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致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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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隐藏在门后的一把刀，还有一双稚嫩的手，死死握着刀柄。

    小钰骂了一声，重新找来胶布，用力封住我的嘴。

    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动弹，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估计是晕了过去。

    我捧着烟灰缸，重新他们撕打的地方，用烟灰缸狠狠砸向眼镜男的头。

    已经不会再有人来救我。

    「臭女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想要好好对你，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你居然这么对我！」

    他咆哮着吼出来，腾出一只手扇向我的脸。

    烟灰缸上还散发着前夫的味道，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接着是张浩跳过来，用力搂着我，喜极而泣的一幕，「不要怕，我们得救了……」

    面对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她什么也做不了。

    进屋来的时候，张浩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自从前夫出了事，身边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了。

    「对不起周丽，我来晚了……」

    趁他们用力撕打在一起的时候，我冲向阳台，找出前夫抽烟的烟灰缸，把它死死抓在手里。

    我完全呆住了。

    随后，眼镜男趁势一扑，把身体压在张浩腰上，双手握住刀柄，将冰冷的刀尖垂直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刺下去。

    眼镜男和小钰都已落网，天刚亮，就有个警察来找我做笔录。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张浩的及时出现，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倒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我用力挥出第二下。

    眼镜男把腰往下一沉，刀尖再度挺进。

    「得救了吗？」

    我依稀听到刀尖刺进肉里的声音。

    真正的魔鬼！

出一半。

    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疼痛，好像疯了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敲打他后脑勺的动作。

    张浩胸口流出了更多的血，依然疯狂地喊着，没有别的话。

    「周丽，你快跑……」

    小钰的反应很迅速，立刻用刀尖抵住了我的咽喉。

    14

    「闭嘴！」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毫不犹豫地抱住张浩，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变成一个

    他发出惨叫，用力把我推开，反手去抢眼镜男的刀。

    「真麻烦。」

    「周丽，你怎样？」

    这次不是敲门，而是撞门！

    在对我进行道歉后，警官又叹气说，「你前夫的案子，确实离奇，要不是贺鹏（眼镜男的名字）交代了犯罪动机，谁都不会怀疑到他和那个女孩。」

    张浩的衬衣被刺穿，开始往外渗血。

    看见小玉的动作，我霎时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好在张浩没有出事。

    他们开始僵持。

    我一动不动，甚至吓得忘记了呼吸。

    耳边传来她的悄悄话，「我不想现在就失去你，所以，千万别乱喊哦，妈妈！」

    前夫，张浩依然无时无刻不在给与我关怀。

    遭了！

    她藏在门后，腾出一只手，轻轻打开了门锁。

    哐当一声，尖刀砸向地板。

    可眼镜男比张浩更强壮，左脚一蹬，张浩就被顶翻在地。

    张浩则捡起了眼镜男捆我的绳子，把这个疯子捆得结结实实，然后，掏出手机报了警。

    撞击声中，夹杂着张浩充满担忧的怒吼。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身体更强壮，自上而下发力，比张浩更有优势。

    或许是因为，我

    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他的傻劲！

    颤抖的刀尖，在一点点地下沉。

    毕竟前夫那么好的人，从没跟外人结过仇。

    张浩没有再看她，转身跑向我，用力撕开我嘴上的交代，又蹲下身体，替我解绑。

    尽管小钰在不停挣扎，但她毕竟只有六岁小孩的身体。

    直到三年后，小钰的诞生。

    但很快，眼镜男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无论是张浩，还是那个变态的眼镜男，太阳穴上都鼓起了青筋。

    他疼得厉害，脸色很白，依然把脸转过来，竭力大喊，

    我们被连夜送进了医院。

    事实上，年轻时候的贺鹏相当老实，后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做妻子，生活很平静。

    小钰也在同一时间扑上去、

    我再次被拉回了绝望，小钰却站起来，露出诡异的笑，好像在宣扬一场胜利。

    第一下，眼镜男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浑身发抖地哀求，「不怨你，张浩，马上带我离开这里吧，帮我报警好不好？」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敞开的门，在一点点闭合。

