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怎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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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越山在玄甲军里应外合，他这个影卫头子早攒了不少那些老家伙的把柄。
姬玄睿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要清的不只是上京朝堂，还有边陲军部，沈观和关霆的旧部，那些倚老卖老的老将，都得敲打敲打。
“并无大碍，受了凉发热，还没醒呢，他服下归元散又接连受伤，就是会如此，等入了夏应当会好些。”孙居正交代完以后，犹豫了下，提醒道：“得尽快了，现下亏空不多，说不定还有些机会，若等个一年半载，落下沉疴，怕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更惭愧了。
景殊没晕太久，天色尚早时便醒来，稍微一动，右肩蓦地传来痛意，于是倏尔清醒，回想起自己晕厥倒地时，似乎是磕着了肩膀。
景殊失神了片刻，他这段时日与姬玄晖相处可谓融洽，至少称得上……相敬如宾。
然而姬玄晖沉默了。
景殊无声叹息。
太子殿下漫无边际地肆意妄想着，像是景殊初入北邺时打了那三鞭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传说陨落不一定都轰轰烈烈，震撼人心，譬如景殊，只灿烂一刹，转瞬即逝。
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行轨迹，但爱情不在这些逻辑中，景殊也意外于此，他本就是含蓄内敛的，从前身边亲近的也就一个荀青如，他们相处自然坦荡，而且景殊始终将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上。
这事儿困扰姬玄睿许久了。
“哥！你来啦！”姬玄睿瞧见他哥，激动得直接扑上前去狼哭鬼嚎，“他和那个荀青如喝了会儿茶，刚出来站一回儿，突然就晕了！！”
然而在北邺，他得到了姬玄晖的认同与欣赏，甚至是保护和纵容，这对于自小被当作棋子一般长大的景殊是从未有过的。
玉婵比之前端庄温婉的样子多了些活泼，接来碗后轻声笑说：“您没醒时，太子殿下来过，他对公子上心。”
“哥，他没事吧？”
孙居正点了点头，拎着药箱和方子出去找人煎药了。
“所以好好学。”姬玄晖耐心地开解弟弟。
今日和关越山一道来，不过是瞧瞧姬玄晖的意思，见他打定了主意要亮刀子，两人也就知道该怎么做，纷纷告辞。
就……
“没事。”姬玄晖说，“练得怎么样？”
景殊想起这几日与姬玄晖老夫老妻的相处，点到即止的接触，最多也就是相拥一起睡个觉，再多一点点点点都没有。
与两人议事并未耗费太多时间，温延卿虽不愿现在就接下枢密使这个位置，这毕竟不是好时机，奈何隆恩浩荡，他爹又不干了，不接也得接，正好也方便他行事。
然而这些都是姬玄晖的事，景殊不必费心，他自己知道这身子经不住折腾，是归元散坏了根基。
这些时日下来，玉婵更确定，景殊与这太子府的当家人也无甚区别了。
他从前见过服下此药的人，多数活不过几年。
姬玄晖身居高位久了，什么珠宝美人，都是俗物，他懒得赏玩，可景殊不同。
只可惜发现的太晚，姬玄晖有些扼腕，早知今日，在泯江时他就该亲自出手，将人擒了带回来。
他没等到景殊醒来，确认无恙后便起身出去，姬玄睿还在门口来回转圈，看见姬玄晖出来，又凑了上去。
英雄折戟，何其悲哀。
“…哦。”姬玄睿当即安静。
姬玄晖没搭理惊慌失措的弟弟，兀自进门，屋里药香清苦，孙居正刚落下方子的最后一笔，神情凝重。
沈连虽不成器，好歹叫姬凛偏爱了这些年，奈何这回要杀他的是温如故，与他有私交的官员都来不及捞人，譬如关氏，譬如谭氏。www.gudengge.com
偏偏景殊还在城外救了他的性命，姬玄睿当场蔫了。
“公子，您醒了？”一声柔婉且惊喜的声音响起。
这个年纪，热血方刚，该是这个样子的么？
肩上的伤不重，景殊缓了片刻，便自己坐起身，从玉婵手中接过药来，将尚温的苦药一饮而尽。哪怕是没少喝药，还是被苦得舌根发麻，不着痕迹地轻蹙眉片刻，景殊将碗递了回去。
“再等一月。”姬玄晖抿了抿唇，“孤带他去乌桓。”
然后……
景殊回神，摇了摇头，温和笑说：“无事，你去吧。”
南景那个伤及筋脉的刑，不至于真正废了景殊，譬如景殊走路还算稳当，不像这双手，连平日用时都有些僵硬。
