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菩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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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总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把手伸向大山。我以为自己能把她们拽出去，没想到却被他们拽了进来。”
“她们从出生起就退无可退了。”
因为她被猪吃掉了。
“沙沙，沙沙……”
那姜琦寻找的主要目标就成了蒋家村最大的那间屋子。这村子求子求得这么疯魔，单说男孩就绝对不少，屋子不大一点学生都坐不下。
但入土为安。或许什么时候这里能再下一场雨，雨水把谢负青的灵魂冲走融化，变成水的一部分，她便能随着水循环，像她名字里那只阻断云气背负青天而行的鲲鹏一样，挥挥如云的翅膀，回去梦里的家乡。
要不是墙面上的确挂着一面大大的黑板，屋舍里也整齐地排放着二三十套桌椅，真的很难猜出它的真实用途。
“十七分钟。”
“沈越，这一周目还有多久？”
她要去找谢负青支教的学校。
耳边传来清楚却刺耳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指甲用力地抓挠黑板，又像野兽在拿坚硬的骨头磨牙。
“我和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祠堂里面的写字声也停了，这道声音顿了顿，也停下了。
但它似乎对谢负青还要更残忍一点，它不仅要她跪下，还要让她挺直了腰杆却又奴颜婢膝地看着自己的理想碎成渣渣，成为被他人茶余饭后调笑的谈资。
他每写一个字，姜琦就看到桌面上平摊好的那些书本突然动了动，木制铅笔从笔袋里飞出来，在空中悬空，纸面上就出现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她的声音明明是平静的，但却透露出苍白的绝望和悲哀。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①
她被猪吃掉了。
姜琦不知道。
但它知道了人肉的香。
猪是真正的杂食动物，既能吃素，也能捕猎吃肉，它们的身体能完全适应肉食中的细菌和寄生虫，强大的咬合力和消化能力可以轻易地咬碎并处理骨骼。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被猪吃掉的母亲的女儿成为了杀猪匠。这不是个光彩的职业，甚至每次手起刀落都能想起她的母亲，但蒋氏想，这大概算一种报复。
“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我走的那一步没有让任何一个她走出泥潭，甚至现在，连我自己都陷在了里面。”
蒋母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她姓谢，叫谢负青。
可真用心啊。
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被牲畜不如地锁在猪圈里。
她循声来到教室外，一扇轩窗下。那里紧靠着祠堂的外墙，姜琦伸手拨开墙根的杂草，发觉这里正对着一个小小的狗洞，按大小来看，足以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孩儿偷偷钻进来。
她低头，把这些一点一点用手搂起来，跑出了蒋父家的门。
她一路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几乎是在不要命地飞奔，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蒋氏家的门。
谢负青就是被这么四仰八叉地捆在这里，甚至隔壁的猪看上去都可能比她体面。
“是。”
锁在无论怎么伸长脖颈都看不到阳光的地方。
“沈越……蒋氏知道谢负青是被猪吃掉的，是或否？”
姜琦默默地把那撮头发擦干净，捋直捋顺，夹在那本笔记本里。她想，就算不喜欢，谢负青也怀念着这个地方。
该说真不愧是培养小金疙瘩的地方吗？
那道声音持续地响，混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面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听节奏来看似乎比大部队写字的声音慢上几拍。
人血染红了猪的鼻子……
“这一步只能由我开始……因为我还有退路。”
她是一名乡村教师。
看来是在上课。
还原进度还差32%。
是透明人老师在写板书。
姜琦摸索着那堆稻草，突然从中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硬物。她把它拿出来，那是一颗小小的，象牙白色的陶瓷一般的东西。她继续寻找，又找出了四五颗，都大小接近，坚硬无比。
