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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好歹也在本地生活这么久，大家都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说这事。
但淮水入海口的冬季是不是太与众不同了？
拂晓看了眼首领碗里的稻饭。
献惊讶：“这么快？”
比起如何说服诸部，最大的难题反倒是交通。
拂晓本来想尽快回北方，但突然染了疟疾，未能成行。
第二个惊喜，鱼很大，目测比她身高还长，力气也更大，大得将她拖进了水里。
大家住在距离相近环境也一样的地方，水患与大潮可不对诸部区别对待。
只咀嚼一口，拂晓便愣住。
这味道，怎么吃起来这么像当初无夷的肉？
拂晓发现，可能是因为南方气候炎热潮湿，多蛇虫的关系，南方诸部真的很喜欢蛇，见到的每个部落中都能看到蛇纹饰。
拂晓最终松开了鱼网，任大鱼带着鱼网远去，自己游回岸上，肚子也更饿了。
也就是献提过的海鱼，没有任何土腥味。
拂晓见到的最大的部落有六七百人，修建水利修得非常勤快，除了觅食以外的时间，都在修水利，但以前还好，随着小冰期到来，南北都在被气候毒打。
惊叹的拂晓愉快的将所见所闻刻在树皮上，再用浸过桐油的油布包起来。
只是三角洲平原土壤肥沃，却也会受到海浸与水患的困扰，必须修建大型水利才能避免哪天睡梦里整个部落喂鱼了。
拂晓却不同，在狩猎队的狩猎结束，要趁着冬季没结束，气候还严寒时将兽肉运输回去时，拂晓同狩猎道别。
拂晓劝道：“别哭了，就算吾回不来，那也是吾自己的选择，要为吾欢喜。”
献抱着拂晓哭得稀里哗啦的。
拂晓同献拥抱道别。
再就是，南方更适合种稻，因此部落与人口都比北方多，至少河流下游肥沃的三角洲平原上是如此。
拂晓换了个话题：“吾准备远行。”
说起来，拂晓看向自己方才游回来的方向，刚才游回来时也喝了几口水，说起来，刚才这水是咸的吧？
记载完了新的见闻，拂晓摸了摸开始造反的肚子，撒下渔网捕鱼，然后受到两个惊喜。
北方越来越冷干，南方则相反，水患越来越勤快。
只是无夷大概也不会想到，不过五六十个春秋，后人便完全遗忘了过去，除了陶器上的蛇纹，什么记忆都没保存下来。
献想开口挽留，但看着拂晓脸上对远行的期待，又咽了回去，改为祝拂晓远行平安。
“若吾能活着回来，必定会带回更南方的情况，若来日气候更严寒，北方不宜居，南迁时也有个方向。”
翻了翻剩下的食物，肉干和干粮还剩不少，但目前没看到别的部落，便没有补充的地方，拂晓思考片刻，还是拿着矛去扎鱼。
想起献曾经提过的海上大浪，拂晓还是打消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就算要出海，也不能靠这种舟楫。
拂晓看着天上的星象，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确定一件事：现在还是冬季。
睡了一觉养足精神，拂晓操舟贴着海岸行驶，遇到海湾之类的地形，便进去看看有没有部落，有便换点干粮与酒、干净水，更甚至一起生活几日。
南方多水，乘坐舟楫出行不仅比陆路快，还安全，只是以前没那么多舟楫需求，才造得有限，但如今有需求，那就大量造舟楫。
被她带着。”
拂晓乘着独木舟沿着淮海顺流而下，在路上翻了两次舟楫，七次被鼍围攻后，有惊无险的行至淮海入海口。
拂晓答：“只要他们也能受惠于修建而起的水利，必定是愿意的。”
她能将近千个部落连接起来，靠的是献的飞行能力，往来与传话都很方便，南方诸部没有献，交流上便会困难，而要一起出人出粮修建大型水利，不能解决交流问题，工事效率能慢成蜗牛。
拂晓道：“吾已一百二十余春秋，还能有多少春秋？远行这种事越早越好，留到如今只是担心汝，如今见汝做得很好，吾便可放心远行了。”
