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枫树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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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真正的一针…数针见血。

    就当没听到了。

    这个名全国似乎有很多吧？有名的没名的数不过来。

    七月热辣辣的阳光奋力冒出山头，照射在脸上，脸也热辣辣的了，眼睛也热辣辣的了。

    还是落袋为安，方为上策。

    赏无从打起，就只好给他打气:苏哥看你骨骼精奇，是块码字的好材料，将来必有一日，横扫某点榜单，再造某k乾坤。

    出来院子里，看到斜靠在一角的一架两轮斗车，苏小明把装工具的竹篓扔进车斗里，双手抬起车把，呼啦啦推着就出了院门。

    “那行吧，我家里还有。”刘杨非伸长脖子，用力咽下最后一大口饭，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就带着苏小明往后边院子里去。

    村口有一条岔道，沿着山势蜿蜒而上，翻过山，后边就是七龙镇了。

    你若不说……爱说不说。

    兴许是兴奋过了头，或者是熬过了困的那个点，横竖都是睡不着了。

    水流冲击而下，形成一个深绿色的水潭，当地人称做龙潭。

    那个倒霉的胡建人的砂子窿就在树下十多米处，树下是他的工棚。透过密密的枝叶，隐约可见工棚的一角。

    “青竹蛇儿～～～黄蜂针～～～，世上最毒～～～妇娘心～～～”

    只是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以示公平严谨，证据确凿。

    粗暴型的:从前，逃课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撒腿就跑。

    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了。原以为，这么奇怪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心态应该已经稳如老狗了。

    “你家什呢？就空着手去吗？”

    “就那么点东西，你推个斗车干嘛？”刘杨非还在喋喋不休，“你还真以为我们能捡到宝啊？”

    危险其实从来都不曾远去，所以，为了防止溺水事故的发生，家长和老师都把各路熊孩子盯得紧紧的。

    苏小明也去给他投过推荐票，打赏，嗯，他的作品就没上过架。

    每个人捡了个五磅铁锤，长的短的几根钢凿。

    吃过早饭，放下碗，说一声我找阿非去了，施施然就出了门。

    一种是用杉树枝，尤其是干枯了的、老一点的枝，往大腿上抡。大多数时候，父母喜欢用这一招。

    沿着圆山河散落在周边的屋子，每一家的烟囱都升起了淡淡的白烟，和山间的晨雾交织在一起。

    看看凌晨四点了，爬起来又肝字去。不信感动不了读者老爷，给添个收藏投个票什么的。

    苏小明只挨过第二种，因为老师只抓逃课去玩水的，而小学阶段，苏小明还在和数学书上跟自己同名的人较劲。

    眼见得再过十大几天就要收稻子了，牛得吃得好点，谁家的壮劳力在即将到来的农忙时候，不得加强营养，贴个膘啊。

    把电石灯的底罐里装满电石，上层的水罐到山上再装水吧，深一点的矿洞里哪哪都是水。

    沿着圆山河往下游的土路有点坑坑洼洼，铁皮斗车哐啷哐啷地向前滚动。

    据说流传甚广的《逃课的一百零八个绝妙借口》，在慧眼如炬又有心找事的老师面前，那就是一个渣。

    苏小明顿了一下，看着那条小道，七龙镇啊！黎村啊！

    从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很清楚了，鉴于自己摔破头的现实，老妈和苏小红都表示对苏小明运动能力的极度怀疑。

    “你等会哈，我找找，上次还看到呢！”刘杨非打开一个橱子，翻得叮叮咚咚响，“诶我说我们不是捡点零砂，带电石灯干嘛呢？”

    以前苏小明有个工友，也是个文学爱好者，在某点上写小说。就做出过为了更新，晚上干到十二点。

    现在，苏小明就从家里逃出来了。

    “你们家电石呢？”

