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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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这份爱，已经发霉变质。只剩下那些发黄的记忆，还深刻地刻在心底深处。在无人陪伴的夜晚，偶尔会隐隐作痛罢了。
原来，我是这样不了解他。
“克里斯……”薛定邦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劝慰道，“我们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就回去好吗？”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薛定邦想。
刚刚开始，前田克里斯还在挣扎，但听见薛定邦陈述一个事实——他的母亲，已经死亡的事实。他的动作一僵，整个身躯都僵硬在原地。他仿佛就在瞬间，被冰冷残酷的现实，冻结成了雕像。
“定邦桑，你喜欢我吗？”前田克里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扭过脑袋，用泪汪汪的眼睛凝视薛定邦，“即使是有那么一点，你有喜欢过我吗？”
薛定邦停住脚，神情复杂地凝视了他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你母亲的坟墓在哪里？”
“够了，克里斯！”薛定邦用力从背后搂住前田克里斯的身体，借助高大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把前田克里斯给压在了墓碑上，“冷静一下，你是怎么了？克里斯？你不愿意来扫墓，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家，好吗？”
而这些一切，希望从现在开始，还不算晚。
薛定邦认真地捧着他的脸，拇指擦掉泪痕：“我既然和你一起来日本，当然是喜欢你的。我不会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薛定邦头疼地捏住眉心：“手机被你摔坏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
“如果我们不是在买不到手机的乡下，如果不是我要强行留下你，如果不是我扣下了所有钱……你有了手机，你还是会联系他的，对吗？”前田克里斯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衣襟，泪水和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滚落，“定邦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和张伯伦联系？！”
“好，等天气暖和了，我每天都这样带你出来散步。”薛定邦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不能是在墓地散步。”
前面的道路黑洞洞，仿佛地狱深渊，难以捡底。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好像害怕一脚踩空，就会掉进那个深渊里。
“可你还在和张伯伦联系！”前田克里斯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掉下眼泪，他抓住薛定邦的衣襟，用力摇晃着吼叫，他好像要把过去几个月里所受到的委屈，用嘶喊的方式都发泄出来一半，“你们不过同居了一两个星期而已，我用两个月的时间都无法让你忘记他吗？”
前田克里斯眨眨眼，在薛定邦的逼视当中，他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已经走过了。我……我只是想薛定邦桑牵着我的手，就这样多走一会儿。”
不，我从未想过，要去接近和了解他。
等到薛定邦试图要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残酷的事实——他们之间，并不是心意相通的。不存在什么心有灵犀，他们的年龄、思维方式、造成的代际，只能通过真诚直白的沟通，来弥补。
“她，她死了吗？”前田克里斯瞪大眼睛，泪水缓慢盈满眼眶，却不落下，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他的身体在颤抖，从发丝到指尖，都在颤抖。他回过头，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手中的“不……你……你已经死了……吗？”
“死老太婆，去死吧！”前田克里斯疯狂大笑，放在墓碑前的祭祀的小罐子被扫了出去，撞上旁边的墓碑，发出一声脆响。
“定邦桑，你对我的喜欢，”前田克里斯抬起头，饱含深情的眸子灼灼发光，“什么时候才能上升到爱我的程度呢？”
现在，这名年轻人，笑得却像小丑。他粗鲁地用扫把扫过墓碑，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咆哮。
“是吗？那可真好。”前田克里斯捧住他的手，满心爱慕地亲吻他的掌心，“哪怕定邦桑是骗我的，我也很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定邦桑，如果你的心，只为我留了一个手指甲那么大的位置，我也会把手指头伸进去把那个位置填满。”
