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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扎着普通的马尾，留着斜刘海，神情冷淡，仿佛一名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潘卓有些诧异地看了沈镜一眼，只是唔了一声，提醒他们先安抚住张家人，自己马上过去。随后就挂了电话。
而躺在病床上的张老头被绑带束缚在床上，这是医生为了保护他自残所做的。即使如此，他的头依然不停地在撞击着后脑下压着的枕头，眼睛有些发直，干黑的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不可能！”
潘卓清咳一声，“张奶奶，实际上我们过来并不是为了张贵福碰瓷的事情。而是另一件，关于多年前失踪的黄丽娟”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张奶奶你这么坚定，是因为你知道些什么吗？”
她没有继续去听张奶奶说的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这些话她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伤心愤怒，后来便开始麻木，甚至不愿意再从家人嘴里听到她妈的名字。
张心洁眉心微微蹙了蹙，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了几分探究，“奶？”
张奶奶一顿，面容凄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奶奶叹了一声，透着浓浓的无奈。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蛇皮袋，用脚将散在四周的瓶子归拢到一起。
张奶奶身体微微一颤，忽然烦躁地低吼道：“他知道？他能知道啥？那个死老头子能知道啥！那些警察就知道胡说八道，这么多年了也找不到你妈，一点用都没有”
“嗯？”潘卓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去医院做什么？我们等张心洁过来后再”
张奶奶闻言眉头一皱, 那张苍老的脸更显得皱纹横生，她抬脚用力往地上跺了跺, 板着脸低骂道：“他又去干那缺德事了？洁啊，这回你别管他了，随便他在外面干啥，他爱骗多少钱是他的事儿, 你别去给他擦屁股！这回我也不去了。”
“咕隆”一下，张心洁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抬起眼眸，飞快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张老头。
屋外, 张奶奶正坐在门槛前低头细细拾掇着她在外面捡回来的水瓶子。她的年纪跟张老头一般大，却看着要老许多。身材瘦小佝偻, 头发花白。
张心洁细细地看着张奶奶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没有，他们说爷爷知道。”
她看着潘卓，目光冷得可以冻死人。“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凭我爷爷的一些疯话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
沈镜摊了摊手，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张奶奶惊叫道：“不可能！老头子有些时候是不着调，但他不可能杀丽娟的。那可是他儿媳妇，是洁的妈妈，他怎么会这么做！”
张奶奶半眯着眼往后侧了侧头，笑道：“洁啊, 快过来帮奶奶拾掇一下。等会儿我好做饭, 免得你爷爷回来”
她嘴唇动了动，恼恨道：“咋就被雷劈了？今天也没打雷下雨啊，是不是弄错了？我看他就是缺德事儿干多了遭报应了！”
潘卓皱起了眉毛，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停住话头，接起了电话。是留在医院那边的同事打来的，说是张老头已经醒了，只是依然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并且他的家人已经到了医院，正在和医生沟通张老头的病情。
张奶奶动了动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了几分凄苦，她长叹一声道：“洁啊，干啥还说这些呢。都这么多年了”
他毫不意外地撇撇嘴，跟着潘卓快步走了进去。
张奶奶身体仿佛僵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说啥？谋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奶奶慌忙地摇着头，脸色苍白，抿紧的唇周布满了皱纹。
第31章
她抗拒，甚至厌烦！
她一边低骂，一边拿了挂在墙上的钥匙走出了大门。张心洁忽然觉得有些累，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忽然把目光移向了沈镜，“这是不是就是小同志，老婆子我跟你道歉，你心地好，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就是那样的人”
屋内的人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齐齐转头看过来。那主治医生摆脱了张奶奶的纠缠，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想到警察后来所说的话，她心里浮起了几分躁郁。她定定地看着张奶奶瘦小的忙碌身影，忽然开口道：“奶，警察刚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儿，他们说有我妈的消息了。”
她喃喃道：“奶奶，您说我妈当年为啥要走啊？她咋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不管呢？”
张心洁上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淡淡道：“奶奶, 爷爷今晚可能没办法回来吃饭了。刚才我接到警察的电话了，说是爷爷又出事儿, 现在在医院里。”
