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06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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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青威胁性地撇了周围商户一眼，“砰砰砰”的关窗声顿时不绝于耳，整条街瞬间安静得宛若死城。
“自我认识障碍，认知过低？”
灯牌乱七八糟地插在车站两边低矮的商业楼上，五颜六色的，内容甚至包括了下三路的违法交易，从皮肉生意到器官买卖，可谓五毒俱全。
“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房间》里没有记忆……”
比如姜绮和木栀子。
“姐你回来啦！”
那个银白的脑袋猛地抬起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木栀子戴着单片眼镜歪着头看暴跳如雷的郁青，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就不太聪明。
姜绮还没来得及开口，和故交解释自己失忆了，就只见对方以和麻雀丢丢一模一样，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进她怀里。纤瘦的身形仿佛带着一股与外貌不符的巨力，把姜绮撞得狠狠一踉跄。
动作极其熟练，一看之前就没少告状。
新日的高能辐射有别于太阳辐射，能量转化率极高，几乎没有损耗或延迟，可以被直接利用。能源的革新使得义肢技术突飞猛进，人类可以通过更换机械器官延长寿命，这大大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姜绮立刻打断她们的眼神交流：“都没什么问题，能吃能喝能睡。”
“我意外失忆，但《房间》的上市刻不容缓。因此受医生建议，在你的陪同下前往C06诊所小住三天，希望通过熟悉的环境刺激记忆恢复。”
“……还有无家可归的鸟。”
郁青一眯眼：“咱们的大科学家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木栀子含着泪看着她。
听上去居然还有点委屈。
姜绮补充。
她动作生疏地翻看手上的光脑，往大脑里塞点常识。就算短期内失忆不能好，她也要让自己尽快地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
“是失忆了。”
你就问这里能不能治吧。
可爱，清纯，但呆瓜。
“啊，郁医生，好久不见！”
沈越突然叫她。
戴着长手套的手拉开候车厅的玻璃门，棕发碧眼的高挑女人慢慢地走出来。
太阳历4202年，太阳熄灭了。
“无家可归的小男孩……”
这种诡异的欺负小孩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有点恶心。
但黑诊所不妨碍它每天都门庭若市。虽然价格高昂，医生本人爱搭不理，环境恶劣，C06能提供的也已经是C区这个巨大的贫民窟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疗服务了。
沈越看都不看姜绮，从包里掏出一打子检查报告，啪得一下一股脑塞进郁青手里。
姜绮自顾自消化信息，没管身边坐着的沈越，那个在《房间》里自称辅助AI的家伙。他现在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她，好像姜绮是什么易碎品，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就地死成渣渣。
“我倒要看看……”
一时间整个飞行器只有郁青刷刷刷翻检查单和沈越操纵机械杆发出的轻响。
姜绮叒一抖。
姜绮：虽然脑子不记得了，但身体还是很自然地开始害怕了呢。
木栀子向她走近两步，楚楚可怜
在高高的柜台外的是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他一只手搭在柜台上，整个上臂以下都是机械。机械义肢的一个小盖被掀了开来，一个银白色的小脑袋凑在上面动来动去，偶尔还能听到零件碰撞的叮铃咣啷声传来。
因为亲身参与《房间》的测试，我好像自己把自己整失忆了。
“嘤嘤！”
“喏，你看看，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些什么！”
我失忆了。
是郁青本人真的很阴阳怪气。
木栀子在她怀里蹭了蹭：“我好想你啊……”
姜绮把视线从手腕上的光脑移开，看向沈越金丝眼镜后那双暗含担忧的桃花眼，异常熟练地开口：
人类在绝境中向星海扬帆，第二次大航海时代开始。
“姜博士？”
“那总是失忆的无家可归小女孩姜绮绮小姐，现在您愿意高抬贵手，牵着您乐善好施的养母回家了吗？”
整个首都星就是个非常标准的烂皮树，贫富差距和阶级矛盾都大得惊人。
“我不信。”郁青朝沈越一伸手。
比如沈越。