“可是我明天，”前田克里斯摇摇头，把薛定邦抓得更紧，好像很害怕一松手，薛定邦就会从手心里溜走似的，“想要和定邦桑在被炉里度过嘛。”他磨了磨牙齿，满不在乎地说，“给那个死老太婆扫墓，这种无聊的事情，随随便便做做样子就可以啦！”
薛定邦从未见过前田克里斯如此笑容，在自己面前，前田克里斯总是想要表现出最惹人怜，最爱娇的一面。
“克里斯？”薛定邦心头一颤，把这名趴在墓碑上哭泣的大男孩，此刻看上去是如此陌生。虽说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
薛定邦内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前田克里斯总是可以发现问题的要害。他每个问题，都在拷问薛定邦的内心深处，每个问题，都在最重要的问题上面狠狠刺中了他的心脏。
“我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呢。”前田克里斯笑得有些苦涩，他猛力扯掉那枯萎的植物，“喂！臭女人！死老太婆！我来看你了啊！”
清脆的撞击声，在深夜墓地里尤其响亮。前田克里斯发疯般用扫把抽打墓碑上的雪，止不住地哈哈哈大笑。
“我的牌，是小丑。”
“好的！”前田克里斯甜甜微笑，一把挽住薛定邦的胳膊，“在这边！”
前田克里斯的情况有点不对，虽说他脸上依旧笑着，却笑得无比扭曲。
我只是一味地接受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接受他对自己的所有渴求，接受那个被人需要的角色。
短暂的平静和停顿之后，前田克里斯满脸木然，梦呓般地重复着：“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他突然疯狂挣脱了薛定邦，一把抓起雪地里的扫把，疯狂地把墓碑上的雪扫得到处都是：“你已经死了啊——！臭老太婆——！你为什么要擅自去死呢？你再起来骂我啊——！再打我啊——！你这个臭□□——！”
洋洋洒洒的灰尘，落在雪地上，铺盖了一层灰色。
前田克里斯深情地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依旧尖锐：“你是在同情我吗？”
这名每天都在身边，每天都与他见面的人，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
薛定邦被噎住了，他根本无言以对。前田克里斯说的是事实，至少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以来，那是一个他从不怀疑的既定事实。
他们来到了一块毫不起眼的小坟墓前，四四方方的黑色石头，都比别的墓地要来得小。墓碑前面，枯萎的植物已经被落雪覆盖，冷空气都掩盖不住的植物腐败气味扑鼻而来。它破败不堪，样子看上去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打理过。
薛定邦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明白刚刚都好好的，怎么前田克里斯突然就崩溃发疯。他逮住了前田克里斯的手腕，把他一把拉近怀里，一下下拍他的背：“好了，冷静点。她已经死了很久。”
薛定邦拨开他额前刘海，在那光洁漂亮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傻瓜，别想太多。”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薛定邦叹了一口气，捉住前田克里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克里斯，你看着我。”薛定邦一脸认真严肃捧着他的布满泪痕的秀气脸蛋，“现在，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你身上还披着我的大衣，我抱着你，没有抱着其他人。我看着你，没有看着其他任何人。我爱你，没有爱着其他人。”
“克里斯……”薛定邦没有再用蛮力控制住他，而是温柔地从背后搂住他。“请你不要难过。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说完这句话，他咬住嘴唇，指甲狠狠掐进了薛定邦肉里。
前田克里斯一手拿灯，一手挽住薛定邦，走得很慢。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赶走我呢？”前田克里斯的指甲，在墓碑上划拉出十分刺耳的声音，他恶狠狠的语调当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竟然还丢下我，擅自去死了！”
前田克里斯垂下头，皱着鼻子又哭出来神：“你骗我！你爱的是尹律师！一直都是！从来都是！而且只有他！只要他需要，你马上就会去向他身边！即使是他那样地伤害和背叛你，你也会轻易地原谅他！只要他一个电话，你就可以在机场等他好几天！你好几次丢下我，为了尹律师而丢下我！”
“冷吗？”薛定邦低下头，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小猫。从指尖传来的颤抖，让他明白这孩子，是在害怕，“不然等明天，白天气温会高一些。如果明天不下雪的话……”
薛定邦摸了摸他的毛脑袋：“我联系张伯伦，只是出于关心和同情，那不是爱。”
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纤细的身躯，好像被背负了万吨重压。他的哭声是那样嘶哑刺耳，完全听不出来平日里那声音有多么甜美。
薛定邦垂下眼，悲悯看着颤抖哭泣的前田克里斯。扮演着这样熟悉的角色，自己可以不用太过费心思去了解他。只要回应他的所有需求，就可以轻松呆在自己的舒适圈内。
