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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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今鸾垂眸，轻轻叹息。面对他突然的舍命相互，她颇是费解。

    沈今鸾听到粗重的气息，回首，只见身后的顾昔潮背倚岩壁，已是力竭。

    身后的男人似是低喃了一声。

    崖石被箭矢击碎的积雪还在身旁簌簌落下，少时的回忆转瞬即逝。

    听到他的声音，沈今鸾恍惚了一下，倏然抬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崖底昏暗，男人眼帘微阖，昏昏沉沉，浓睫在眼下投下一道促狭的阴影，像是一丝难得的破绽。

    二人一道摔在墙内的草垫上。那块草垫地因被压过太多次而凹陷下去。

    她又一次摔在他胸膛，毫发无伤，听到他落地时闷哼一声，还照旧问她道：

    “沈十一，你没事吧？……”

    那个时候，顾昔潮只会唤她“沈十一”，而非后来的“皇后娘娘”。

    他无意识地道。

    一眨眼便跳下不见了。

    方才，他护着纸人重重落地之时，她倚在他身前，感到他因毒性发作整个人动作迟缓，意识浑噩，不似寻常清明。

    而此刻毫发无损的她，连气息都无，只是一缕鬼魂罢了。

    鬼使神差一般地，她的魂魄微微凑近，凝神听着。

    纵使顾昔潮平日里身如金刚，无坚不摧，到底也只是一副血肉之躯。

    “沈十一，你没事吧……”

    待她惺忪睁眼，还来不及嗔怪，少年已纵身一跃，攀上了树，在墙顶上回眸，看她一眼，眉眼含笑，锦袍翻飞。

她护在身前，滚落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