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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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身旁的女孩子推了推眼镜。

    无论是哪边，都不能掉以轻心。

    「无所谓就好——不过那孩子不是很黏你吗？你看上去也在他身上倾注了一点心思，…然后，就这么丢掉？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呢」

    「高专的体育课似乎就是没有老师的自由练习，所以惠君的话，有可能是又去找五条老师训练了…」吸了一口有点融化的冰棒，顺平试着猜测。这两天他总是看到伏黑伤痕累累地回宿舍。

    当然，正体其实是早已死去的「五条司」这一点被伏下了。因为会对悟的发言力产生影响。

    九月的下旬依旧有一丝残暑，宽阔的远空又不见一丝云影，京都校全员返回、校内的狼藉又收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高专偌大的训练场就被不讲理的热度和空旷支配了。

    …看来得解释一段时间了。

    「道理我是知道——」

    「丢掉什么的、不算那么可惜的事。」

    「初次…应该不是初次见面了，不过这个状态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你是不是让我的努力白搭了很多？为了你的自由我差点和上层打起架了诶？」

    「宿傩的容器，应该是那孩子吧？」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推动棋子。

    「怎么了、是敌袭…？！」

    关于记忆的欠落。按我之前对夜蛾老师所说的，应该是「束缚」产生的效果。大概就像是忍者咬物一样，是以免情报泄露而做的戒备。…这样一说，和我建立契约的对象一开始就猜到了这样的发展，…或是，只是单纯的远虑而已呢。

    一直保持着临战体势的虎杖没有冲上去攻击的理由，一是作为最信任的人的老师站在那里，二是旁边二年级生的前辈们看上去虽然很无奈，却也是没有战意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但司已经将本能压制到没有了吧，这也要把自己算在那群奇形怪状的家伙的范畴？说真的？」

    关于「特级咒灵的显现」，绝大部分情报已经向上层报告。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事情。但考虑我的情况几乎没有前例，高专的内部人员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打算以「使用咒缚调伏了咒灵，作为式神使役」为结果。

    这不公平、肯定是这样的吧。不过一想到咒灵操术就是某种完全不平等的奴隶条约，我就觉得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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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在椅子上的悟撑着脸颊，对我做出的解释单单以一句话回应。虽然很明白他刚刚一直在叹气的原因，但自己不是很想退步。我做出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如果说悟习惯去用他自身的压迫创造新的规则的话，我会坚持住有必要存在的旧规则。…只为了之后，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棘「木鱼花…！木鱼花！！」

    「…那个''''虽然是咒灵''''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是咒灵''''…」

    「藐视规则可不太好，悟。理亏的已经是我们这一边，在这种时候后退一步，之后的情况就不至于变坏。再加上…我也不希望孩子们会产生’咒灵可以怀柔’的印象。适当的锁链是必要的。」

    我这么开口的瞬间，他的杀意又尖锐起来，可怕可怕。

    杯子被移开，露出两个静止的骰子。听到真人这么说，“司”微微地眯起眼，深灰的色泽在神态的变化下隐去一些光亮，延伸着沉静的危机感。

    《[咒回]转生成五条悟的兄长，死后成为咒灵》

    「…总之，就是有各种特殊情况啦——司的事情。就当是从诅咒师转职回来的咒术师吧？」悟一边打着圆场，一边顺势圈住我的肩膀，让我靠近了他一点。还没完反应过来，脸颊的肉就被他扯了两下。「各位请看，靠得这么近也不会袭击，怎么欺负都不会反击，外型也是无限接近于人类哦——」

    钉「还在询问中，请安静。年龄？」

    「…这里要用送孩子远旅的亲人的心情、去度过才行。」

    咒灵成为术师的力量，这件事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常见的就是顺平那样的式神使，稀有的就是操纵咒灵的「咒灵操术」。然而无论是什么形式的合作，都拥有着束缚，作为保证安全性的盟约。

    「与之相对的，只要还没有产生危害就不会被视为敌方」是另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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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他放开了手，「我也理解大家的想法，所以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得为了之后的合作，迅速建立信任才行。」

    猫「应该是潜意识里把悟当成了某种不会上年纪的精灵生物了吧」

    即使是能够言语和交流的特级，「建立在信任之上的同伴关系」，一开始就是不应该存在的。理解咒灵的性质之后就会明白，诅咒的本能是非生产性的，那里仅有「负」而已。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这样。」

    将手套扯上腕部，遮掩住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手背和手腕的咒印。手套和之前相似的感触让我莫名地觉得安心。这样也不坏。「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悟非常努力了哦。」