比起学校，这间屋子其实更像是祠堂。它比蒋家村一般的民宅规模大，质量好，用料讲究，有十数根顶梁柱支撑，上面细细描画的金文稍微有些掉色，也不妨碍它与其他建筑相比格格不入的金碧辉煌。
她把那些白块捡起来放在一起，借着油灯的光仔仔细细地看，突然毛骨悚然。
很少有人知道，猪也是会吃人的。
她被铁链束缚，没有也不可能做出反抗，只能徒劳地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劝我，说支教是一条去了就回不来的路。我说不是的，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是人与人之间相对的助长。我多走一步，让大山里的她们就能少走一步。”②
姜琦看着角落里那一堆稻草，这里面的几根头发几颗牙齿，其实就是谢负青全部的遗骸。
姜琦突然想起来她为什么要调查谢负青，因为蒋氏说村子夺走了她的母亲。谢负青已经死了，但她是怎么死的？
谢负青。
“提交线索：蒋母的头发。”
不像黑板上的那么尖锐，也不像铅笔发出的那么细碎却连贯，这道声音一顿一顿的，毛毛躁躁，细而弱，听得让她牙痒痒却又心生好奇。
“关键线索：谢负青的长发。还原进度：68%。”
那天可能全村人都听到了她绝望的嚎叫，可没人放在心上。谢负青是个疯子，在蒋氏的口中她经常性歇斯底里。他们只会认为她又发疯了，可能还嘲笑几句蒋父的管教不严和她的不顺从不识抬举，没人想得到事实会是这么残忍又离奇。
她看向那个猪圈。
她一共翻出了五个铁环，一大四小，刚好够捆住四肢和脖颈。
“是。”
这个老师身量很高，黑板上字迹的高度在一米六五左右，应该在胸口偏上一点点的部位，所以老师的身高保守估计也有一米八五，应该是位男性。
是沈越在她耳边说。
乡村学校最好找的就是操场和国旗的旗杆。但姜琦已经来了将近两周目，逛遍了全村，对于这么有记忆点的地方却毫无印象。
这是个好地方吗？
时间不多了。埋葬谢负青的遗骨浪费了很长时间，但再来一次，姜琦也会选择这么做。
谢负青，就是背负着青天向前走，一直走到太阳底下的意思。
也不就那样。
“沙沙，沙沙……”
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要随时做好自杀格式化的准备。
她在原地没有靠近，怕触发如同第一个房间碰到透明人保姆时的那种寒冷，影响行动能力，只是侧着耳朵听祠堂里的学生刷刷刷地落笔。
她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在那个刹那，黑板上居然突兀地出现了几个字。
“喏，你看，老蒋家那个以前是支教老师，多风光呀……现在也不就那样。”
这是什么？
姜琦叹了口气。她觉得早已半透明的手指都好像随着谢负青的叙述发麻发烫。
蒋家村的乡村学校不是学校，或者说，它应该是被后期改造成的乡村学校。
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可能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切。她可能挨家挨户地哭自己的母亲被吃了，哭谁能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自己，也可能被人一脚踹出门去还要骂一声晦气，说她是疯子的女儿小疯子，鬼才信你。
姜琦嘲讽地笑笑。
里面好像夹杂着一道奇怪的声音。
她在村子里提着刀找了半天，终于在沈越“还有十分钟！”的提示音下，推开了学校的门。
蒋母，也就是谢负青不是被拐卖来的女学生。
她拿好蒋氏的刀，把那本很可能是谢负青而非蒋氏的笔记本放在心口的暗袋里，出了门。
姜琦突然感觉有些冷，还有些累。这个故事太复杂也太悲哀，一眼觉得悲惨的是蒋氏，后来才知道以蒋氏为中心，每个她都有自己天大的不幸。
恨意在那一刻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姜琦点着油灯蹲下去看，墙角那里有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被削尖的木棍一类的东
谢负青遇害的那日恐怕就是这样。或许是蒋父忘记喂猪了，也或许是单纯的猪对这个被锁住的女人感到好奇，于是它向她咬下了第一口。
一个理想主义者，现实对她最大的惩罚就是一事无成。
姜琦凑过去看，写的也是“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这是一个从名字开始就被深深爱重的女孩儿。用《逍遥游》中鲲鹏南飞的典故取名，她不仅仅是被爱着的，还应当来自家境殷实的书香门第，理应拥有幸福的过去和光明的未来。
姜琦徒手刨开湿润的泥土，把那些残骸埋在了槐树下。她拔了旁边的一小丛野花种在那个小土堆上，这样谢负青头上悬挂着她未出世的孙辈的秋千，身边也开着她成为了杀猪匠的女儿精心侍弄的野花。
子女向子女的报复。
“还有九分钟。”
线索和线索之间都是关联的。谢负青这一条线索不会只是对蒋氏背景的补充，她应该还有更大的用途，比如开启一个新场景。
