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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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我会从高专离开。

    「但是，呢…我依旧有想让前辈负责的事。

    已经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我对杰的印象很平淡，却又有些复杂。他总是针对我不符合咒术师行为的漏洞进行尖锐的暴露，在我看来算是模范生，同样也毫无疑问的是和悟在一起破坏力就会乘二的麻烦人物。和悟不同容易钻牛角尖，需要多余的担忧和关怀。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想站在他身旁…最后却什么都不知晓地离开了。

    「哈…这样啊，我还以为夏油君做了没有下限的事情…」

    尽力地无视着像这样用鼻子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随便地将那些遗物甩来甩去的杰、我继续说了下去。「希望能让他转交给上层，找到这些人的家人……」

    「夏油…大人？」

    「美美子，菜菜子，你们…」

    「悟，…我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

    「……哈。」

    「不是啦！你，是夏油大人的朋友吧？」

    「我并不是在大闹，只是妥协了而已。」

    「夏油大人…好慢」

    站在惊恐的女孩子们视线死角的教主大人看上去很愉快，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捉弄到了我，还是长久没有开过这种玩笑而难得放松呢。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还比了个「请配合」的手势，…有趣的事情没人讨厌，被他看穿想法感觉真微妙。

轮椅的非术师村民数名的事，没人有在关心。

    「美美子没发现吗，这个人！」

    那么，司前辈呢？…你到底是''''五条司''''，还是五条悟的哥哥？」

    「对了，杰…这个，能转交给悟吗？」

    「珍珠奶茶什么的无所谓啦，而且都喝一半了，倒是你，你站着别动」

    欸，和某位教主有关？

    「理解不理解是他人的事，…我只是想靠这种行为，寻找到锚点而已。」靠上座椅的椅背，我闭上眼睛。「至少，在那孩子面前，我得是这样的哥哥才行……」

    -

    我张了张口，没能回应，又有些茫然地移开视线，望向地板。

    「欸，诶诶？」

    铃虫在鸣叫着。

    光是想一想就有点脸红。…我一定辜负了杰的信任。他大概是在等着我道歉才对。

    浅色头发的那个兴趣盎然的靠近过来，黑发那位想要阻止却没能成功，用有些抱歉的眼神看向这边。「菜菜子…不可以对陌生人那样」

    「是papa没错，但不要在后面加没用的汉字。」他迅速打断了我的发言，声音听上去难得有一点急切的怒意。「…美美子和菜菜子是我在任务中收养的孩子。她们没有在高专读书，但偶尔会来这里接受一些训练。……我也因此，会过来处理一些手续。」

    「司前辈这之后要帮忙带一次队吧。」

    「这还真是奢侈的话题。」

    「这是……？」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多了，不过也请加油。」

    被称为菜菜子的女高中生手指一甩，很有气势地指向这边，我也只能有些迷茫地指了指自己。…首先在高专遇见的话，她们和我的熟人有关的可能性就很大，但实在没能想到有谁的亲戚这么年轻。

    「前辈？…但是这个人，看上去……比夏油大人年轻」

    「哈哈……」

    「两边都是吧。因为这是我所决定的。】

    「是的，因为悟似乎很忙。…啊，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哦，还是有分寸的」

    「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前辈的话，所以不用道歉也可以。」

    「就是，之前的事，对不……」

    「你那样大闹了一番，现在气消了吗？…杰的事情，我都快搞不明白了」

    所以如果到了有那种需要的时候。就由我把你吸收吧。这一定会…非常有趣。」

    「夏油大人，这个人是你放在卧室的相框里的人吧？」菜菜子向这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美美子也适时向夏油投去好奇的眼神。

    在学园祭的鬼屋扮演鬼怪的经验虽然有，却不知道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在脑内模拟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认真搞怪的能力后，只能无奈地双手比出爪子，在女高中生们捧场的尖叫声中嗷呜了一下。

    「是已经死去的人成为的咒灵，因为对高专的留恋太强，所以变成了地缚灵，一到黄昏就会出现，吃掉年轻的咒术师哦。」

    「我没有陪伴悟走到最后，因为我不会对他的命运负责。

    「因为他是幽灵呢。」

    杰扎起了披散的头发，面对悟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他的手边放了一堆文书，有些是关于那对双子的领养资料，有些是面临官司的准备。在那上面放着悟的墨镜，和他买给两个人的冰可乐。夏季即将结束，现在喝这些，已经会觉得有点伤胃了

    说教主教主到。穿着袈裟的身影匆匆接近，正是那个稀有的姓氏的主人。两个女高中生立刻转移了兴趣，一左一右地亲密地抱了上去，这场景显得相当怪异，让我不得不出于残存的身为成年人的道德感，和正义感…伸手在他们中间指了指。「夏油君、这难道是，所谓的，papa……」……                                                爸爸活？

    -

    夏油温柔地将手附上她们的肩膀，——确实流露出了之前从未看过的家长的氛围。他没有回应我，只是开口回应了两个孩子。「是哦。那边那个是我上学时的前辈。」

    「……？」

    我一定把他惹生气了。…生气到，很吓人，很吓人，很吓人的地步。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放空，和那天醉酒后的坦诚感觉不太一样。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这边。狭长的双眼之中看不出丝毫旧日的氛围。

    「呜，美、美美子…有从熊猫那里听说，高专的怪谈……」

    哼——。

    「啊，夏油大人！」

    我不小心碰翻了女高中生的珍珠奶茶。我不是故意的。虽然下意识地道了歉，但她们看上去还是没那么容易就能原谅我的样子。

    ……恐吓女孩子不会觉得心痛吗，杰君？

    「就交给我吧。不过就我来看，你到现在还要为猴子负责的心理不值得理解。」

    「仅限于我不会有这种事的。……所以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让我去和悟说呢。你不想面对他提起自己的罪孽？」

    我会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为了支撑这已经什么都无法做到的身体的话，足够了。」

    「…………」

    「如你所见是教主的职位。所做之事也只是猴子们…非术师的委托，和普通的咒术师没两样。」

    「总是这样尖锐啊夏油君。…嗯，也差不多就是那样的理由吧。」

    或烧焦、或撕碎的身份证明们，在杰的手中摇动着。对方觉得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事物，并未对此产生一丝一毫负担的样子，…莫名地令人心羡。

    他突然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打心底里觉得滑稽的笑声，却控制得太过从容。教主站起身形，又有点忍不住笑意似地用袖口遮住嘴。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只能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了。

    「……用‘那个’来指代前辈好像不太好吧。」

    美美子抱着玩偶小声质疑。面对她的疑惑，夏油扯着嘴角，突然显露出一个显得很陌生的笑容。

    该怎么说呢。死灵复生只是为了给人道歉这种桥段好像没有在小说里读过，光靠我一个人的想法是不够的啊。

    「…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呼欸？！」

    「欸？！真假、」

    「是我在那边的时候收集的名牌。」

    被称为美美子的那边抬眼看了看我，突然掩住嘴巴，小小地「啊」了一声。随后这两个人凑在有手工手机壳装饰的智能机后面一起看着什么，同时不停地抬头低头，好像在比对着什么。

    -

    「需要我自行自我介绍吗？我也有点想和这两个孩子聊聊这些年的事情。」我眯了眯眼睛，友好地对她们笑了一下，然后向监护人寻求许可。

    我讪笑着挠了挠脑后的发丝，我总是干扰任务进行的习惯，悟和杰那一代的高专生是最清楚的。也不能完全当作没发生。「…夏油君这些年来在做什么？这么一想，我还没有好好问过呢。」

    「——啊哈哈。」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之前就已经下过决断。

    「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