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学渣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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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盛舟说:「我不管，你得带上我，哥们再怎么说也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正巧，吴篾向她告白被拒绝了，我们一拍即合，尽情地羞辱许荞荞。

    我爸妈买了很多东西去她家找她，却得知许荞荞早就搬去北京了。

    那天许荞荞在哭，我们都在笑，笑着说她像条狗，临走的时候扒掉了她的

    我说没关系，我原本就不恨你们。

    她很慌，像只惊慌的小鹿，求着我放她走，我说好啊，你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你走。

    晚上放学保安把她从储物室里放出来，从那天开始她再也不反抗，逆来顺受地由着我们欺负，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一条一条，像是一个个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看着我爹，释然地笑了笑，说:「不是的，荞荞她说，能做你的女儿她很幸福。」

    楼盛舟突然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我，耳尖慢慢红了:「周映雪，说话要算话，不过我还没满二十二，你再等我两年吧。」

    我想了想，说:「许荞荞想去玩的地方还挺多的，我准备带她一边治疗一边到处玩。」

    于是他当场写校谱，下笔犹豫了几秒，问我班主任:「她的荞是哪个荞？」

    他带我到到包厢里，刚打开门，满室的同学全部站了起来。

    他哽咽着问我:「为什么你能替她原谅他们，可不能原谅我？」

    许荞荞说我没求过你吗？

    许荞荞说她不会原谅我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就把我拉黑了。

    我讨厌她，讨厌她漂亮的长相和不屈的韧劲儿。



    校庆结束后，宋砚约我吃饭，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许荞荞拎起校服叫我们别惹她，走的时候背影潇洒，我却觉得有什么变了。

    从那以后我找到了欺负她的快乐。

    我们要像往常一样打她，谁知她突然变得灵活不说，力气还很大，我们五个人在她手上吃了一笔亏。

    愧疚、难过、后悔一一在他们脸上浮现。

    可谁知高三最后三个月她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他们脸上全是愧疚，那个小灵通女生带头开口:「许荞荞，高中的事，我们向你道歉，那个时候我们都被赵瑶骗了，根本不知道情况。」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们真诚地看着我，真心地向我忏悔着。

    咱也没这个环节啊。

    「后来她死了。」

    吴篾掐灭了烟头问我是不是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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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做错什么了呢，要被所有人对不起，她是十恶不赦还是杀人放火？她明明什么都没错啊。

    然说:「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家儿子听了许荞荞的励志故事，现在发奋学习，排名升了一百多名。」

    高一分完班，我就注意到了许荞荞，她长得很漂亮，在没有美颜和化妆的包装下仍是让人移不开眼。

    于是高二开学第一天，我带着人把她堵在厕所。

    我一个劲地发抖说我不知道。

    凭什么，为什么许荞荞那种人也能成为高考状元？

    所有人露出震惊的表情。

    养父叹了口气:「你不后悔吗，这一切本来都是你的，你却全给了她。」

    那我呢，骗了所有人，我骗得了自己吗。

    他们却把这一切当成了她的软弱可欺，于是他们就真的肆意欺负她，泼脏水、按烟头，甚至把她关在储物间一整天。

    我说逗你玩呢笨蛋。

    我反问:「你怎么了？」

    楼盛舟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问我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但是她居然喜欢宋砚。

    「昨晚爸爸喝了酒，回来问我是不是很恨他，恨他害死了妈妈，恨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他们曾漠不关心，但人生道路上总不可避免有这样的人。

    讨厌她好像从来不服输拼命地朝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靠近。

    番外一:赵瑶

    但这次去鲜少有人落泪，推书的演讲家很尴尬，拿着话筒问他们为什么没哭。

    第二年八月是重庆三中校庆，邀请了曾经的毕业生回去参观母校，作为去年的省状元，我被强调一定要到场。

    他们是芸芸众生，是普通人，或许以后是我，也是你。

    我正在啃鸡腿，闻言头也不抬地回答:「怎么可能，等我毕业再说吧。」

    「对不起许荞荞，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们错了。」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我的骂声，他们骂我丑八怪，诅咒我赶紧去死。

