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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医院再回到江边时，初澜离着段距离就看到黄飞宏正坐在码头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往江里投小石子。
见莫池和初澜过来，他冲两人挥挥手，待他们走近后一眼就注意到了莫池缠着的绷带，顿时起身瞪大眼：“谁啊！哪个王八蛋干的？！”
“你倒是抽。”小警察嘟囔，被老警察瞥了眼，乖乖闭嘴坐正。
“大半夜的别嚷嚷。”莫池出声，黄飞宏又把目光紧张地调向初澜。
姓程的老警察闻言也调整了下坐姿，手往胸前一抱：“你们想要多少？”
“啊？你怎么了！”
莫池不再理会初澜，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医生关掉检查灯，摘下口罩对初澜说：“客人，帮我看着他点。”
小医生乐呵呵道：“我说瞧着也不像。”他拧开双氧水，又从器械盒里拿出枚镊子，“忍着点哈，给你消个毒。”
医生看了初澜一眼，又看向莫池，莫池头也不抬地道：“我家客人。”
“去吧。”莫池尝试转了转手腕，“真没事，明晚来家吃饭。”
“客人砸的啊？”
帽子一摘坐到椅子上。
老警察“嗯”了声。
“是么。”
“不用什么不用！”老程骂了句，又转脸对初澜道，“那就麻烦您先带他去，我等会儿过来。”
“碎啤酒瓶。”初澜接话，“他没动手，麻烦您帮检查下，有没有扎进玻璃碴。”
旁边警察都给整笑了，心说这不是纯耍无赖么。
这两下莫池都没有躲。
双氧水浇在莫池伤口上的时候，他很轻地皱起眉，指节不由抽动了下，又随着呼吸慢慢张开。
“
话问的是莫池。
莫池抬起头，与初澜对视。
“就是就是！”边上的“大波浪”也一改先前的谄媚，接话说，“还满大街的乱跑，多危险呐！”
漫长又短暂的一阵静默后，初澜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
事情彻底结束已接近午夜，最终的处理结果是经调解后双方态度达成一致，由“光头”赔付莫池两千元，作为后续医药费。
“可以。”
初澜看向莫池包扎好的手，上面被小医生恶劣的故意打了个蝴蝶结。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莫池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寡言却思虑周全，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你跟我们回岛上还是怎么着？”莫池边缠绳边问黄飞宏。
初澜伸手将莫池的胳膊轻轻拉到自己跟前，低头帮他弄。
这个疑问其实在他心里藏很久了，起先是觉得莫池家做生意，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定怕出意外，才会对他格外照顾一些。
值班小医生跟莫池也认识，看着他手上渗血的纱布扬了下眉：“什么情况啊？”
此时，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自旁侧响起——
初澜看到老程也给莫池递了根烟，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程抬脚踹了莫池，但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黄飞宏的注意力才刚被分散了一下就又再次聚焦回莫池手上，抓抓脑袋：“小池哥，你这手真没事吧？去医院找刘小兵看过没？”
“那你是么？”
两个年轻警察见到来人，忙起身跟对方打招呼，叫了声“师父”。
“你动手没有？”
莫池点点头，叼了根烟到一边取锚。
这会儿他看着莫池出来，隔着铁门，朝他招了下手。
他意识到两个人的对话似乎陷入了某种怪圈，看似一问一答，实则又好像一直在兜圈子。
“大波浪”率先回神，狡辩道：“怎么是我们诽谤，是网上说你睡学生，还不想负责，你找网上的人去！”
“光头”和“大波浪”走后，初澜便也要带莫池到镇上的医院，莫池淡淡挥开初澜，说“不用”，被姓程的老警察从身后踹了一脚。
“轻不了，他都没喊你怕什么。”小医生嘴上虽贫，动作倒是麻利，很快就给莫池仔细检查完，重新缠上绷带，“倒是没看见有玻璃碴，但要好怎么也得一星期了。好在你伤的是左手，应该不太会影响日常生活。注意伤口别碰水，抽烟喝酒的不要，船也暂时让唐军他们帮你开几天吧，全当放个假了。”
后来老程也到了，站在医院外的树下抽烟。
“不小心划伤了。”