他不想荀青如因他受罚。
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温延卿和关越山在雅厅候着，没料到姬玄晖很快便去而复返。
景殊现在还在里边躺着呢，姬玄睿哪敢抱怨，谨慎地说：“还，还行吧。”
……唉。
姬玄晖摇了摇头，没多说，而是与他说起正事：“温老大人突兀辞官，枢秘阁也只能交予你，现下朝中缺人，还应广纳贤士，景殊与我提起过，荀青如乃荀仲之子，年少即负盛名，或许可用。”
姬玄晖说对他的偏爱，是因为他配得上。
景殊果真没醒，原本温雅柔和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大抵是因发热不适，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地蹙眉。
姬玄晖脸倏地变了。
那日见景殊受辱，玉婵冲动行事，哪怕是与这位身处异国的殿下一并担下屈辱也好。被送入太子府时，玉婵便隐隐觉着，景殊殿下在太子府的地位恐怕不低，至少北邺的太子并未亏待他。
太子哥哥十分满意。
婢女装扮的女子端药走近，景殊一瞧，见是那日宫宴后带回来的舞姬玉婵。
姬玄晖走入内室。
从未有过心上人的景殊对此犯愁了许久，姬玄晖与他而言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温延卿莫名其妙顶替了他爹的位置，整日战战兢兢，扯着关越山来太子府诉苦，话还没说两句，卫阑就匆匆忙忙推门进来，张口便是：“殿下，景公子在院中不知为何猝然晕厥，已经派人去找孙老了！”
他赶来时，姬玄睿正在外头急得转圈。
景殊忍着头疼晕眩，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窗前，隔着窗失神良久。
姬玄晖将弟弟带到了院中，用颇为认真地语气说：“他恐怕再也握不了弓了。”
如同凋零的白梅。
“别辜负他。”姬玄晖认真地嘱咐。
姬玄晖往屋内瞧了一眼，良久，才轻声说：“他是被废了内家功夫，又伤了手脚筋脉后，送到北邺来的，夹棍伤了他原本的伤处，才会如此。”
相敬如宾。
他对姬玄晖动心，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姬玄睿迟缓地回过神，先是“啊”了一声，垂着眼苦笑一声，“他手因为我受了两次伤，他还教我射箭……”
废掉景殊双手，他也是个帮凶。
他猜测过景殊或许是出了什么事，可他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神么？凭那天沈连手底下的人，就算打不过，逃总逃得了吧？
上元节后，北邺又飘飘洒洒下了场鹅毛大雪，次日姬玄睿在外头拉弓时，景殊站在廊下就那么突兀地晕了过去。
是在北邺牢中的夹棍，伤上加伤。
可什么才算配得上？
温延卿也正色道：“臣也想过，荀氏灭门，想招揽他应当不难，不过他父亲到底是南景旧臣，想说动他，或许得劳烦府上的景公子。”
这事儿本就是景殊提起的，回南景不现实，荀氏血仇，他知道荀青如有多不甘心，与他私下商议后，才与姬玄晖提。
玉婵将信将疑，犹豫地退出去了。
景殊沉思。
对景殊的崇拜与愧疚达到顶峰以后，自小就懒散爱玩的睿王殿下坚定了好好练箭的心。
姬玄睿完美继承了姬凛的性格，并且爱憎分明，他厌恶景殊时就是厌恶，而一旦改观，就是真情实感了。
“此事不急，借与景朝休战，朝中也该清一清。”姬玄晖沉吟道。
姬玄晖蹙眉，“别嚎。”
玉婵瞧因自己一句话而半晌默不作声，低眉垂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景殊，也不知是哪句话错了，犹豫着问道：“公子，怎么了？”
姬玄睿有些心虚，他垂头丧气地说：“我，我问过行刑的狱卒了，他们说那天的夹棍不至于…不至于伤到根基，是能养好的，他还会好吧？”
景殊的虚弱没人比他更清楚，故而始终小心翼翼地养着，甚至没敢对他做什么逾矩的事。自从那次城外将濒死的景殊捞回来，他的身子就比刚到北邺时还要差许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废了功夫，还伤了手脚，姬玄睿想到那天关越山对景殊的评价，心中倏地泛起酸涩，有些难过。
姬玄睿错愕地呆滞住，喃喃：“那他……”
“景公子无碍吧？”温延卿晓得这人地位今非昔比，关怀了一句。
姬玄睿吓得弓都掉了，太子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姬玄睿点点头，犹豫，扭捏，抿了抿唇，终于小声问道：“他那么厉害，那天在城外…怎么，怎么会被沈连抓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驰骋疆场的景殊了，如今的他，连给自己系衣带都费力。
