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学渣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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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跟着举手:「那我也去。」

    刚说完他们就满脸希冀地看向我，比刚才得知我考了清华的眼神还要热切。

    我一脸卧槽地抢过卡，这卡是高一那会儿我爸给我的，当时我以为他这个穷逼想让我自己攒嫁妆钱。

    少年把我提溜到一边，副校长见状皱眉呵斥了一句:「楼盛舟，你别乱来。」

    我邀请他们去我家休息，赵瑶和吴篾则死活要住农家乐。

    班主任一脸隐忍:「是许荞荞。」

    楼盛舟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建行私人黑卡申请条件，三个月内存款满一千万。」

    昔日对我嗤之以鼻的同学开始在网上蹭我的热度，他们挂着和我同城的 ip，po 出自己的学生证，在社交平台积极发言。

    楼盛舟是第一次住乡下土房子，好奇地到处翻看，突然蹲下去把我垫桌脚的黑色卡片抽出来。

    只留下我、宋砚、楼盛舟和闹别扭的赵瑶吴篾。

    校长混不在意，给我奖励了十万奖学金，还让人把我的照片挂到了学校的公告栏上。

    他的野具体体现在一下车，就对着车门猛踹了一脚，紧接着爆出国粹:「靠，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子一辈子都不想来了！」

    他刚说完，农家乐的门口一阵车子轰鸣声响起。

    我们村比较穷，一条水泥路修了两年都没修完，因此每每下暴雨，路面就泥泞不堪，车子根本没办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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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挺合适。

    这话被走过来的宋砚听得一字不落。

    假的，其实我每天挑灯夜读。

    「滚。」

    「是啊，这里虽然偏僻，但是环境清幽，不比垃圾车里好啊？」

    楼盛舟捏着鼻梁骨笑我:「我看你这人挺积极乐观啊，怎么日记里写的那么 emo，这就是少女心事么？」

包」这种词。

    试想我一个月就两百块生活费，不饿死已经谢天谢地，于是我很不屑地把它拿来垫桌脚。

    楼盛舟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垃圾车么，没坐过，感觉应该挺好玩儿。」

    那天的雨比今天还要大些，宋砚在 ktv 举办生日会，我拿存了半年的钱跑了三条街给他买礼物。

    说真的，他们不扒我还不知道我爸这么有钱，全国各地开了三十多家废品回收站，说一句垃圾大王也不为过。

    我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掏出我的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那辆悍马 h2，倒是等到了我爸的电话:

    这时书桌倾斜，一本笔记本滑了出来，楼盛舟眼疾手快地接住，随意翻开扫了几页。

    副校长的轿车上下来一个少年，目测一米八五，穿着黑色短袖身形清瘦，一头凌乱的黑发瞬间被雨水冲湿。

    我们班的同学家境都不错，这使得他们眼界开拓，简单来说就是很识货。

    那些家长听完我的励志故事，纷纷用一种看别人家的孩子的眼光看我，我们同班的家长更是揪着他们的耳朵质问:

    「开你爸那个破垃圾车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睡农家乐里面。」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犹如巨兽般的悍马 h2 车门打开，我爸穿着他那件收垃圾的黄色小马甲，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拼夕夕六块九包邮买的胶鞋，从车上跳下来，朝我招手:

    北大教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灰溜溜地想要离开。

    「许荞荞高中的时候压根儿不怎么学习，她能考上清华全靠天赋。」

    我回过神:「关你屁事。」

    三中校长敲锣打鼓地来我家，拉着我爹的手说:「徐娇娇同学真是为我们学校添光加彩啊！」

    然而没想到我的照片早已贴在上面。

    他们俩一个致力于把我锁在女厕的隔间害我旷课，一个喜欢往我桌子里塞各种恶心的虫子尸体，为我高中被欺凌的生活贡献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这场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就停了，但农家乐到小公路的路泥泞不堪，校车根本开不进来。

    大家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发了愁，此情此景，我弱弱地伸出手问:「要不我让我爸开车把你们送到公路边？」

    宋砚却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眉头皱起又松开，忽然很沉很沉地叹了口气。

    他们神色如常地把批评换成了喜报，切换速度之快叫我咋舌。

    倒是楼盛舟抱着胸，阴阳怪气地说:「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这里环境清幽，留下来住一晚能怎么，能死吗？」

