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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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田克里斯整晚都惦记着这件事情，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里，他看见了靠着墙抽烟解乏的经理。
“羽衣啊……真让人怀念啊……”经理沉入回忆之中，他思考了好大一会儿，为难地挠头，“已经停产好几年了吧？”
粉笔在黑板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薛定邦写了一阵，又停下来皱眉。
其实，不管经理是否同意，前田克里斯都会走。
前田克里斯一脸懵逼摇头：“我小学在东京念书的。那么，他现在住哪儿呢？”
话虽是这样说，薛定邦跑遍轻井泽，都没有找到羽衣粉笔。
“怎么了？”前田克里斯懒懒地爬到薛定邦身边，双手扒住他肩头，故意在他耳边吹气，“定邦桑，是不是感觉有些寂寞了呢？”
老人家睡觉都很早，这个点，恐怕户尾老师早已经睡下。
即使是误会，前田克里斯也不想表现出对薛定邦的不忠。
他们之间，不需要承诺。
前田克里斯下车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五。十二月上旬的天气已经入冬，前田克里斯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见大衣，脖子上还有更围巾。这样的装备，还不足以抵御夜间的寒风。
“为什么想要那个？”经理一脸疑惑，满是看不透的样子，“你要变粉笔魔术的话，随便什么粉笔不行吗？”
薛定邦觉得奇怪，但尊重前田克里斯的决定，只是嘱咐他要早点回来。
在说了一大堆“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之类的抱怨之后，经理还是放走了前田克里斯。
司机听见前田克里斯将电话甜腻腻的声音，不由得露出嘲讽的笑容。陌生人的笑容，刺痛了前田克里斯的心。他肯定把自己当做是在外面偷吃的小馋猫，在应付自己家里的伴侣。
尹仁买粉笔的时候，很容易就可以搞到。怎么到了他这里，事情就变得如此艰难。
随着十一月下旬第一场雪的落下，轻井泽山里的天气也越来越冷。
薛定邦摇摇头，想要推开前田克里斯。
薛定邦装作不知道，装作没看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已经停产了？！
就像是尹仁可以轻易获得薛定邦的宠爱，而他却很难让薛定邦只喜欢他一个人。
承诺太过于危险。
“哦，他不住在轻井泽町。”经理想了想，“好像，是住在村里吧。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有十几公里？”
“明天叫你朋友开车载你去吧。”
门口挂着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户尾”，经理给前田克里斯写的条子，上面也写着“户尾老师”。
“不用。”薛定邦咬了一口红薯，简直甜到芯儿里，“下次去买和羽衣合作的DC Deluxe吧，应该差不多。”
前田克里斯每周有一天休息日，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黏在薛定邦身边。轻井泽山里挺冷，房子却不太保暖，但是通风非常好。
毕竟经理能够到手的钱，也和酒吧的营业额和上座率有关。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经理对前田克里斯产生一点好感，对他也变得和颜悦色。
薛定邦装作没有听清，第二天工作日，如常把前田克里斯送到镇子里。
经理没料到前田克里斯突然提出要求，这些天前田克里斯在酒吧里面的表现不错。作为一名魔术师，前田克里斯是十分称职的。他的魔术轻松有趣，编排还挺精彩，并且和观众有不少有意思的互动。这些日子里，前田克里斯渐渐地有了点小名气，甚至开始有客人通过网络视频和朋友介绍，慕名过来看他的魔术表演。
“有他的地址吗？”前田克里斯急切地抓住经理的手，整张脸都几乎贴上去，“请您告诉我他的地址！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粉笔！！！”
前田克里斯难过地低下头，气若游丝地说：“这样啊……谢谢你，经理。”
去的路上，前田克里斯紧紧捏住便条，叫了辆出租车就往目的地赶。这名老师的村子不在山里，不过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也不算太远。
裹紧大衣，前田克里斯一边发抖一边向前走。根据经理写的地址，他又沿着乡间土路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户很平常的农家门前。
“真的吗？！”一听这话，前田克里斯当场就跳了起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是谁？！”
他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低柔婉转的喘息，还有情动难耐的面庞……无一不让薛定邦感觉没有办法面对。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七分。