郁青找到缝插句话，立刻冷笑一声，把那沓子检查报告猛地摔在C06诊所的柜台上。
木栀子拿起来就翻，越翻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几乎是眼泪涟涟不停落下，看得姜绮心里发虚。
事实上沈越根本不是她的辅助AI，而是她的助理，专门负责《房间》测试的引导工作。
姜绮试图解释。尽管在《房间》里她是大杀四方的姜博士，但回了C06诊所，没有了记忆也不妨碍她隐约觉得自己是食物链最底端。
“和傻了没两样……除了脑子还有哪里出毛病了？”
姜绮坐在从A区联邦研究院开往贫民区的电车上，身体上还残留着淡蓝的营养液粘腻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B区作为过渡城区，大多数平民人口都聚居在这里。
她用手轻轻理顺丢丢翘起来的羽毛，掀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姜绮一眼，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微微上挑，天生自带三分阴阳怪气。
“丢丢，回来。”
“木栀子！”
“姐……”
沿街的商户开着的窗里伸出来一双双贪婪而谨慎的眼神，直勾勾地，似乎想用目光挑开姜绮他们的背包拉链一探究竟。
郁青接过姜绮手里的行李，一扭头看向旁边装背景板的沈越。
从此星海遨游不再是设想，人类在人类联邦的带领下，彻底步入了星际时代。
A区是中心城区，政治、经济、科技、艺术，你能想到的一切领域都在这里蓬勃发展。绝大多数贵族、富豪和政治家在此定居，让首都星A区成为了整个人类联邦运作的心脏。
木栀子对面坐着的男人早已汗流浃背。见她的注意力终于从自己的义肢上转走了，他赶紧一手把报酬放在柜台上，一手捂住还没被装好的义肢，嘴里念叨着什么“下次再来”“临时有事”“不要介意”，就风卷残云地溜出去了。
三人一鸟坐上了郁青开来的飞行器，沈越自觉地坐上驾驶位，把后座的空间留给一脸严肃的郁青和莫名其妙战战兢兢的姜绮。
……
C06诊所里坐着两个人。
C06诊所。
她顿了顿。
“你怎么又傻了。”
“我们的养母郁青是诊所的医生，她爱捡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我和我姐贴贴啊，”木栀子果断即答，答完才脸色剧变，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姜绮，“你怎么了？”
C06诊所其实是个黑诊所。
不同于看上去还像个正常现充的沈越和郁青，木栀子一头亮丽的银白色水母头，上附两根随风舞动的呆毛，一双蓝色的眼睛清澈得吓人，好像能照出人影。
“木栀子！！”
那只叫丢丢的小麻雀闻言把嫩黄的喙从沈越凌乱的黑发中扒出来，翅膀一扇，飞进了女人的手心。
“我知道，我叫姜绮，来自贫民窟，七岁和木栀子被你捡到带回C06诊所。我们一起长大，去联邦大学进修，读的都是信息工程。”
说是诊所，但在混乱的C区它并没有办诊所的资质。郁青更没有什么行医资格证，她从事的包括义肢移植在内的工作本质上都是非法的。
姜绮又一抖。
首都星只有一块泛大陆，被分为A、B、C三个大区。
距太阳426光年的新日系收留了人类，从此人类改用新历纪年，以此纪念伟大的新日，人类再生的母亲。
“木栀子！！！”
姜绮一抖。
“自杀倾向？”
姜绮一边说一边下车。C区车站作为全C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基础设施也最为完备。但比起中央研究院位于的A区，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木栀子很自来熟，或者说姜绮失忆之前她们两个就异常亲近。因为据沈越所言，姜绮和木栀子本来就是被他一起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
“沈越，去诊所。”
我叫姜绮，女，二十一岁，联邦人，现任中央研究院首席，S级项目，超大型全息联机模拟游戏《房间》项目组组长，联邦中央大学优秀毕业生，赫赫有名的平民之光。
而C区，也就是姜绮出生的地方则是首都星的贫民窟。这里道德底线和律法一样宽松无下限，堪称全员恶人区。
她条件反射一低头，麻雀扑了个空，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头把自己埋进了沈越的头发里。它棕色的尾羽因为动作翘起来，在空中一颤一颤。
……不是长相的问题。
拜托，再留一秒郁青这厮的手术刀就要插他脑袋上了！
砰的一声，郁青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过度共情到人格解离？”
郁青冷笑一声：“我们还回什么家啊，别回了呗。”
她，姜绮，从小就生活联邦首都星。
现在是新历831年，距离人类来到新日系已经过去了831年。
身后刚进门的沈越瞳孔地震，一把把她从姜绮怀里拽出五米远：“木栀子干什么？姜绮身体出了差错，你别弄她！”
姜绮说话间，车站候车厅那边忽然飞出来一只小小的麻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向她头顶。