背景音在姜琦耳边响起，是谢负青的口吻。
姜琦抱着那把刀绕着课堂走，找声音的源头。
这是几颗牙齿，人的牙齿。
“蒋氏成为杀猪匠，有童年目睹母亲惨剧的缘故，是或否？”
] “有时候总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把手伸向大山。我以为自己能把她们拽出去，没想到却被他们拽了进来。”
“她们从出生起就退无可退了。”
因为她被猪吃掉了。
“沙沙，沙沙……”
那姜琦寻找的主要目标就成了蒋家村最大的那间屋子。这村子求子求得这么疯魔，单说男孩就绝对不少，屋子不大一点学生都坐不下。
但入土为安。或许什么时候这里能再下一场雨，雨水把谢负青的灵魂冲走融化，变成水的一部分，她便能随着水循环，像她名字里那只阻断云气背负青天而行的鲲鹏一样，挥挥如云的翅膀，回去梦里的家乡。
要不是墙面上的确挂着一面大大的黑板，屋舍里也整齐地排放着二三十套桌椅，真的很难猜出它的真实用途。
“十七分钟。”
“沈越，这一周目还有多久？”
她要去找谢负青支教的学校。
耳边传来清楚却刺耳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指甲用力地抓挠黑板，又像野兽在拿坚硬的骨头磨牙。
“我和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侧耳听了一会儿，祠堂里面的写字声也停了，这道声音顿了顿，也停下了。
但它似乎对谢负青还要更残忍一点，它不仅要她跪下，还要让她挺直了腰杆却又奴颜婢膝地看着自己的理想碎成渣渣，成为被他人茶余饭后调笑的谈资。
他每写一个字，姜琦就看到桌面上平摊好的那些书本突然动了动，木制铅笔从笔袋里飞出来，在空中悬空，纸面上就出现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她的声音明明是平静的，但却透露出苍白的绝望和悲哀。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①
她被猪吃掉了。
姜琦不知道。
但它知道了人肉的香。
猪是真正的杂食动物，既能吃素，也能捕猎吃肉，它们的身体能完全适应肉食中的细菌和寄生虫，强大的咬合力和消化能力可以轻易地咬碎并处理骨骼。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被猪吃掉的母亲的女儿成为了杀猪匠。这不是个光彩的职业，甚至每次手起刀落都能想起她的母亲，但蒋氏想，这大概算一种报复。
“但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我走的那一步没有让任何一个她走出泥潭，甚至现在，连我自己都陷在了里面。”
蒋母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她姓谢，叫谢负青。
可真用心啊。
可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被牲畜不如地锁在猪圈里。
她循声来到教室外，一扇轩窗下。那里紧靠着祠堂的外墙，姜琦伸手拨开墙根的杂草，发觉这里正对着一个小小的狗洞，按大小来看，足以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孩儿偷偷钻进来。
她低头，把这些一点一点用手搂起来，跑出了蒋父家的门。
她一路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几乎是在不要命地飞奔，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蒋氏家的门。
谢负青就是被这么四仰八叉地捆在这里，甚至隔壁的猪看上去都可能比她体面。
“是。”
锁在无论怎么伸长脖颈都看不到阳光的地方。
“沈越……蒋氏知道谢负青是被猪吃掉的，是或否？”
姜琦默默地把那撮头发擦干净，捋直捋顺，夹在那本笔记本里。她想，就算不喜欢，谢负青也怀念着这个地方。
该说真不愧是培养小金疙瘩的地方吗？
那道声音持续地响，混在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面忽隐忽现忽明忽暗，听节奏来看似乎比大部队写字的声音慢上几拍。
人血染红了猪的鼻子……
“这一步只能由我开始……因为我还有退路。”
她是一名乡村教师。
看来是在上课。
还原进度还差32%。
是透明人老师在写板书。
姜琦摸索着那堆稻草，突然从中摸到了一个光滑的硬物。她把它拿出来，那是一颗小小的，象牙白色的陶瓷一般的东西。她继续寻找，又找出了四五颗，都大小接近，坚硬无比。
比起学校，这间屋子其实更像是祠堂。它比蒋家村一般的民宅规模大，质量好，用料讲究，有十数根顶梁柱支撑，上面细细描画的金文稍微有些掉色，也不妨碍它与其他建筑相比格格不入的金碧辉煌。
她把那些白块捡起来放在一起，借着油灯的光仔仔细细地看，突然毛骨悚然。
很少有人知道，猪也是会吃人的。