这户人家，没有亮灯。
前田克里斯瞥了一眼薛定邦放在一边的粉笔：“这是国产粉笔呀。”
若是前田克里斯独自回到家乡，没有带着一名男人回来，可能还会获得同情。
“不行！不行！不行！”前田克里斯在某些小事情上面，可以说是固执到倔强的程度，“既然那个男人可以为定邦桑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为定邦桑做到的！不过是一盒粉笔而已嘛！这里可是原产地呢，有什么困难？”
在车上，前田克里斯给薛定邦挂了个电话，说今天自己会晚一些回家，让薛定邦不用来接他，他会自己回去。
“我只是……觉得粉笔不好用。”薛定邦扔掉手里嘎嘎作响的粉笔，拍拍手坐到前田克里斯身边，“我还以为日本很容易买到日产粉笔。”
那并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感到动摇。
关于前田克里斯喜欢男人的传闻，把经理吓得一直往后仰：“喂！前田！靠太近了！”经理撕了张便签，从记事本上抄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前田克里斯。
相反对他很是纵容，甚至为了陪他烤火，把黑板和他的工作都搬到了地炉在的房间。
对于可以给酒吧长脸挣钱的人，经理还是挺有好感的。
他们做饭也用上了原始的沙坑地炉，吃完饭还可以烤火，烤米棒什么的。
前田克里斯双手合十哀声拜托：“我有非要羽衣粉笔不可的理由啦！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请您告诉我吧！”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把前田克里斯给劈得渣滓都不剩下。
薛定邦勉强微笑了一下：“既然你都说，不过是一盒粉笔，不用太在意。”
面对黑漆漆的门窗，前田克里斯突然觉得很委屈。跑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真的要不去敲门就离开吗？
而现在……
“我感觉好寂寞呢……”前田克里斯反而把薛定邦抱得更紧，“我每天晚上，都觉得好冷哦。定邦桑不陪着我，被窝里面也冰冰凉凉的。外面的雪，一到晚上，都飘到我心里来啦！佑介都说它冷。”
“哦，好吧。”前田克里斯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半塞给薛定邦，自己捧着另一半咬了一大口，“定邦桑是外国人呢，买东西可能要本地人才知道的！我帮一定会你买到的！安心安心啦！”
前田克里斯鼓足勇气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经理，我可以打听点事情吗？”
经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羽衣粉笔的话，我知道有个人应该还有存货呢！”
“我听说——你是轻井泽本地人，一直都住在这里。”前田克里斯认真地说，“在轻井泽镇，哪儿可以买得到羽衣粉笔呢？”
薛定邦不是无法原谅前田克里斯，而是无法原谅伤害前田克里斯的自己。
“嘛，我的小学老师。”经理说，“他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怪人，如果粉笔不是羽衣粉笔，还会发脾气……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呢。你不是也是轻井泽人吗？竟然不知道他啊！”
薛定邦不止一次曾经看过，前田克里斯偷偷躲起来，独自一人呼唤薛定邦的名字。他是那样投入，那样动情，以至于没有发现薛定邦的身影。
第一场雪一落下之后，前田克里斯就可劲喊冷，他们只得早早地用上被炉。有了被炉，前田克里斯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懒，只要一沾上被炉，就缩在被炉里面，和小猫似地取暖。
“如果这盒粉笔，让定邦桑感到快乐，让定邦桑感到舒心，就很重要呢。”前田克里斯双手捧住红薯，咬了一大口，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我想要定邦桑幸福。我明明说好想要让定邦桑感到幸福的，但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很多东西都给不了你。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幸福，我也想要给予定邦桑呢……”
“我之前都用HagrFulltuch Chalk。”薛定邦轻轻拨弄几下营火，从灰烬堆里散发出红薯的香味。“日本产的羽衣粉笔。他……”薛定邦顿了顿，把红薯掏出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像在老家爷爷对他那样，把炉火煨出来的美味，留给最喜欢的人。“每次到日本，都会带回来几盒。应该，不难买到吧？”
前田克里斯说自己寂寞，这不是谎话。
心有愧疚，前田克里斯越是示好，薛定邦越是无法坦然面对。
对于前田克里斯懒洋洋模样，薛定邦从来不加斥责。
前田克里斯把自己摔进休息室沙发里，一言不发地蜷缩成一团。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叫人看了不忍心。
