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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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过只是耗材罢了。
隔着肚子温柔的呢喃，婴儿床边悠扬的摇篮曲，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甜蜜温暖的怀抱……
多年前，地下城曾经拥有完美的人造穹顶，浑然天成的晶壁穹顶能够实时模拟头顶上方真实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雨露，只有人们不想要，没有穹顶办不到。人们甚至分辨不出这里是地下世界，还是真正的阳光之下。
不等任茗反应，智能管家已干净利落地打开了一段全息影像。房间里忽然出现一位容貌姣好的中年女子的身影，女子的身材依旧纤细，如果不是眼角隐藏不住的细纹，那优雅的体态与清澈的眼神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是一位少女。
她的家在地下城最老的一批公寓里，因为年久失修，配套的电梯早已无法使用，甚至连后来为了消防安全在外侧加装的应急梯也早已失去了作用，进出唯一的通道只剩下阴暗狭窄的楼梯。
如果她不曾接入过神经元矩阵，不明白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的痛苦，她或许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是之前，她并不排斥爬楼，这个世界的人普遍缺乏运动，多爬几层楼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每次她都会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半天。
抬起自己的双手，闪烁的霓虹之下，一双手竟抖得犹如秋风中的树叶。
一想到大脑一旦进入神经元矩阵核心池后要遭受的痛苦，任茗心如刀绞，抬起头，恶狠狠瞪向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开始了漫长的网上检索，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足足三秒钟之后，它才用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一字一顿地给出了答案。
“好在基因崩溃并不会影响大脑，我通过了神经元矩阵的遴选。你看，脑神经活跃度超越99%的人类，估值八十万，你妈我聪明着呢！我的大脑说不定会被摆进神经元矩阵的核心。这不比窝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毫无意义地死去有意义？”
奔跑的时候没觉得，停下了脚步，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发抖。
她缓缓点开了一份电子病历。
“不可能的，我妈妈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没必要，不可能！”
然而，今天不同，在恐惧的支配之下，这一次，她竟一口气从一楼冲到了二十三层。
“我妈呢？我妈去哪儿了？”
基础设施老化的同时，用来维护这些基础设施的维修机器人也老化了。
“小茗，当你看到这段影像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妈妈很抱歉没办法一直陪你走下去。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妈妈从来都不担心你的前路。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可惜，造化弄人，妈妈看不到那一天了。”
似乎是以为任茗没听清，智能管家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女主人被神经元矩阵的外围特遣队带走了。”
这一回，任茗那因为剧烈运动和过度震惊而有些缺氧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的身体会被拆解，她的大脑会被存入神经元矩阵的核心池，成为神经元矩阵的一部分。
“我原本想撑到你考试结束，可惜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就这样告别吧。妈妈相信这次的考试你一定能顺利通过，如果通过了那就在地上城好好生活吧，别再回来了。”
那可是神经元矩阵啊！谁愿意时刻经受无间地狱的痛苦？
任茗家在公寓的二十三层，这个高度让舍不得买飞行摩托的她吃足了苦头。
人一停，阴魂不散的全息广告又如跗骨之蛆般粘上来，这次甚至还多了一家从事殡葬贷款业务的金融公司。
“什么人类文明的基石，说得好听！”
直到头顶的全息影像因为转场蓦地一黑，她才一脚踩在一个纯净水瓶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只是下意识地发问，让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得到了回答。
当地上世界在为恶劣天气而烦恼的时候，地下城依旧阳光灿烂。人们感谢科技的进步，纷纷以搬入地下城为荣。
“您是否还在为无法负担亲人的葬礼而烦恼，我司专业从事殡葬贷款业务，优厚的额度，低廉的利率，立志让每个人都能优雅地走完最后一程。”
“妈！把我妈还给我！”听到它的话，任茗终于崩溃，泪如雨下。