她被铁链束缚，没有也不可能做出反抗，只能徒劳地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
“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劝我，说支教是一条去了就回不来的路。我说不是的，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是人与人之间相对的助长。我多走一步，让大山里的她们就能少走一步。”②
姜琦看着角落里那一堆稻草，这里面的几根头发几颗牙齿，其实就是谢负青全部的遗骸。
姜琦突然想起来她为什么要调查谢负青，因为蒋氏说村子夺走了她的母亲。谢负青已经死了，但她是怎么死的？
谢负青。
“提交线索：蒋母的头发。”
不像黑板上的那么尖锐，也不像铅笔发出的那么细碎却连贯，这道声音一顿一顿的，毛毛躁躁，细而弱，听得让她牙痒痒却又心生好奇。
“关键线索：谢负青的长发。还原进度：68%。”
那天可能全村人都听到了她绝望的嚎叫，可没人放在心上。谢负青是个疯子，在蒋氏的口中她经常性歇斯底里。他们只会认为她又发疯了，可能还嘲笑几句蒋父的管教不严和她的不顺从不识抬举，没人想得到事实会是这么残忍又离奇。
她看向那个猪圈。
她一共翻出了五个铁环，一大四小，刚好够捆住四肢和脖颈。
“是。”
这个老师身量很高，黑板上字迹的高度在一米六五左右，应该在胸口偏上一点点的部位，所以老师的身高保守估计也有一米八五，应该是位男性。
是沈越在她耳边说。
乡村学校最好找的就是操场和国旗的旗杆。但姜琦已经来了将近两周目，逛遍了全村，对于这么有记忆点的地方却毫无印象。
这是个好地方吗？
时间不多了。埋葬谢负青的遗骨浪费了很长时间，但再来一次，姜琦也会选择这么做。
谢负青，就是背负着青天向前走，一直走到太阳底下的意思。
也不就那样。
“沙沙，沙沙……”
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要随时做好自杀格式化的准备。
她在原地没有靠近，怕触发如同第一个房间碰到透明人保姆时的那种寒冷，影响行动能力，只是侧着耳朵听祠堂里的学生刷刷刷地落笔。
她点了点头，推门而入。在那个刹那，黑板上居然突兀地出现了几个字。
“喏，你看，老蒋家那个以前是支教老师，多风光呀……现在也不就那样。”
这是什么？
姜琦叹了口气。她觉得早已半透明的手指都好像随着谢负青的叙述发麻发烫。
蒋家村的乡村学校不是学校，或者说，它应该是被后期改造成的乡村学校。
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可能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切。她可能挨家挨户地哭自己的母亲被吃了，哭谁能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自己，也可能被人一脚踹出门去还要骂一声晦气，说她是疯子的女儿小疯子，鬼才信你。
姜琦嘲讽地笑笑。
里面好像夹杂着一道奇怪的声音。
她在村子里提着刀找了半天，终于在沈越“还有十分钟！”的提示音下，推开了学校的门。
蒋母，也就是谢负青不是被拐卖来的女学生。
她拿好蒋氏的刀，把那本很可能是谢负青而非蒋氏的笔记本放在心口的暗袋里，出了门。
姜琦突然感觉有些冷，还有些累。这个故事太复杂也太悲哀，一眼觉得悲惨的是蒋氏，后来才知道以蒋氏为中心，每个她都有自己天大的不幸。
恨意在那一刻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姜琦点着油灯蹲下去看，墙角那里有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被削尖的木棍一类的东
谢负青遇害的那日恐怕就是这样。或许是蒋父忘记喂猪了，也或许是单纯的猪对这个被锁住的女人感到好奇，于是它向她咬下了第一口。
一个理想主义者，现实对她最大的惩罚就是一事无成。
姜琦凑过去看，写的也是“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这是一个从名字开始就被深深爱重的女孩儿。用《逍遥游》中鲲鹏南飞的典故取名，她不仅仅是被爱着的，还应当来自家境殷实的书香门第，理应拥有幸福的过去和光明的未来。
姜琦徒手刨开湿润的泥土，把那些残骸埋在了槐树下。她拔了旁边的一小丛野花种在那个小土堆上，这样谢负青头上悬挂着她未出世的孙辈的秋千，身边也开着她成为了杀猪匠的女儿精心侍弄的野花。
子女向子女的报复。
“还有九分钟。”
线索和线索之间都是关联的。谢负青这一条线索不会只是对蒋氏背景的补充，她应该还有更大的用途，比如开启一个新场景。
背景音在姜琦耳边响起，是谢负青的口吻。
姜琦抱着那把刀绕着课堂走，找声音的源头。
这是几颗牙齿，人的牙齿。
“蒋氏成为杀猪匠，有童年目睹母亲惨剧的缘故，是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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