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得力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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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使二人谈话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只听着玛奇玛继续回到了公事的话题上的话语，“我感知到车上有异能者的气息，或许是经过异能的加持，又或许是曾经驾驶它的人留下的。”

    黑池巷，横滨的灰色地带，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地下关系，混乱交错，里头乱醉的疯子组织就像灭不完的老鼠一样，都梦想着成为下一个港口主宰人，割了一茬不久后又重新显现。

    “那辆车在拐入成日路辅道时不见了踪迹，无论怎么搜查，甚至是监控中都没有发现它的路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玛奇玛若有所思地搭着胳膊，小巧的马尾辫顺着肩膀捋在胸前，露出一截纤长的颈，白皙又柔软，给人以容易摧折、毁灭的错觉。www.rouxin.me

    “啧。”中原中也抬指，扯了扯颈间稍紧的领带，脸上有明显的疲倦，蹙眉时，构成憔悴与暴戾交织的美感。

    她声音清澈又有着并不刺耳的穿透力，如一种金属被细沙摩挲，缓缓道：“我没有感到任何象征袭击预兆的气息，这让我无法无端地在合适的时间使用我的异能。”

    “哦？”中原中也暂停思绪，看向猛然抬头、表情有些怔愣的芥川龙之介，有些意外地挑眉，“芥川？”

    玛奇玛看着身侧的狼藉，柔和地开口：“我与芥川龙之介于下班就餐时遭遇了袭击，对方未对我们造成实质性伤害，暂不明对方身份与背后势力。”

    中原中也上个星期曾看到她伸手接过文件的指腹贴着花纹可爱的小熊创口贴，这是五十

    看着她表情平淡的侧脸，芥川龙之介才发觉她身上的谜团是那么的多，毫不犹豫在他面前显现出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平日里素有的客套的模板被卸下，这种短暂的情绪流露让看着她神情的中原中也心里莫名地也烦躁起来。

    他呡唇低着头，如一只矜贵清冷的幽灵，漂浮在角落时寂静而无声，却传递来彻骨的寒意。

    她声音很轻，读出蔑视称呼时语调并没有讥讽的意思，温柔得仿佛在说一朵平常的花，与肮脏又血淋淋的事物并不相关。

    中原中也的到来不只是堪看现场或是巧合遇见那么简单，也正式昭彰了Mafia内部的公事交涉，这是没有任何私情，一切以集团利益至上的场合，严肃而带有严格的制度。

    他们假装依附Mafia，实则表面一套背面一套，金钱和权势是最好的交易货币，不仅是港口黑手党觉得随意介入会平白脏了手甚至捞不到好处，连警方也不太愿意去管此地界上发生的事情。

    对方显然是得知了这个情报，才选择了以销声匿迹、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方式进行袭击。

    贫民窟出身的少年早已看惯了威逼利诱的凶恶，甚至于厌憎嫌弃的信号也可以平淡地接收，他总是以一贯淡漠带着些戾气的神情来武装自己，获得部下的尊重。

    她看向那辆漆黑的吉普车，陆续赶到的手下已经叫来了后援部门，拆解它的残骸并完整地装在拖车上，以便检索线索的部门可以迅速接手，不受警方扣押的困扰。

    后者横亘在前者之前，往往坚若磐石。

    玛奇玛只看了他短短几秒，就没有留恋地收回目光，那可以被视为月光凝聚的柔情轻描淡写地被掠过了，她继续陈述道：

    森鸥外为此还赠送了她一瓶名贵的红酒，以此祝贺她成功讨伐Micmic新得劲力之功。

    玛奇玛运用了某种可以剥离异能的工具，获得了「窄门」短暂使用权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高层干事知道。

    话落，他扫过一片狼藉，最终落在陷进墙面里、被削掉顶蓬的漆黑吉普车上，他眼神沉沉，“原来是跑到了这里。”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昨晚得到了登录横滨后炸掉游轮的异能集团线索，今天下午四点他们的成员正在向墨西哥的军火商中间人购入枪支弹药。”

    玛奇玛干部的异能如果不是那条象征死亡的线，那在没有及时使用的前提下又是怎么成功躲避的呢？

    芥川龙之介有些烦闷无措地看向玛奇玛，却被她漫不经心传递来的眼神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其莽撞残酷的、蔑视弱小的举动让任务结束得很快，却也没有什么继续探查的余地，因为所以胆敢反逆Mafia的人都被利落地抹消掉存在了。

    她身上没怎么惹上尘埃，衣服平整，眉眼间平静淡漠，端肃得与置身在大厦的办公室中没什么两样，很难想象她十几分钟前才被袭击，与死亡擦肩而过。

    玛奇玛缓缓地转过头来，已然恢复了没有温度的表情，继续展露笑容的欲望也消散了，面对着中原中也时，她低着眸，有些兴致恹恹的样子。

    一位正用异能破拆的干事回头时接收到她的目光，立马挺直腰板，额头冒起细汗，却收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来自Mafia干部的安抚与鼓励意味的礼貌微笑。

