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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乖巧地点点头:“好。”
灵力不够的话，就算想做死神，也不是轻易能考上死神的学校的，就算考上了死神的学校，很有可能会面临半途退学的危机，即使运气好熬过了结业考试，到了加入护廷十三队面对虚的时候，弱者也只会拖后腿——连自保都难，又何谈对敌战斗。
一转眼就是四十年。
连正在一旁煮茶的小奏也忍不住煞有其事地叮嘱她:“季子小姐人很好的，你怕什么。”
“你啊……就是太生分了点。”比她年长不了几年的小奏摆出长辈的口吻，一时令她觉得她很可爱。
“这么晚了还没睡？要不要下楼来和我们聊聊天？”小奏用手护住微弱的火苗，看起来很关心她。
季子打量着她薄弱的灵力，叹了口气。
“我明白。但是如果不尝试也就不可能有希望了。我会加倍努力的！”
因为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才愈发知晓自己对温暖的依恋。
“退一步说，即使你查明了她失踪的渊源，难道就意味着你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吗？能挽回既定的遗憾吗？能拯救也许早已死去的生命吗？”
她固执地抬起头。
就像受过虐待的小猫。
而这家颇具人文艺术气息的酒馆主人，层林季子，则是出了名的好心肠。
“嗯。”
这个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乔的眸子稍微暗了下来。
季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摸摸她并不柔顺的头发:“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在斥责你……”
季子没有生气，却皱着眉头，问:“即使，你的姐姐并不希望你那么做吗？”
以前是她太小，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是死神的队员们会突然如此绝情……但现在看来，久南白和六车拳西等人一定是陷入了不可声张的禁忌事件，导致任何人都无法深究其原因。
“啊，小奏姐姐。”她慌忙挤出一抹笑容，“晚上好。”
“不，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失踪的，只是对那场事件有所耳闻。”季子苦笑，从心底里不想打击她，“八名正副队长失踪，三名队长级叛逃的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季子这时一下子瞳孔紧缩。
确实是太心急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失踪，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消除得一干二净，更不用说匆匆忙忙地销毁了所有相关物件，又把无人照看的她赶出静灵廷。
“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下，吃点零嘴再学怎么样？”
她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然后，季子又回过头来看着怯生生的她:“不过她说得对，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当苦力才收留你的吗？我是真心把你当亲人看待的，这些东西你如果不想学自然可以作罢……”
倒是个有骨气的家伙。
明明知道季子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她依旧无法改变自己小心翼翼的心态。
而被纠正的孩子立即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缩起脖子:“是……季子小姐……非常抱歉。”
“……我……对不起……”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声音也弱得难以辨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还怎么也学不会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帮到您……”
“季子小姐。”乔缓缓停下了擦桌子的手，犹豫，却又异常果断地说，“我……想成为死神。”
“所以，她也一定会带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生命。”小奏认真地说，“相信吧，以前那些孤独难熬的痛苦都不复存在了哦！”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成为死神呢？”季子歪着头问。
“小奏，专心煮你的茶，火候要把握好，哪怕时间只是久一分档次也大不一样。”季子温和地转过头去，说。
战战兢兢的心情，一眼便被季子看穿。
在季子的强烈要求下，她并未更改自己的姓名。季子心里非常清楚，一个人的名字象征着那个赋予他名字的人的最浓厚的感情。剥夺这份感情这种事，她永远也不会去做。
季子凝神思索着什么，终于再度开口:“如此说来，这就是你想要成为死神的理由？”
是夜。
“久南？”小奏端着一盏灯走上楼梯，灯火摇曳之下，乔正在望着头顶的星空发愣。
“哎？”乔疑惑地回过头，在决定告诉季子之前，她就一直在徘徊，因为从一个常来酒馆的客人那里，她得知自己成为死神的希望并不大。
这是大人的道理。而少年，永远不愿屈服于可能的困境。
不，不对，还有一点。
过了40年，才第一次敢主动提起。
那样的目光，
没人会喜欢弱者，一旦被贴上弱者的标签，就一辈子不可能得到同伴的认可，说不定会在内疚和痛苦中老去甚至抑郁成疾。