画面的最后，她甚至调皮地朝镜头眨了眨眼睛。
半晌，她才重新冷静下来，抹了把眼泪，抬头问智能管家：“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把我妈从神经元矩阵中救出来？”
可惜，这些年为了赚取生活费，以减轻妈妈的负担，她曾不止一次接入过神经元矩阵，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神经元矩阵的恐怖。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都只是神经元矩阵的外围，无法想象那些处于神经元矩阵核心的大脑要经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女主人被神经元矩阵的外围特遣队带走了。”声音的来源是家里早已因为欠费停机的智能管家。
“滚开！滚啊！”
原世界的时候，每当在电影电视里看到摔倒的剧情，她总会觉得这是编剧在故意煽情。身临其境她才意识到，人在极端的情绪之下，是真的会腿软的。
当初建造时先进的巩膜识别门锁早已失效，如今的房门只靠一把原始的机械锁锁定，用钥匙拧开大门，任茗第一时间环顾整个房间。
为了节省投资，当初地下城的设计者尽其所能地将房子往高处建，恨不得将所有房子都连通穹顶。带来的后果便是，哪怕地下城最矮的房子也有十几层高。
望着眼前定格的影像，任茗泪流满面。
“甜梦公司，定制您的专属重生人，让告别不再悲伤。”
理论上，她不仅没有死亡，甚至还获得了永生，但耗材就是耗材。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进入核心池的大脑要永沦无间地狱的事实。
可惜，经历了漫长时光洪流的冲刷，如今的人造穹顶已经只剩下一堆破破烂烂的残骸，分区供能让穹顶在一次次故障过后被分割成了互不连续的一块块，抬头望去，仿佛一片片还没来得及脱落的牛皮癣。
她关闭病例打开一份报告，脸上绽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你说什么？”任茗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先震惊于智能管家什么时候续上了费，还是该震惊于它话里的内容。
虽然跨越城界需要五十万信用点，但她却从来没担心过押金。
“告诉我神经元矩阵对外联络处的通讯码！”
“只有全球理事会有权限改动神经元矩阵。你必须在十年内进入全球理事会。人脑在神经元矩阵中的保质期只有十年。”
这个陌生而诡异的世界让她从出生起就充满了惶恐，是母亲的存在给了她坚强的后盾，让她慢慢鼓起勇气朝着这个世界踏出了试探的脚步，她根本无法想象没了母亲她该怎么办才好。
“但如果有个万一，那就回家吧。这间公寓现在已经在你名下，哪怕妈妈不在了，家永远是你最温暖的港湾。再见了，孩子，你妈要去成为人类文明的基石了。”
任茗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穹顶依然能被点亮，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亮着的穹顶已经不到百分之十。哪怕是在白天，整个地下城也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全靠那一座座通天大厦上闪烁的霓虹照亮。
智能管家的屏幕闪烁起悲伤的蓝光：“太迟了，小主人，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木已成舟，这根本毫无意义。”
任茗头皮发麻，慌忙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切甩在身后。
她从懂事起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要考去地上城，母亲虽然不太理解，却一直表示支持，很早就已经开始为她存钱了。她自己除了学习，偶尔也会出去打工。这么多年，那五十万信用点早存够了。
于情于理，她妈都没这个可能也没这个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任何一个曾经尝试过接入神经元矩阵的地下人都明白，把大脑卖给神经元矩阵是穷人的极刑，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无间地狱。
神经元矩阵？！
忽明忽暗的小巷中，任茗正发足狂奔，心中的急切甚至让她来不及看清脚下的路。她踩过积水，踏过垃圾，惹得不小心被踩到衣角的醉鬼骂骂咧咧。
震惊过后，她难以置信地摇起了头。
虽然朱羲去地上城前便将他的飞行摩托送给了她，但以他那辆“暗夜流光”在玫瑰街区的赫赫威名，她要是敢开，第二天就会遭遇他那帮小弟的围堵。这车一登场，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朱羲那帮小弟口中的那个拐走了大哥的狐狸精，她可没办法赔一个老大给他们。
“如你所见，我病了，是基因崩溃，这是地上世界也没能攻克的顽疾。与其留着残躯成为你的拖累，我情愿用它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废物利用的同时，也为你留一条退路。”
她前世是个孤儿，从未享受过母爱的滋味。这个世界的母亲填补了她心灵的空缺。生而知之，非但没能变成她们母女间的隔阂，反而让她记住了更多母爱的细节。
她甚至曾一度怀疑，神经元矩阵只要大脑的原因是完整的人类长了脚，会反抗，会逃跑。
脑海中滚过这个特殊的名词，任茗的瞳孔蓦地一缩。
“小主人，这是女主人为你留的影像。”
