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大结局前篇（3）

[    【作者在下无碍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中，不仅有“为什么我只是羲元堂姐的替身？”、“御史大夫，堂姐只是爱上了一个人，你便要杀了她，杀了她仍不够，更要利用…”、且有“偏偏我亦如离羲元一般，爱上了楚则，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兄长，离相生便如一缕孤魂，半生是错，半生无有自我…”、“我嫉妒她，我知道我不该嫉妒，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他想了想，捻起墙上的沙砾，向着旁侧远处用力地掷去。

    楚则正是从这无意吐露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多年前羲元被杀的真相，亦得到了眼前女子真正的身份。虽不完整，但已足够他大致拼凑出这一将自己与大燕的命运皆搭进去的局的面貌。

    离相生亮出凌燕阁的玉牌，淡淡地称乃张荟命其来此，使得兵士信以为真，放她进入。

    即便心中再恨再怒，但要杀死一个对自己存有真心的女子，楚则自认没有办法下手。更何况，尽管恨，尽管怒，尽管不应再承认，但自己却依旧爱她。

    离相生是第二次来这座府邸，寻了一圈，终见楚则静静地坐在那座池沐说的小堂中，面前赫然便是自己堂姐离羲元的牌位与画像。

    事实上，他的确抬起了掌。

    “什么声音？”两个兵士对视一眼，持刀跑去。

    原来他早已生活在玉汉人层层精心编织的网中，早已是玉汉谍士眼中最重要的目标，身旁所有的一切尽是这网中所生成的一片虚幻与假象，只为将他与大燕推向覆亡的结局。楚则只感到自己是一个被一只大手掌控玩弄的提线木偶，却还始终自认为自己是自由的、乃至能够颠覆战胜一切的。筆趣庫

    离相生许是太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楚则俯下身去，虽只断断续续地听着，面色却随着话语的增多而大变。

    张荟的狠毒、阴冷与算计，不仅笼罩了他半生、夺走了他珍视的所有，更将他一生唯二爱过的两个女子的青春、爱情与性命搭了进去。

    多日来，兵士们早已习惯了门可罗雀，因而猛一见一美艳无双的女子前来，毫无例外地皆怔了神。

    若是换作从前，杀死几个人无非如探囊取物，可如今却必然吃力不已。

    或许换作这整盘谋局的幕后黑手张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但楚则不会。

    奇的是，她此刻本该百感交集、不知该从何处道起心中的悲，但整个人却是无比之平静，静得自己亦是不可置信。

    原大燕平南侯府的牌匾已被摘下，且无新的牌匾升上。www.banweishuwu.com

    直至方才，他还觉着自己尽管一无所有、一败涂地，却至少还有她在自己身旁，虽有疑惑，但却依旧相信她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可不过转瞬之间，这只仅剩的一根稻草也变了、嘲讽着他、讥笑着他。

    他关上寝堂大门的一刻，内心竟然出奇地平静，并无嘲笑自己的无能、讥讽自己的软弱的声音，满心满眼皆只有一个念头、一个目标，即是杀了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荟。哪怕付出这条性命。

    楚则闻声转过头来，面上现着巨大的惊喜，转而便是一阵疑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他突然很想笑一笑，以表达自己内心滔天的悲愤与痛苦，却发觉自己根本笑不出。

    这座府邸成为了幽禁楚则的四方牢笼，前后府门外皆有玉汉兵士严加把守，无人能轻易进出。

    楚则去往书房，换上一身黑衣。

    楚则收回手，最后深深地看了

    离相生静静地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

    离相生看着他，双眼不离片刻。

    楚则只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只是稍稍直起身子，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其中混杂着闪烁的青色，险些使他栽倒在地。

    喉咙里的血腥气卷土重来，四肢痛得几乎欲折断，想必张荟也是料准了自己此时如同个废人一般，方才放心地未在府内设防吧。

    只是那掌并未劈向离相生熟睡的面庞，而是于其额头前停了下来。

    楚刢如今暂在由玉汉先丞相孔良于长安的丞相府、即如今的长安王府中，并不与楚则在一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连笑的气力都没有了。