不过，并非完全不可能。
季子叹气道:“如果我是她，会更希望你安稳幸福地度过余生，而不是为了不确定的目标一脚闯进危险的世界。”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好几十年前了……”小奏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像我这样的孤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在流魂街活下去的吧……她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正因为有了她，才有了今天的我。”
她懊恼于自己的笨拙，不仅是学习某种技能的时候，与人交流时的言谈亦然。就好像，只要一不小心惹恼了季子，她就会被赶出家门一样，在内心的某处，潜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姿态还不足以获得他人的认可。
姓久南的孩子被收养，客人们反而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之前还有不少类似的孩子，也是在居酒屋住了一阵，才找到区里的长老分配各自的家庭。
季子无奈地笑笑，跟这样年纪的孩子解释太多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在以后的生活里让她慢慢习惯就好。
她不太明白她的深意。
“……这样吗。”她失望地低下头去。
“……”
“果然……你还是逃不掉这个宿命。”
她的眼中多出了几分同情，她们很相似。
但是以前的事情，除了最近这些个月以外，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季子眯起眼，心底蔓延起淡淡的无奈感。
“不，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季子话音刚落，她便倔强地抬起头来，“不然的话……于心有愧。”
她感觉到，她的心里缺失的那部分，好像正在逐渐地合拢回最初的形状。
“好了，乔，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听这回答，这个孩子想必也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吧。在不为人知的夜晚，无数次地，为应不应该告别安逸的生活而烦恼着，却保持了足足四十年的沉默。就连想成为死神的话题都是第一次说给季子听。
“季子小姐知道她？”乔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么您一定……”
。。。。。。。。。。。。。。。。。。。。。。。。。
“是。”小奏吐吐舌头，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季子一点也不愿开口做恶人。但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对乔说这些直截了当的话了。
与他们不同的是，这个姓久南的孩子望着季子的眼神，有种淡淡的畏惧。
“这样可不行喔，斟酒的动作可是很讲究的。”季子笑眯眯地把动作示范给她看，连贯而优雅。
闻言，她郑重地点点头:“是的，我一直想知道真相，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现在我能明白了，我必须回到静灵廷才能了解一切。”
她说了谎。她之所以不曾提起过这个话题，完全是因为她不敢，她害怕自己任性的请求会使供养着她生活的季子对她产生厌恶，害怕再次被抛弃。
她尚未来得及思考，大脑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姐姐久南白，以前就是一个死神。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她眨巴眨巴眼睛，等待着小奏接下来的话语。
尸魂界的夜晚一直很安静，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不会有人在外面走动，偌大的居酒屋除去她们两个便也只剩下季子和几个帮工。这样的安谧，即使是很多年以后，她俯瞰着空座市灯火辉煌的夜景时仍然难以忘怀。
“季子小姐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小奏突然放柔了语调，似乎在憧憬，又似乎在回忆。
季子欣慰地倚在前台上，望着正在擦桌子忙得不亦乐乎的她。
“谢谢您为我担心。可是，如若就这样把过去的责任斩断、而选择逃避的话，将来的我一定会后悔。”
“没有的事……我只是……”她低下头，一副自责的样子。
“或许会很困难哦，对你来说。”
毕竟，这也是目前，那孩子的姐姐留给她的最后一丝羁绊了。
季子小姐的居酒屋里又收留了一个孩子的事，对于喝酒的常客们而言，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新闻。m.aihaowenxue.com
这位居酒屋的新客人一直寄住在青上居酒屋的二层房间里，经过季子的教育，已经学会了识字和酿酒，还可以帮上店里不少忙了。流魂街的生活日复一日，每一日都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有一个人的变化能作为时间流逝的印证。
说是居酒屋，青上居酒屋却完全不像个正经人提起就会颦眉的娱乐场所，这里的气氛，与其说是酒家，不如称为茶室更为妥当，来的人也大半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静灵廷的死神，很少会出现酩酊大醉发酒疯的情形。