莫池拧着眉，似乎想把蝴蝶结扯掉，重新系好。但因为只能用一只手不方便，费劲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这人脑子比脸看起来要活，以前也是在江上开摆渡船的。后来率先抓住了直播带货风口，把他家柚林里的果子做成蜜饯，一年能挣不少。< 如今林子、厂子都有人看着，他自己落得清闲，便又回归老本行，没事干的时候就和莫池一天两班倒的开船。
“哦，他老婆回来了在家陪呢，让我划船过来接你们。”
他掀起眼睫，“两万吧，我朋友的医药费另算。”
……
“没有。”
“对！我老公一受惊吓就抽抽！赔钱！精神损失费！”
江边较华灯初上之时冷清了不少，镇医院外拉着铁闸门，只留了条一人宽的缝隙，里面是狭窄的走廊。
莫池手指微蜷了下，但终是没将胳膊收回，垂着眼安静看初澜将蝴蝶结拆开，重新打好结。
见莫池不答，初澜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我也只是你的一位客人。”
方才莫池他们走后，老程又冲两个小警察发了好大一通火，骂他们办案流程不严谨，泄漏他人隐私，给了严肃处分。
“行了你们。”年轻警察实在听不下去，指责道，“说话都注意点，人家已经刑满释放了。再说是你们先动的手，别个属于正当防卫，这事刚才不就理清楚了。”
初澜抿唇：“为了护我。”
初澜朝江面看去，只见一条小船正横在那里，随着江水轻轻摇晃。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小警察说，“网上还说打个喷嚏会得癌呢。”
莫池不想初澜跟黄飞宏说太多，转移话题问：“唐军呢？”
初澜并不理会大波浪的无理取闹，只择其重点道：“我原本就在定期进行心理干预和服用精神类药物，当前自我感觉状况十分糟糕，不排除是病情加重了。针对以上的话，我都可以提供过往所有病例。如果二位无法提供证据，我看……”
他的语气还是严肃，但显然比刚刚和缓了不少。
初澜静了片刻，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呵，不小心…跟人动手了吧？”小医生边说边拆开纱布，嘴里一个劲儿地“啧啧”，“你这伤口可不浅，啤酒瓶砸的？”
“我跟我哥说晚上去他店里…但你这手…”
说话的是初澜，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说，“但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二位能对我进行一定的精神赔偿，毕竟我也因为遭受二位诽谤，受到极大的心理创伤。”
月光照在锚头上泛着盈润光泽，和他唇边零星的火光恰好构成一冷一暖两个焦点，将莫池夹在中间。
“不是。”莫池懒得多废话，“你能不能治了？”
但今晚，就算对方要给自己打抱不平，也大可不必为他一个“客人”和“光头”等人起正面冲突，毕竟自己哪天走了，莫池还得继续留在这儿做生意，万一被恶意报复了怎么办？
等待医生去取消炎药时，莫池给黄飞宏打了通电话，之后便沉默的和初澜并排坐在走廊椅子上。
走廊传来一阵沉促的脚步声，门再次被推开了。
“看了，他说一星期能见好。”莫池说，“就是这几天还得辛苦你跟唐军一下。”
唐军就是“圆寸头”，长得一副悍匪相，却是几个人里最先讨着老婆的。
又重复了遍：
“光头”和“大波浪”对了个眼神，大波浪伸手比了个“二”：“两万，他的医药费就从这里面扣，也别说我们讹人。”
光头一眼便知这人绝对是个“头儿”，瞬间收敛了嚣张，卖惨道：“警察同志！你看我们好端端出来玩，没招谁没惹谁，结果旁边居然坐了个劳改犯！你们镇上这治安管理也太差了吧！”
狼一般的暗沉眼眸像是带着某种磁力，牢牢吸附着初澜。
莫池倒还算是听老警察的话，闻言不再执拗，在对方的监督下跟着初澜一起出了派出所，朝镇医院走。
“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莫池不咸不淡地说。
“医生。”初澜下意识喊了句，顿了顿说，“麻烦轻点。”
——来者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冲两名年轻人点了下头后，视线在其他人身上逐个扫了一遍，最后落回莫池这里。
“那不一样！再说我也受伤害了！叫什么来着…”光头一拍脑门，“哦对！精神损伤！我有羊癫疯，他吓着我了！”
光头：“对，不然我现在就抽过去！”
“那，那就是网上说的嘛…”
“嗐，这都不算事！”
《上了年下野犬的船后》
这还是初澜第一次叫他全名。
“莫池。”初澜开口唤了声，莫池低敛的眸光微微颤了下。
白炽灯释放出冰冷的光线，几只飞蛾围着光打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
“但你又怎么确定呢？”
“光头”和“大波浪”显然没料到全程保持缄默的初澜会在此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面面相觑都有些失措。
] 离开医院再回到江边时，初澜离着段距离就看到黄飞宏正坐在码头台阶上，百无聊赖地往江里投小石子。