] 有关越山在玄甲军里应外合，他这个影卫头子早攒了不少那些老家伙的把柄。
姬玄睿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要清的不只是上京朝堂，还有边陲军部，沈观和关霆的旧部，那些倚老卖老的老将，都得敲打敲打。
“并无大碍，受了凉发热，还没醒呢，他服下归元散又接连受伤，就是会如此，等入了夏应当会好些。”孙居正交代完以后，犹豫了下，提醒道：“得尽快了，现下亏空不多，说不定还有些机会，若等个一年半载，落下沉疴，怕是神仙也回天乏术。”
更惭愧了。
景殊没晕太久，天色尚早时便醒来，稍微一动，右肩蓦地传来痛意，于是倏尔清醒，回想起自己晕厥倒地时，似乎是磕着了肩膀。
景殊失神了片刻，他这段时日与姬玄晖相处可谓融洽，至少称得上……相敬如宾。
然而姬玄晖沉默了。
景殊无声叹息。
太子殿下漫无边际地肆意妄想着，像是景殊初入北邺时打了那三鞭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传说陨落不一定都轰轰烈烈，震撼人心，譬如景殊，只灿烂一刹，转瞬即逝。
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行轨迹，但爱情不在这些逻辑中，景殊也意外于此，他本就是含蓄内敛的，从前身边亲近的也就一个荀青如，他们相处自然坦荡，而且景殊始终将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上。
这事儿困扰姬玄睿许久了。
“哥！你来啦！”姬玄睿瞧见他哥，激动得直接扑上前去狼哭鬼嚎，“他和那个荀青如喝了会儿茶，刚出来站一回儿，突然就晕了！！”
然而在北邺，他得到了姬玄晖的认同与欣赏，甚至是保护和纵容，这对于自小被当作棋子一般长大的景殊是从未有过的。
玉婵比之前端庄温婉的样子多了些活泼，接来碗后轻声笑说：“您没醒时，太子殿下来过，他对公子上心。”
“哥，他没事吧？”
孙居正点了点头，拎着药箱和方子出去找人煎药了。
“所以好好学。”姬玄晖耐心地开解弟弟。
今日和关越山一道来，不过是瞧瞧姬玄晖的意思，见他打定了主意要亮刀子，两人也就知道该怎么做，纷纷告辞。
就……
“没事。”姬玄晖说，“练得怎么样？”
景殊想起这几日与姬玄晖老夫老妻的相处，点到即止的接触，最多也就是相拥一起睡个觉，再多一点点点点都没有。
与两人议事并未耗费太多时间，温延卿虽不愿现在就接下枢密使这个位置，这毕竟不是好时机，奈何隆恩浩荡，他爹又不干了，不接也得接，正好也方便他行事。
然而这些都是姬玄晖的事，景殊不必费心，他自己知道这身子经不住折腾，是归元散坏了根基。
这些时日下来，玉婵更确定，景殊与这太子府的当家人也无甚区别了。
他从前见过服下此药的人，多数活不过几年。
姬玄晖身居高位久了，什么珠宝美人，都是俗物，他懒得赏玩，可景殊不同。
只可惜发现的太晚，姬玄晖有些扼腕，早知今日，在泯江时他就该亲自出手，将人擒了带回来。
他没等到景殊醒来，确认无恙后便起身出去，姬玄睿还在门口来回转圈，看见姬玄晖出来，又凑了上去。
英雄折戟，何其悲哀。
“…哦。”姬玄睿当即安静。
姬玄晖没搭理惊慌失措的弟弟，兀自进门，屋里药香清苦，孙居正刚落下方子的最后一笔，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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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景殊还在城外救了他的性命，姬玄睿当场蔫了。
“公子，您醒了？”一声柔婉且惊喜的声音响起。
这个年纪，热血方刚，该是这个样子的么？
肩上的伤不重，景殊缓了片刻，便自己坐起身，从玉婵手中接过药来，将尚温的苦药一饮而尽。哪怕是没少喝药，还是被苦得舌根发麻，不着痕迹地轻蹙眉片刻，景殊将碗递了回去。
“再等一月。”姬玄晖抿了抿唇，“孤带他去乌桓。”
然后……
景殊回神，摇了摇头，温和笑说：“无事，你去吧。”
南景那个伤及筋脉的刑，不至于真正废了景殊，譬如景殊走路还算稳当，不像这双手，连平日用时都有些僵硬。
他不想荀青如因他受罚。
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温延卿和关越山在雅厅候着，没料到姬玄晖很快便去而复返。