“死神？……对了，就是九番队的那个副队长吧？以前我都没猜到是她……”听她说话的语气，季子仿佛对静灵廷的事了如指掌。
] 她乖巧地点点头:“好。”
灵力不够的话，就算想做死神，也不是轻易能考上死神的学校的，就算考上了死神的学校，很有可能会面临半途退学的危机，即使运气好熬过了结业考试，到了加入护廷十三队面对虚的时候，弱者也只会拖后腿——连自保都难，又何谈对敌战斗。
一转眼就是四十年。
连正在一旁煮茶的小奏也忍不住煞有其事地叮嘱她:“季子小姐人很好的，你怕什么。”
“你啊……就是太生分了点。”比她年长不了几年的小奏摆出长辈的口吻，一时令她觉得她很可爱。
“这么晚了还没睡？要不要下楼来和我们聊聊天？”小奏用手护住微弱的火苗，看起来很关心她。
季子打量着她薄弱的灵力，叹了口气。
“我明白。但是如果不尝试也就不可能有希望了。我会加倍努力的！”
因为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才愈发知晓自己对温暖的依恋。
“退一步说，即使你查明了她失踪的渊源，难道就意味着你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吗？能挽回既定的遗憾吗？能拯救也许早已死去的生命吗？”
她固执地抬起头。
就像受过虐待的小猫。
而这家颇具人文艺术气息的酒馆主人，层林季子，则是出了名的好心肠。
“嗯。”
这个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乔的眸子稍微暗了下来。
季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摸摸她并不柔顺的头发:“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在斥责你……”
季子没有生气，却皱着眉头，问:“即使，你的姐姐并不希望你那么做吗？”
以前是她太小，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是死神的队员们会突然如此绝情……但现在看来，久南白和六车拳西等人一定是陷入了不可声张的禁忌事件，导致任何人都无法深究其原因。
“啊，小奏姐姐。”她慌忙挤出一抹笑容，“晚上好。”
“不，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失踪的，只是对那场事件有所耳闻。”季子苦笑，从心底里不想打击她，“八名正副队长失踪，三名队长级叛逃的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季子这时一下子瞳孔紧缩。
确实是太心急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失踪，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消除得一干二净，更不用说匆匆忙忙地销毁了所有相关物件，又把无人照看的她赶出静灵廷。
“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下，吃点零嘴再学怎么样？”
她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然后，季子又回过头来看着怯生生的她:“不过她说得对，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当苦力才收留你的吗？我是真心把你当亲人看待的，这些东西你如果不想学自然可以作罢……”
倒是个有骨气的家伙。
明明知道季子是个温柔的人，可是她依旧无法改变自己小心翼翼的心态。
而被纠正的孩子立即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缩起脖子:“是……季子小姐……非常抱歉。”
“……我……对不起……”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声音也弱得难以辨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还怎么也学不会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帮到您……”
“季子小姐。”乔缓缓停下了擦桌子的手，犹豫，却又异常果断地说，“我……想成为死神。”
“所以，她也一定会带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生命。”小奏认真地说，“相信吧，以前那些孤独难熬的痛苦都不复存在了哦！”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成为死神呢？”季子歪着头问。
“小奏，专心煮你的茶，火候要把握好，哪怕时间只是久一分档次也大不一样。”季子温和地转过头去，说。
战战兢兢的心情，一眼便被季子看穿。
在季子的强烈要求下，她并未更改自己的姓名。季子心里非常清楚，一个人的名字象征着那个赋予他名字的人的最浓厚的感情。剥夺这份感情这种事，她永远也不会去做。
季子凝神思索着什么，终于再度开口:“如此说来，这就是你想要成为死神的理由？”
是夜。
“久南？”小奏端着一盏灯走上楼梯，灯火摇曳之下，乔正在望着头顶的星空发愣。
“哎？”乔疑惑地回过头，在决定告诉季子之前，她就一直在徘徊，因为从一个常来酒馆的客人那里，她得知自己成为死神的希望并不大。
这是大人的道理。而少年，永远不愿屈服于可能的困境。
不，不对，还有一点。
过了40年，才第一次敢主动提起。
那样的目光，
没人会喜欢弱者，一旦被贴上弱者的标签，就一辈子不可能得到同伴的认可，说不定会在内疚和痛苦中老去甚至抑郁成疾。
不过，并非完全不可能。