前田克里斯急不可耐拿过便签扫视一遍，这名老师和他不是一个村的。如果现在前田克里斯出发，还有可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家。他后退几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请允许我今天先离开！拜托了！”
] 前田克里斯整晚都惦记着这件事情，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里，他看见了靠着墙抽烟解乏的经理。
“羽衣啊……真让人怀念啊……”经理沉入回忆之中，他思考了好大一会儿，为难地挠头，“已经停产好几年了吧？”
粉笔在黑板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薛定邦写了一阵，又停下来皱眉。
其实，不管经理是否同意，前田克里斯都会走。
前田克里斯一脸懵逼摇头：“我小学在东京念书的。那么，他现在住哪儿呢？”
话虽是这样说，薛定邦跑遍轻井泽，都没有找到羽衣粉笔。
“怎么了？”前田克里斯懒懒地爬到薛定邦身边，双手扒住他肩头，故意在他耳边吹气，“定邦桑，是不是感觉有些寂寞了呢？”
老人家睡觉都很早，这个点，恐怕户尾老师早已经睡下。
即使是误会，前田克里斯也不想表现出对薛定邦的不忠。
他们之间，不需要承诺。
前田克里斯下车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五。十二月上旬的天气已经入冬，前田克里斯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见大衣，脖子上还有更围巾。这样的装备，还不足以抵御夜间的寒风。
“为什么想要那个？”经理一脸疑惑，满是看不透的样子，“你要变粉笔魔术的话，随便什么粉笔不行吗？”
薛定邦觉得奇怪，但尊重前田克里斯的决定，只是嘱咐他要早点回来。
在说了一大堆“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之类的抱怨之后，经理还是放走了前田克里斯。
司机听见前田克里斯将电话甜腻腻的声音，不由得露出嘲讽的笑容。陌生人的笑容，刺痛了前田克里斯的心。他肯定把自己当做是在外面偷吃的小馋猫，在应付自己家里的伴侣。
尹仁买粉笔的时候，很容易就可以搞到。怎么到了他这里，事情就变得如此艰难。
随着十一月下旬第一场雪的落下，轻井泽山里的天气也越来越冷。
薛定邦摇摇头，想要推开前田克里斯。
薛定邦装作不知道，装作没看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已经停产了？！
就像是尹仁可以轻易获得薛定邦的宠爱，而他却很难让薛定邦只喜欢他一个人。
承诺太过于危险。
“哦，他不住在轻井泽町。”经理想了想，“好像，是住在村里吧。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有十几公里？”
“明天叫你朋友开车载你去吧。”
门口挂着的木头牌子上面写着“户尾”，经理给前田克里斯写的条子，上面也写着“户尾老师”。
“不用。”薛定邦咬了一口红薯，简直甜到芯儿里，“下次去买和羽衣合作的DC Deluxe吧，应该差不多。”
前田克里斯每周有一天休息日，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黏在薛定邦身边。轻井泽山里挺冷，房子却不太保暖，但是通风非常好。
毕竟经理能够到手的钱，也和酒吧的营业额和上座率有关。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经理对前田克里斯产生一点好感，对他也变得和颜悦色。
薛定邦装作没有听清，第二天工作日，如常把前田克里斯送到镇子里。
经理没料到前田克里斯突然提出要求，这些天前田克里斯在酒吧里面的表现不错。作为一名魔术师，前田克里斯是十分称职的。他的魔术轻松有趣，编排还挺精彩，并且和观众有不少有意思的互动。这些日子里，前田克里斯渐渐地有了点小名气，甚至开始有客人通过网络视频和朋友介绍，慕名过来看他的魔术表演。
“有他的地址吗？”前田克里斯急切地抓住经理的手，整张脸都几乎贴上去，“请您告诉我他的地址！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粉笔！！！”
前田克里斯难过地低下头，气若游丝地说：“这样啊……谢谢你，经理。”
去的路上，前田克里斯紧紧捏住便条，叫了辆出租车就往目的地赶。这名老师的村子不在山里，不过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也不算太远。
裹紧大衣，前田克里斯一边发抖一边向前走。根据经理写的地址，他又沿着乡间土路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户很平常的农家门前。
“真的吗？！”一听这话，前田克里斯当场就跳了起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是谁？！”
他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低柔婉转的喘息，还有情动难耐的面庞……无一不让薛定邦感觉没有办法面对。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七分。
这户人家，没有亮灯。
前田克里斯瞥了一眼薛定邦放在一边的粉笔：“这是国产粉笔呀。”
若是前田克里斯独自回到家乡，没有带着一名男人回来，可能还会获得同情。
