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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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很明显了，从前的息玥一直在开启污染区，并且在极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毕竟第一篇日记的数字就是「NO.78」。而且，从行文上看，“她”似乎……没有感情。

    太久没吃东西，息瑶饿得发慌。她看了看靠墙静默的息珀，小心翼翼道：“哥，我们一起去停泊点接大姐吧？”

    这是息玥最早了解到的常识之一。

    日期不连贯，日记开头的序号却是连贯的。前缀「#33」极少会变化，息玥猜测它代表着33号星区。因为从2185年开始，「#100」的前缀显著增加。

    「2183年6月10日

    “T35，里面装的是光爆子弹，认得么？”息玥勾起唇角，“要不，让你也新鲜新鲜？”

    从日期看，当时的息玥只有五岁，息瑶比她小四岁。也就是说，她们的母亲在生下息瑶之后，很快就去世了。

    息珀不由顿住脚步，看向她。

    上面一人骂骂咧咧往下走，突然，额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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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流落到垃圾星区的都是垃圾公民，E级精神力无法使用精神力武器，拿着手.枪还不如拿把锤子。

    难道说，就像息瑶说的都市传说一样，站在她背后的，真的是污染区之神？那么这位神秘的神明，知道自己的工具人被掉包了么？

    “我也要去！”

    息珀也有些担心，点了点头：“我去就行。”

    《开局负债四万亿，把污染区开进债主家里》

    #33-NO.84：息瑶又在哭，我想放远一点，可是新来的阿姨不让我走太远。」

    #33-NO.83：这次是在家里，息珀在里面，我和息瑶在外面，但息珀没有被污染。爸爸表情很着急，然后很开心，因为息珀觉醒了，检测出B级。」

    #33-NO.78：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爸爸送给我这本笔记本，让我不要难过，说把心事写在里面，就能把眼泪藏在里面，做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但它毕竟是一把枪。

    那时的息玥满七岁，正是开始去中央星区机甲学院上学的年纪。而100号星区，正是中央四大星区之一。

    #33-NO.81：息珀说我拿了他的机甲模型，但是爸爸没找到，骂了息珀。我很奇怪，我不是承认了吗，只是它消失了。」

    但息瑶死缠烂打，非要跟上来，最重要的是，他的话对于妹妹来说，似乎没以前管用了。

    像个蒙古包。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连垃圾星区都有□□。

    真正的息玥哪里去了？为什么是她降临到这个世界？

    屋里幽暗，外面微弱的阳光也照不太进沟壑底部，没有光脑和电子钟的情况下，息珀只能靠计数估测时间。

    息瑶见他不吭声，气呼呼地掐他手臂：“哥，你也要反思一下！要不是大姐，我们已经死了！”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息玥一直在开启污染区，明显反科学的遥控器到底来自何方，背后站着什么人？

    满头脏辫的女人急了，伸手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然后对皮衣男委委屈屈：“孙哥，这种花瓶很容易碎的，你新鲜新鲜就行了，可别把我给忘了。”

    机舱窗户边，息玥想得太专注，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机舱顶部静静悬着一颗飞行摄像头。

    息瑶张开五个手指头：“500万哎！我账户里的钱从来没超过5千！爸爸还跟我说做人要学会节俭，可转头就给大姐那么多零花钱……”

    至今两次动武分别杀掉白丽和胡比，前者是因为光脑装载了特殊处理的微型追踪弹，后者是因为胡比自己先用精神力激活了手.枪，息玥只是帮忙扣动扳机而已。

    我不害怕。」

    #33-NO.80：爸爸说对不起，每次想陪陪我们，都会出现污染。」

    停泊点等候的人不多，都登上星舰后，附近显得空空荡荡，只有不远处的治安所孤零零杵在荒凉大地上。

    ……

    息玥想不明白，为什么？

    息瑶挽着哥哥的手臂，等一名路人走远，才压低声音：“哥，我反思过了，不是大姐变了，而是我们以前对她关心太少。”

    而且，有人想借四万亿债务，第一时间杀死息海的孩子。息海管辖的星区和名下资产都已经被收缴了，还急着斩草除根，不是心虚是什么？

    息玥眯眼笑道：“噢，那你凑近点，我枪法一般，凑近

    #29-NO.1923：我杀了爸爸。」

    客观看，这句话也是陈述句，之所以说它里面蕴含着某种情绪，主要是息玥的直觉。

    「2183年6月4日

    直觉告诉她，曾经的息玥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内心一直在变化。因为将近两千篇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而12月3日，她过来了，取代了真正的息玥。