基础设施的老化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不容小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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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肚子温柔的呢喃，婴儿床边悠扬的摇篮曲，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的，甜蜜温暖的怀抱……
多年前，地下城曾经拥有完美的人造穹顶，浑然天成的晶壁穹顶能够实时模拟头顶上方真实的天空，蓝天白云，阳光雨露，只有人们不想要，没有穹顶办不到。人们甚至分辨不出这里是地下世界，还是真正的阳光之下。
不等任茗反应，智能管家已干净利落地打开了一段全息影像。房间里忽然出现一位容貌姣好的中年女子的身影，女子的身材依旧纤细，如果不是眼角隐藏不住的细纹，那优雅的体态与清澈的眼神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是一位少女。
她的家在地下城最老的一批公寓里，因为年久失修，配套的电梯早已无法使用，甚至连后来为了消防安全在外侧加装的应急梯也早已失去了作用，进出唯一的通道只剩下阴暗狭窄的楼梯。
如果她不曾接入过神经元矩阵，不明白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的痛苦，她或许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是之前，她并不排斥爬楼，这个世界的人普遍缺乏运动，多爬几层楼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每次她都会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半天。
抬起自己的双手，闪烁的霓虹之下，一双手竟抖得犹如秋风中的树叶。
一想到大脑一旦进入神经元矩阵核心池后要遭受的痛苦，任茗心如刀绞，抬起头，恶狠狠瞪向智能管家。
智能管家开始了漫长的网上检索，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足足三秒钟之后，它才用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一字一顿地给出了答案。
“好在基因崩溃并不会影响大脑，我通过了神经元矩阵的遴选。你看，脑神经活跃度超越99%的人类，估值八十万，你妈我聪明着呢！我的大脑说不定会被摆进神经元矩阵的核心。这不比窝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毫无意义地死去有意义？”
奔跑的时候没觉得，停下了脚步，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发抖。
她缓缓点开了一份电子病历。
“不可能的，我妈妈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没必要，不可能！”
然而，今天不同，在恐惧的支配之下，这一次，她竟一口气从一楼冲到了二十三层。
“我妈呢？我妈去哪儿了？”
基础设施老化的同时，用来维护这些基础设施的维修机器人也老化了。
“小茗，当你看到这段影像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妈妈很抱歉没办法一直陪你走下去。你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妈妈从来都不担心你的前路。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可惜，造化弄人，妈妈看不到那一天了。”
似乎是以为任茗没听清，智能管家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女主人被神经元矩阵的外围特遣队带走了。”
这一回，任茗那因为剧烈运动和过度震惊而有些缺氧的大脑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的身体会被拆解，她的大脑会被存入神经元矩阵的核心池，成为神经元矩阵的一部分。
“我原本想撑到你考试结束，可惜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就这样告别吧。妈妈相信这次的考试你一定能顺利通过，如果通过了那就在地上城好好生活吧，别再回来了。”
那可是神经元矩阵啊！谁愿意时刻经受无间地狱的痛苦？
任茗家在公寓的二十三层，这个高度让舍不得买飞行摩托的她吃足了苦头。
人一停，阴魂不散的全息广告又如跗骨之蛆般粘上来，这次甚至还多了一家从事殡葬贷款业务的金融公司。
“什么人类文明的基石，说得好听！”
直到头顶的全息影像因为转场蓦地一黑，她才一脚踩在一个纯净水瓶上，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只是下意识地发问，让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得到了回答。
当地上世界在为恶劣天气而烦恼的时候，地下城依旧阳光灿烂。人们感谢科技的进步，纷纷以搬入地下城为荣。
“您是否还在为无法负担亲人的葬礼而烦恼，我司专业从事殡葬贷款业务，优厚的额度，低廉的利率，立志让每个人都能优雅地走完最后一程。”
“妈！把我妈还给我！”听到它的话，任茗终于崩溃，泪如雨下。
画面的最后，她甚至调皮地朝镜头眨了眨眼睛。
