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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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也很小，一眼就能将陈设收归眼底。

    却发现他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紧锁，连续三天精神高度紧绷，他嘴唇微微泛白，看起来不太妙的样子。

    同伴憋了半天，只低声说：“那考生有大才。”

    三日后，众考生自考院内鱼贯而出，有人面带喜色，有人平澜无波，也有人如丧考妣。

    车夫讶异看向他。

    “这些天都忙忘日子了，公子！你的生辰就在后天！”

    东西不多，很快就搬完了。五仁扭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是老爷和夫人寄来的，估计要说起公子你的生辰。”

    这个认知让宋愈心头猛跳。

    直到最后一丝日光被地平线吞噬，宋愈才极慢地眨了下眼，许是太久没休息，眼睫湿润地汇成一缕缕。

    宋愈回过神，深呼出一口气，对车夫道：“劳烦先去一趟广济巷……”

    宋愈盯着门口久久不曾移开，五仁偷觑，发现他虽面上看不出喜怒，指节却用力到发白。

    “……”同伴欲言又止，这模样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急得连连追问。

    宋愈安慰自己，但莫名一股不安萦绕在心头。

    章奎还是没有回来。

    他跟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宋愈：“……”

    片刻后。

    许是人多，错过了。

    宋愈坠在人群后慢吞吞踱步而出，五仁早早等在外面，眼尖一下就看到了他，不停蹦跳着挥手。

    章奎不在。

    他掰着指头数日子，突然“啊”了一声。

    那人充耳不闻直奔一处低矮的门墙前，门没落锁，章奎家里值钱的物件不多，基本都带在身上，屋内虽陈旧简单，却十分整洁。

    五仁提前雇了车夫，他们将东西搬到马车上。

    他执意坐在院子里等到了天色昏暗，五仁根本劝不动，付了车钱让车夫帮忙把东西运到文华巷，自己陪着公子。

    他四处张望，问道：“你看到章兄了吗？”

    广济巷那边乌烟瘴气，住的都是些贫苦底层人，怎么看都跟眼前这个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的富贵公子搭不上边。

    他意识到恐怕出了不好的事，默默找了个凳子在公子身旁坐下。

    宋愈和他考试的位置不在一处，出来时刻意慢了些想等他，谁知竟没遇见。

    “哎哎——小心伤到骨头！”

    马车刚停稳，没等车夫放下马凳，那身形单薄的公子哥就径直跳下车辕。

    但他却很坚持：“我会付双倍车费，麻烦了。”

    他飞速捂住五仁的嘴，生怕有人听见，他俩今天就不能全须全尾走出这里了。

    终于结束了。

    他悻悻将信递给宋愈。

    主考官一愣，心说能进到省试的哪个没两把刷子，虽说那人姿容甚是美丽，但也不至于捧这么高吧……他这么一想，干脆也起身下去巡视。

    接过背上的行李，五仁开心道：“我家公子马上就能当官了！”

    “要是在家，肯定是要大办的，老爷原本同李夫子商量好了，让他主持公子的加冠礼……可惜，一时回不去。”

    五仁担忧地上前搀扶。

    可惜了。

    “……”

一圈回来，最先注意到的那名主考官拿胳膊肘杵他，“怎么？”

    五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