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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余的苦头，我从来不吃。”他理所当然道。
正要反驳他的梓萱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忽然败下阵来。
翌日，当她从那张远比床榻窄小的软榻上爬起来的时候，秦铮早已没了踪影。
说着，他拿过她手中的碗，仰起头一饮而尽。
“奴婢不敢。”寒春立刻埋下了头。
秦铮的目光越过那半勺冒着热气的药汁看向她，“用勺喂，你想苦死我？”
梓萱下意识退了一步，秦铮没有拉她。
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凝重，一旁的江龄沉吟许久，终于道:“殿下是在担心少君？”
梓萱看了他一眼，异常镇定道:“我在等你陈述你的论据。”
“……这里又没人，我喂了有什么用啊？”
“她姓柳，黄萱，”他唇边的笑意甚至有些恶劣，“柳如玉的亲娘——柳含烟。”
他干净的下颌线仿佛枝头遗落的白月光，梓萱立刻别开眼看向旁边，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所有的床帐被褥都给换了……
在梓萱笑眯眯地注视下，良久，她终于发出细如蚊呐的声音:“……梓萱。”
但江龄显然误会了她，“殿下不必忧心，桃源有最好的大夫，相信少君很快便会痊愈的。”
秦铮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流露出一抹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你会怕苦？”
秦铮悠悠道:“大概我心情会好一点，不介意多跟你说两句话。”
她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平稳，尽管她不自觉握紧的掌心里正在阵阵发冷。
破天荒地，他竟然没有反驳她，而是意味深长道:“你也觉得现在，我已经不忍心了？”
她看了他许久，掌心下忽然用力一按。
又不是抢绣球，还能当街博名。
这人还真是……
早有庄上的管事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等在门边，一见她们，便立刻迎了上来。
梓萱刚刚站稳，立刻笑道:“快请起，”又向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姑娘道:“这些日子，都有劳寒春你打点了。”
秦铮定定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他笼中的猎物，“刺杀事件后三天，你们桃源的城防军首领就被革职了。他原本是姓崔的——祭台一事后，刑部尚书致仕，主事的人成了你的表姐尹延靖。”
递到面前的药碗瞬间打断了她的思路，梓萱刀锋一般的目光刮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碗，重新放回案上。
梓萱抽出自己的手，俯身和他平视，“有那时间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才能生孩子，有了孩子，才能谈输赢。”
他白着脸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这么心急，我现在也可以。”
“老夫人贵庚？”她温声道。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城南的义庄。
梓萱一言难尽，对天翻了个白眼:“……那秦导，不知您下一步预计如何？”
秦铮看着她的眼睛，“你心里也在怀疑，不是吗？”
昨夜，她竟然第一次在秦铮面前占了上风，以至于她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却越想越不可思议……
秦铮却似乎格外好心情的样子。
“你认为青楼的事，是黄毓莘做的。”他忽然打断她。
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想睡地上我自然也不拦着。
秦铮的表情瞬间扭曲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密布，却愣是一声都没哼。
她皱眉，秦铮接着道:“黄毓莘想要的，真的只是皇位吗？”
而秦铮垂下眼，一点一点将她攥紧的手指掰开。指尖摩挲过她的掌心，掌心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红痕。
“青楼的事，算计的是我，不是你。”他断然道。
除了沈家的婚姻，还有秦铮……
“劳殿下问，老身五十有九了。”
天地间倏然一静，安静得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梓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一个最后的审判。
“青楼一事的前夜，我随车驾入城，却在驿馆更衣的时候被人暗算，偷梁换柱到了怡红馆。黄萱，驿馆的馆丞是你哥哥举荐的——而且，你觉得如果没有青楼的意外，我会娶谁？”
“民妇杜知晦参见公主殿下。”
“……”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
梓萱笑着扶住她的胳膊，“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在驿馆失踪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敢声张？恐怕不是在驿馆，而是让人假扮你在驿馆做幌子，自己却跑到其他地方，正要干什么勾当的时候被人暗算了吧——”
“如果我早知道你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大概——”他似笑非笑地停下。
秦铮微微一笑，“那看来，现在不是一个人承担你的害怕了。”