见莫池和初澜过来，他冲两人挥挥手，待他们走近后一眼就注意到了莫池缠着的绷带，顿时起身瞪大眼：“谁啊！哪个王八蛋干的？！”
“你倒是抽。”小警察嘟囔，被老警察瞥了眼，乖乖闭嘴坐正。
“大半夜的别嚷嚷。”莫池出声，黄飞宏又把目光紧张地调向初澜。
姓程的老警察闻言也调整了下坐姿，手往胸前一抱：“你们想要多少？”
“啊？你怎么了！”
莫池不再理会初澜，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医生关掉检查灯，摘下口罩对初澜说：“客人，帮我看着他点。”
小医生乐呵呵道：“我说瞧着也不像。”他拧开双氧水，又从器械盒里拿出枚镊子，“忍着点哈，给你消个毒。”
医生看了初澜一眼，又看向莫池，莫池头也不抬地道：“我家客人。”
“去吧。”莫池尝试转了转手腕，“真没事，明晚来家吃饭。”
“客人砸的啊？”
帽子一摘坐到椅子上。
老警察“嗯”了声。
“是么。”
“不用什么不用！”老程骂了句，又转脸对初澜道，“那就麻烦您先带他去，我等会儿过来。”
“碎啤酒瓶。”初澜接话，“他没动手，麻烦您帮检查下，有没有扎进玻璃碴。”
旁边警察都给整笑了，心说这不是纯耍无赖么。
这两下莫池都没有躲。
双氧水浇在莫池伤口上的时候，他很轻地皱起眉，指节不由抽动了下，又随着呼吸慢慢张开。
“
话问的是莫池。
莫池抬起头，与初澜对视。
“就是就是！”边上的“大波浪”也一改先前的谄媚，接话说，“还满大街的乱跑，多危险呐！”
漫长又短暂的一阵静默后，初澜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
事情彻底结束已接近午夜，最终的处理结果是经调解后双方态度达成一致，由“光头”赔付莫池两千元，作为后续医药费。
“可以。”
初澜看向莫池包扎好的手，上面被小医生恶劣的故意打了个蝴蝶结。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莫池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寡言却思虑周全，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你跟我们回岛上还是怎么着？”莫池边缠绳边问黄飞宏。
初澜伸手将莫池的胳膊轻轻拉到自己跟前，低头帮他弄。
这个疑问其实在他心里藏很久了，起先是觉得莫池家做生意，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定怕出意外，才会对他格外照顾一些。
值班小医生跟莫池也认识，看着他手上渗血的纱布扬了下眉：“什么情况啊？”
此时，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自旁侧响起——
初澜看到老程也给莫池递了根烟，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程抬脚踹了莫池，但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黄飞宏的注意力才刚被分散了一下就又再次聚焦回莫池手上，抓抓脑袋：“小池哥，你这手真没事吧？去医院找刘小兵看过没？”
“那你是么？”
两个年轻警察见到来人，忙起身跟对方打招呼，叫了声“师父”。
“你动手没有？”
莫池点点头，叼了根烟到一边取锚。
这会儿他看着莫池出来，隔着铁门，朝他招了下手。
他意识到两个人的对话似乎陷入了某种怪圈，看似一问一答，实则又好像一直在兜圈子。
“大波浪”率先回神，狡辩道：“怎么是我们诽谤，是网上说你睡学生，还不想负责，你找网上的人去！”
“光头”和“大波浪”走后，初澜便也要带莫池到镇上的医院，莫池淡淡挥开初澜，说“不用”，被姓程的老警察从身后踹了一脚。
“轻不了，他都没喊你怕什么。”小医生嘴上虽贫，动作倒是麻利，很快就给莫池仔细检查完，重新缠上绷带，“倒是没看见有玻璃碴，但要好怎么也得一星期了。好在你伤的是左手，应该不太会影响日常生活。注意伤口别碰水，抽烟喝酒的不要，船也暂时让唐军他们帮你开几天吧，全当放个假了。”
后来老程也到了，站在医院外的树下抽烟。
“不小心划伤了。”
莫池拧着眉，似乎想把蝴蝶结扯掉，重新系好。但因为只能用一只手不方便，费劲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这人脑子比脸看起来要活，以前也是在江上开摆渡船的。后来率先抓住了直播带货风口，把他家柚林里的果子做成蜜饯，一年能挣不少。< 如今林子、厂子都有人看着，他自己落得清闲，便又回归老本行，没事干的时候就和莫池一天两班倒的开船。
“哦，他老婆回来了在家陪呢，让我划船过来接你们。”
他掀起眼睫，“两万吧，我朋友的医药费另算。”
……
“没有。”