“不行！不行！不行！”前田克里斯在某些小事情上面，可以说是固执到倔强的程度，“既然那个男人可以为定邦桑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为定邦桑做到的！不过是一盒粉笔而已嘛！这里可是原产地呢，有什么困难？”
在车上，前田克里斯给薛定邦挂了个电话，说今天自己会晚一些回家，让薛定邦不用来接他，他会自己回去。
“我只是……觉得粉笔不好用。”薛定邦扔掉手里嘎嘎作响的粉笔，拍拍手坐到前田克里斯身边，“我还以为日本很容易买到日产粉笔。”
那并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感到动摇。
关于前田克里斯喜欢男人的传闻，把经理吓得一直往后仰：“喂！前田！靠太近了！”经理撕了张便签，从记事本上抄写下一个地址递给前田克里斯。
相反对他很是纵容，甚至为了陪他烤火，把黑板和他的工作都搬到了地炉在的房间。
对于可以给酒吧长脸挣钱的人，经理还是挺有好感的。
他们做饭也用上了原始的沙坑地炉，吃完饭还可以烤火，烤米棒什么的。
前田克里斯双手合十哀声拜托：“我有非要羽衣粉笔不可的理由啦！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请您告诉我吧！”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把前田克里斯给劈得渣滓都不剩下。
薛定邦勉强微笑了一下：“既然你都说，不过是一盒粉笔，不用太在意。”
面对黑漆漆的门窗，前田克里斯突然觉得很委屈。跑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真的要不去敲门就离开吗？
而现在……
“我感觉好寂寞呢……”前田克里斯反而把薛定邦抱得更紧，“我每天晚上，都觉得好冷哦。定邦桑不陪着我，被窝里面也冰冰凉凉的。外面的雪，一到晚上，都飘到我心里来啦！佑介都说它冷。”
“哦，好吧。”前田克里斯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半塞给薛定邦，自己捧着另一半咬了一大口，“定邦桑是外国人呢，买东西可能要本地人才知道的！我帮一定会你买到的！安心安心啦！”
前田克里斯鼓足勇气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经理，我可以打听点事情吗？”
经理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羽衣粉笔的话，我知道有个人应该还有存货呢！”
“我听说——你是轻井泽本地人，一直都住在这里。”前田克里斯认真地说，“在轻井泽镇，哪儿可以买得到羽衣粉笔呢？”
薛定邦不是无法原谅前田克里斯，而是无法原谅伤害前田克里斯的自己。
“嘛，我的小学老师。”经理说，“他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怪人，如果粉笔不是羽衣粉笔，还会发脾气……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呢。你不是也是轻井泽人吗？竟然不知道他啊！”
薛定邦不止一次曾经看过，前田克里斯偷偷躲起来，独自一人呼唤薛定邦的名字。他是那样投入，那样动情，以至于没有发现薛定邦的身影。
第一场雪一落下之后，前田克里斯就可劲喊冷，他们只得早早地用上被炉。有了被炉，前田克里斯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懒，只要一沾上被炉，就缩在被炉里面，和小猫似地取暖。
“如果这盒粉笔，让定邦桑感到快乐，让定邦桑感到舒心，就很重要呢。”前田克里斯双手捧住红薯，咬了一大口，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我想要定邦桑幸福。我明明说好想要让定邦桑感到幸福的，但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很多东西都给不了你。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幸福，我也想要给予定邦桑呢……”
“我之前都用HagrFulltuch Chalk。”薛定邦轻轻拨弄几下营火，从灰烬堆里散发出红薯的香味。“日本产的羽衣粉笔。他……”薛定邦顿了顿，把红薯掏出来拍掉上面的灰尘。像在老家爷爷对他那样，把炉火煨出来的美味，留给最喜欢的人。“每次到日本，都会带回来几盒。应该，不难买到吧？”
前田克里斯说自己寂寞，这不是谎话。
心有愧疚，前田克里斯越是示好，薛定邦越是无法坦然面对。
对于前田克里斯懒洋洋模样，薛定邦从来不加斥责。
前田克里斯把自己摔进休息室沙发里，一言不发地蜷缩成一团。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叫人看了不忍心。
前田克里斯急不可耐拿过便签扫视一遍，这名老师和他不是一个村的。如果现在前田克里斯出发，还有可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家。他后退几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请允许我今天先离开！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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