秦铮笑了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梓萱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
他漆黑的眼底退去了白日的冷漠和锋利，在昏暗的夜色里透着些朦胧的东西——一些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梓萱目瞪口呆，震惊于秦铮“传谣”的速度。
说罢，她收起手绢，在秦铮吃人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向屏风后走去了。
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
梓萱对他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坚持我刚才的话，秦铮。”
“秦铮，”她坚定地看着他，“其实仔细算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反而是你，你一开始想娶的是毓毓吧。
梓萱点头，“你当然可以，但恐怕只能用一种姿势——一种你不太乐意的姿势。”
“如果真如你所说，”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她身边的人那样忌惮我，好像也不无道理……”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却坚定不移，“我无意夺储，因为我不喜欢当皇帝。毓莘幼失祜恃，心思难免敏感，唯恐有任何变故——我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安心，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你！”
秦铮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明显，他在等她的下文。
梓萱垂下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笑吟吟道:“你要是身上也湿/了的话，我让恒安来替你换衣服。”
秦铮面色淡淡:“外面还有一张软榻。”
“臣来的时候，听街角的孩童说，少君昨日负了伤。”
“晚安，秦铮。”
秦铮却仿佛看透了她，“黄萱，人的欲望是无止的，你退一步，她就会觉得你还可以再退一步。”
“奴婢寒春给殿下请安。”
梓萱立刻应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以慢慢习惯。”
“我不会与我的家人为敌……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夕颜的事我依旧会信守承诺，所以……”
“刺杀针对的也是我，不是你，只有祭台……”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慢，唇边的笑容清晰得刺目。
梓萱又转向另一边，那是个五十上下的妇人，一身布衣却让人丝毫不敢轻视，行礼的动作，更是一丝不苟。
梓萱愤愤起身，一把拿起药碗，抄起碗里的瓷勺，舀起一勺，洒了半勺，递到他面前。
跨过简易的大门，阡陌纵横的田园赫然展开，方方正正的田地拼接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感，足见规划的用心。
“……”
梓萱见怪不怪，照旧洗漱吃饭，更衣后坐上马车，同江龄一起前往庄子。
说着，几人一起向庄内走去。
秦铮忽然笑了一声，“怎么，当我对你摊牌的时候，你反而更怕我了？”
她的眼底是了然于心的笑意。
江龄顿感任重而道远。
梓萱一时更难解释，但她很快就抓住了盲点，“阿龄，你叫我什么？”
他微微一顿，唇角忽然衔起一抹弧度，“当时有两个候选人，你猜输掉的那个人姓什么？”
“……担心他什么？”
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摇了摇头。
秦铮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我岂不是更不能让你输了？”
梓萱一顿，一时间没接上他的话。
梓萱一怔，猛然睁大了眼。她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以为棋盘上只有一个筹码，实际上是两个……
她忽然向他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是桃源的公主，最差不过是贬为平民或者圈禁至死，秦铮，你就不一样了？
秦铮没有理会她莫名其妙的称呼，而是忽然看了眼一旁桌案上黑漆漆的药汁。
梓萱迎着他的目光，那里仿佛燃烧着一簇隐秘的幽火，她却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老夫人谈吐不凡，可容我称您一声先生？”
“秦铮，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与你交个底——”
杜知晦抬眼看向她，已经日渐凹陷的双眼却依旧清明如初，“半截脖子埋土的人了，殿下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第一次把秦铮气到跳脚，梓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拍拍他的肩膀，用手绢替他拭去满头的冷汗，“我来的时候问过大夫了，你这是肌肉拉伤，死疼，但没什么事儿。”
梓萱久久不语。
梓萱冷笑一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梓萱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大概我都在你手里死了七八十来回了。”
“我能甘之如饴的事，对你，恐怕是奇耻大辱。”
这次愣住的换江龄了。