季子叹气道:“如果我是她，会更希望你安稳幸福地度过余生，而不是为了不确定的目标一脚闯进危险的世界。”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好几十年前了……”小奏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像我这样的孤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帮助，是绝对不可能在流魂街活下去的吧……她教给了我很多东西，正因为有了她，才有了今天的我。”
她懊恼于自己的笨拙，不仅是学习某种技能的时候，与人交流时的言谈亦然。就好像，只要一不小心惹恼了季子，她就会被赶出家门一样，在内心的某处，潜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姿态还不足以获得他人的认可。
姓久南的孩子被收养，客人们反而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之前还有不少类似的孩子，也是在居酒屋住了一阵，才找到区里的长老分配各自的家庭。
季子无奈地笑笑，跟这样年纪的孩子解释太多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在以后的生活里让她慢慢习惯就好。
她不太明白她的深意。
“……这样吗。”她失望地低下头去。
“……”
“果然……你还是逃不掉这个宿命。”
她的眼中多出了几分同情，她们很相似。
但是以前的事情，除了最近这些个月以外，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季子眯起眼，心底蔓延起淡淡的无奈感。
“不，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季子话音刚落，她便倔强地抬起头来，“不然的话……于心有愧。”
她感觉到，她的心里缺失的那部分，好像正在逐渐地合拢回最初的形状。
“好了，乔，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听这回答，这个孩子想必也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吧。在不为人知的夜晚，无数次地，为应不应该告别安逸的生活而烦恼着，却保持了足足四十年的沉默。就连想成为死神的话题都是第一次说给季子听。
“季子小姐知道她？”乔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么您一定……”
。。。。。。。。。。。。。。。。。。。。。。。。。
“是。”小奏吐吐舌头，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季子一点也不愿开口做恶人。但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对乔说这些直截了当的话了。
与他们不同的是，这个姓久南的孩子望着季子的眼神，有种淡淡的畏惧。
“这样可不行喔，斟酒的动作可是很讲究的。”季子笑眯眯地把动作示范给她看，连贯而优雅。
闻言，她郑重地点点头:“是的，我一直想知道真相，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现在我能明白了，我必须回到静灵廷才能了解一切。”
她说了谎。她之所以不曾提起过这个话题，完全是因为她不敢，她害怕自己任性的请求会使供养着她生活的季子对她产生厌恶，害怕再次被抛弃。
她尚未来得及思考，大脑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姐姐久南白，以前就是一个死神。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她眨巴眨巴眼睛，等待着小奏接下来的话语。
尸魂界的夜晚一直很安静，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不会有人在外面走动，偌大的居酒屋除去她们两个便也只剩下季子和几个帮工。这样的安谧，即使是很多年以后，她俯瞰着空座市灯火辉煌的夜景时仍然难以忘怀。
“季子小姐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小奏突然放柔了语调，似乎在憧憬，又似乎在回忆。
季子欣慰地倚在前台上，望着正在擦桌子忙得不亦乐乎的她。
“谢谢您为我担心。可是，如若就这样把过去的责任斩断、而选择逃避的话，将来的我一定会后悔。”
“没有的事……我只是……”她低下头，一副自责的样子。
“或许会很困难哦，对你来说。”
毕竟，这也是目前，那孩子的姐姐留给她的最后一丝羁绊了。
季子小姐的居酒屋里又收留了一个孩子的事，对于喝酒的常客们而言，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新闻。m.aihaowenxue.com
这位居酒屋的新客人一直寄住在青上居酒屋的二层房间里，经过季子的教育，已经学会了识字和酿酒，还可以帮上店里不少忙了。流魂街的生活日复一日，每一日都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有一个人的变化能作为时间流逝的印证。
说是居酒屋，青上居酒屋却完全不像个正经人提起就会颦眉的娱乐场所，这里的气氛，与其说是酒家，不如称为茶室更为妥当，来的人也大半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静灵廷的死神，很少会出现酩酊大醉发酒疯的情形。
“死神？……对了，就是九番队的那个副队长吧？以前我都没猜到是她……”听她说话的语气，季子仿佛对静灵廷的事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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