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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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不负责任的话了。…我已经失去了司前辈、」

    「司的葬礼，…我会去的，所以」

    「——」

    在场的两人一下错愕住了，不顾有无限的阻挡，或者说也许也没查到，她只是毫无力道、又没有技巧地挥舞着拳头。

    「…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啊」

    -

    夏油拐进走廊的尽头，终于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这就是我的贪欲。是我生为人身，一直拥有着的贪婪。说我傲慢也好，说我过保护也好，这都是我选择的道路。

    白色的发丝被在灯光之下有着通透的轮廓，不再戴着墨镜的脸上，深灰色的眼睛毫无遮挡地暴露着。

    「——那样的话！你能在司面前说出来吗！」

    「不用说了，那是明天的事。…现在，你应该睡一觉了」

    在这最后的孤独之中，我感受着涌上的冰冷感，闭上眼睛，放弃了呼吸。

    「…、」

    明明已经不再有视物的能力，眼前仿佛还是浮现起了那片颜色。辽阔的天空无尽延伸。

    「并、不…」

    就像我之前说的，‘之后’再会吧。」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失去了。」

    周围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夏油走上前去，拍拍理子的头顶。「该道歉咯。」

    一记重拳，好像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悟的无限上。

    「……想那样就那样吧。但是悟，我会拼上性命站在你面前」

    所以说我「空荡荡」什么的，实在是太失礼了。

    「…啊啊，在孵化了。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

    「……对不起。五条，你应该也很难过吧」

    「……我没必要去担心你选择什么」

    「妾身、妾身的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

    「…」

    「…——你这白毛混蛋！！」

    「…算了，你说的也对」

    悟好像很头疼的样子。他闭上眼睛，慢慢垂下头，按着眉间的褶皱。

    -

    「你这混蛋！笨蛋！竟然说出那种话！」

    就像是那个人说过的，…存在着私欲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大家都好好的话，我就没什么欲求了。入眼的就是我的世界，只要这片世界里的人们都可以笑着的话，我就无所谓。

    「……怎么」

    「…这条命，你真的也能夺走吗」

    「所以？杰要是挡路的话，我也会考虑哦」

    「…我明白。但是只有这件事我不会让步」

    但唯有额前、那如同缝合般的痕迹，不是他原本就有的东西。

    「哎，好了。我都有点烦了。」

的你，最后也因为他人而死了。没有什么比这更空洞的了吧？」

    圣人也要有个限度，这只是单纯的恶心。」

    「什……」

    「……你这」

    走廊的灯闪灭着。这里的冷光应该是正常的，今天却因为某种影响而不停地故障。从脚腕向上泛着一股寒气，是揣着兜站在尽头的挚友，他的杀意和咒力，即使经过浓缩压制，也依然对周边的环境产生着无与伦比的压力。

    「我说过，自己最讨厌正论吧。事到如今你还要说什么？」

    就好像是某种不为人所知的神明，或者怪物。这就是现在的悟给人的感觉。

    一阵短暂的滞空感，随后重新包裹住我的是冰凉的水体。夏日的余韵逐渐褪                                                去，泡沫和水充盈着我的胸腔，就好像那些水要顺着我的伤口、去取代流失的血液一样。

    「脑子有病、渣滓！！墨镜可疑人物！！」

    「……嗯」

    「……」

    「……时机刚好还不到。

    他向这边露出笑容，咧开嘴时能看到平时见不到的犬齿。完全就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深处却藏着致命的寒意。——也许真的能做得出来。是现在的悟的话。

    不是那样的，你在开什么玩笑。

    至于考虑什么，不言而喻。但是对于夏油来说那只是单纯的挑衅而已，吵架之于他们是经常发生的。但唯有刚刚的言论不能原谅。…这样的悟，自己绝对不会原谅。

    「悟应该明白的吧。一旦那样做，我就会选择这条路。」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曾被称为「五条司」的男人。

    「和你这家伙没关系吧…」

    产生了明显的动摇，那双瞳孔有些放大的六眼，现在才回过神似地紧缩起来。

    理子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是眼泪。她好像都不知道自己会变得这么狼狈，只是用袖子草草地抹了一下脸，瞪着眼眶发红的一双眼睛。

    天内理子站在自己身后。她一开始还没有被告知司的死讯，是偷听到黑井的电话后，才跟着自己跑到了这里来。

    「这样就行了。是最后的处置。…这之后再会吧。」

    「…悟」

    只是，不能那样。…不能发展成那样。

    这里是彻头彻尾的「无」。

    在无的中心，一束存在的火焰收束起来。围绕着成为核的某种异物，赐予这里意义的灵魂被吸附过来，结成某种实体的存在。

    灯光闪动的停尸房内，有谁正捧着一个圆形的「卵」。那是任何光芒都无法侵入的纯粹的黑，一股微弱的咒力从中一阵阵地传出，像是幼鸟的心跳声。

    「杰，让你担心了」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人好像正在拿着什么。纸被揭开，盒盖碰撞的声音。我的下颌被掰开，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滑落了下去。

    推着理子的肩膀让她别再低头，悟摘下了墨镜，叠起来收在兜里。到现在夏油才辩识出来，那双眼睛和理子的差不多，红得像是一整晚都没有睡一样。

    「……、！」

    这是任性。是自己的自我。和之前说着正论时都不一样，现在的自己能够不计代价地做出选择，就是为了这一点小小的私欲。

    是那个人拼上了命救到的。

    就像你的领域一样。男人嗤嗤地笑个不停。

    连黑暗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无」所吞噬，蔓延无尽、温暖而安心的伽蓝之堂。

    「啊——我要去杀光上层的那群家伙」

    …我的心中不止是「无」，也有着那片景色啊。

    「有什么不对？真是没有意义。哪怕有这身实力，你也没有想过自己，一直在优先着别人。

    「不对、我…」

    「……、你要去做什么」

    「一点都不、空…」

    「小理子」

    然后，拿他们的尸体开烧烤趴之类的。

    盛夏的制服穿得乱七八糟，大概是一路跑着的缘故，还有点气喘。但她直直地走了过去，对那肃杀的气压不抱任何在意、就这样站在了悟的面前。

    「…五条悟」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