梓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领神会，但是……
] “多余的苦头，我从来不吃。”他理所当然道。
正要反驳他的梓萱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忽然败下阵来。
翌日，当她从那张远比床榻窄小的软榻上爬起来的时候，秦铮早已没了踪影。
说着，他拿过她手中的碗，仰起头一饮而尽。
“奴婢不敢。”寒春立刻埋下了头。
秦铮的目光越过那半勺冒着热气的药汁看向她，“用勺喂，你想苦死我？”
梓萱下意识退了一步，秦铮没有拉她。
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凝重，一旁的江龄沉吟许久，终于道:“殿下是在担心少君？”
梓萱看了他一眼，异常镇定道:“我在等你陈述你的论据。”
“……这里又没人，我喂了有什么用啊？”
“她姓柳，黄萱，”他唇边的笑意甚至有些恶劣，“柳如玉的亲娘——柳含烟。”
他干净的下颌线仿佛枝头遗落的白月光，梓萱立刻别开眼看向旁边，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所有的床帐被褥都给换了……
在梓萱笑眯眯地注视下，良久，她终于发出细如蚊呐的声音:“……梓萱。”
但江龄显然误会了她，“殿下不必忧心，桃源有最好的大夫，相信少君很快便会痊愈的。”
秦铮眼底的笑意更深，却流露出一抹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你会怕苦？”
秦铮悠悠道:“大概我心情会好一点，不介意多跟你说两句话。”
她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平稳，尽管她不自觉握紧的掌心里正在阵阵发冷。
破天荒地，他竟然没有反驳她，而是意味深长道:“你也觉得现在，我已经不忍心了？”
她看了他许久，掌心下忽然用力一按。
又不是抢绣球，还能当街博名。
这人还真是……
早有庄上的管事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等在门边，一见她们，便立刻迎了上来。
梓萱刚刚站稳，立刻笑道:“快请起，”又向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姑娘道:“这些日子，都有劳寒春你打点了。”
秦铮定定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他笼中的猎物，“刺杀事件后三天，你们桃源的城防军首领就被革职了。他原本是姓崔的——祭台一事后，刑部尚书致仕，主事的人成了你的表姐尹延靖。”
递到面前的药碗瞬间打断了她的思路，梓萱刀锋一般的目光刮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碗，重新放回案上。
梓萱抽出自己的手，俯身和他平视，“有那时间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才能生孩子，有了孩子，才能谈输赢。”
他白着脸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这么心急，我现在也可以。”
“老夫人贵庚？”她温声道。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城南的义庄。
梓萱一言难尽，对天翻了个白眼:“……那秦导，不知您下一步预计如何？”
秦铮看着她的眼睛，“你心里也在怀疑，不是吗？”
昨夜，她竟然第一次在秦铮面前占了上风，以至于她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却越想越不可思议……
秦铮却似乎格外好心情的样子。
“你认为青楼的事，是黄毓莘做的。”他忽然打断她。
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想睡地上我自然也不拦着。
秦铮的表情瞬间扭曲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密布，却愣是一声都没哼。
她皱眉，秦铮接着道:“黄毓莘想要的，真的只是皇位吗？”
而秦铮垂下眼，一点一点将她攥紧的手指掰开。指尖摩挲过她的掌心，掌心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红痕。
“青楼的事，算计的是我，不是你。”他断然道。
除了沈家的婚姻，还有秦铮……
“劳殿下问，老身五十有九了。”
天地间倏然一静，安静得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梓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一个最后的审判。
“青楼一事的前夜，我随车驾入城，却在驿馆更衣的时候被人暗算，偷梁换柱到了怡红馆。黄萱，驿馆的馆丞是你哥哥举荐的——而且，你觉得如果没有青楼的意外，我会娶谁？”
“民妇杜知晦参见公主殿下。”
“……”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陡然严肃起来。
梓萱笑着扶住她的胳膊，“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在驿馆失踪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敢声张？恐怕不是在驿馆，而是让人假扮你在驿馆做幌子，自己却跑到其他地方，正要干什么勾当的时候被人暗算了吧——”
“如果我早知道你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大概——”他似笑非笑地停下。
秦铮微微一笑，“那看来，现在不是一个人承担你的害怕了。”
秦铮笑了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梓萱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
