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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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之前在交流会出现的…那个」

    「专心开车」

    对着这样的他解释太多也会失礼，正当我准备沉默的时候，顺平稍微露出了头。「……悠仁，没关系的。」

    「因为各种理由，我记不清那部分的内容。…或者说，能像是这样记起之前的记忆就已经是万幸了。」

    「…………」

    「是''''奇美拉''''。是灵魂被植入咒灵的咒胎、混合孵化的存在。要比喻的话…对了。」

    「悟…！」

    「五条先生、终于…十分钟前我就在打电话………………诶？」

    「…哦，不用你讲，我也会那么做的」

    只是，事到如今再混进其中，只会让我开始欲求不应该有的东西。…所以还是保持着距离比较好。

    -

    距今十年以前，一级咒术师五条司在一次任务中殉职。

    「都说了，我不想过去」

    但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说一下。

    可不能送梦游状态的弟弟去和咒灵厮杀。那就提前预支一点亲密好了。也希望他能因此脚踏实地一点吧。

    「毕竟我的立场会变差嘛☆」                                                「停…！从刚刚开始就乱糟糟的，麻烦你仔细总结一下啊五条老师」

    「…我就算了。会变得加倍怀念的」

    「…伊地知」

    将攥着的拳头慢慢放松，虎杖的眼神慢慢陷入一片茫然。他曾经和真人战斗过，目睹了人类改造后的尸体和那毫无道德感的举措。更重要的是，咒灵们为了达成自己的期望，杀害了友人的母亲。

    「啊，真希——这件事姑且不要跟真依说哦，告诉禅院就麻烦了」悟看了看这边。

    「好好，嗯——那我就开始说明。

    拍了拍我的背脊，他笑着露出犬齿的样子格外像是某种狡猾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悟看上去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甚至到了有点飘飘然的地步。

    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五条司，其实不是很想用五条这两个字了。

    「悟。」

    望着远处的状态持续了半晌，我突然被悟拽了起来、箍住胳膊往那边带。「还没试的话就别直接说哦。」

    「…真的没事，我之前有跟稻…有跟司先生聊过了。

    「哈？…啊，我明白了，你这家伙跟上面隐蔽着对吧」

    「但是、顺平！」

    「呜哇，那家伙在傻笑…好像高兴到有点奇怪了…好想报警」

    在这没什么波澜的下午、依旧交错着诅咒的世界里。咒术界的最强缩在了自己常坐的车后座上，难得地在前往任务地的路途上睡着了。

    「这回有实感了吧。…那，任务加油。」

    除了束缚之外，作为保险刻上了双手和环绕脖颈的咒印。由契约的结定者（悟）激活的话，可以限制住结印的动作和咏唱/术式开示。也可以直接让脑袋和双手炸掉。（不一定会死，毕竟是咒灵）

    「别这么没干劲的样子，拿出点前辈的精神来。」

    「你不试试看吗。」

    这个人…真的有救过我，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之后就拜托你好好照顾顺平了」

    「真青春啊…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样子」

    「再加上定下的束缚和这些咒法，我没办法乱碰顺平，请放心。…虎杖君，对吧。」

    禅院的少女紧盯着这边。诚如她所说的，防范的后续应该都做过了。但事实就是自己作为咒灵而孵化，个中经纬我依然无法解释清楚。

    我和悟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望着远处各自分组训练起来的一二年级生。都是好孩子，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独特的天赋，也怪不得悟会那么上心。

    …当然，也不完全是由悟帮忙破壳的。至于到底是谁，……懒得提他。

    「那个是我的壳。按理来说根本不应该进行的孵化，被悟的安排激活了。也因为那次激活，我能够站在这里就是了…」

    「……哈啊，既然你这么说」

    随着悟的讲述，空气一气变得沉闷，还一直攥着拳头的虎杖也缩小了瞳孔。这样一听的话，真的是很过分的事件，…淡然讲述着这件事的悟具有强烈的反差感，他一向不在他人面前暴露伤口，现在就加倍让人心痛。

    「可别搞错了，这是命令的一环。在我不在的时候指导指导他们。虽然进步都很快、但都还嫩着呢。司来帮忙的话肯定能起到大用」

    他的状态被学生们察觉到了，但反响一般的样子。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紧走两步才跟上他的步伐，稍微走在前面一点的则是悟对着那边的学生们招了招手。「喂——有中场加入——」

    「…啊，起了鸡皮疙瘩」

    「直接看应该能看出来…？……这么说来，咒灵分不分性别来着」

    「就是说…、你是被利用了，才在那边的吗」

    是谁计划了这些，他是否会对悟不利…我明明是最想迅速了解这些的人。

    我用指尖点点下颚，沉思了片刻。「…就像是咒胎九相图那种感觉吧。」

钉「…。…性别？」

    「我回来了。」

    「是、是」

    回收的尸体上虽然有咒灵造成的伤口，但没有多少残秽，根本的死因是溺死。而在离尸体发现处有一段距离的任务地点，发现了第三者活动的痕迹。

    「…咒术师在死后通常都会经过处置，避免演变成咒灵。特别是作为其中名家的御三家之一…而身为五条家的人，死后肯定遵守了那些繁杂的祓咒步骤，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

    「…我明白了」

    这一次的梦境是儿时的景色。廊下，风铃和金鱼玉。满脸是血的那个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有谁陪在身边的感觉。就这样一直延长、延长，…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夏日的傍晚。

    我对面前的少年伸出手。而对方则是迟疑了很久，才慢慢握住。

    我补上悟的话语，将稍高的衣领往下一扯，向学生们展示出颈上缠绕一圈的咒印。

    难得的好觉。直到抵达目的地时，他才打着哈欠勉强醒了过来。

    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手套，旁边的悟好像临时收到了任务的邮件，没办法陪同下去。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唤了他一声，让他回头向这边看过来。

    「嗯？」

    没有星星的夜空，照相机，流水声。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被波浪淹没，我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如果能记住一点的话，总归不至于这样。

    「…那之后过了数年，我在去年孵化，因为某种因缘成为了你们的敌人。以''''咒灵''''的身份。」

    有些拿这样的他没办法，我只能接受了他的提议。学生们稀稀落落地各自显露出无奈的反应，看来也是习惯了他那种 pace了。

    …一旦由他人讲述，就像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一样。

    司：

    ……明显具有可疑的部分，上层却将这次事件以单纯的咒灵灾害彻底收束了。」

    咒灵和人类的混合体，两者交织的遗骸。作为类似又完全不同的存在，到底是持有□□的那边更像人，还是没有实体的我更有资格自称人类呢。

    「而现在，则摆脱了''''敌方''''的控制，作为你们的友方回归。」

    是他本人要求、悟不情不愿地实行的。

    「人为…？」

    被学生们围了一圈，我有些尴尬地一个接一个回答着他们的提问。旁边站着的则是对这个情况偷笑个不停的悟，虽然完美地用拽下来的眼罩遮住了下半张脸，但笑眯起来的六眼我是不会看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