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海上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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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我的床头，背着光，整张脸都隐在了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岁岁，你非要这样防着我吗？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去死。」

    宋景明已经起身，召集了御林军御敌，又拆人调了虎威军，前后夹击。

    血肉模糊。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嘲讽一笑。

    我开始讨好宋景明。

    「别怕，我……」

    「你是爱我的，所以才拼死救了我，所以才在玉鉴池旁夜夜等我，所以才送了那碗汤来……」

    宋景明派了几个宫女跟着我。

    宋景明给太渊帝喝的药有问题。

    宋景明闻言，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来到了另一个宫殿里。

    我握着簪子的手还有些抖，声音也有些颤，却死死地抵住了他，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可还没等我想出个结果来，元武门外已经集结了大量的士兵。

    门口的脚步声近了。

    然后我便见眼前一直温文尔雅的人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忽地一笑，煞气横生。

    「他们怎么对你了？」

    我们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一只金簪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重重点了点头。

    有鲜血丝丝渗开。

    「太子是不是来找你了？」

    他问我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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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去找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变了些。

    我拒绝了他。

    第二天宋景明又来了，依旧是和昨儿一样，以调查的名义把宋景濯接了出去，又趁着傍晚，一个人推开了院门。

    我想到他告诉我，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出去的。

    「岁岁，你爱我，我也是爱你的。」

    殿外脚步声阵阵，隐隐还能听见远处刀枪剑戟的碰撞声，士兵的厮杀声和惨叫声。

    至于他为什么过来找我，为什么问这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呆在这里，别怕。」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而已，岁岁，你别怕。」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告诉他这事与我夫君无关，任他查破了天，也不能颠倒黑白。

    他点了点头，一副指挥若定的模样。

    「你说我做什么！」

    「醒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刚来到勤卷殿，手里还端着碗羹汤。

    他说，「岁岁，是我对不起你。」

    「岁岁，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更不要答应，知道吗？」

    「来人！」

    「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住你，可朝臣派系纷争严重，我没有办法，只能娶了你姐姐。」

    好在宋景明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

    「这里是哪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被他关在皇宫的一所偏殿里，和关着宋景濯的那座一样，这里很偏，周围也有很多人把守。

    「你会愿意的。」

    我看着他渐渐染上疯狂的神色，突然觉得荒唐。

    我对着他哭，告诉他我是爱他的，把我手臂上那些浅浅的伤疤给他看，告诉他我嫁给宋景濯只是为了活下去，他便软了神色，答应让我走出这座宫殿去透透气。

    宋景濯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月亮高高地隐在了云层里，外头连虫鸣声也听不见了。

    从前我在太子府见到他时，他总是温和内敛的，像是莹白光润的玉石，现在却像是玉石重重磕在了地上，摔破了一个角，有了锋芒也有了棱角。

    「你只要记住，万事有我，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去。」

    这样荒唐、这样怯懦，在事情发生时连护也不敢护一下我的人，竟心中爱我。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的门开了，我急匆匆跑过去，可瞧见的却是宋景明。

    殿内，我在案前犹豫了一瞬，跌跌撞撞跑到宋景明面前，拽住了他的袖子，泪光点点，声音颤颤。

    「岁岁，你若是……」

    他微微瞪大了双眼，似有些不敢置信:「岁岁，你要杀我？」

    我说我宁愿死也要和宋景濯死在一起。

    他转过头，直直盯着我的脸。

    他要离开，我连忙跑上前，从后头紧紧抱住他。

    「岁岁，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初你拼了命救我，现在你为了他要杀我？」

    走之前，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殿下，夜已深了。殿下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尽早回去吧，殿下待在这里，对我和殿下都不好。」

    宋景明总算松了手，也没有再对我做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多熟悉的话呀。

    可宋景明却不会知道，那些伤疤都是在宋景濯的照料下慢慢变浅变淡的。

    是他每天悉心给我上药，是他在每个我做噩梦的夜里抱住我，告诉我不用怕，都过去了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想到他在成婚前向我许下承诺，说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人随随便便伤害我。

    也有些白，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瞧见我他才终于露了个笑出来。

    宋景明抿了下唇角。

    我打断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与王爷夫妇一体，殿下不必再说了。」

    我连忙跑上前抱住他，却摸到了他冰冰凉凉的衣袖，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可是现在他深陷囹圄，是时候换我来保护他了。

    原来他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这可由不得你。」

    可我想到宋景濯，我又冷静了下来。

    我也看着他，行了个礼。

    「离了他，跟着你吗？」

    他嘴

    「岁岁，跟我走吧。你若是现在跟我走，还能活下来。」

    我握住簪子的手一抖。

    他没回答，只是捏了捏我的手，反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爱我吗？你当初不知道我是谁，还是拼了命地救了我，岁岁，你爱我啊！」

    挣扎间，我举起簪子，要扎向他的脖子。

    「快点！」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和我一起。」

    我下意识往后一缩，抱紧了被子。

    「你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活着，你只有离开了他才能活着。」

    自我从太子府离开后，再也没有与他这样亲近过。

    听到消息，我盛汤的动作一动，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不过没关系，我哪里也不去。

    血雨腥风。

    他的肩头落了层白霜，脸色

    「殿下我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迟早会愿意的，毕竟你爱我不是吗？」

    「殿下，我害怕。我们……我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被他按住了。

    「你该明白，行刺帝王是杀头的重罪，一经坐实，不止是端王，你也逃难逃其咎。可我却不愿你死。」

    他身子一僵，声音带了些哑，然后戛然而止。

    再醒来时周围的一切已经变了。

    他眼中很快闪过一抹刺痛，然后上前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手。

    发现这个事情后我紧张得一个

怕好吗？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出去的。」

    宋景濯这一走，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

    他说着，微微一顿，目光越过窗户看向了外头高高的明月。

    这一次他把话说完了。

    我一直死死盯着门口，就在这时，他身子微微动了动，手肘往后狠狠一击，然后侧身拽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推到在了案上。

    晚上没有睡着，整夜都在想该怎么办。

    「殿下没有什么对不起岁岁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岁岁，很快我便什么都有了，到时候……」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

    他沉默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哑。

    他唤了声。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接着我颈间一痛，晕了过去。

    我被宋景明关了起来。

    另一只手也掐进了他的肉里。

    「你不是爱我吗？」

    「好，我让他们停下来，你先冷静一点。」

    我又点了点头。

    「岁岁，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我是端王的兄长，与他手足情深，自然也不愿相信此事与他有关，只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

    「停下，快让外头的人停下！你若是不让他们停下，我现在就杀了你！」

    终于，有一天，我在御药房里发现了一个有些许异样的宫女。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宋景明那张放大的脸。

    他欺身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我再挣不开，干脆一口咬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他看了我良久，忽然开口。

    他在宫里给太渊帝侍奉汤药、处理公务，我就去御膳房给他煲汤，去御药房给他拿药做药膳，再亲手端了递到他面前，

    「殿下想做什么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