然而沈镜已经背起了他的背包，“不用等了，她们不会来的。我们直接去医院。”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张心洁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潘卓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微微放缓了一些。“刚才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我没有仔细说。张贵福被雷劈后便有些精神不正常，他说了一些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我们怀疑是他杀害了你妈妈。”
沈镜笑眯眯地抽出被张奶奶握住的手，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碰瓷的人也不是我。我就是个见义勇为的过路人而已。”
张心洁闭紧了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那警察同志”
“这回不一样，警察说他好像被雷劈到了，在医院里住着呢”
“洁啊”张奶奶小心地拉住了张心洁的手臂，连肩背似乎都更加佝偻了几分，声音带着藏不住的不安。
“丽娟？”张奶奶忽地惊叫了一声，“你们找到她了？她在哪里啊？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连自己的闺女也不管，怎么这么狠心”
一直沉默的张心洁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冷道：“潘警官，您说我妈被谋杀了有什么证据？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我爷爷知道是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 张心洁还呆呆地坐在床头上，她捏着手机静默了半晌，忽地站起身, 随手拿起衣架上的防晒衣披在身上，才踏出了房门。
“张奶奶，关于黄丽娟的下落我们的确有了一点消息。不过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怀疑她可能并非失踪，而是被谋杀了。”
沈镜若有似无地点头，“这样啊，那你咋这么确定？”
“洁啊，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乱说的。你妈是自己走了的，她是自己走了的”
入目便是一个老太太正拉着医生说着张老头的病情，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着急担心，语气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听着有些刺耳。
休息室里，沈镜忽然起身，对着正在看文件的潘卓道。
张奶奶紧紧抿着唇角, 手下清理瓶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可以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怒气。
潘卓眉心拧了起来。
沈镜的忽然发问让张奶奶一抖，两手死死抓紧了衣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走的那天我去走亲戚了，隔了两天才回家。还是我隔壁邻居告诉我这件事的。”
“潘队长，我们该去医院了！”
说实话，他有些不太明白沈镜为何会留下来，并且表现得如此积极热情。虽然这也正是他希望的。
可是，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张奶奶“哦”了一声，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潘卓迎着张奶奶疑惑审视的目光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对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哐啷”一声，一个透明的水瓶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顺着屋前的泥土滚到了沟里，那白净透明的瓶子顷刻间染上了污浊的灰泥。
张心洁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就知道会这样。每次嘴上说得再狠，到底心里还是放不下，打算跟她一起出门了。
“有消息了？她是回来了呢？他们有没有说丽娟在哪里啊？”
她揉了揉衣角，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警察同志，我知道我家老头子做得不对，我们也劝过，他就是不听啊，我们是真拿他没办法了。但是您看他现在都这样了，您就别抓他去牢里了。”
一旁的张心洁冷冷的没说话。她的脸本来就瘦，眉眼淡淡，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有那么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薄。
市医院精神科，沈镜和潘卓还未踏进张老头所在的病房，就听得里面吵嚷的说话声音。
潘卓扬眉，起身合上了资料。
张心洁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奶奶。”张心洁走上前去叫了一声。
张奶奶动作一滞，顿时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她，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见张心洁一脸认真，她愤怒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就被新浮上的担忧掩盖了。
张心洁捏了捏手指，抿着唇将大门锁好了。
“那么，神机妙算的沈大师，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她一边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 一一将踩扁的瓶子放进蛇皮口袋。动作利落，可见也是个硬朗的人。
她心里不可抑制地浮上几分疲倦，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抗拒。终于有了她妈的消息了，她应该激动，高兴，或者愤怒，甚至应该迫不及待拉着奶奶奔去警局。但意外的是，她的心里出乎意料的淡定，甚至隐隐潜藏着几分害怕。
张心洁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潘卓。
“他不会这么做的，我晓得。你们找不到丽娟就胡说八道，还给我们老头子身上泼脏水，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他爷爷，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要搞得我们家宅不宁是不是”