“回家？”前田克里斯紧紧扒拉住墓碑，泪水顺着冰冷的石块往下流淌，“我没有家，我能够回哪儿去啊？我能够回哪儿去？”
] 可是，现在这份爱，已经发霉变质。只剩下那些发黄的记忆，还深刻地刻在心底深处。在无人陪伴的夜晚，偶尔会隐隐作痛罢了。
原来，我是这样不了解他。
“克里斯……”薛定邦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里，柔声劝慰道，“我们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就回去好吗？”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吗？薛定邦想。
刚刚开始，前田克里斯还在挣扎，但听见薛定邦陈述一个事实——他的母亲，已经死亡的事实。他的动作一僵，整个身躯都僵硬在原地。他仿佛就在瞬间，被冰冷残酷的现实，冻结成了雕像。
“定邦桑，你喜欢我吗？”前田克里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扭过脑袋，用泪汪汪的眼睛凝视薛定邦，“即使是有那么一点，你有喜欢过我吗？”
薛定邦停住脚，神情复杂地凝视了他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你母亲的坟墓在哪里？”
“够了，克里斯！”薛定邦用力从背后搂住前田克里斯的身体，借助高大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把前田克里斯给压在了墓碑上，“冷静一下，你是怎么了？克里斯？你不愿意来扫墓，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家，好吗？”
而这些一切，希望从现在开始，还不算晚。
薛定邦认真地捧着他的脸，拇指擦掉泪痕：“我既然和你一起来日本，当然是喜欢你的。我不会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薛定邦头疼地捏住眉心：“手机被你摔坏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
“如果我们不是在买不到手机的乡下，如果不是我要强行留下你，如果不是我扣下了所有钱……你有了手机，你还是会联系他的，对吗？”前田克里斯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衣襟，泪水和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滚落，“定邦桑，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和张伯伦联系？！”
“好，等天气暖和了，我每天都这样带你出来散步。”薛定邦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不能是在墓地散步。”
前面的道路黑洞洞，仿佛地狱深渊，难以捡底。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好像害怕一脚踩空，就会掉进那个深渊里。
“可你还在和张伯伦联系！”前田克里斯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掉下眼泪，他抓住薛定邦的衣襟，用力摇晃着吼叫，他好像要把过去几个月里所受到的委屈，用嘶喊的方式都发泄出来一半，“你们不过同居了一两个星期而已，我用两个月的时间都无法让你忘记他吗？”
前田克里斯眨眨眼，在薛定邦的逼视当中，他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已经走过了。我……我只是想薛定邦桑牵着我的手，就这样多走一会儿。”
不，我从未想过，要去接近和了解他。
等到薛定邦试图要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残酷的事实——他们之间，并不是心意相通的。不存在什么心有灵犀，他们的年龄、思维方式、造成的代际，只能通过真诚直白的沟通，来弥补。
“她，她死了吗？”前田克里斯瞪大眼睛，泪水缓慢盈满眼眶，却不落下，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他的身体在颤抖，从发丝到指尖，都在颤抖。他回过头，缓缓吐出一口白雾，手中的“不……你……你已经死了……吗？”
“死老太婆，去死吧！”前田克里斯疯狂大笑，放在墓碑前的祭祀的小罐子被扫了出去，撞上旁边的墓碑，发出一声脆响。
“定邦桑，你对我的喜欢，”前田克里斯抬起头，饱含深情的眸子灼灼发光，“什么时候才能上升到爱我的程度呢？”
现在，这名年轻人，笑得却像小丑。他粗鲁地用扫把扫过墓碑，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咆哮。
“是吗？那可真好。”前田克里斯捧住他的手，满心爱慕地亲吻他的掌心，“哪怕定邦桑是骗我的，我也很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定邦桑，如果你的心，只为我留了一个手指甲那么大的位置，我也会把手指头伸进去把那个位置填满。”
“可是我明天，”前田克里斯摇摇头，把薛定邦抓得更紧，好像很害怕一松手，薛定邦就会从手心里溜走似的，“想要和定邦桑在被炉里度过嘛。”他磨了磨牙齿，满不在乎地说，“给那个死老太婆扫墓，这种无聊的事情，随随便便做做样子就可以啦！”
薛定邦从未见过前田克里斯如此笑容，在自己面前，前田克里斯总是想要表现出最惹人怜，最爱娇的一面。