这头姜绮正仔细打量着木栀子。
] 郁青威胁性地撇了周围商户一眼，“砰砰砰”的关窗声顿时不绝于耳，整条街瞬间安静得宛若死城。
“自我认识障碍，认知过低？”
灯牌乱七八糟地插在车站两边低矮的商业楼上，五颜六色的，内容甚至包括了下三路的违法交易，从皮肉生意到器官买卖，可谓五毒俱全。
“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房间》里没有记忆……”
比如姜绮和木栀子。
“姐你回来啦！”
那个银白的脑袋猛地抬起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木栀子戴着单片眼镜歪着头看暴跳如雷的郁青，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就不太聪明。
姜绮还没来得及开口，和故交解释自己失忆了，就只见对方以和麻雀丢丢一模一样，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进她怀里。纤瘦的身形仿佛带着一股与外貌不符的巨力，把姜绮撞得狠狠一踉跄。
动作极其熟练，一看之前就没少告状。
新日的高能辐射有别于太阳辐射，能量转化率极高，几乎没有损耗或延迟，可以被直接利用。能源的革新使得义肢技术突飞猛进，人类可以通过更换机械器官延长寿命，这大大促进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姜绮立刻打断她们的眼神交流：“都没什么问题，能吃能喝能睡。”
“我意外失忆，但《房间》的上市刻不容缓。因此受医生建议，在你的陪同下前往C06诊所小住三天，希望通过熟悉的环境刺激记忆恢复。”
“……还有无家可归的鸟。”
郁青一眯眼：“咱们的大科学家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木栀子含着泪看着她。
听上去居然还有点委屈。
姜绮补充。
她动作生疏地翻看手上的光脑，往大脑里塞点常识。就算短期内失忆不能好，她也要让自己尽快地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
“是失忆了。”
你就问这里能不能治吧。
可爱，清纯，但呆瓜。
“啊，郁医生，好久不见！”
沈越突然叫她。
戴着长手套的手拉开候车厅的玻璃门，棕发碧眼的高挑女人慢慢地走出来。
太阳历4202年，太阳熄灭了。
“无家可归的小男孩……”
这种诡异的欺负小孩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有点恶心。
但黑诊所不妨碍它每天都门庭若市。虽然价格高昂，医生本人爱搭不理，环境恶劣，C06能提供的也已经是C区这个巨大的贫民窟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疗服务了。
沈越看都不看姜绮，从包里掏出一打子检查报告，啪得一下一股脑塞进郁青手里。
姜绮自顾自消化信息，没管身边坐着的沈越，那个在《房间》里自称辅助AI的家伙。他现在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她，好像姜绮是什么易碎品，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就地死成渣渣。
“我倒要看看……”
一时间整个飞行器只有郁青刷刷刷翻检查单和沈越操纵机械杆发出的轻响。
姜绮叒一抖。
姜绮：虽然脑子不记得了，但身体还是很自然地开始害怕了呢。
木栀子向她走近两步，楚楚可怜
在高高的柜台外的是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他一只手搭在柜台上，整个上臂以下都是机械。机械义肢的一个小盖被掀了开来，一个银白色的小脑袋凑在上面动来动去，偶尔还能听到零件碰撞的叮铃咣啷声传来。
因为亲身参与《房间》的测试，我好像自己把自己整失忆了。
“嘤嘤！”
“喏，你看看，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些什么！”
我失忆了。
是郁青本人真的很阴阳怪气。
木栀子在她怀里蹭了蹭：“我好想你啊……”
姜绮把视线从手腕上的光脑移开，看向沈越金丝眼镜后那双暗含担忧的桃花眼，异常熟练地开口：
人类在绝境中向星海扬帆，第二次大航海时代开始。
“姜博士？”
“那总是失忆的无家可归小女孩姜绮绮小姐，现在您愿意高抬贵手，牵着您乐善好施的养母回家了吗？”
整个首都星就是个非常标准的烂皮树，贫富差距和阶级矛盾都大得惊人。
“我不信。”郁青朝沈越一伸手。
比如沈越。
郁青找到缝插句话，立刻冷笑一声，把那沓子检查报告猛地摔在C06诊所的柜台上。
木栀子拿起来就翻，越翻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几乎是眼泪涟涟不停落下，看得姜绮心里发虚。
事实上沈越根本不是她的辅助AI，而是她的助理，专门负责《房间》测试的引导工作。
