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过道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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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油加入花椒炸香，又捞出丢弃，加入葱姜蒜末爆香，用辣椒、酱油、豆豉代替豆瓣酱，把牛肉末炒至变色，再放入盐糖。

    便下意识吟咏出一句来：

    “好词好词，好一个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诗词一道，本应文华天成，对客挥毫，何来的闭门苦吟？倒是郑千户，这番不去踩我的白墙，却怎么又糟蹋我房顶上的瓦片？”

    “千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卑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先抓了卑职入狱，再选个黄道吉日，把卑职斩了便是。”

    便是一锅麻婆豆腐，李新年盛完大米饭，开口开吃。

    掏出两块从窄街上买的嫩豆腐，切成小块焯水，同时剁好细牛肉沫子，把葱、姜、蒜、辣椒等等这些配料都准备好。

    “千户何故发笑？”

    “那霍解是你杀的吧。”

    郑青舟忽然怔了怔，神色古怪地盯着李新年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轻轻点头。

    “自然不会食言。”郑青舟笑骂一句：“你个不吃亏的，想好要在哪个地界安家了。”

    郑青舟听了一愣，忽然失笑道：

    郑青舟继续道：

    “却不是我要安家，属下前日在城东遇见一伙姐妹，因家中闹饥荒，被人贩子卖到这偌大的金陵城，如今买她们的人倒了台……我便寻思着，这些可怜人，要如何生活啊……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现在你如刺客这般行事，反而让事情难做起来，查案的冷千户也是个明白人，若是糊弄不好，怕是要失了颜面的。”

    郑青舟不搭理他，先把碗里的饭干完，面带戏谑道：

    郑青舟终于把碗里的豆腐吃完，放过碗，声音放轻，道：

    便端起上司的架子，吩咐李新年给自己也来一碗。

    李新年看的不爽利，从屋子拖出一把木梯，提着一把刷子，蹬蹬站上去刷洗。

    郑青舟一脸无奈相，道：

    话音刚落，引出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随后一道人影凭空而落，正是戴着鬼面具的郑青舟。

    忽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檐后传来。

    李新年端着大米饭仰头望月，一股思乡之情于心中泛起波澜。

    郑青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新年也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在为自己考虑，是在这金陵城中，自己实实在在可以依靠的人物。

    “你当我等都是什么刑命生手嘛？那霍解脖颈上的伤口，一股子纯正的庚金真气味儿……还有那刀锋斜切的巧妙手法，可不是寻常修行者可以做到的。”

    “人活一世，难道就因为世上有太多这种事情，有太多这种人，有太多这种肮脏玩意，就不去做了吗？”

    “无凭无据？”郑青舟嘿嘿一声冷笑，道：

    李新年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换了个话头，笑道：

    李新年潸然醒悟，也听明白了郑青舟话中的含义。

    此时月光与昨日无二，流光如霜，倾泻入院，却犹有秋风吹过，灌入李新年的衣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说的是有道理，靖安司解决一个兵马司有污点的小官，简直不需要太容易……

    “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巧？除了你李新年这个修庚金真气的刀法大家后，竟然还有第二个？”

    对于这番吹捧之言，郑青舟坦然受之。

    “我笑你不知道我靖安司的营生儿，一个正儿八经的预备靖安卫，竟然去做这种如江湖客刺杀的玩意儿，说出去真是有些丢人。”

    “李大郎，难怪你过去二十多年一直功名不就，怕是闭门苦吟诗书，却疏于八股文章吧。”

    很显然，因为之前某件大案，因为某位涉案朝廷大员的缘故，郑青舟这位千户对霍解和邻水巷子的这点事，洞若观火。

    李新年拱拱手，朗声道：

    “于属下眼里，世间之事，都逃不出道理二字……他霍解如此行事，便是不讲道理，我若那夜不拔刀振鸣，心中那股气便始终无法舒展！”

    李新年连忙补充道：“属下只是说那霍解该死该杀，但是千户您自然不同，您心中自有一番锦绣规划的。”

    李新年愣了愣，对着那屋檐笑道：

    李新年正色道：

    这些年靖安司在人们心中是什么地方，靖安卫为什么又会这般的臭名昭著？

    李新年眉头一挑，竟把碗放在一旁，微微拱手，正色道：

    郑青舟摘下面具，往李新年碗里一瞧，食指大动，道：“好香的川渝豆腐……”

    郑青舟听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继续闷头干起麻婆豆腐。

    等日后闲下来，不如试试制作豆瓣酱……不然始终还是差点味道。

    这些都做完后，倒入适当清水，再下好提前备好的豆腐，翻搅裹满汤汁，再次放入辣椒花椒，稍煮一会，最后淀粉勾芡出锅，洒下葱花。

    “你若是看这厮不顺眼，等安安稳稳进了靖安司，和我说一声便是……这种净街虎，和地痞帮派就没有什么区别，真要扒下去，能找到十个打杀他的由头，抄了他家便是。”

    李新年知道郑青舟是有说法的，便道：

    李新年正色道：

    “如此说来，反而是我不讲道理了？”

    月上金陵城，李新年夜色归家，小院瓦屋一片齐整干净，只有高墙上史蔚那厮留下的脚印醒目。

    “这种事情，别说这金陵天子脚下，普天之下，哪里没有？”

    李新年摇摇头，叫屈道：

    “念头不通达？是因为那邻水巷子的事情，是因为你手底下那巡街卒王德胜的死亡？”

    李新年还能咋滴，这些靖安司的家伙都一个模样。

    “千户，之前您答应卑职的金陵城中一套四合院……”

    李新年坦言道：“是，也不仅仅是。”

    郑青舟上下打量李新年几眼，似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无凭无据，千户如何这般瞎猜，卑职和霍副指挥无冤无仇，何故要取他性命？”

    郑青舟端起瓷碗坐在李新年身边大快朵颐，随意问了一句：

    “千户明见，当时实是因那霍解藐视天下人，以为谁都如他那般，属下一时激愤，若不亲手手刃此人，心中念头始终不通达。”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直到墙壁又恢复干净如昨，李新年开始洗手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