] “啥？”
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扎着普通的马尾，留着斜刘海，神情冷淡，仿佛一名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潘卓有些诧异地看了沈镜一眼，只是唔了一声，提醒他们先安抚住张家人，自己马上过去。随后就挂了电话。
而躺在病床上的张老头被绑带束缚在床上，这是医生为了保护他自残所做的。即使如此，他的头依然不停地在撞击着后脑下压着的枕头，眼睛有些发直，干黑的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不可能！”
潘卓清咳一声，“张奶奶，实际上我们过来并不是为了张贵福碰瓷的事情。而是另一件，关于多年前失踪的黄丽娟”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张奶奶你这么坚定，是因为你知道些什么吗？”
她没有继续去听张奶奶说的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这些话她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伤心愤怒，后来便开始麻木，甚至不愿意再从家人嘴里听到她妈的名字。
张心洁眉心微微蹙了蹙，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闪过了几分探究，“奶？”
张奶奶一顿，面容凄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奶奶叹了一声，透着浓浓的无奈。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蛇皮袋，用脚将散在四周的瓶子归拢到一起。
张奶奶身体微微一颤，忽然烦躁地低吼道：“他知道？他能知道啥？那个死老头子能知道啥！那些警察就知道胡说八道，这么多年了也找不到你妈，一点用都没有”
“嗯？”潘卓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去医院做什么？我们等张心洁过来后再”
张奶奶闻言眉头一皱, 那张苍老的脸更显得皱纹横生，她抬脚用力往地上跺了跺, 板着脸低骂道：“他又去干那缺德事了？洁啊，这回你别管他了，随便他在外面干啥，他爱骗多少钱是他的事儿, 你别去给他擦屁股！这回我也不去了。”
“咕隆”一下，张心洁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抬起眼眸，飞快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张老头。
屋外, 张奶奶正坐在门槛前低头细细拾掇着她在外面捡回来的水瓶子。她的年纪跟张老头一般大，却看着要老许多。身材瘦小佝偻, 头发花白。
张心洁细细地看着张奶奶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没有，他们说爷爷知道。”
她看着潘卓，目光冷得可以冻死人。“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就凭我爷爷的一些疯话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
沈镜摊了摊手，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张奶奶惊叫道：“不可能！老头子有些时候是不着调，但他不可能杀丽娟的。那可是他儿媳妇，是洁的妈妈，他怎么会这么做！”
张奶奶半眯着眼往后侧了侧头，笑道：“洁啊, 快过来帮奶奶拾掇一下。等会儿我好做饭, 免得你爷爷回来”
她嘴唇动了动，恼恨道：“咋就被雷劈了？今天也没打雷下雨啊，是不是弄错了？我看他就是缺德事儿干多了遭报应了！”
潘卓皱起了眉毛，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停住话头，接起了电话。是留在医院那边的同事打来的，说是张老头已经醒了，只是依然疯疯癫癫的，问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并且他的家人已经到了医院，正在和医生沟通张老头的病情。
张奶奶动了动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了几分凄苦，她长叹一声道：“洁啊，干啥还说这些呢。都这么多年了”
他毫不意外地撇撇嘴，跟着潘卓快步走了进去。
张奶奶身体仿佛僵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说啥？谋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奶奶慌忙地摇着头，脸色苍白，抿紧的唇周布满了皱纹。
第31章
她抗拒，甚至厌烦！
她一边低骂，一边拿了挂在墙上的钥匙走出了大门。张心洁忽然觉得有些累，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
她抬手抹了抹眼睛，忽然把目光移向了沈镜，“这是不是就是小同志，老婆子我跟你道歉，你心地好，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就是那样的人”
屋内的人很快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齐齐转头看过来。那主治医生摆脱了张奶奶的纠缠，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想到警察后来所说的话，她心里浮起了几分躁郁。她定定地看着张奶奶瘦小的忙碌身影，忽然开口道：“奶，警察刚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儿，他们说有我妈的消息了。”
她喃喃道：“奶奶，您说我妈当年为啥要走啊？她咋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不管呢？”
张心洁上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淡淡道：“奶奶, 爷爷今晚可能没办法回来吃饭了。刚才我接到警察的电话了，说是爷爷又出事儿, 现在在医院里。”
然而沈镜已经背起了他的背包，“不用等了，她们不会来的。我们直接去医院。”
