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学渣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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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拐走的时候才五岁，怎么可能记得生日，这些年一直过的是养父领养我那天的日子。

    「但是有人把她的心思戳穿，把她放在火架上烤，她被校园欺凌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

    宋砚皱了皱眉神色痛苦:「我爸妈婚姻不幸，我妈生下我就得了产后抑郁，犯病的时候对我非打即骂，小时候我很讨厌她，巴不得她去死，直到我五岁那年，她当着我的面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我抢走他的酒杯说:「不能喝就少喝点。」

    宋砚张了张嘴，喉结滚动。

    

    我说好吧，祝你玩得开心，我爹干了一杯酒，嗓子咯痰，过了好久才哑着嗓子说，我闺女也要开心。

    我叹了口气。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要是撕逼我可不奉陪。

    宋砚终于痛苦地抱着头，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问他:「有个问题你能替我解惑吗，为什么你要瞒着荞荞家里有钱的事？」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许荞荞，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我:……

    楼盛舟说没请，是宋砚自己要过来的。

    因此我追到大学，成天围着他转，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爹翻白眼，骂我没良心，说:「我都养了你十八年，现在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有闲钱有时间了还不准我出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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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说话。

    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

    事实上，原本我也打算报复宋砚的。

    我去阳台上吹风，身后响起脚步声，我转身发现蒋灵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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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那天你没有在意她为什么没去，她在一墙之隔外哭，直到所有人散尽，她还在哭，可能不止那天，可能不止一天。」

    自己住什么都好，没课的时候我可以一边躺床上一边写作业，就是需要自己做饭。

    第二天我送我爹上飞机，临别的时候他抱了抱我，突然低声说:「别说，你装的还挺像的。」

    我爹思考着:「看看那什么铁塔，那什么海的，天大地大，总有地方去的。」

    他人缘极好，邀请的都是放得开的朋友，不过几下就把场子热开了，蒋灵跟着他们一起玩游戏喝酒，没过多久就醉了。

    楼盛舟回我:「不是，我做给你吃。」

    其中就有宋砚和蒋灵，他们靠坐在一起，显得很是亲密。

    我爹怔了一下，说:「因为我不想离开那里。」

    「爸爸每天六点就起床，他真的好辛苦，真想替爸爸做点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餐桌上摆着一桌子菜，我爹朝我招手:「过来吃饭，我做了好久呢。」

    我盯着他嬉皮笑脸的神情看了一会儿，问:「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国？」

    我戳着饭问他:「想好去哪了吗？」

    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宋砚继续说:「她是个骗子，她清醒的时候总跟我说会好起来的，说带我去看海，去游乐园玩，还说我是她的宝贝，是她最骄傲的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宋砚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安静地听着。

    他说完拍了拍我，说:「我要走了，荞荞以后就给你照顾了，我还了你妈大半辈子的债，现在终于还清了。」

    晚上我回到家，我爹居然破天荒地也在，甚至还换下了他那套万年不变的黄马甲。

    楼盛舟凑近我小声说:「今天是许荞荞生日，也是你生日。」

    十一月的某天我醒来发了条朋友圈:「好想吃二食堂的糖醋排骨。」

    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就该追到他之后再甩了他，让他也尝尝被人不屑一顾的滋味。

    他倚在门边说:「缘分啊周映雪，你是不是暗恋我？」

    下午我回到宿舍，蒋灵也在，我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发生这事还蛮尴尬，于是我借此机会从宿舍搬到了外面的小套房。

    这个点人少，否则就宋砚主动朝我走来这件事，估计不到半天就又传遍新生群。

    我啪地把门关上叫他滚。

    我火速回复:「真的？你打包回来了？」

    我问楼盛舟请他们干嘛。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啊。」

    虽然没什么诱惑力，但我还是懒洋洋地穿着拖鞋去了，甚至没有梳头洗脸。

    宋砚正要松口气，我又继续说:「但我不会原谅你的，宋砚。」

    我指了指蒋灵，说:「你不把她带走？」

    他没理我，我点开群聊，操作手机三下五除二把他从学生会大群踢了出去。

    蒋灵看了我半分钟，突然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宋砚他根本不爱我，他是因为你才跟我在一起的，我都知道。」

