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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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他转过身睨着初澜，漆黑的眸子里染上一点戏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美工刀的尺寸特别清楚’么？”

    “因为你坐过牢？”

    从医院出来后，莫池除了刚刚那句“上船吧”，就再没和初澜说过任何话。

    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又被船桨轻轻搅碎，没了白日的喧嚣和摆渡船发动机的噪音，此刻就只剩不急不缓的划水声。

    ——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负着一些不愿为人知晓的事，成为隐痛，随着时间变浅或变得更深。

    莫池盘着船绳，沉默不语。

    莫池又将头偏向初澜，低声说了句“上船吧。”，便率先去到船头。

    ……

    同样一句话，又在今夜的此时此刻，被初澜轻描淡写地反问了回来。

    “你用不着故意这么吓我。”初澜说，“我也不打算换地方住，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当那些不堪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初澜面前时，他承认自己慌了。

    黄飞宏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知道莫池不会不顾安全，毕竟身边还带着客人，于是犹犹豫豫地说：“那，行吧。”

    “随便你。”

    莫池嗤笑：“你怎么确定。”

    特别是刚才在派出所里，初澜望向他时诧异的眼神，让莫池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甚至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莫池摇动船桨，小船晃晃悠悠朝着江心漂去。

    两岸的灯火大多都已熄灭了，只剩零星的还在偏执且孤独的闪烁。

哥，你确定不？…真行啊？…不行的话我…”

    初澜很轻地皱了下眉，在莫池泊船要拉他下去时，推开莫池的手。

    “39克的美工刀。”

    他自己也一样。

    初澜没说话，只是抬头平静地与之对视。

    初澜当然知道他是在介意什么，想出言安慰，但一时又没想好该怎么开头。

    最后，当小船即将抵达岸边时，终还是莫池先开了口。

    垂在身侧的右手悄然握紧又松开了几次，终还是转身，朝初澜伸来。

    他背对着初澜说：“我在岛上给你订家别的民宿，你过去住吧。”

    为什么偏要让他，再遇到初澜？

    谁都可以，唯独就是不愿被初澜知道。

    “为什么？”

    一切再次安静下来，江水被风推着一次次拍打上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莫池被他看的偏过头，有些不耐地又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含进嘴里。

    许久之后，莫池轻轻阖了下眼，背过身去。

    初澜抓过莫池的手，被他带到船上。

    他看着莫池，轻声重复了遍：

    “别烦人。”

    今晚的夜空格外晴朗，迢迢星河间，一轮硕大的圆月悬在头顶。

    “那你是么？”

    “我捅过人。”莫池动作停下了，低沉的嗓音浸在如水的夜里，显得生硬冷冽。

    莫池的语气仍没展现出多少情绪，只是又找回了一开始的淡漠疏离。就好像今晚带初澜买衣服，买奶茶，还开玩笑说初澜馋酒的人根本不是他。

    刚要点着就被人从唇边抽走，捻灭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