"是啊，都这么多年了"张心洁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潘卓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微微放缓了一些。“刚才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我没有仔细说。张贵福被雷劈后便有些精神不正常，他说了一些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我们怀疑是他杀害了你妈妈。”
沈镜笑眯眯地抽出被张奶奶握住的手，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碰瓷的人也不是我。我就是个见义勇为的过路人而已。”
张心洁闭紧了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那警察同志”
“这回不一样，警察说他好像被雷劈到了，在医院里住着呢”
“洁啊”张奶奶小心地拉住了张心洁的手臂，连肩背似乎都更加佝偻了几分，声音带着藏不住的不安。
“丽娟？”张奶奶忽地惊叫了一声，“你们找到她了？她在哪里啊？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连自己的闺女也不管，怎么这么狠心”
一直沉默的张心洁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冷道：“潘警官，您说我妈被谋杀了有什么证据？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我爷爷知道是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 张心洁还呆呆地坐在床头上，她捏着手机静默了半晌，忽地站起身, 随手拿起衣架上的防晒衣披在身上，才踏出了房门。
“张奶奶，关于黄丽娟的下落我们的确有了一点消息。不过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怀疑她可能并非失踪，而是被谋杀了。”
沈镜若有似无地点头，“这样啊，那你咋这么确定？”
“洁啊，别相信他们的话，他们乱说的。你妈是自己走了的，她是自己走了的”
入目便是一个老太太正拉着医生说着张老头的病情，或许是因为她太过着急担心，语气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听着有些刺耳。
休息室里，沈镜忽然起身，对着正在看文件的潘卓道。
张奶奶紧紧抿着唇角, 手下清理瓶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可以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怒气。
潘卓眉心拧了起来。
沈镜的忽然发问让张奶奶一抖，两手死死抓紧了衣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走的那天我去走亲戚了，隔了两天才回家。还是我隔壁邻居告诉我这件事的。”
“潘队长，我们该去医院了！”
说实话，他有些不太明白沈镜为何会留下来，并且表现得如此积极热情。虽然这也正是他希望的。
可是，她到底在怕什么呢？
张奶奶“哦”了一声，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潘卓迎着张奶奶疑惑审视的目光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对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哐啷”一声，一个透明的水瓶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顺着屋前的泥土滚到了沟里，那白净透明的瓶子顷刻间染上了污浊的灰泥。
张心洁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就知道会这样。每次嘴上说得再狠，到底心里还是放不下，打算跟她一起出门了。
“有消息了？她是回来了呢？他们有没有说丽娟在哪里啊？”
她揉了揉衣角，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警察同志，我知道我家老头子做得不对，我们也劝过，他就是不听啊，我们是真拿他没办法了。但是您看他现在都这样了，您就别抓他去牢里了。”
一旁的张心洁冷冷的没说话。她的脸本来就瘦，眉眼淡淡，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有那么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薄。
市医院精神科，沈镜和潘卓还未踏进张老头所在的病房，就听得里面吵嚷的说话声音。
潘卓扬眉，起身合上了资料。
张心洁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奶奶。”张心洁走上前去叫了一声。
张奶奶动作一滞，顿时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她，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但见张心洁一脸认真，她愤怒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就被新浮上的担忧掩盖了。
张心洁捏了捏手指，抿着唇将大门锁好了。
“那么，神机妙算的沈大师，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她一边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 一一将踩扁的瓶子放进蛇皮口袋。动作利落，可见也是个硬朗的人。
她心里不可抑制地浮上几分疲倦，甚至是莫名其妙的抗拒。终于有了她妈的消息了，她应该激动，高兴，或者愤怒，甚至应该迫不及待拉着奶奶奔去警局。但意外的是，她的心里出乎意料的淡定，甚至隐隐潜藏着几分害怕。
张心洁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潘卓。
“他不会这么做的，我晓得。你们找不到丽娟就胡说八道，还给我们老头子身上泼脏水，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他爷爷，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要搞得我们家宅不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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