    “我们在黑池巷与其进行交战冲突，对面存在能力不明的异能者，组织者在火力掩护下乘上一辆黑色吉普车逃走。”

    黑池巷的接壤处便是贫民窟，窝藏着混乱的各式人员，偷渡者、盗窃者、逃犯和不见天日的无证人员，无数令人掩鼻想要驱走的老鼠和野狗朝着路人吠叫着。

    贫民窟也被称为是黑池巷的后花园，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足够迎来无数的厌恶。

    “没什么的，”他突然出声安慰，因为太过突兀，所以显得有些难以遮掩的笨拙，又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有什么用。于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是我追捕不力，来得太迟了，才让您受到这样的困扰。”

    她半掀的眸里泄露出冷感与淡漠，淬炼了黄金玛瑙一般的黄瞳，令见到的旁观者想要窒息远离的同时又想由衷地收纳起来。

    他带来的部下也都在看到玛奇玛后远远地以恭谨又并不谄媚的态度问好，立在一旁时寂静无声，不敢轻易动作。

    玛奇玛的本职异能在Mafia除了森鸥外和她较为亲密的部下以外并没有人清楚，从之前剿灭Micmic的事件中看，或许她的异能就是剪切旁人的异能，为自己所用也说不定。

    “事发时我虽然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故，却没有足够的能力闪避开，是龙之介君发现我的不对劲，及时行动，才让我免于被卷入车轮之下，受很重的伤甚至于死亡。”

    迎着中原中也的目光，芥川龙之介无奈地张口，哑声解释：“我……”

    这样的规章是间接在给所有干部与干事尊重，Mafia内部等级森严，之前那么轻松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再有的。

    “跟黑池巷的那群野狗勾结在了一起啊。”

    就在中原中也低头忖思其中的细节之处，玛奇玛把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冷不丁地道：“这次多亏了龙之介君，我才能够从险境中及时脱困。”

    但既然精心规划了袭击对象，又怎么能够如此的巧合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中，从大几公里以外的黑池巷，来到甜品店，让Mafia最出色的侦查员也苦恼于其中路线呢？

    就像他在她干部身份面前的分量一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像颤颤的溪水恋人，又像是严厉如秋的母亲，这样珍惜的事物，此刻就这般容易地施舍给了我。

    所以这次也很干脆利落地把用异能突然袭来的吉普车一分为二了吗？

    对于尽心工作，可以带来利益的部下，这位少女干部从来不吝啬缓和的态度和适当的夸奖。

    中原中也脸上没有意外的情绪，显然清楚她能够遇见几秒后未来的异能存在。

    玛奇玛并没有关注他，或者说余光瞥到也并不表现出在意的反应，维系Mafia存在的大多不是炙热的情谊，而是冰冷的规则。

    “很遗憾，我并没有从这次袭击中获得任何有用的情报。”说到这，玛奇玛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在场没有比她的职位更高的干事，她心情不佳时，诸人办事的效率都不自觉地加快。

    她身后冒着烟雾的吉普车被剖得粉碎，与废墟一同衬得她身姿愈发娇小。

    想到这，芥川龙之介低下眸，面容苍白俊美如玉石，什么时候跟玛奇玛单独在一起可以用“轻松”来形容了呢，明明不久前还觉得如坐针毡、不能适应。

    年轻的干部候补那双湛蓝的眸里情绪幽深，沉声道：

    芥川龙之介缄默着，步伐稍稍后挪，与二人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站在不远处，朝中原中也点头示意。

    “是空间系的异能展现的一种瞬移吗？”中原中也低声呢喃猜测道。

    但此刻玛奇玛的黄瞳里盈满的情绪却是那么的不同，温柔和信任平静如湖水，像在耐心陪伴地安慰，又像是暗示一般的无声嘱托。

    一旁缄默良久的芥川龙之介银灰的眸里微光流转，逐渐晦涩，他一半的身影掩盖在阴暗中，面无表情地缄默着，看不出来喜怒。

    玛奇玛没有否认他的说法，也不打算把“不，是我的错才对”的老套黑手党话题继续下去。她厌腻这种无限循环的责任互揽，给双方都会带去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要说的话突然哑在喉中。

    “中原先生。www.jingzhu.me”玛奇玛转过身来，面对中原中也时微微颔首。

    他的意外是有道理的，芥川龙之介以强大的、切割一切的异能迅速获得内部的上升渠道，比起理智的指挥者，更像是有着部分指挥权的杀戮机器。

    芥川龙之介微微抬头，眼底有逐渐涌起的疑惑，以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并没有权限去探查这些情报。而玛奇玛告知他的异能，也显然不是「窄门」。

    他并不清楚玛奇玛说这句话的用意，在他看来，自己彼时只是沉浸于用完甜点后的短暂喘息，如果不是玛奇玛的提醒，是避免不了正面与高时速、经过异能加持的吉普车对抗的。

    奇怪的事情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