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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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又没有成亲，如今也是无名无份地跟着你……”他垂眸敛下眼底炙热，薄唇微抿，一副委屈的模样。

    由着宋闵给他净手，宋愈看着他浓密眼睫，说：“闵江中下游经过荆州，本来猜着你是那次荆州水患被冲到这里的，但你的口音不是荆州口音，反倒像是京城那边的雅音……而且你对京城似乎很熟悉……”

    “我……”他在宋闵焦灼担忧的目光中茫然抬头。

    “到时候还要多摆一桌，我在京城交到了一些朋友……”

    宋闵顺着他轻声问：“哦？都有谁？”

    宋闵笑着：“还没去京城……是不是还没醒？”，往人嘴里塞了口温热的甜粥，看他嚼的差不多了，才漫不经心道：

    宋闵含笑望着他，静静听他数着自己的打算。

    窗外寒风阵阵，一丝彻骨冷意灌入骨髓，他后知后觉从见到宋闵那一刻起心头萦绕的委屈从未消散，但他嗫嚅半晌，却只道：

    “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我就是荆州人，只是家里和周边邻里死光了，才无人认识……”

    “呸呸呸！”

    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宋闵反而笑起来。

    “章奎死了。”

    宋愈看着看着嘴上控制不住开口：“还是没想起来吗？”

    宋愈抓着他的手往木桌上啪啪拍了两下，怒道：“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家里……，那我和爹娘算什么？”

    “但是我在京城打听过，也没有消息。”他有些挫败地喃喃。

    但他还想得寸进尺。

    宋闵的询问声仍旧在耳边响着，但宋愈不知为何心里像破了个洞。

    宋愈一个一个数：“有廖琨、章奎……”

    宋闵对他自己的事反应的很不上心，催着人赶紧趁热吃饭。

    他突然顿住。

    他很喜欢宋愈这般双目灼亮，心疼他、在乎他的样子，鲜活的让人想把他团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疼爱。

    宋愈瞪了他一眼，继续说：“荆州那边爹和你这几年做生意都快转遍了，也没见到有人说认识你。”他斟酌片刻，“也许你是京城人氏，当年刚好经过荆州，倒霉才被牵连了。”

    宋愈闻言反而眼睛亮亮，看起来很开心：“我承诺过等我高中我们便成亲。”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已经中了，等明日诏对完，便能骑着高头大马娶你……”

    闻言，宋闵头也不抬：“都是些不成章的零碎片段……抬手。”

    没等他想明白，宋闵从食盒里端出两碟清淡小菜，还有两碗红豆粥，其中一碗加了蜂蜜，在冬日里悠悠升腾着暖白热气。宋家小厮丫鬟不少，但他很喜欢承包接手宋愈的一切，宋愈又不喜外人近身，因此小院里平素只有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