    “你已经说过了。”

    除了孙哥外，其他人立即举起双手，用力摇头。楼梯上的男人则赶紧跑了上去，躲得远远的。

    可以断定的是，息海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但不全是她的原因。

    「2183年6月8日

    星舰落地，息玥特地等所有人都下去才起身。

    “臭娘们，问你话呢，耳聋啊？！”

    「2183年6月18日」

    日记并不连贯，也没有一页写一天，两篇日记之间甚至没有空出一行。

    只是息玥有点好奇，在这都敢动手，难道治安所不管么？

    「2183年6月15日

    #33-NO.85：阿姨死了。」

    息瑶继续反思：“不过也不全怪你，我以前也不怎么喜欢大姐，总觉得她……很冷漠，笑起来都像假笑。可是现在想想，大姐什么时候见到我都是笑着的，哥你做得到吗，一直对人笑？我做不到……

    某个座位上，男人的眼睛盯着光脑上的屏幕，眼睛里冒出贪婪的光。

    若非息瑶点醒，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虽然表面上配合息玥，但心里，一直在琢磨息玥还是不是他的姐姐。

    在扉页之后，字迹明显稚嫩起来，不过一笔一划很工整。

    他脚步僵住，拼命看向脑袋上的东西，眼珠子聚成斗鸡眼：“你……你别乱来！”

    四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息玥，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

    疑问实在太多，那夜息玥连夜通读完每一篇日记，都没找到答案。

    “瑶瑶。”息珀皱起眉，总觉得这种地方，息瑶出门不安全。

    「2183年6月3日

    明显是冲她来的。

    “呃，说过了吗？我忘了……总之很可惜啦，那笔钱我都没花多少，现在都被收缴掉了……”

    「2183年6月1日

    息玥捏了捏手里的购物袋，抬头去看治安所，谁想，地面上也出现两个男人。目光交接后，他们蹲下来，冲着息玥笑。

    #33-NO.79：爸爸带我们去公园，让我照顾弟弟和妹妹。弟弟在发抖，妹妹在哭。爸爸回来了，让我不要害怕。

    「2183年6月17日

    息海才43岁，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超S级机甲战神。息珀也说过，父亲单枪匹马对付一级污染区都不在话下。

    29号星区停泊点，就要到了。

    #33-NO.82：息瑶每次看到灰洞都会哭。」

    每一分钟划一条短线，十分钟划一条长线，他背后的墙上，线条已经密密麻麻。

    “对啊，还不赶紧的。”下面一人附和，露出一口黑牙，“把孙哥哄高兴了，指不定能让孙哥收了你，从今以后在二九都能横着走！”

    “哥，你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大姐啊，难道是因为爸爸最宠大姐吗？嗯，我也有点。有一次我钱花完了准备找爸爸要，大姐知道了，顺手就给我转了500万！”

    不愧是混混们的头领，孙哥还算镇定，既没有举起手也没有摇头。他狞笑道：“精神力武器，我不信你开得了枪。”

    所有日记都是在陈述客观事实，看不出一丝一毫喜怒哀乐。除了最后一篇——

    而现在，孙哥说得没错，这把枪于她而言只是吓唬人的道具。

    “这位小姐，从星城买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快给孙哥瞧瞧。”

    「喜悦的日记」——字体苍劲，明显是息海的手笔。

    将近十个小时过去了，息玥还没回来。

    所有人脸色骤变，只见息玥刷地调转枪头，指向皮衣男。

    「2198年12月1日

    想到里头治安兵不耐烦的样子，她明白了，对于治安兵而言，只是一群老鼠打架而已，懒得管，也管不过来。也许老鼠抢到吃的后，还会拨出一份孝敬给他。

    一模一样的名字和长相，她和这个世界的息玥，存在什么联系？

    “孙哥是吧，上午就看你狗狗祟祟，怎么，是对我有兴趣，还是对我手里的枪有兴趣？”

    息玥顺着来路往回走，和前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才走下窄窄的石阶。<                                                不料刚下去一半，就看到台阶底下站了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垃圾公民的装扮，其中衣着最好的一个男人很眼熟，正是早上过来时，盯着息珀看的那位皮衣男。

    克隆技术不成熟，不代表没有。指不定哪家军团旗下的科技公司，悄悄取得了技术突破。之所以不敢肯定，纯粹是想不通对方掉包息玥图什么。毕竟父亲一死，他们一无所有。

    “……嗯。”息珀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我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