半晌，她才重新冷静下来，抹了把眼泪，抬头问智能管家：“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把我妈从神经元矩阵中救出来？”
可惜，这些年为了赚取生活费，以减轻妈妈的负担，她曾不止一次接入过神经元矩阵，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神经元矩阵的恐怖。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都只是神经元矩阵的外围，无法想象那些处于神经元矩阵核心的大脑要经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女主人被神经元矩阵的外围特遣队带走了。”声音的来源是家里早已因为欠费停机的智能管家。
“滚开！滚啊！”
原世界的时候，每当在电影电视里看到摔倒的剧情，她总会觉得这是编剧在故意煽情。身临其境她才意识到，人在极端的情绪之下，是真的会腿软的。
当初建造时先进的巩膜识别门锁早已失效，如今的房门只靠一把原始的机械锁锁定，用钥匙拧开大门，任茗第一时间环顾整个房间。
为了节省投资，当初地下城的设计者尽其所能地将房子往高处建，恨不得将所有房子都连通穹顶。带来的后果便是，哪怕地下城最矮的房子也有十几层高。
望着眼前定格的影像，任茗泪流满面。
“甜梦公司，定制您的专属重生人，让告别不再悲伤。”
理论上，她不仅没有死亡，甚至还获得了永生，但耗材就是耗材。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进入核心池的大脑要永沦无间地狱的事实。
可惜，经历了漫长时光洪流的冲刷，如今的人造穹顶已经只剩下一堆破破烂烂的残骸，分区供能让穹顶在一次次故障过后被分割成了互不连续的一块块，抬头望去，仿佛一片片还没来得及脱落的牛皮癣。
她关闭病例打开一份报告，脸上绽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你说什么？”任茗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先震惊于智能管家什么时候续上了费，还是该震惊于它话里的内容。
虽然跨越城界需要五十万信用点，但她却从来没担心过押金。
“告诉我神经元矩阵对外联络处的通讯码！”
“只有全球理事会有权限改动神经元矩阵。你必须在十年内进入全球理事会。人脑在神经元矩阵中的保质期只有十年。”
这个陌生而诡异的世界让她从出生起就充满了惶恐，是母亲的存在给了她坚强的后盾，让她慢慢鼓起勇气朝着这个世界踏出了试探的脚步，她根本无法想象没了母亲她该怎么办才好。
“但如果有个万一，那就回家吧。这间公寓现在已经在你名下，哪怕妈妈不在了，家永远是你最温暖的港湾。再见了，孩子，你妈要去成为人类文明的基石了。”
任茗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穹顶依然能被点亮，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亮着的穹顶已经不到百分之十。哪怕是在白天，整个地下城也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全靠那一座座通天大厦上闪烁的霓虹照亮。
智能管家的屏幕闪烁起悲伤的蓝光：“太迟了，小主人，我知道你很悲伤，但木已成舟，这根本毫无意义。”
任茗头皮发麻，慌忙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切甩在身后。
她从懂事起就一直心心念念着要考去地上城，母亲虽然不太理解，却一直表示支持，很早就已经开始为她存钱了。她自己除了学习，偶尔也会出去打工。这么多年，那五十万信用点早存够了。
于情于理，她妈都没这个可能也没这个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任何一个曾经尝试过接入神经元矩阵的地下人都明白，把大脑卖给神经元矩阵是穷人的极刑，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无间地狱。
神经元矩阵？！
忽明忽暗的小巷中，任茗正发足狂奔，心中的急切甚至让她来不及看清脚下的路。她踩过积水，踏过垃圾，惹得不小心被踩到衣角的醉鬼骂骂咧咧。
震惊过后，她难以置信地摇起了头。
虽然朱羲去地上城前便将他的飞行摩托送给了她，但以他那辆“暗夜流光”在玫瑰街区的赫赫威名，她要是敢开，第二天就会遭遇他那帮小弟的围堵。这车一登场，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朱羲那帮小弟口中的那个拐走了大哥的狐狸精，她可没办法赔一个老大给他们。
“如你所见，我病了，是基因崩溃，这是地上世界也没能攻克的顽疾。与其留着残躯成为你的拖累，我情愿用它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废物利用的同时，也为你留一条退路。”
她前世是个孤儿，从未享受过母爱的滋味。这个世界的母亲填补了她心灵的空缺。生而知之，非但没能变成她们母女间的隔阂，反而让她记住了更多母爱的细节。
她甚至曾一度怀疑，神经元矩阵只要大脑的原因是完整的人类长了脚，会反抗，会逃跑。
脑海中滚过这个特殊的名词，任茗的瞳孔蓦地一缩。
“小主人，这是女主人为你留的影像。”
基础设施的老化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不容小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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