拂晓的目光从稻饭上收回，对首领道：“首领也可想过与其它部落一起合作修建更大的水利？部落人虽多，但能挤出的人力不足以修建更大的水利，可数十乃至数百的部落一起出人，必定可以修建更大的水利。”
大潮后，拂晓找到部落首领，说了自己的观察，询问首领有没有什么想法。
虽是冬季，但越往南越温暖潮湿。
南方诸部对拂晓一个老妖精的远行非常震撼，但在这个智慧生物地广人稀的时代，在确定这个陌生人没恶意后，部落对拂晓也没恶意。
在献哭累了，哭得身体水分跟不上，总算不再哭时，拂晓乘着独木舟，牵着一头牛，带着一大堆干粮向南而去。
拂晓在大部落居住时体验了一回水患，以及一次大潮，看着铺天盖地的洪与潮，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若不能修建更大型的水利，这个部落迟早走向消亡。
一路南行到气候热得能热死人，蚊虫更是一团又一团，拂晓理智的往回走，再回到那个有六七百人的大部落时，舟楫已造好，正在与其它部落联络，离得近的部落已经给出回复：可以合作。
拂晓不劝还好，一劝，献哭得更稀里哗啦了。
只是诸部不会跑得太南，跑得太远，回程时需要耗费更多食物，甚至食物不够路上吃，更甚至不能在冬季结束前回到激女河，那肉就可能在路上腐坏，因此最多跑到淮海之北。
虽然在见过的部落中，这么吃的首领不足半成，大部分首领还是与族人吃一样的食物，但拂晓看着这种场景，仍旧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吃鱼脍吃了个饱，拂晓将剩下的鱼脍扔回海里喂鱼，没办法，鱼肉鲜美，保质期却比兽肉更短，她吃不了，还不如喂鱼。
拂晓没等着看完后续，在首领带着族人开始造更多舟楫时，她便驾着独木舟继续南行。
一片雪花都没看到，热得她都将衣服脱光了。
“吾漂到海边了？这就海？”拂晓站起来眺望着远方，无边无际的水蔓延至极远处。
献对要不要赶尽杀绝并非坚定心态，提起也只是当初的生态性灭绝太恐怖，有点不放心，但拂晓这么一番劝，她也觉得犯不着，便点头同意拂晓的意见。
献问：“要做什么吗？”
在行至第十日时，拂晓见到了无夷曾提过的淮海。
拂晓又看向独木舟。“不知这独木舟能否出海。”
拂晓只能如此惊叹。“天下真大，真多样。”
用尖锐的石头刮去鱼鳞，再将鱼肉切成薄片送进嘴里。
拂晓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但首领很快就解决了。
拂晓摇头。“已过去五六十个春秋，如今还活着的必定是无夷部落毁灭后出生的人，既然他们如寻常部落一般生活，什么都不记得，没必要。”
她当初对无夷部落进行毁灭性打击，一半原因是诸部对无夷部落的仇恨，另一半原因则是无夷部落对人类族群造成的生态性毁灭太可怕，不赶尽杀绝无法令人安心。但对大平原上泯然众人的游猎部落继续赶尽杀绝，没必要，也浪费时间人力物力。
疟疾是不治之症，所幸，她年纪大，命却硬，硬生生熬了过去，但能明显感觉到痊愈后身体素质下滑，又养了两个月才继续北归。
拂晓接受了献的祝福，并决定远行的第一个方向是南行，秋收之后献也要带着诸部的人去南方狩猎巨兽，正好同行。
舟楫往来诸部虽不如献的飞行快，但也比只靠两条腿快。
首领很干脆的问：“拂晓有何教吾？”
诸部再怎么勤快修建水利，也赶不上水患的频率与强度加强。
与合作部落群稻黍粟都吃不同，南方部落以稻饭为食，但稻脱壳非常耗费人力，吃得稻饭都是简单加工掉了最外层麸壳的粗稻饭，除了这位首领，她吃得稻饭是精加工的，稻的谷壳脱得只剩下非常少的一点，食用与消化更易。
首领想了想，道：“可其它部落凭什么帮助吾等修建更大的水利？”
第一个惊喜，雨网下水没一会便捞到了鱼。
首领听得饭都吃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比蛇胆还苦。
扎鱼时拂晓谨慎多了，挑选小鱼，虽然因为环境关系，所谓小鱼也有手臂长，但总好过那些能将她人拖下水的大鱼。