    我被他戴上寿星帽推到蛋糕前，几双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叹了口气，说:「你的确很自私。」

    我爹拿出签证，哈哈大笑:「被我骗到了吧，其实是我要去出国旅游。」

    ，也不知想起了谁。

    他说:「荞荞七岁那年家里电器着火，你妈拼死了才把荞荞救出来，可我却因为在外面收垃圾没有及时赶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

    我笑了:「你又没跟我在一起，我跟谁说笑是我的事，况且对我爱搭不理的人是你，先谈恋爱的人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搬家第二天，隔壁邻居敲门，我打开门就看见楼盛舟笑得欠揍的脸。

    年底，整日开垃圾车早出晚归的老爹突然就不忙了。

    宋砚咬着牙看了我很久，毫不客气地离开。

    我爹捂着脸问我:「荞荞一定很恨我吧，她这孩子很懂事，以为家里穷所以从来不找我要多余的生活费，也不像别的孩子这也要买那也要买，是我对不起她。」

    蒋灵大概是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我宋砚是如何通过她向我打听消息，她又是如何借此机会提出交往，宋砚刚开始拒绝的干脆但后来又突然要跟她搞对象这件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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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睨着我，得意洋洋地:「我是你爹，我能看不出来？」

    「我恶心什么？」

    我说:「你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其实许荞荞早就看出你的脆弱，她觉得你们是同类人，所以她想温暖你，以此来温暖自己。

    我反问他:「不可以吗？」

    可后来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他一个人坐着的时候，眼神空洞

    既然不参加，那也别占位置。

    「她明明没有骚扰你，也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她只是站在远处孤单地看着你，你说你没错，那她呢，她做错了什么？」

    宋砚痛苦地问我为什么，我想了想，转身回去把许荞荞的日记本翻给他看。

一抬头看见宋砚目光里快要化为实质性的愤怒。

    宋砚问我许荞荞在哪，他会尽其所能弥补她。

    我内心一惊，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刚发完楼盛舟就给我发消息:「来我家吃排骨。」

    蒋灵不尴尬，宋砚似乎也不觉得尴尬，但我却用脚趾抓地，一座汤臣一品都要被抠出来。

    我说不用了，你们快回去吧。

    我想起许荞荞在日记本里写的话:

    我把许荞荞从江里捞上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呆呆地睁着眼，却一片死寂。

    他沉默地看完，脸色白得像张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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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东倒西歪，迷迷糊糊地跟我说:「有时间就多去看看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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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秒后，群里炸开锅。

    宋砚摇头说:「我原本今天带她来是向你道歉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敢看我的眼睛，我心里紧张了一下， 问他为什么。

    她倒是也干脆，说完就睡死过去了，留下我和宋砚大眼瞪小眼。

    我默默地把视线从垃圾桶里的打包盒上移开，走过去坐下。

    我觉得好笑:「所以你喜欢她吗？」

    但是当我迈进他家门的一瞬间，看着铺天盖地的彩带和震耳欲聋的生日快乐，我后悔了。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我看见了，那天她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看见了，但是我没接。你妈走后我有段时间精神出现问题，总觉得她还在，只要我维持原样她就不会离开，所以我哪怕后来赚了钱开了回收站，也因为私心没有告诉荞荞。」

    他睫毛颤抖，嗓音已经有些哑了:「……她骗了我，所以我从小就不相信女人的话，远离所有女人，我不是故意疏远你的，你明白吗？」

    宋砚的瞳孔剧烈颤抖。

    宋砚冷笑:「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次次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打情骂俏。」

    我继续说:「三月十八日，那天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吧。你被众星捧月，享受着别人的祝福和欢声笑语，然而一墙之隔的巷子里，许荞荞却差点被人侵犯。」

    这个眼神我可太熟悉了。

    我在他身后喊:「换届选举不参加了？」

    我爹给我倒了杯酒，我摆手说我还小不能喝酒，我爹说就最后一次了，陪他喝一杯吧。

    我说:「宋砚，你回去吧，你的确没做过什么，但你的无作为更狠，所以我不会替许荞荞原谅你的。」

    宋砚一愣。

    宋砚喝了点酒，没醉但是上头了，他看着我说:「对不起，高中的事，也对不起。」

    我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