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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跟走上前，掏出匕首的那刻，却停住了，怔怔道，“等我回来……”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自此，我再也没见过他。阿爹和新娘亲总是吵架，一吵架就把东西摔得满地都是。每次我都会默默收拾好，然后一个人爬上那座小土坡，握着良善的毛发静静发呆。
“我会长大的。”我道，有些生气地离开了。
我更生气了，捡起小石头丢他，被他巧妙避开。
他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小娃娃，想我回来？”
我突然就想到了李鹤白，我想给他寄信，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寄往哪里？因为当初我的倔强，并没让他留下驿名。
我赶忙抢过他手里的果子，扔到地上，顺带把嘴里的也吐了一干二净，面露苦涩。
“真的吗？”我不信，拿起果子也啃了一口。
我很久都没有梦见良善了，我觉得他和李鹤白一样。离我越来越远了，甚至都有点记不清他的脸庞了，其实他的家离我很近，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叩那扇门。
他搁下灯笼，躺在山坡的枯草上，翘起二郎腿看天，“是啊，不是小娃娃了，很快就要嫁人了。”
“真甜……”
“李鹤白，我有话告诉你。”我头一回知道，原来并不是跟人争吵才会脸红心跳。
我也不知道李鹤之会不会喜欢，可我也没钱给他买酒和烧鸭。我抱着装有野果的小竹篓，走向竹林深处，那间我从去过的房舍。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微微起身从我发丝上取下枯黄的竹叶。
“让我先说，”他打断我的话，“明日我就要走了，过来跟你道个别。”
我灵机一躲，他没得逞，很是无奈地看着我。
（六）
我回到屋里，蹲在小小的烛台前，借着烛光打量这只竹哨。我无数次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如李鹤白所说，只要我有危难，那些野狗就会冲下山来帮我。
我长嘘一口气，想着他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又或者我很快要离开这里了，便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让良善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的话，让我眼皮子跳得厉害，原本感激的话，也没有说出口，紧追几步出去，脚下一滑，溜坐在了山坡上。
阿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过多久就病了，一病不起，在永平十一年的冬日，去了。为了安葬阿爹，家里又欠了很大一笔外债，说起来，那也不算得是我的家了，新娘亲很快就把我的被褥从屋子里扔了出去，她骂我晦气，说我克死了阿爹。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一个小娃娃，别总想着要报答，我不需要。”
（五）
李鹤白走得正稳，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地上前，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他一手撑着灯笼，一手搀过我的胳膊，扑了扑我身上的灰尘，“走慢些……”
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你，好端端地虐杀一只畜牲做什么？！它们这来是找你报仇的啊！”
“李鹤白，谢谢你。”我抱上野果，跟着他在小茅屋前的石桌前坐下。
他解释道，“我的意思，如果你的新娘亲还欺负你的话，就写信告诉我，我回来替你收拾。”
“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良善。”
李鹤白把竹哨递给我，说道，“以后要是有人再敢欺负你的话，就吹响这竹哨，它们都会来帮你的。”
因为我怕他回来的时，真的会找不到我。
他见过我，抱着良善毛发痛哭流涕的模样，显然不能理解我的举动。
还真甜，把人脸都甜绿了……
说实话，自娘亲走后，我很少做到这样的美梦了。
我没有给他任何一封信，是因为我把想对他说的话，都写在了一本书卷上，还有那一缕我强行留下的发丝。
“你找我。”
李鹤白皱眉看着我，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我的额角，随即拣起一枚果子送进嘴里。
“你最好现在就还给我，”李鹤白过来想夺，“小娃娃，你知不知断发是为何意？”
临走之前，我还是要跟他说声谢谢，他赠给我的竹哨，虽然从未用过，但在这漫长的三年里，给了我不少的心安。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我举起发丝，“这就够了。等你回来，我就把它还给你。”
后来，才知道，哭得那个人，是我自己。李鹤白依旧没心没肺的笑，躺在地上看月亮。
月亮很大很圆，比三年前的那晚还要亮。
可我忘了，他是李鹤白。
他打量了我一眼，朝我伸出手来。我对新娘亲的那一巴掌记忆犹新，于是本能地躲开身去。
说真的，我哪里会知道？眼下我更好奇的是，他要去哪里？为什么听起来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我最不喜欢了。