“克里斯？”薛定邦心头一颤，把这名趴在墓碑上哭泣的大男孩，此刻看上去是如此陌生。虽说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
薛定邦内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前田克里斯总是可以发现问题的要害。他每个问题，都在拷问薛定邦的内心深处，每个问题，都在最重要的问题上面狠狠刺中了他的心脏。
“我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呢。”前田克里斯笑得有些苦涩，他猛力扯掉那枯萎的植物，“喂！臭女人！死老太婆！我来看你了啊！”
清脆的撞击声，在深夜墓地里尤其响亮。前田克里斯发疯般用扫把抽打墓碑上的雪，止不住地哈哈哈大笑。
“我的牌，是小丑。”
“好的！”前田克里斯甜甜微笑，一把挽住薛定邦的胳膊，“在这边！”
前田克里斯的情况有点不对，虽说他脸上依旧笑着，却笑得无比扭曲。
我只是一味地接受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接受他对自己的所有渴求，接受那个被人需要的角色。
短暂的平静和停顿之后，前田克里斯满脸木然，梦呓般地重复着：“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他突然疯狂挣脱了薛定邦，一把抓起雪地里的扫把，疯狂地把墓碑上的雪扫得到处都是：“你已经死了啊——！臭老太婆——！你为什么要擅自去死呢？你再起来骂我啊——！再打我啊——！你这个臭□□——！”
洋洋洒洒的灰尘，落在雪地上，铺盖了一层灰色。
前田克里斯深情地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依旧尖锐：“你是在同情我吗？”
这名每天都在身边，每天都与他见面的人，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
薛定邦被噎住了，他根本无言以对。前田克里斯说的是事实，至少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以来，那是一个他从不怀疑的既定事实。
他们来到了一块毫不起眼的小坟墓前，四四方方的黑色石头，都比别的墓地要来得小。墓碑前面，枯萎的植物已经被落雪覆盖，冷空气都掩盖不住的植物腐败气味扑鼻而来。它破败不堪，样子看上去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打理过。
薛定邦实在看不下去，也不明白刚刚都好好的，怎么前田克里斯突然就崩溃发疯。他逮住了前田克里斯的手腕，把他一把拉近怀里，一下下拍他的背：“好了，冷静点。她已经死了很久。”
薛定邦拨开他额前刘海，在那光洁漂亮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傻瓜，别想太多。”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薛定邦叹了一口气，捉住前田克里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克里斯，你看着我。”薛定邦一脸认真严肃捧着他的布满泪痕的秀气脸蛋，“现在，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你身上还披着我的大衣，我抱着你，没有抱着其他人。我看着你，没有看着其他任何人。我爱你，没有爱着其他人。”
“克里斯……”薛定邦没有再用蛮力控制住他，而是温柔地从背后搂住他。“请你不要难过。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说完这句话，他咬住嘴唇，指甲狠狠掐进了薛定邦肉里。
前田克里斯一手拿灯，一手挽住薛定邦，走得很慢。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又赶走我呢？”前田克里斯的指甲，在墓碑上划拉出十分刺耳的声音，他恶狠狠的语调当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竟然还丢下我，擅自去死了！”
前田克里斯垂下头，皱着鼻子又哭出来神：“你骗我！你爱的是尹律师！一直都是！从来都是！而且只有他！只要他需要，你马上就会去向他身边！即使是他那样地伤害和背叛你，你也会轻易地原谅他！只要他一个电话，你就可以在机场等他好几天！你好几次丢下我，为了尹律师而丢下我！”
“冷吗？”薛定邦低下头，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小猫。从指尖传来的颤抖，让他明白这孩子，是在害怕，“不然等明天，白天气温会高一些。如果明天不下雪的话……”
薛定邦摸了摸他的毛脑袋：“我联系张伯伦，只是出于关心和同情，那不是爱。”
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纤细的身躯，好像被背负了万吨重压。他的哭声是那样嘶哑刺耳，完全听不出来平日里那声音有多么甜美。
薛定邦垂下眼，悲悯看着颤抖哭泣的前田克里斯。扮演着这样熟悉的角色，自己可以不用太过费心思去了解他。只要回应他的所有需求，就可以轻松呆在自己的舒适圈内。
“回家？”前田克里斯紧紧扒拉住墓碑，泪水顺着冰冷的石块往下流淌，“我没有家，我能够回哪儿去啊？我能够回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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