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娇妾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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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他说。「皇叔这里只能避得了一时，荣家迟早会迫着皇叔把你交出去。我在宫外安排好了宅子，很安全。」

    「皇上可是忘了，现如今看管灵芃的是本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头一慌，连忙改口:「行了！我在这儿很好，让你离开也不是因为怪你。」

    顾萧之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少年，眼见顾楚兮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狼狈，他更是兴奋难忍。

    更何况，身为他对手的那个人，还在极尽嘲讽之能事。

    「顾萧之。」我匆忙打断他，转头看向顾楚兮。

    「傻瓜，来救你出去啊！」顾楚兮笑。

    「今日之前，倒也不知道是皇叔的人，只查到她背后有人操纵。不过现在嘛，朕可真要好好谢谢皇叔，大方为朕解惑。」

    「灵芃，」他抓住我的手，按上他的心口，「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只是现在遇到一点麻烦，凶手似乎策划了很久，线索处理得很干净。我需要……」

    顾楚兮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说真的？」

    「那又如何？朕是皇上，当真怕他区区一个国舅不成？」

    顾楚兮连忙搂了我

    我木愣地看着他，直到他走上前来，一把将我拥住。

    可顾楚兮并未看我，一双满是阴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萧之。

    「还了，你走吧！」

    「皇上真是好兴致！」顾萧之的声音突然响起。

    「怎样拿去的，便怎样还。」他说得理所当然。

    如此说来，他一定留有后着吧。

    「让你走你就走，哪儿有那么多为何？」我烦躁得很，试图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火是你放的？」我问他。

    「好！」

    「没那么简单？灵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顾楚兮皱着眉头看我。

    我鼻尖一酸，眼睛就红了。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还欠皇上什么东西？」

    只不过，不管现下我的心情如何，让他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错了，如今不过遇见一点点小麻烦，你就无能为力了。到了最后，还不如你皇叔能护着我。顾楚兮，我不喜欢你了，也不要你了。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见面了。

    「是！」他点头，「想要带你离开，总要有点借口。若是荣国舅事后追究起来，也大可说你在火中不知所终。如此，皇叔也不至于担负看守不力的罪责。」

    「不放又如何？」顾萧之撇撇嘴，一脸胜利者的自得。

    「你在威胁朕？」顾楚兮紧抿着唇，气得青筋直冒。

    「若是今日之前，皇上自是不必害怕一个国舅。」顾萧之笑着说，「可是不巧，今日本王府中大火，烧死一个两个的不奇怪。」

    「乖，别闹了，快跟我走。」

    直到此时，顾楚兮才看清顾萧之并非什么良善之辈。

    顾萧之正对他虎视眈眈，若是知道顾楚兮就在府中，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你可是在怪我？」顾楚兮一愣。

    我一面说着狠心绝情的话，一面看着顾楚兮从不敢置信，到愤怒，再到眼中的火焰渐渐消失。

    「是吗？」顾楚兮冷笑一声，揽着我的手紧了紧，「从前，是朕让皇叔代为照看灵芃。而今，朕无需皇叔代劳了。朕的女人，朕自己照顾。」

    竟然不是梦！

    「顾楚兮你听好了，从前，我以为你作为皇帝，拥有这世上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我依靠你，信赖你，以为只要在你身边，我便能摇身一变，从一个伺候人的奴婢变成高高在上的主子。

    我毫无准备，再一次跌进他的怀抱。

    「自然是真的。」我咬牙。

    「皇上果然爽快，既如此，还不快点离开？」

    「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人？」顾萧之的脸色变了。

    怀抱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皇上来此，没带多少人马吧？」顾萧之冷哼一声。

    「皇叔，你是否当真以为，除你之外，这世间众人，都是傻子？」

    「别胡说，」他紧绷着下颚，站起身来拉我，「你这是吓糊涂了，那些胡言乱语，我只当没有听过，赶紧起来跟我走。」

    「朕的身边来了新人，难不成，朕连查也不查，就这么放心大胆地用了？」

    「自然会离开。」顾楚兮冷笑一声，「不过离开之前，你是否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将嘴唇印了上去。