    「我家孩子曾经也是校园暴力受害者，多亏了许荞荞她才敢正视这个问题，现在学校也没有人欺负她了。」

    直到宋砚再次发问，我才说:「大概是因为她曾经把你当成她的救赎，而你却把她推向了深渊。」

    更甚至有人买票来我家想要让我也尝尝被打的滋味。

    拿着话筒，我脑子一片空白，目光触及到底下坐着的，昔日的同学，我突

    我擦擦手问他:「有什么后悔的，世界欠她那么多，世界不会搭理她，我是她的姐姐，我想弥补她。」

「爸爸又在想妈妈了，我也很想妈妈，可是我不能说，我不能让爸爸担心。

    大家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们开开心心地吃饭喝酒，仿佛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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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哦了一声，说好啊负责啊，明天去偷户口本啊。

    我和宋砚初中就是同学，他为人孤傲，是所有人心目中的高岭之花，许荞荞算什么东西？

    教导主任是我的舅舅，我才不怕她告状。

    女生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她成绩下滑，敏感自卑，她的一辈子都被毁了。

    我妈哭着喊着问我怎么办。

    校服外套扔在水池里。

    但好景不长，她喜欢上了他们学校的男神，她深知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只是默默暗恋，却被同班女生发现了。

    那天我们把她关在储物室，许荞荞嘶哑着声音求我们放她出去。

    她努力学习以后考上了理想的高中，憧憬着像小说里一样丰富的校园生活。

    四月份我带着四个人把她堵在巷子里，许荞荞问我想干什么。

    我考上的大学也因此退档。

    班主任抽了抽嘴角:「……草字头。」

    我承认我有刹那的心软。

    这个故事太阴暗了，他们听完集体沉默，我曾经班上的同学睁大眼看着我。

    我说四年前我认识一个小姑娘，她漂亮乖巧，家境虽然不富裕，但父母很疼爱她。

    「我女儿以她为榜样，现在天天喊着也要考清华去追星。」

    有人问我，后来呢。

    楼盛舟瞪大眼睛看我:「那我呢？」

    或许是因为我们，或许是要因为人的从众心理，总之没人再跟她玩。

    暑假，我接许荞荞去了北京，来机场接我的人是楼盛舟。

    我带他和许荞荞去我养父家里吃了饭，席间养父问我难道要一直用许荞荞的身份活下去吗？

    家长的话刚说完，底下一片激烈的附和，校长赶紧问他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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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上，校长言辞激烈地对我的成绩表示了肯定，发言时信誓旦旦地说:「许荞荞，是我们三中的骄傲！我要把她的名字写进校谱！」

    我爸掐灭了烟，说要不然给许荞荞道个歉，请她帮忙澄清吧。

    我等了三分钟，突然笑出了声:「骗你们的，她后来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最前面的一个家长说:「你的演说没用了，我们要听许荞荞演讲。」

    呼喊声越来越激烈，我在校长的再三恳求下，站上了讲台。

    酒席散去，宋砚直直地看着我，眼眶突然红了。

    我说，她只想被对得起。

    我说对不起。

    他们终于露出笑容。

    那段时间我吃不下睡不着，害怕看见这些评论但又克制不住自己去看。

    「你可以原谅我们吗，以后只要你有事，我们肯定第一个帮你。」

    高考后出成绩那天，我带头在群里嘲讽她，结果第二天清华北大上门来抢人。

    大会结束后是校园演讲，以往这个环节那些家长和同学都会坐在底下听得泪雨滂沱。

    我给许荞荞打电话，我说求求你放过我。

    「……」

    我笑了笑，说，她死后倒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同学跟她说对不起，欺凌她的人跟她说对不起，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男神跟她说对不起，就连她父亲，都跟她说对不起。

    我还没来得及怨恨，我妈告诉我我被人肉了。

    我说我要教训你，她却笑了，说信不信她告诉老师。

    楼盛舟吓得小脸惨白问我什么意思。

    假的吧，我在网上搜索她的名字，搜出来的全是对她的赞美。

    我梗着脖子说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她去死。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那支钢笔吗，我给你带来了。」

    「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我很爱他。」

    讨厌她明明生活在泥沼里却试图勾最耀眼的太阳。

    我以为她是妥协了。

    我们的欺凌让许荞荞原本不错的人缘降为冰点。

    他们尽情地嘲笑她，她没有解释，她怕自己说得越多会对男神造成更多的困扰，她只是默默承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