我捞起他的头发，干净利索地割了一截，把匕首还给他。
“我的话说完了，”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该你说了……”
我看向他，月光在他眼眸中荡漾，好像有些湿润润的。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我回他，“真要到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
随着年月的久长，我也渐渐学会了女红，给家里挣一些贴补。大概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新娘亲再没有动手打过我，弟弟也长大了，是个玩闹性子，不爱读书，气得阿爹有苦说不出，只能躲在屋子里喝闷酒。
我一时顿住，“胡说，阿娘说过，这世上就没人吃喜欢酸果子，连鸟兽都不吃，再说了这分明就是苦的。”
我没敢试，我怕他骗我，更怕他没有骗我。于是乎，我枕着竹哨入眠，连梦都是甜的。
他伸手还想拿，我索性就把竹篓放到了地上，问道，“你家里有麦粉吗？我煮面给你吃。”
我心里并没有如预想那般畅快淋漓，反倒有些自责和傲慢。我不是心疼新娘亲被野狗抓伤，而且觉得自己好像也变了个人，那是复仇的痛快，我竟然会喜欢这样的感觉。
倘若日子就这么平淡顺遂倒也算圆满，可好景不长，阿爹酗酒越来越严重，起初他只是骂人，过过嘴瘾，后来就变成了寻衅滋事。这样一来，哪里有人肯把孩子放心交给阿爹教导，渐渐地，私塾很快就没落了。阿爹没了生计来源，更是性情大变，就连新娘亲那样的性子也骂他骂得狗血淋头，无人还嘴。
“我用不着这个，”他笑笑，一脸发愁地看着我，“等你长大就好了。”
难不成他李鹤白是神兵天降，随叫随到吗？
我躲开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对上他的眼眸，心仿佛就要跳出喉咙，脸也绯红发烫，“你不用找我，你回来了，我自然知道。”
“也是，”他有些失望道，“看来我没办法再保护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长大，容易被野狼什么的给叼走了。”说真的，我也怕，可我不能不报答他的恩情，更不想欠了人情。
“更深露重的，以后别去了。”他看着我已湿透的鞋袜，忍不住开口，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李鹤白就这样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倘若没有当初的那一句，等我回来，我恐怕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就当日暮西沉，我正打算下山时，一个熟悉且温润的声响起，我转过身去，李鹤白一身白衣，提了盏灯笼，身后是碧蓝色的夜空。
“你等等，”我喊住他，“你带刀了吗？”
李鹤白为难地摇摇头，“没有。
我没回答，他愣了半晌，掏出匕首递给我。
为了表示，对他的谢意。我一大早就去山中采野果，等到了晌午，才算勉强有所收获。
他看着我，眉头皱得很深，“你想哪里去了？”
“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写信给我。”
“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李鹤白站起身，拎着灯笼去寻下山的路。
我一时怔住，因为他说了我想说的话，我没理他，转头去看天。
大门紧闭，门前的竹叶堆了厚厚一层，上头还有薄冰细霜，我左右打量，也不见李鹤白。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我正要叩门时，他出现了，看模样打扮，像是刚练武回来，“你找我？”
我许久才回过神，因为见到李鹤白，才让我记忆中三年前的他，清晰起来。
“那你还会回来吗？”我问他。
“我不会写书信给你，更不会想你，”我总觉得，如果他不回来，自己一定会干这样的傻事，于是毫无情面地反驳道，“我是小娃娃，不是你眼中那些被情爱裹挟的女子。”
“不过说真的，我要是回来，该去哪里找你？”他脸上笑意渐渐收敛，很认真地问我。
我挺想见李鹤白一面的，因为我已经十六岁了，也偷偷攒了些银两，我打算离开这座村子。新娘亲给阿爹生了弟弟，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在家里仅有的位置也很快会被吞噬，与其被赶出家门，倒不如一个人先走。
我有些生气，扭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我有名有姓，我叫张怜。再说了，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娃娃了。”
“李鹤白，那你呢？”我问他，为什么不是他。驯服野狗绝非易事，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又为何要帮我？没了有了竹哨，如果有人欺负他的话，又该怎么办？
李鹤白神情惊诧，“做什么？”
李鹤白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说我不爱吃酸的。”
李鹤白送我下山，又目送我进了家门，方才离去。阿爹忙着给新娘亲熬药，见我回家，并没说什么。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等我长大了，新娘亲就不会讨厌了我吧，到那个时候，我也能养活自己了。