    「闺女，上车啊！」

    假的，其实压根就没人搭理我。

    一墙之隔内的宋砚在聚光灯下，众星捧月，显得我可笑又可怜。

    他突然露出恶寒的笑容，捧着笔记本大声念道:「三月十五日，晴，今天又看见宋砚了，他为什么总是皱着眉，难道是在担心高考吗……我也好想和他考进同一所大学。」

    所有校领导仿佛完成神秘使命似的，一脸庄严地去贴照片。

    照片下面写着:许荞荞多次迟到、不穿校服，违反校规校级，特通报批评。

    赵瑶怒了，瞪着我骂道:「许荞荞，你就是故意的！」

    不过我没爬起来，就算爬起来又怎样，当时我太过狼狈，出现在他面前只会惹得他更加厌恶。

    只有赵瑶和吴篾两个人站着没动，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他们纷纷拿起键盘，战斗在网暴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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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八月底，我爸在村口敲锣打鼓地放了炮，然后连夜带我搬去了北京的套房。

    少年走到宋砚面前，越过他看向我:「你给我过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卡揣进兜里，一

    然而刚打开车门，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楼盛舟哼了声，在我怂怂的目光下伸出手弹了弹我的脑门。

    他长得很好看，不同于宋砚的清冷，这少年的气质很野。

    27 号，我的高考成绩公布出来，我以 732 分荣登榜首。

    就连宋砚都听不下去，皱着眉头戴上耳机。

    三月十八日，是宋砚的十八岁生日。

    果然，宋砚面色微寒，抽出手说:「我去清华。」

    所有人都认出了这辆车价值不菲，他们兴奋地踩着泥土左摸摸右摸摸，争先恐后地想要先上车，顺便再拍个照发朋友圈。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跳起来从楼盛舟的手里抢过日记本。

    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最美省状元#的热度在微博上一路攀升，同时我的家底也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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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那样吧。」楼盛舟撇嘴，突然问我，「你的日记怎么写到三月十八号就没写了？」

    我赶紧往宋砚身后躲，嘴里喊着:「救我救我！」

    这是真的，我的零花钱的确负担不起茶叶蛋这么奢侈的东西。

    骂脏话的、p 遗像的、人肉的、还有组队去

    但紧接着，高中时期赵瑶和吴篾对我的校园霸凌也随之被爆了出来。

    「她家真那么有钱啊？那她也太低调了，我看她连买茶叶蛋都要跟老板娘讲价啊。」

    我抠了抠脑门，问他什么意思。

    种富婆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闺女，车子没油了啊，我先去加点油。」

    还挺幼稚的。

    可惜他没什么反应，冷淡地走过去。

    「……」

    网络群体大多是年轻人，对欺凌有很强的共情能力。

    下一秒，宋砚就把我推开，皱起眉头:「我们不熟。」

    机会来了，我娇羞地正打算上前安慰几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砰」的声音。

    「而且她长得漂亮，为人善良又谦逊，大家都很自卑不敢和她说话。」

    等待的过程中他们找到我把柄似的一唱一和地嘲笑我家穷，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我考上清华的光环。

    说话的人叫赵瑶，附和的人是吴篾。

    我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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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看着他，当然，大家都没觉得他有毛病，只觉得他真帅真有个性。

    之后他们又邀请了同届学生来校，当着全校的面夸我是后起之秀，并让所有人跟着喊口号。

    我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觉得好笑，也就笑出了声，少年瞥了我一眼，突然气冲冲地朝我走过来。

    楼盛舟卧槽了一声:「许荞荞，你拿建行的私人黑卡垫桌脚？」

    我很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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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仗着有宋砚挡着，大胆开麦:「我不。」

    我:……

    从农家乐到小公路来回要十五分钟，我爸送了快两个小时终于把大半的学生都送过去了。

    楼盛舟捅了捅我的胳膊，问:「你喜欢宋砚？」

    后来我摔倒在 ktv 后门的小巷子里，伞坏了，雨淋了我满身，我的膝盖上全是血，挣扎着想要起来。

    我拿眼尾去觑宋砚:「嗯。」

    这下好了，大家都走不了了，看着外面的大雨，宋砚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锅盔。

    少年捏了捏鼻梁骨，对宋砚说:「让开。」

    这不就是说他是我许荞荞的附属品么？

    预料之中的垃圾车并没有出现。

    校长:「……」

    「啊？不是跟省状元一个班吗？平时怎么不多找人家问问题啊？现在考得这么差，你怎么有脸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