景殊现在还在里边躺着呢，姬玄睿哪敢抱怨，谨慎地说：“还，还行吧。”
……唉。
姬玄晖摇了摇头，没多说，而是与他说起正事：“温老大人突兀辞官，枢秘阁也只能交予你，现下朝中缺人，还应广纳贤士，景殊与我提起过，荀青如乃荀仲之子，年少即负盛名，或许可用。”
姬玄晖说对他的偏爱，是因为他配得上。
景殊果真没醒，原本温雅柔和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大抵是因发热不适，睡得并不安稳，不时地蹙眉。
姬玄晖脸倏地变了。
那日见景殊受辱，玉婵冲动行事，哪怕是与这位身处异国的殿下一并担下屈辱也好。被送入太子府时，玉婵便隐隐觉着，景殊殿下在太子府的地位恐怕不低，至少北邺的太子并未亏待他。
太子哥哥十分满意。
婢女装扮的女子端药走近，景殊一瞧，见是那日宫宴后带回来的舞姬玉婵。
姬玄晖走入内室。
从未有过心上人的景殊对此犯愁了许久，姬玄晖与他而言必然是与众不同的。
温延卿莫名其妙顶替了他爹的位置，整日战战兢兢，扯着关越山来太子府诉苦，话还没说两句，卫阑就匆匆忙忙推门进来，张口便是：“殿下，景公子在院中不知为何猝然晕厥，已经派人去找孙老了！”
他赶来时，姬玄睿正在外头急得转圈。
景殊忍着头疼晕眩，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窗前，隔着窗失神良久。
姬玄晖将弟弟带到了院中，用颇为认真地语气说：“他恐怕再也握不了弓了。”
如同凋零的白梅。
“别辜负他。”姬玄晖认真地嘱咐。
姬玄晖往屋内瞧了一眼，良久，才轻声说：“他是被废了内家功夫，又伤了手脚筋脉后，送到北邺来的，夹棍伤了他原本的伤处，才会如此。”
相敬如宾。
他对姬玄晖动心，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姬玄睿迟缓地回过神，先是“啊”了一声，垂着眼苦笑一声，“他手因为我受了两次伤，他还教我射箭……”
废掉景殊双手，他也是个帮凶。
他猜测过景殊或许是出了什么事，可他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神么？凭那天沈连手底下的人，就算打不过，逃总逃得了吧？
上元节后，北邺又飘飘洒洒下了场鹅毛大雪，次日姬玄睿在外头拉弓时，景殊站在廊下就那么突兀地晕了过去。
是在北邺牢中的夹棍，伤上加伤。
可什么才算配得上？
温延卿也正色道：“臣也想过，荀氏灭门，想招揽他应当不难，不过他父亲到底是南景旧臣，想说动他，或许得劳烦府上的景公子。”
这事儿本就是景殊提起的，回南景不现实，荀氏血仇，他知道荀青如有多不甘心，与他私下商议后，才与姬玄晖提。
玉婵将信将疑，犹豫地退出去了。
景殊沉思。
对景殊的崇拜与愧疚达到顶峰以后，自小就懒散爱玩的睿王殿下坚定了好好练箭的心。
姬玄睿完美继承了姬凛的性格，并且爱憎分明，他厌恶景殊时就是厌恶，而一旦改观，就是真情实感了。
“此事不急，借与景朝休战，朝中也该清一清。”姬玄晖沉吟道。
姬玄晖蹙眉，“别嚎。”
玉婵瞧因自己一句话而半晌默不作声，低眉垂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景殊，也不知是哪句话错了，犹豫着问道：“公子，怎么了？”
姬玄睿有些心虚，他垂头丧气地说：“我，我问过行刑的狱卒了，他们说那天的夹棍不至于…不至于伤到根基，是能养好的，他还会好吧？”
景殊的虚弱没人比他更清楚，故而始终小心翼翼地养着，甚至没敢对他做什么逾矩的事。自从那次城外将濒死的景殊捞回来，他的身子就比刚到北邺时还要差许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废了功夫，还伤了手脚，姬玄睿想到那天关越山对景殊的评价，心中倏地泛起酸涩，有些难过。
姬玄睿错愕地呆滞住，喃喃：“那他……”
“景公子无碍吧？”温延卿晓得这人地位今非昔比，关怀了一句。
姬玄睿吓得弓都掉了，太子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姬玄睿点点头，犹豫，扭捏，抿了抿唇，终于小声问道：“他那么厉害，那天在城外…怎么，怎么会被沈连抓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驰骋疆场的景殊了，如今的他，连给自己系衣带都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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