    望着在刀尖下苦苦挣扎的张浩，我的视线开始朦胧，脑海中闪过好多发生在校园里的青涩往事。

    但我没有放弃，强忍着耳鸣和眩晕感，再次爬起，对着眼镜男的后脑，发疯似地敲打。

    讽刺的是，这个找我做笔录的警察，和调查我前夫车祸的，是同一个人。

    13

    她个子矮矮的，奋力举高的刀尖，恰好能刺向张浩的小腹。

    之前他曾经怀疑，是我在前夫的刹车线上做了手脚。

    我心中的希望被再次点亮。

    我只记得，最终眼镜男倒在了血泊里，鲜血从他脑门上涌出，染红了一片地板。

    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让张浩产生了误会，怀疑我闭门不出，是为了做傻事吧？

    倒是张浩，因为和眼镜男搏斗时被刺穿了胸口，缝合了好几针，所幸，没有触及到内脏。

    15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镜男回来了，顺手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尖刀。

    果然，小钰开始行动了。

    因为是凶案，所以警察来的特别快。

    我知道，那一定是张浩打来的。

    「啊，走啊周丽，你快走！」

    只是，我和张浩都没注意到，被撞开的门外，又出了另一个魔鬼。

    接下来，警察跟我说了些眼镜男的过去。

    然后，她握着那把尖刀，大步走向门口，还把娇小的身体，藏在了大门背后。

    或许，我应该更坚强一些。

    用力过猛的张浩骂了句「靠」，身体失衡，也跟着栽进来。

    可随着这对变态父女的落网，很快就还了我清白。

    「好！」

    大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张浩趁势搂住了我，嘴里一遍遍道歉，「之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开会，直到会议结束，我才看到你打来的未接电话。」

    从始至终，张浩都宠着我、护着我。

    「周丽，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我知道那场车祸对你的打击很严重，可你还有父母，还有我啊！」

    我又哭了。

    发现不对劲之后，张浩立刻把奶茶甩了出去，刚好砸中小钰的脸。

    我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地抬高下巴，示意他注意身后。

    而我，又是那份意外险的唯一受益者。

    张浩二话没说，立刻扶我站起来。

    砰的一声后，这个变态开始流血，把脑袋稍微偏了一点，一瞬间，看我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确定了她不是在开玩笑。

    张浩只用一只手，就掐住了小钰的脖子，并把她狠狠甩向墙角。

    「贺小钰有先天性的矮小症，长到六岁大的时候，就完全停止了发育，这种病的治愈率很低，尽管贺鹏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让女儿健康成长起来。」

    他眼球暴凸，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那把刀上，五官扭曲，眼里布满憎恨。

    张浩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望着手脚被捆，连嘴巴也被封死的我，一脸的震惊和迷茫。

    「啊！」

    里面装着一杯奶茶

    终于，张浩察觉到什么，本能地转身。

    「呜呜！」

    我看向张浩摔倒的地方，眼里全都是惊恐。

    张浩只能抱住眼镜男的手腕，从下面使劲，很吃力地试图推开刀尖。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张浩，手上依然抓着前夫留下的烟灰缸，怔怔失神。

    我想提醒张浩，让他小心，但是嘴巴被胶带缠得很紧，加上手脚被捆着，没办法制造任何动静。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一出生就想作恶。」

    完了……

    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光一点点熄掉。

    ——是我大学时最爱的那种口味。

    眼镜男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每次受到敲击，他的身体都会抖一下，作用在刀上的力量，也会小一些。

    除了耳膜穿孔，和身上的几道勒痕，我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害。

    我被巨大的力量带倒，耳膜好像穿孔了，脑袋里，有「嗡嗡」的声音在回旋。

    砰一声后，小钰的额头，死死磕向了鞋柜的棱角。

    哪怕毕业后，我嫁给了

    不记得我是怎么停下来的。

    只是忽然，大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刀光一闪，张浩背后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