    至于苏妈在后边嘀咕了一句，都伤着脑瓜子了，还跑什么跑？

    还会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发生，这谁也说不准。

    沿河的工棚多起来了，两岸的矿山上叮叮当当的锤击声也密集了起来。

    除了得牵到水草肥美的地方让它饱餐一顿外，喂得精细的人家，还会特意敲几个鸡蛋，用竹筒装了，给牛灌了下去。

    结果是，直到苏小明在鲫鱼背上表演自由落体的那一天，那个工友的作品还是那么半死不活。

    至于科学原理，谁是第一个采用这种鉴定方法以及方法的有效性、准确率什么的，重要吗？

    唱山歌的人不知受了什么人的伤，唱得声嘶力竭，直入云霄。

    就一招，在上臂用指甲划一下，看看划痕。如果会留下白色的痕迹，那就算是下河玩水了。

    在工友满脸通红神情迷幻之时，顺过桌上的一包烟，快快地溜了。

    家长和老师有同样的办法对付想蒙混过关的各种皮孩子。

    “小明，你怎么啦？”阿非见苏小明停下来了，有些奇怪:

    技术型的:后来啊，逃课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点名的时候应个到。

    三四米宽的圆山河静静地流过平坦宽阔的村子。水不深，夏天的时候，是孩子们的乐园。

    等苏小明把他扯起来，胡乱洗漱了一番，匆匆扒了几口饭，才问道:

    惩罚严格分类来说，也有两种，一种是在太阳下晒，老师用得比较多。

    还没有开发出逃课的功能，那是初中时候才开发出来的。

    不管这种逃课是技术性的还是粗暴型的。

    其实，真要抓逃课的学生，不管你花样百出，老师只要认真起来，那真就是一抓就灵。

    村子在这一刻苏醒了过来，有牵着牛去吃草的，有扛着锄头去察看水情的。

    人很多时候是认识不清自己真实模样的，不逼到一定的份上，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份上。

    苏小明伸手指指额头，反问:

    农家的牛，那可是一头顶好几个壮劳力的。

    刘杨非还呈一个大字，躺在竹凉席上睡得昏天黑地，满头长发散乱，只在肚子上盖着条毛巾。

    圆山河到了村口，被两边收拢的山一夹，河面收缩了三分之一，水流陡然急了。又赶上一个陡坎，飞坠下去，发出轰轰的声响。

    老苏和孩子交流的方式向来干脆利落，你听或者不听，竹鞭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想出去浪，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这可是说不准的事，毕竟自己不就是被莫名其妙地摔回来了吗？

    斗车继续哐啷哐啷地向前滚动。黎村，一个多月后再见吧。

    爱出去不出去。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地找出来！”从进了刘家大门，折腾那么一会，半个多小时又过去了，太阳渐渐在发挥它的威力了。

    死党就是这样，会好奇，会问，你若会说，我就静静地听。

    那就是枫树岭了。

    七月的早晨天亮得极早，太阳还没来得及从东方升起，圆山就仿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没事，走吧！”

    老苏则很早就牵着家里的牛出去了，对苏小明和老妈的斗智斗勇，表示没有半点兴趣。

    有人在亮着嗓子唱山歌:

    苏小明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退化了，或者说，不愿意用那些借口去骗苏妈和苏小红。

    是的，哥们就是带你去捡宝。苏小明懒得回话，费那个口水干嘛。

    也就是说，他默认苏小明这点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懒得计较。

    自己安慰自己:已经抽到上上签了，还担心什么结果呢？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苏小明忽然有点焦虑起来，这要是哪个人捷足先登了，那一吨多的黑亮亮的矿，可不就得便宜别人了？

    “就我这样，能从家里带家什出来吗？”

    转过一道弯，抬头看去，一株高大的枫树枝叶婆娑，傲然挺立。

    农村的房子就这点好，宽大，但是乱七八糟的各种农具也多，镰铲锄头，犁钯辘轴，竹筐簸箕，数都数不过来。

    其实就是条机耕道，可以通过手扶拖拉机，自然过一辆斗车毫不费劲。

    严防死守，也防不住一颗颗向往自由和清凉的童心。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点逃课的经历？

    谁想事到临头，还是心跳加速，一颗心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苏小明特意又拿起一个电石灯，拧开底座，把里边粘着的灰白色的电石灰磕干净。

    “我来推一会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