    我无言以对，实在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赖。

    这是我最怕面对的时刻，从一开始，便猜到会有这样结局的一刻。

    顾萧之笑着逼近，一手拉了我的胳膊，硬扯到了他的身边。

    这家伙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笃定了我不会亲他吗？

    「小心些。」他看着我轻声说，嘴角带着宠溺的笑。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冷硬。

    可谁知，这小子跟我角逐之下，顺势往后一拉。

    顾楚兮微微眯眼:「皇叔此言何意？」

    「你别得寸进尺！」我瞪他。

    想到那日的情形，我脸上一红。

    顾萧之自然是生气的，不论谁，在得知自己费尽心思布下的局，早就被人识破却假装不知，甚至还反过来玩弄自己的时候，都不会还有好心情。

    「什么？」

    「灵芃！」他轻轻唤我，声音有些颤抖。

    果然，这人摇头不认:「不行不行，在望月阁的时候，你亲我的时辰比刚才长多了，这个不算。」

    只蜻蜓点水一下，便匆匆离开。

    可惜，这世上的人，若非主动摘下面具，谁又能看清谁？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此，应当不是顾萧之请君入瓮。

    「君无戏言。」顾楚兮垂眸看着我，眼中不带任何情绪。

    「不是。」我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是今夜，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的？是有人叫你来，还是你自己决定来的？」

    「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你找不到的，这件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放开她！」顾楚兮说。

    「龙气。」

    我紧盯着他:「还要我说第二遍吗？顾楚兮，我不喜欢你了，听懂了吗？」

    「龙气。」顾楚兮双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望月阁里，你吸走了朕的龙气。想要把朕推开，可以，龙气还来。」

    的腰，才没让我摔倒。

    「还不算呢，本王还有惊喜给你。」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顾萧之的话，顿时惶恐万分:「你怎会在这里？」

    咬了咬唇，我憋着火气:「还就还，不知皇上想要奴婢怎么还？」

    可转头又很是懊恼。

    「皇上，本王姑且再叫你一声皇上。怎么？惊讶吗？与世无争的皇叔，竟然会把刀架到你的脖子上。

    我实在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我。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主动凑到他的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

    10

    顾楚兮笑得很欠揍，我却松了一口气。

    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自己是高兴还是伤心。

    我皱了眉头，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谁怕谁！

    我心头狠狠一跳，连忙看向顾萧之。

    :「对不住，我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了。不过你放心，小春子在柴房看着呢，火势虽大，却保证不会伤人。」

    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爹，你看啊，他这么好，好到毫不犹豫揽了所有的错。

    「不放？」顾楚兮冷笑，「那便不放吧！」

    「你说的，还了龙气，你就离开？」

    我大惊失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的视线，还落在顾楚兮放在我腰间的手上。

    「自然是我自己要来的，灵芃，你怎么了？」顾楚兮疑惑地看着我。

    我故作冷漠:「你走吧，从今往后，别来找我了。」

    「那是为何？」顾楚兮不解。

    「这算什么渡气？」顾楚兮睁大了眼睛，无辜得很。

    他伸手抚在我的脸上，眼中一片朦胧:「灵芃，你瘦了。都怪我，没能及时洗脱你的冤屈，让你受委屈了。」

    「你闭嘴

    「水火无情，平民百姓也好，王宫贵族也好。在它面前，自然都一视同仁，不是吗？」

    「皇上执意如此？」顾萧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楚兮，「皇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据本王所知，荣国舅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至于荣国舅那里，也无需你来担心，王爷自会护着我。」

    扯了扯嘴角，我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显得无所谓。

    他蹲下身来，饱含歉意地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疼，甚至想让谁利索地给我一刀子，也好过这样漫无休止地拉扯。

    「知道当年你为何输给朕的父皇吗？不是父皇多么阴险狡诈，而是你，你实在太蠢。从前面对父皇的时候便不是对手，而今算计朕的天下，也同样血本无归。」

    顾楚兮淡然一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理由你借人一百两银子，会同意对方只还你一两吧？」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会念诗经的女子，是不是尤其特别？」

    我被他气笑了，一时间也顾不得身在何处，恶狠狠地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