    楚则虽不知长安王孔沐为何人，却也亏了长安城如今不禁夜市、放百姓自由之制，一路打听，一路寻至长安王府。

    她话音落下，二人便一时相对无言。

    还未待楚则想辙入府，便听府门外的两个小厮谈天说地，道出丞相如今在长安王孔沐的府上。

    事实上，在做出决断的刹那，他便已不抱着能够全身而退的念头。

    “她是谁啊？”她蓦然笑了，惊了他一大跳。

    与此同时，他清楚地听得几人窃窃私语道:“都快两个时辰了，离小姐怎的还未出来？是否要告知御史大夫？”

    武功失掉大半的他撑起全部的意识、动用所能调动的真气，利用着夜色的掩护，翻上院墙。

    但慕容涅视他为猛兽、在玉汉的挑拨下，恨不能杀了他，同僚与伙伴韩聘竟是戈楚间谍，视为妹婿与亲弟的池沐乃是虎视眈眈、招招谋算的玉汉谍士，仅剩的一人便是她。楚则本以为生命中最后所余的信任之人是可信的，哪知她也是一个处心积虑隐藏、埋伏在自己身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在算计自己的敌人。她对自己的示爱与温柔体贴，不过只是为了更快地将他引向死亡的深渊巨口。

    离相生坐着坐着，只觉得头痛，楚则见状，便取来枕头，让她休息片刻。

    楚则英俊温和的面上已然失去了从前的神色，失国独活的痛侵蚀着他每一寸神经，

    下一瞬，沙砾之声响惊动了这几人。

    不知过了多久，离相生似是被梦魇着了，一句接一句、含糊不清地轻声道着什么。

    不待楚则开口，她又上前几步，仔细端详着那画像，继续道:“与我真是相像。你该不是以为我死了吧？但瞧这牌位上的名又不是我…”

    “我会些拳脚轻功啊。当年大殿一舞，你不是也见识过了。”离相生笑着眨眨眼，略显神秘地故意道:“这点守卫难不倒我。我在半途派了一个宫女假扮我，自己溜回来了。话说我在问你呢，这牌位与画像，所属何人？”

    她突然绽放了一个笑，边笑边道:“哈哈。你在紧张些什么？只是逗逗你罢了。”

    楚则压抑着不使自己发出半点声响，眼见着下方几个玉汉兵士走来走去。

    离相生一眼，径直离开了。

    张荟的确居于原孟安府，不过据闻此府当年乃是为玉汉将军林钺所居。

    然而，只是昔日最轻松的轻轻一跃，却险些要了他半条命。

    楚则趁机跃下，掌心连击剩余两人的后心，那两个兵士反应不及，倒地不起，楚则忍着身体的虚弱与不适，向着当朝丞相府奔去。他虽被幽禁，却也通过送饭食清水的兵士的言谈得知张荟已从御史大夫升为丞相，便抱着碰运气之想，向着原孟安府奔去。

    经由离相生如此一问，便又增了点窘迫，一时竟然无从说起，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羲元之事道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永生难忘的初恋竟也是被派在他身侧的间谍，只因动了真心、未完成使命而被杀。

    好在偌大的府中无人看管，使得他得以行动自如。

    时间紧迫，好在楚则的运气不错。

    他静静地看着离相生，心知只要自己稍稍运起内力，只需一掌便能将她的头颅击得粉碎。

    他这一生，除了楚晋与楚刢外，只发自内心地相信过四个人。

    他看着离相生虽笑却蕴藏着悲哀的面庞，有些急切地道:“你不要误会。她是我少年时最美好之爱，也确然再难忘怀。但我并不是将你当作她的替身。或许起初是有一丝，但随后我便不作此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缓过些来。

    那一声声断断续续

    说到底，羲元与离相生，虽是他的谍士，却也亦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