    钉「…和旁边这个扫帚头的关系？」

    钉崎躲在阴凉的边缘，扯着领子扇了扇风。旁边的虎杖将冰棒掰成两截，一边递给钉崎，一边给了正在旁边按手机的顺平。

    「…你有什么打算？」

    钉「名字。」

    这样的报告书，在夏油还现役的时候有小山一样多地向本部送过去。这么写的话好歹会让人感觉麻痹。其次…依据定立的咒缚内容，我的危险度也会被相应的抹除。

    围绕着一张被吊灯堪堪照亮的桌子，咒灵们正陪同着坐在首位的人，进行一场人生游戏。游戏目标所代表的空格并不是普通的种类，而是和咒术相关的各种情况，通过这种简单的消遣学习对应术师们的方法，是午后时间最为常见的布置。

    「不伤害、杀害任何人类」是一边。

    也许是还没从前几天的事缓过神来，原本应该是最不擅长战斗的顺平也匆忙地叫出了式神。「悠仁…、到底、」

    顺带一提，交换契约的对象是悟。所以「不被当成敌人」就意味着「成为悟的伙伴」、相当于自动加入了他的翼展之下。

    然后，作为警戒对象的那家伙也一样。前几天还作为敌人站在对面的白发咒灵，正向这边轻轻招了招手，还笑了一下。

    -

    钉「呜哇真的假的…年龄？」

    悠仁，野蔷薇还有顺平，…这边是我叫来的特别场外外援，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得让你们认识一下。」

    【既然在那时五条悟已经出现了…我想，应该不用太期待他还存在了。】

    「所以就说了，不要让稻跟过去嘛。虽然不弱，但一遇到人就会吓得腿软了——那孩子。」

    「伏黑有干劲是好事，我们也应该不被他落下吧」

    「…那，我不客气地问了。」真希用竹刀戳了两下地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姑且…是悟的哥哥」

    我是司。虽然是咒灵，但姑且和悟定了契约，在为他工作。就请你们多指教了。」

    悟抬起两手，比了个「stop」的手势。一看到我就立刻准备战斗的一年级生们也因此迟疑下来，开始缓缓地解除警备。最后收敛术式的是顺平，但他依旧不像是很擅长见到我的样子，一直站在浅色发丝的那孩子后面。

    因此连理解思考、建立关系都不需要。全因为从负出发的一切，都得不到正面的回馈。

    一片安静。是和刚才差不多的氛围。

    「…这样说果然不太清晰？」我转过头，向旁边的悟提出疑问。

    「好啦，不要怕，你们几个。不是敌袭——safe——」

    合作关系的白发诅咒师并不常来。衣着黑衣的他偶尔出现的时候，通常都是会为了交接最近的计划。

    「…司，五条司」

    「……」兴许是言及学生的事情，悟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一点，看样子是在思考驳回的话语。

    以免演变成争吵，没有留给他太多闲暇，我站起身来，望了望休息室的挂钟。「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和悟当班主任时的自我介绍差不多级别的冷场呢，那个」熊猫正在用爪子按住眼睛。好可爱。

    「芥菜…。」

    「……悟」

    “司”娴熟地让骰子在杯中转着圈，最后扣在桌面上。「就按原本的计划走。没关系，不会产生太多影响的。」

    「谢了。…真是，伏黑那家伙跑哪里去了…这是旷课哦实实在在的旷课」

    「啊、…知道啦」

    「什么啊那个大病刚好的人…就这么想一个人横冲直撞吗」

    刚刚还显得很活跃的声音一下压了下来，日常放松的氛围被虎杖突然扬起的杀意刺破。钉崎也立刻紧张起来，顾不上手里还握着棒冰，她第一时间去摸放在外套里的钉与锤。

    「是悠仁哦，悠仁。差不多该叫名字了吧——毕竟是我的得意门生。

    虎「老师的…哥哥…？」

    过了许久，被称为野蔷薇的女孩子才扭曲着嘴角勉强开口。一开始就知道了事情情况的顺平一直看着侧下方，虎杖因为完结不了的情报而呆滞了一阵，只有她能够第一时间运作思考，好好吐槽的样子。

    「享年的话，大概是21岁…」

    持续着打闹，偶尔由顺平从一旁劝架，正准备结束休息时间的一群一年级生瞟到了远处的一群人影。眼力最好的悠仁站起身来，「啊、是前辈们和老师、…」

    真「怎么啦棘，好像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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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整理一下情况吧。

    

    交流会结束后的第四天，事件的余波已经收束大半、我从悟那边这样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