他漆黑的眼底退去了白日的冷漠和锋利，在昏暗的夜色里透着些朦胧的东西——一些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梓萱目瞪口呆，震惊于秦铮“传谣”的速度。
说罢，她收起手绢，在秦铮吃人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向屏风后走去了。
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
梓萱对他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坚持我刚才的话，秦铮。”
“秦铮，”她坚定地看着他，“其实仔细算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反而是你，你一开始想娶的是毓毓吧。
梓萱点头，“你当然可以，但恐怕只能用一种姿势——一种你不太乐意的姿势。”
“如果真如你所说，”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她身边的人那样忌惮我，好像也不无道理……”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却坚定不移，“我无意夺储，因为我不喜欢当皇帝。毓莘幼失祜恃，心思难免敏感，唯恐有任何变故——我这样做是为了让她安心，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你！”
秦铮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明显，他在等她的下文。
梓萱垂下眼，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笑吟吟道:“你要是身上也湿/了的话，我让恒安来替你换衣服。”
秦铮面色淡淡:“外面还有一张软榻。”
“臣来的时候，听街角的孩童说，少君昨日负了伤。”
“晚安，秦铮。”
秦铮却仿佛看透了她，“黄萱，人的欲望是无止的，你退一步，她就会觉得你还可以再退一步。”
“奴婢寒春给殿下请安。”
梓萱立刻应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以慢慢习惯。”
“我不会与我的家人为敌……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夕颜的事我依旧会信守承诺，所以……”
“刺杀针对的也是我，不是你，只有祭台……”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慢，唇边的笑容清晰得刺目。
梓萱又转向另一边，那是个五十上下的妇人，一身布衣却让人丝毫不敢轻视，行礼的动作，更是一丝不苟。
梓萱愤愤起身，一把拿起药碗，抄起碗里的瓷勺，舀起一勺，洒了半勺，递到他面前。
跨过简易的大门，阡陌纵横的田园赫然展开，方方正正的田地拼接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感，足见规划的用心。
“……”
梓萱见怪不怪，照旧洗漱吃饭，更衣后坐上马车，同江龄一起前往庄子。
说着，几人一起向庄内走去。
秦铮忽然笑了一声，“怎么，当我对你摊牌的时候，你反而更怕我了？”
她的眼底是了然于心的笑意。
江龄顿感任重而道远。
梓萱一时更难解释，但她很快就抓住了盲点，“阿龄，你叫我什么？”
他微微一顿，唇角忽然衔起一抹弧度，“当时有两个候选人，你猜输掉的那个人姓什么？”
“……担心他什么？”
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摇了摇头。
秦铮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我岂不是更不能让你输了？”
梓萱一顿，一时间没接上他的话。
梓萱一怔，猛然睁大了眼。她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以为棋盘上只有一个筹码，实际上是两个……
她忽然向他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是桃源的公主，最差不过是贬为平民或者圈禁至死，秦铮，你就不一样了？
秦铮没有理会她莫名其妙的称呼，而是忽然看了眼一旁桌案上黑漆漆的药汁。
梓萱迎着他的目光，那里仿佛燃烧着一簇隐秘的幽火，她却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老夫人谈吐不凡，可容我称您一声先生？”
“秦铮，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与你交个底——”
杜知晦抬眼看向她，已经日渐凹陷的双眼却依旧清明如初，“半截脖子埋土的人了，殿下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第一次把秦铮气到跳脚，梓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拍拍他的肩膀，用手绢替他拭去满头的冷汗，“我来的时候问过大夫了，你这是肌肉拉伤，死疼，但没什么事儿。”
梓萱久久不语。
梓萱冷笑一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梓萱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大概我都在你手里死了七八十来回了。”
“我能甘之如饴的事，对你，恐怕是奇耻大辱。”
这次愣住的换江龄了。
梓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领神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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