] 拂晓好歹也在本地生活这么久，大家都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说这事。
但淮水入海口的冬季是不是太与众不同了？
拂晓看了眼首领碗里的稻饭。
献惊讶：“这么快？”
比起如何说服诸部，最大的难题反倒是交通。
拂晓本来想尽快回北方，但突然染了疟疾，未能成行。
第二个惊喜，鱼很大，目测比她身高还长，力气也更大，大得将她拖进了水里。
大家住在距离相近环境也一样的地方，水患与大潮可不对诸部区别对待。
只咀嚼一口，拂晓便愣住。
这味道，怎么吃起来这么像当初无夷的肉？
拂晓发现，可能是因为南方气候炎热潮湿，多蛇虫的关系，南方诸部真的很喜欢蛇，见到的每个部落中都能看到蛇纹饰。
拂晓最终松开了鱼网，任大鱼带着鱼网远去，自己游回岸上，肚子也更饿了。
也就是献提过的海鱼，没有任何土腥味。
拂晓见到的最大的部落有六七百人，修建水利修得非常勤快，除了觅食以外的时间，都在修水利，但以前还好，随着小冰期到来，南北都在被气候毒打。
惊叹的拂晓愉快的将所见所闻刻在树皮上，再用浸过桐油的油布包起来。
只是三角洲平原土壤肥沃，却也会受到海浸与水患的困扰，必须修建大型水利才能避免哪天睡梦里整个部落喂鱼了。
拂晓却不同，在狩猎队的狩猎结束，要趁着冬季没结束，气候还严寒时将兽肉运输回去时，拂晓同狩猎道别。
拂晓劝道：“别哭了，就算吾回不来，那也是吾自己的选择，要为吾欢喜。”
献抱着拂晓哭得稀里哗啦的。
拂晓同献拥抱道别。
再就是，南方更适合种稻，因此部落与人口都比北方多，至少河流下游肥沃的三角洲平原上是如此。
拂晓换了个话题：“吾准备远行。”
说起来，拂晓看向自己方才游回来的方向，刚才游回来时也喝了几口水，说起来，刚才这水是咸的吧？
记载完了新的见闻，拂晓摸了摸开始造反的肚子，撒下渔网捕鱼，然后受到两个惊喜。
北方越来越冷干，南方则相反，水患越来越勤快。
只是无夷大概也不会想到，不过五六十个春秋，后人便完全遗忘了过去，除了陶器上的蛇纹，什么记忆都没保存下来。
献想开口挽留，但看着拂晓脸上对远行的期待，又咽了回去，改为祝拂晓远行平安。
“若吾能活着回来，必定会带回更南方的情况，若来日气候更严寒，北方不宜居，南迁时也有个方向。”
翻了翻剩下的食物，肉干和干粮还剩不少，但目前没看到别的部落，便没有补充的地方，拂晓思考片刻，还是拿着矛去扎鱼。
想起献曾经提过的海上大浪，拂晓还是打消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就算要出海，也不能靠这种舟楫。
拂晓看着天上的星象，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确定一件事：现在还是冬季。
睡了一觉养足精神，拂晓操舟贴着海岸行驶，遇到海湾之类的地形，便进去看看有没有部落，有便换点干粮与酒、干净水，更甚至一起生活几日。
南方多水，乘坐舟楫出行不仅比陆路快，还安全，只是以前没那么多舟楫需求，才造得有限，但如今有需求，那就大量造舟楫。
被她带着。”
拂晓乘着独木舟沿着淮海顺流而下，在路上翻了两次舟楫，七次被鼍围攻后，有惊无险的行至淮海入海口。
拂晓答：“只要他们也能受惠于修建而起的水利，必定是愿意的。”
她能将近千个部落连接起来，靠的是献的飞行能力，往来与传话都很方便，南方诸部没有献，交流上便会困难，而要一起出人出粮修建大型水利，不能解决交流问题，工事效率能慢成蜗牛。
拂晓道：“吾已一百二十余春秋，还能有多少春秋？远行这种事越早越好，留到如今只是担心汝，如今见汝做得很好，吾便可放心远行了。”
拂晓的目光从稻饭上收回，对首领道：“首领也可想过与其它部落一起合作修建更大的水利？部落人虽多，但能挤出的人力不足以修建更大的水利，可数十乃至数百的部落一起出人，必定可以修建更大的水利。”
大潮后，拂晓找到部落首领，说了自己的观察，询问首领有没有什么想法。