姜绮试图解释。尽管在《房间》里她是大杀四方的姜博士，但回了C06诊所，没有了记忆也不妨碍她隐约觉得自己是食物链最底端。
“和傻了没两样……除了脑子还有哪里出毛病了？”
姜绮坐在从A区联邦研究院开往贫民区的电车上，身体上还残留着淡蓝的营养液粘腻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B区作为过渡城区，大多数平民人口都聚居在这里。
她用手轻轻理顺丢丢翘起来的羽毛，掀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姜绮一眼，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微微上挑，天生自带三分阴阳怪气。
“丢丢，回来。”
“木栀子！”
“姐……”
沿街的商户开着的窗里伸出来一双双贪婪而谨慎的眼神，直勾勾地，似乎想用目光挑开姜绮他们的背包拉链一探究竟。
郁青接过姜绮手里的行李，一扭头看向旁边装背景板的沈越。
从此星海遨游不再是设想，人类在人类联邦的带领下，彻底步入了星际时代。
A区是中心城区，政治、经济、科技、艺术，你能想到的一切领域都在这里蓬勃发展。绝大多数贵族、富豪和政治家在此定居，让首都星A区成为了整个人类联邦运作的心脏。
木栀子对面坐着的男人早已汗流浃背。见她的注意力终于从自己的义肢上转走了，他赶紧一手把报酬放在柜台上，一手捂住还没被装好的义肢，嘴里念叨着什么“下次再来”“临时有事”“不要介意”，就风卷残云地溜出去了。
三人一鸟坐上了郁青开来的飞行器，沈越自觉地坐上驾驶位，把后座的空间留给一脸严肃的郁青和莫名其妙战战兢兢的姜绮。
……
C06诊所里坐着两个人。
C06诊所。
她顿了顿。
“你怎么又傻了。”
“我们的养母郁青是诊所的医生，她爱捡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我和我姐贴贴啊，”木栀子果断即答，答完才脸色剧变，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姜绮，“你怎么了？”
C06诊所其实是个黑诊所。
不同于看上去还像个正常现充的沈越和郁青，木栀子一头亮丽的银白色水母头，上附两根随风舞动的呆毛，一双蓝色的眼睛清澈得吓人，好像能照出人影。
“木栀子！！”
那只叫丢丢的小麻雀闻言把嫩黄的喙从沈越凌乱的黑发中扒出来，翅膀一扇，飞进了女人的手心。
“我知道，我叫姜绮，来自贫民窟，七岁和木栀子被你捡到带回C06诊所。我们一起长大，去联邦大学进修，读的都是信息工程。”
说是诊所，但在混乱的C区它并没有办诊所的资质。郁青更没有什么行医资格证，她从事的包括义肢移植在内的工作本质上都是非法的。
姜绮又一抖。
首都星只有一块泛大陆，被分为A、B、C三个大区。
距太阳426光年的新日系收留了人类，从此人类改用新历纪年，以此纪念伟大的新日，人类再生的母亲。
“木栀子！！！”
姜绮一抖。
“自杀倾向？”
姜绮一边说一边下车。C区车站作为全C区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基础设施也最为完备。但比起中央研究院位于的A区，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木栀子很自来熟，或者说姜绮失忆之前她们两个就异常亲近。因为据沈越所言，姜绮和木栀子本来就是被他一起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
“沈越，去诊所。”
我叫姜绮，女，二十一岁，联邦人，现任中央研究院首席，S级项目，超大型全息联机模拟游戏《房间》项目组组长，联邦中央大学优秀毕业生，赫赫有名的平民之光。
而C区，也就是姜绮出生的地方则是首都星的贫民窟。这里道德底线和律法一样宽松无下限，堪称全员恶人区。
她条件反射一低头，麻雀扑了个空，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头把自己埋进了沈越的头发里。它棕色的尾羽因为动作翘起来，在空中一颤一颤。
……不是长相的问题。
拜托，再留一秒郁青这厮的手术刀就要插他脑袋上了！
砰的一声，郁青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过度共情到人格解离？”
郁青冷笑一声：“我们还回什么家啊，别回了呗。”
她，姜绮，从小就生活联邦首都星。
现在是新历831年，距离人类来到新日系已经过去了831年。
身后刚进门的沈越瞳孔地震，一把把她从姜绮怀里拽出五米远：“木栀子干什么？姜绮身体出了差错，你别弄她！”
姜绮说话间，车站候车厅那边忽然飞出来一只小小的麻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冲向她头顶。
这头姜绮正仔细打量着木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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