“对！我老公一受惊吓就抽抽！赔钱！精神损失费！”
江边较华灯初上之时冷清了不少，镇医院外拉着铁闸门，只留了条一人宽的缝隙，里面是狭窄的走廊。
莫池手指微蜷了下，但终是没将胳膊收回，垂着眼安静看初澜将蝴蝶结拆开，重新打好结。
见莫池不答，初澜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我也只是你的一位客人。”
方才莫池他们走后，老程又冲两个小警察发了好大一通火，骂他们办案流程不严谨，泄漏他人隐私，给了严肃处分。
“行了你们。”年轻警察实在听不下去，指责道，“说话都注意点，人家已经刑满释放了。再说是你们先动的手，别个属于正当防卫，这事刚才不就理清楚了。”
初澜抿唇：“为了护我。”
初澜朝江面看去，只见一条小船正横在那里，随着江水轻轻摇晃。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小警察说，“网上还说打个喷嚏会得癌呢。”
莫池不想初澜跟黄飞宏说太多，转移话题问：“唐军呢？”
初澜并不理会大波浪的无理取闹，只择其重点道：“我原本就在定期进行心理干预和服用精神类药物，当前自我感觉状况十分糟糕，不排除是病情加重了。针对以上的话，我都可以提供过往所有病例。如果二位无法提供证据，我看……”
他的语气还是严肃，但显然比刚刚和缓了不少。
初澜静了片刻，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呵，不小心…跟人动手了吧？”小医生边说边拆开纱布，嘴里一个劲儿地“啧啧”，“你这伤口可不浅，啤酒瓶砸的？”
“我跟我哥说晚上去他店里…但你这手…”
说话的是初澜，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说，“但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二位能对我进行一定的精神赔偿，毕竟我也因为遭受二位诽谤，受到极大的心理创伤。”
月光照在锚头上泛着盈润光泽，和他唇边零星的火光恰好构成一冷一暖两个焦点，将莫池夹在中间。
“不是。”莫池懒得多废话，“你能不能治了？”
但今晚，就算对方要给自己打抱不平，也大可不必为他一个“客人”和“光头”等人起正面冲突，毕竟自己哪天走了，莫池还得继续留在这儿做生意，万一被恶意报复了怎么办？
等待医生去取消炎药时，莫池给黄飞宏打了通电话，之后便沉默的和初澜并排坐在走廊椅子上。
走廊传来一阵沉促的脚步声，门再次被推开了。
“看了，他说一星期能见好。”莫池说，“就是这几天还得辛苦你跟唐军一下。”
唐军就是“圆寸头”，长得一副悍匪相，却是几个人里最先讨着老婆的。
又重复了遍：
“光头”和“大波浪”对了个眼神，大波浪伸手比了个“二”：“两万，他的医药费就从这里面扣，也别说我们讹人。”
光头一眼便知这人绝对是个“头儿”，瞬间收敛了嚣张，卖惨道：“警察同志！你看我们好端端出来玩，没招谁没惹谁，结果旁边居然坐了个劳改犯！你们镇上这治安管理也太差了吧！”
狼一般的暗沉眼眸像是带着某种磁力，牢牢吸附着初澜。
莫池倒还算是听老警察的话，闻言不再执拗，在对方的监督下跟着初澜一起出了派出所，朝镇医院走。
“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莫池不咸不淡地说。
“医生。”初澜下意识喊了句，顿了顿说，“麻烦轻点。”
——来者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警察，冲两名年轻人点了下头后，视线在其他人身上逐个扫了一遍，最后落回莫池这里。
“那不一样！再说我也受伤害了！叫什么来着…”光头一拍脑门，“哦对！精神损伤！我有羊癫疯，他吓着我了！”
光头：“对，不然我现在就抽过去！”
“那，那就是网上说的嘛…”
“嗐，这都不算事！”
《上了年下野犬的船后》
这还是初澜第一次叫他全名。
“莫池。”初澜开口唤了声，莫池低敛的眸光微微颤了下。
白炽灯释放出冰冷的光线，几只飞蛾围着光打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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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又怎么确定呢？”
“光头”和“大波浪”显然没料到全程保持缄默的初澜会在此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面面相觑都有些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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