虽是冬季，但越往南越温暖潮湿。
南方诸部对拂晓一个老妖精的远行非常震撼，但在这个智慧生物地广人稀的时代，在确定这个陌生人没恶意后，部落对拂晓也没恶意。
在献哭累了，哭得身体水分跟不上，总算不再哭时，拂晓乘着独木舟，牵着一头牛，带着一大堆干粮向南而去。
拂晓在大部落居住时体验了一回水患，以及一次大潮，看着铺天盖地的洪与潮，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若不能修建更大型的水利，这个部落迟早走向消亡。
一路南行到气候热得能热死人，蚊虫更是一团又一团，拂晓理智的往回走，再回到那个有六七百人的大部落时，舟楫已造好，正在与其它部落联络，离得近的部落已经给出回复：可以合作。
拂晓不劝还好，一劝，献哭得更稀里哗啦了。
只是诸部不会跑得太南，跑得太远，回程时需要耗费更多食物，甚至食物不够路上吃，更甚至不能在冬季结束前回到激女河，那肉就可能在路上腐坏，因此最多跑到淮海之北。
虽然在见过的部落中，这么吃的首领不足半成，大部分首领还是与族人吃一样的食物，但拂晓看着这种场景，仍旧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吃鱼脍吃了个饱，拂晓将剩下的鱼脍扔回海里喂鱼，没办法，鱼肉鲜美，保质期却比兽肉更短，她吃不了，还不如喂鱼。
拂晓没等着看完后续，在首领带着族人开始造更多舟楫时，她便驾着独木舟继续南行。
一片雪花都没看到，热得她都将衣服脱光了。
“吾漂到海边了？这就海？”拂晓站起来眺望着远方，无边无际的水蔓延至极远处。
献对要不要赶尽杀绝并非坚定心态，提起也只是当初的生态性灭绝太恐怖，有点不放心，但拂晓这么一番劝，她也觉得犯不着，便点头同意拂晓的意见。
献问：“要做什么吗？”
在行至第十日时，拂晓见到了无夷曾提过的淮海。
拂晓又看向独木舟。“不知这独木舟能否出海。”
拂晓只能如此惊叹。“天下真大，真多样。”
用尖锐的石头刮去鱼鳞，再将鱼肉切成薄片送进嘴里。
拂晓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但首领很快就解决了。
拂晓摇头。“已过去五六十个春秋，如今还活着的必定是无夷部落毁灭后出生的人，既然他们如寻常部落一般生活，什么都不记得，没必要。”
她当初对无夷部落进行毁灭性打击，一半原因是诸部对无夷部落的仇恨，另一半原因则是无夷部落对人类族群造成的生态性毁灭太可怕，不赶尽杀绝无法令人安心。但对大平原上泯然众人的游猎部落继续赶尽杀绝，没必要，也浪费时间人力物力。
疟疾是不治之症，所幸，她年纪大，命却硬，硬生生熬了过去，但能明显感觉到痊愈后身体素质下滑，又养了两个月才继续北归。
拂晓接受了献的祝福，并决定远行的第一个方向是南行，秋收之后献也要带着诸部的人去南方狩猎巨兽，正好同行。
舟楫往来诸部虽不如献的飞行快，但也比只靠两条腿快。
首领很干脆的问：“拂晓有何教吾？”
诸部再怎么勤快修建水利，也赶不上水患的频率与强度加强。
与合作部落群稻黍粟都吃不同，南方部落以稻饭为食，但稻脱壳非常耗费人力，吃得稻饭都是简单加工掉了最外层麸壳的粗稻饭，除了这位首领，她吃得稻饭是精加工的，稻的谷壳脱得只剩下非常少的一点，食用与消化更易。
首领想了想，道：“可其它部落凭什么帮助吾等修建更大的水利？”
第一个惊喜，雨网下水没一会便捞到了鱼。
首领听得饭都吃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比蛇胆还苦。
扎鱼时拂晓谨慎多了，挑选小鱼，虽然因为环境关系，所谓小鱼也有手臂长，但总好过那些能将她人拖下水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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