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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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入肺中的氧气没办法好好转化，触及到某个事实的意识散播着针刺般的痛苦，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咳嗽。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孩子的背影。明明说着要并肩同行，却连仇都没办法像样地报。

    残秽刚才就能察觉到了，这里只有蝇头和悟散播到各处的痕迹，属于其他人的一个也没有。

    对应这样的情况是咒术师的专门啊。

    「怎么回事…高专还能停电吗」

    再努力一点吧。…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努力过来的吗。

    我向旁侧挪动了一步，挡住夏油和少女的死角。如同刀刃般的杀意从面前的男人身上传播过来，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得赶紧让他们逃离才行。

    「快点走！」

天空色的虹膜间。即使如此也不再能伸手去蹭，又没有抱怨这里那里在痛，真奇怪啊，安静得过了头，都有点不像悟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染着我的血的少女塞到夏油怀里。

    -

    「——大聖徳天、鳴神建天、天満大自在天神。」

    受身、光是这样就很痛了、解除体内的电流，向外扩散、

    我调整着呼吸和视线，这时背后响起了声音——

    喃喃自语着的硝子轻轻拍拍那个仪器，打算换一台试试看。这时风吹起了急症床的床帘，一道染血的人影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

    「…、……——我马上就回来」

    不要因为对象的改变而慌张。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个。

    「…哈？」

    痛恨我吧。那边的式神使不是你的目标。

    「…你打不过这家伙，所以快跑。」

    身后的气息消失了。他大概是召唤出了移动用的咒灵离开了吧。这样我也总算不用顾忌着保护别人，彻底将杀意锁定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枪声在地下宽阔的空间回旋反转。接下来的是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惊疑的吸气声。注意到的时候面前的少女就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推开，枪声产生的结果贯穿了那个身影，爆发出一小簇鲜红的液体。

    至少到那个世界的自己，要有脸见他才行啊。

    「……嘿…这么看来」

    对方似乎也觉得有趣起来，他神经质地睁大眼眶，为了打量我的脸似地弯曲背脊。…然后有着疤痕的那张脸上扯出一丝笑意。「我好像认识你。五条家的少爷、不是…是我之前揍过的小鬼吧？」

    「恶心的是你吧？半毛钱咒力都没有，像幽灵一样的垃圾。」

    「…没在听啊，晕了吧」

    「悟…！」

    残留的听觉之中，好像有个男人在不停地抱怨着什么。

    金属制的咒具在术式的印象下歪斜方向，对着使用者那边飞了过去。他虽然闪避开来却失去了武器，——这时整个薨星宫的「铁」，都在随着我的共鸣低语着。

    堂而皇之的结印让他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毫不犹豫地瞄准喉咙进行的一击、被我的术式弹开了。

    咚、地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在颅内回响。头好像被踹了。太阳穴和颧骨的部分残留着一阵钝痛，身体也歪斜了下去。我借此清醒了一些，咳、地吐出气管里残留的血。

    捂住口鼻，稳定自己的状况。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在这里发呆。

    …找出做了这些事的人。那个人杀了悟，他的目的不止这一个。

    「啊——啊，预定要到手的钱打水漂了。全身还疼得要死……打算怎么赔我？」

    「我也认识你。禅院甚尔。…禅院家的吊车尾，对吧？」

    袭击过来的速度非常快，肉眼几乎无法视认。我为身体注入了比平时更激烈的电流，就像是摄取了药物一般、强烈的负荷能让我的反应追上他的动作。

    身上所有的痛楚都被紧张和愤怒中和，我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说出那些自己曾经最厌弃的话语。「我还以为你迟早会被杀掉呢。真不懂禅院的那帮家伙，…像你这种一丝咒力都没有的猴子，早点处理掉明明是能维护家族荣誉的做法」

    无论哪里都很疼。疼得好像没有无伤的部位。但我的咒力还有剩。还有很多。

    说实话现在颈后全是冷汗。要是我再慢一秒，这孩子就死了。…还好有赶上。

    还可以。

    「——？！」

    夜叉雷鳴変」

    「嘿——竟然跑得比子弹还快，好恶心。」

    「…！？」

    是谁能做出这种事。试着去想吧。利用已知的情报和经验，寻找线索。

    「真遗憾啊。没让你杀了我。但是我也被你碍事了，扯平了吧？」

    「不擅长的事可别做了。你的心跳甚至比刚刚更平静，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反应，如果真心觉得我很碍眼的话。」

    被我越过的那道人影的正体，果然是记忆中黑发的男人。他正用枪背敲着自己的肩膀，有些惊奇地看着这边。

    怀里的身体还有着温度，但我能察觉到那其中已经没有心跳声。之前靠在一起时能感觉到的心跳，已经没有了。

    「……」

    「……。那这还真是、太遗憾了」

    我仿佛置身在一片空荡的宇宙中。意识悬浮着，无法控制身体，感官也很暧昧。

    男人肩膀上的咒灵吐出了咒具，一边挥舞咒具活动着肩膀的肌肉，他一边继续说下去，同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刺眼。「——底层的气息。反正在五条家，除了‘那家伙’之外的人…」

    「……？」

    「你和另外一个小少爷不一样呢。啊——，明明也是被眷顾了的家伙，却有种和我一样的味道。」

    面对那道审视的目光，我仿佛啐出唾沫一样地挑衅。

    「说点什么怎样？」有些焦躁了……不行。

    -

    ——夏油只是错愕地缩小了瞳孔，望着眼前这一切。

    血断续地滴落到我面前的地面上。大概是侧腹被子弹擦过去了，那里的                                                肌肉传来一阵火辣的撕裂感。我明白是没来得及用咒力防御，…但刚刚那个情况，反应力也根本跟不上。

    「——领域展开。

    「——司前辈！！」

    他突然笑了出来。笑什么？

    「快点跑。用会飞的咒灵。悟在山麓的空地附近，也带上他，快点去硝子那里说不准还有救」

    「——都是和我一样的吧」

    旁边的夏油君打断了我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他从刚才就是一脸茫然的状态。而怀中保护下来的少女也是被骤然的震惊和恐惧影响，一声不吭地颤抖着。

    高温的电流瞬间充盈身周，干涉到了空气和地面。但是没有击中的手感。

    我努力撑起上身。视野中的男人似乎彻底丧失了兴趣，晃动着手上的咒具走近了。

    「……、！」

    是怎么回事？

    「啊哈哈哈哈哈——」

    用来诊疗的仪器发出了嘀的一声。硝子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是电源关闭引起了强制关机。

    「……！悟他、」

    去呼唤也不会醒过来，为什么？

    加油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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