒野那么忙,为什么宁瑛有时间来看他?真的是只是因为担心他吗?

    言毕,真的要走了,又被时景拽住来了个难舍难分的深吻。

    “你可能会在某个时候突然觉得最优秀的,最应该存在的群体是Beta,他们确实,随心所欲,不被信息素困扰,但你没有看过统计数据吗?Beta大多数都很冷漠,日复一日上班上学,可他们反而是抑郁症的高发群体。人类是需要感情作为驱动的,我们活下去,是需要感情的。”

    “为什么?”

    杭真摇头:“我觉得一定会有,他们一定需要‘标杆’。Oga是弱者,在现实中被打压,在组织中被洗脑。Beta期望成就一个那样所谓平等的世界,而Oga期望解脱,Alpha,则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或者说信念,是被上位者所接受的,Alpha代表着他们某种思想的正确性。”

    杭真怔了怔,明白过来他是在指代着什么,这话有另外的一层含义。

    “就当你出去了,而我独自在家,看看他会做什么。”

    答案是否定的。

    杭真起身送他出门,刚好看到清扫地面积雪的工人。

    在他提心吊胆担心被杀掉的日子里,宁瑛一直尽心尽力地保护着他,他的善良和责任感没有掺过假。

    但除去数字生命原型不谈,真爱是不会被ABO秩序阻拦的。

    “因为公平,是相对的。”

    不知道宁瑛有没有被自己说动,杭真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神和表情。

    宁瑛还是叹气。

    “你一个人可以吗?”

    宁瑛思考了半晌,叹气道:“他们的领头人把自己藏得很好,把那与众不同的Alpha也藏得很好。”

    觉得如果真的成了个Oga倒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杭真问宁瑛是不是开车来的。

    时景正在看书,看到他上来,问了一句:“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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