“不甜你也吃？”
] 或许是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跟走上前，掏出匕首的那刻，却停住了，怔怔道，“等我回来……”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自此，我再也没见过他。阿爹和新娘亲总是吵架，一吵架就把东西摔得满地都是。每次我都会默默收拾好，然后一个人爬上那座小土坡，握着良善的毛发静静发呆。
“我会长大的。”我道，有些生气地离开了。
我更生气了，捡起小石头丢他，被他巧妙避开。
他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小娃娃，想我回来？”
我突然就想到了李鹤白，我想给他寄信，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寄往哪里？因为当初我的倔强，并没让他留下驿名。
我赶忙抢过他手里的果子，扔到地上，顺带把嘴里的也吐了一干二净，面露苦涩。
“真的吗？”我不信，拿起果子也啃了一口。
我很久都没有梦见良善了，我觉得他和李鹤白一样。离我越来越远了，甚至都有点记不清他的脸庞了，其实他的家离我很近，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叩那扇门。
他搁下灯笼，躺在山坡的枯草上，翘起二郎腿看天，“是啊，不是小娃娃了，很快就要嫁人了。”
“真甜……”
“李鹤白，我有话告诉你。”我头一回知道，原来并不是跟人争吵才会脸红心跳。
我也不知道李鹤之会不会喜欢，可我也没钱给他买酒和烧鸭。我抱着装有野果的小竹篓，走向竹林深处，那间我从去过的房舍。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微微起身从我发丝上取下枯黄的竹叶。
“让我先说，”他打断我的话，“明日我就要走了，过来跟你道个别。”
我灵机一躲，他没得逞，很是无奈地看着我。
（六）
我回到屋里，蹲在小小的烛台前，借着烛光打量这只竹哨。我无数次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如李鹤白所说，只要我有危难，那些野狗就会冲下山来帮我。
我长嘘一口气，想着他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又或者我很快要离开这里了，便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让良善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的话，让我眼皮子跳得厉害，原本感激的话，也没有说出口，紧追几步出去，脚下一滑，溜坐在了山坡上。
阿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过多久就病了，一病不起，在永平十一年的冬日，去了。为了安葬阿爹，家里又欠了很大一笔外债，说起来，那也不算得是我的家了，新娘亲很快就把我的被褥从屋子里扔了出去，她骂我晦气，说我克死了阿爹。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一个小娃娃，别总想着要报答，我不需要。”
（五）
李鹤白走得正稳，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毫不犹豫地上前，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他一手撑着灯笼，一手搀过我的胳膊，扑了扑我身上的灰尘，“走慢些……”
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你，好端端地虐杀一只畜牲做什么？！它们这来是找你报仇的啊！”
“李鹤白，谢谢你。”我抱上野果，跟着他在小茅屋前的石桌前坐下。
他解释道，“我的意思，如果你的新娘亲还欺负你的话，就写信告诉我，我回来替你收拾。”
“你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良善。”
李鹤白把竹哨递给我，说道，“以后要是有人再敢欺负你的话，就吹响这竹哨，它们都会来帮你的。”
因为我怕他回来的时，真的会找不到我。
他见过我，抱着良善毛发痛哭流涕的模样，显然不能理解我的举动。
还真甜，把人脸都甜绿了……
说实话，自娘亲走后，我很少做到这样的美梦了。
我没有给他任何一封信，是因为我把想对他说的话，都写在了一本书卷上，还有那一缕我强行留下的发丝。
“你找我。”
李鹤白皱眉看着我，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我的额角，随即拣起一枚果子送进嘴里。
“你最好现在就还给我，”李鹤白过来想夺，“小娃娃，你知不知断发是为何意？”
临走之前，我还是要跟他说声谢谢，他赠给我的竹哨，虽然从未用过，但在这漫长的三年里，给了我不少的心安。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我举起发丝，“这就够了。等你回来，我就把它还给你。”
后来，才知道，哭得那个人，是我自己。李鹤白依旧没心没肺的笑，躺在地上看月亮。
月亮很大很圆，比三年前的那晚还要亮。
可我忘了，他是李鹤白。
他打量了我一眼，朝我伸出手来。我对新娘亲的那一巴掌记忆犹新，于是本能地躲开身去。
说真的，我哪里会知道？眼下我更好奇的是，他要去哪里？为什么听起来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我最不喜欢了。
