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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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救救我’这种话，说起来有那么难吗。」

    悟，五条悟，当老师？诶——？

    不再是少年跋扈的语调。他的声音带着成年人的沉稳，却也更加无法撼动。

    蒙在眼上的咒符被扯了下来，咒力开始在小范围中流通，让我能顺利地对周围进行感知。始作俑者左看右看了一阵，将咒符的碎片塞进兜里，毁灭了证据。

    这么说来好像隐隐约约的确有那么一种认识，他在高专的理由也能得到解释。但，实在是…

    「然后，被杰阻止了。嗯，也就阻止了那一阵呢，之后我也经常会想杀光他们，闲着没事就会蹦出来哦那种想法，就像手机膜下面的泡泡似的，不过也没有实践啦——毕竟治标不治本嘛」

    「…吓一跳了吗。」

    那怎么可能！

    「好了解散——」

    「悟，有了学生…」

    「啊，不…」

    「一感觉到害羞就要逃跑啊？」

    「司死掉之后，我原本是想去杀光上层的。」

相同，但那毫无疑问，就是悟。

    「我知道啦。」

    那真是和悟无缘的词语啊。「大人」什么的。还在对我炫耀起年龄的差距了。会做这种事的人真的是大人吗？

    「嗯——好像也没什么。啊、对了，我在高专当教师哦。这个司应该知道了？」

    「是不知道的反应呢。教书很有趣，我意外也蛮擅长的，…现在手底下还有一群可爱的学生们哦，许可出来之后，司就能经常和他们见面了」

    刚想这样说，我的话语就随着他果断的发言被咽了回去。

    是那孩子从之前就最擅长的、构筑出「他独有的自我」。

    「等、等等，我的思维追不上…」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太惊讶了，导致语言力有些下降。

    「…没想到有一天，轮到悟开始说这些正论了呢。」

    「司，讨厌这样的我吗。」

    背后和颈后有些发冷，我张了张口，这次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和我的想法相比，悟所拥有的执念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不对劲。悟变得不安定了。——是想这么说，但我能够察觉到，那不是因为迷茫而产生的不安定，反而是因为迷茫被驱散产生了过强的执念、由此固定出的，属于悟自己的结论。

    「不用回答。司怎样想，已经和我无所谓了。」

    「……、」

    再加上，经验的差距…现在的我，对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深夜两点，刚刚把杰送上车。他说什么也不想在这里呆太久」

    …果然不太对劲。齿轮的咬合太顺利了。换作是之前的悟，他大概会用「哈？为什么我这边要费心」的态度顶撞回来。而现在则是行云流水一样地接受。…弄得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对应才好。

    「慢慢来慢慢来。」

    「…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悟，现在是几点？」

    「…但我还是会告状哦，悟。」

    「…、」

    「那件事，先等你被放出来了再说吧——」

    「…简直就像是‘有了孩子’一样的说法啊。有那么意外吗？」

    「稍微纵容他一下吧。他似乎也不太好过。」

    「反正，我也已经不会听你的鬼话了。」

    「…」

    「我为了我自己去做这些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也不受你管辖。你所说的那些正论，我都不会去听了。」

    「…悟、我只是」

    刚想继续开口解释什么，他的声音就悠然地传了过来。和刚才用着一样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内容却不太对劲。

    「在司眼里我完全没有耐心和善心呢，了解了解。」

    这里是某个人性格反转后的异世界吗？

    「这可是大人的处事方法。现在的司可没办法理解吧」

    在我眼前的是谁、刚刚开始还一直盘旋着微妙的疏离感。这次却像是冰层被一下击碎，他的尖锐、他的自我，顺着冰冷的缺口溅到我的脸上。

    「太意外了…！因为这种，这种需要耐心和善心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