我捞起他的头发，干净利索地割了一截，把匕首还给他。
“我的话说完了，”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该你说了……”
我看向他，月光在他眼眸中荡漾，好像有些湿润润的。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我回他，“真要到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
随着年月的久长，我也渐渐学会了女红，给家里挣一些贴补。大概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新娘亲再没有动手打过我，弟弟也长大了，是个玩闹性子，不爱读书，气得阿爹有苦说不出，只能躲在屋子里喝闷酒。
我一时顿住，“胡说，阿娘说过，这世上就没人吃喜欢酸果子，连鸟兽都不吃，再说了这分明就是苦的。”
我没敢试，我怕他骗我，更怕他没有骗我。于是乎，我枕着竹哨入眠，连梦都是甜的。
他伸手还想拿，我索性就把竹篓放到了地上，问道，“你家里有麦粉吗？我煮面给你吃。”
我心里并没有如预想那般畅快淋漓，反倒有些自责和傲慢。我不是心疼新娘亲被野狗抓伤，而且觉得自己好像也变了个人，那是复仇的痛快，我竟然会喜欢这样的感觉。
倘若日子就这么平淡顺遂倒也算圆满，可好景不长，阿爹酗酒越来越严重，起初他只是骂人，过过嘴瘾，后来就变成了寻衅滋事。这样一来，哪里有人肯把孩子放心交给阿爹教导，渐渐地，私塾很快就没落了。阿爹没了生计来源，更是性情大变，就连新娘亲那样的性子也骂他骂得狗血淋头，无人还嘴。
“我用不着这个，”他笑笑，一脸发愁地看着我，“等你长大就好了。”
难不成他李鹤白是神兵天降，随叫随到吗？
我躲开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对上他的眼眸，心仿佛就要跳出喉咙，脸也绯红发烫，“你不用找我，你回来了，我自然知道。”
“也是，”他有些失望道，“看来我没办法再保护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有长大，容易被野狼什么的给叼走了。”说真的，我也怕，可我不能不报答他的恩情，更不想欠了人情。
“更深露重的，以后别去了。”他看着我已湿透的鞋袜，忍不住开口，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李鹤白就这样走了，一走就是五年。倘若没有当初的那一句，等我回来，我恐怕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
就当日暮西沉，我正打算下山时，一个熟悉且温润的声响起，我转过身去，李鹤白一身白衣，提了盏灯笼，身后是碧蓝色的夜空。
“你等等，”我喊住他，“你带刀了吗？”
李鹤白为难地摇摇头，“没有。
我没回答，他愣了半晌，掏出匕首递给我。
为了表示，对他的谢意。我一大早就去山中采野果，等到了晌午，才算勉强有所收获。
他看着我，眉头皱得很深，“你想哪里去了？”
“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写信给我。”
“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李鹤白站起身，拎着灯笼去寻下山的路。
我一时怔住，因为他说了我想说的话，我没理他，转头去看天。
大门紧闭，门前的竹叶堆了厚厚一层，上头还有薄冰细霜，我左右打量，也不见李鹤白。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我正要叩门时，他出现了，看模样打扮，像是刚练武回来，“你找我？”
我许久才回过神，因为见到李鹤白，才让我记忆中三年前的他，清晰起来。
“那你还会回来吗？”我问他。
“我不会写书信给你，更不会想你，”我总觉得，如果他不回来，自己一定会干这样的傻事，于是毫无情面地反驳道，“我是小娃娃，不是你眼中那些被情爱裹挟的女子。”
“不过说真的，我要是回来，该去哪里找你？”他脸上笑意渐渐收敛，很认真地问我。
我挺想见李鹤白一面的，因为我已经十六岁了，也偷偷攒了些银两，我打算离开这座村子。新娘亲给阿爹生了弟弟，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在家里仅有的位置也很快会被吞噬，与其被赶出家门，倒不如一个人先走。
我有些生气，扭头看他，一字一句道，“我有名有姓，我叫张怜。再说了，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娃娃了。”
“李鹤白，那你呢？”我问他，为什么不是他。驯服野狗绝非易事，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又为何要帮我？没了有了竹哨，如果有人欺负他的话，又该怎么办？
李鹤白神情惊诧，“做什么？”
李鹤白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说我不爱吃酸的。”
李鹤白送我下山，又目送我进了家门，方才离去。阿爹忙着给新娘亲熬药，见我回家，并没说什么。
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等我长大了，新娘亲就不会讨厌了我吧，到那个时候，我也能养活自己了。
“不甜你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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