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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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写字，汪奇倒是出奇的认真，上课的时候他的小眼睛就紧紧地盯着老师，看着老师一笔一划地写着。等轮到自己写的时候，他也是看一笔写一笔尽量模仿样字的样子。他写出的字迹倒是和老师教的更像，清清秀秀有模有样的。余老师看到他的字，眼前一亮，当即把他的字当成范字在班里进行了展览，还特意表扬了他的圆写得特别好。汪奇听了心里喜滋滋的，这可是第一次被老师表扬，汪奇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接受完表扬后他又开始很用心地写着自己的字来，慢慢的一个又一个，不一会儿就写了满满一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渐渐熟悉学校的生活，大部分孩子上课能安静下来听课以后，余老师便开始教大家读书、识字、写字。

    孩子们对于笔的研究热度一直持续很久很久都没能减下来，上课研究，下课研究，在学校里研究，在家里也研究，研究完铅笔，研究圆珠笔，研究完圆珠笔，再研究钢笔，学校门口的小店买什么，他们之中就流行什么，就这样笔伴随着他们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当大家拿出崭新的课本，翻开书页，闻着书上淡淡的墨香，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黑色的字迹，一股兴奋之情悠然而生。第一节课上的是拼音a、o、e。a的边上有一个小女孩张着大嘴巴。余老师告诉大家这个读音是a并让大家跟着她一起念。孩子们十分兴奋地跟着老师大声地念着。当老师叫孩子们读给同桌听的时候，全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a声，那么激动，那么认真。老师在班里开起了小火车，一个一个的孩子轮着读，真像一列动力十足的小火车扑哧扑哧地向前开着。一轮读下来，老师又趁机教了a的四调，再一次把各种读法用了个便，这次的小火车开得更有趣了抑扬顿挫又像一首歌。多有意思的学习。同学们学完了a又学o。学到e的时候，故意把嘴巴做得扁扁的，发出e的声音。做不好的，嘴巴往前翘，那样子可真像一只只小鹅，让人看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对于笔每一个孩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喜欢，也让他们花了很多的时间去研究。有的时候笔的质量不那么过关，写着写着里面的碳芯就变得松动，一写就从另一头冒了出来，换个头一顶又重新出来了，就这样反复几次以后，这支笔也就没用了。孩子们看得有趣，便干脆把铅笔芯从里面拉了出来，很长很细的一支笔芯，拿在手里把玩着，一不小心便折成了几段。再看看桌上那空空的铅笔，只剩下一个外套了，干脆用手慢慢地剥外皮，怎么剥也不能把它分成两半，最后实在按捺不住要把它掰成两半的好奇心，向余老师借来了小刀，将它剖开分成了两部分。一支铅笔就这样被肢解了，一小截一小截的笔芯，分成两半的木头外套，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桌子上，没有完成它的使命却在孩子的好奇中很快地度过了它的一生。

    正式开始学写字了，老师先强调了写字的规矩，胸离座位一拳，眼睛离桌面一尺，握笔的时候离铅笔一寸，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长，太短太长都不方便写字。在一次又一次的讲解和强调之后，余老师又拿出了一块小黑板，在这块小黑板上，有规律地画出了四条细线，老师告诉大家这就叫做四线格，专门用来写拼音。余老师让孩子们拿出小手小心地在上面写下了多半个圆和一个竖弯。

    学完拼音余老师又开始教大家写字。前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余老师便布置大家准备好学习用具，铅笔每人准备五支，要求全部削尖的，带好橡皮。小刀对于学前班的孩子来说还是一个危险品，余老师没有让大家带，但是在讲台桌的抽屉中她是准备了一把的。在没有正式开始教写字之前，孩子们看着铅笔就非常感兴趣，摸摸这支，摸摸那支，拿起来试了试，稍一用力铅笔头便折断了，有几个孩子甚至把五支铅笔都折断了。孩子们的铅笔盒也是各种各样，有铁做的，有塑料做的，有的画着白雪公主，有的画着黑猫警长……各种各样甚是好看。有的孩子在研究铅笔，有的孩子在研究铅笔盒，比一比谁的颜色好看，谁的铅笔盒大能装进去的笔多，偶尔还能听见铅笔盒落地的啪嗒声，这样一来铅笔盒中的笔尖又断了。下课的时候，总能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余老师，争先恐后地请她帮忙削铅笔，余老师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她始终面带慈祥的微笑。

    方翔宇这个孩子从开学开始就是安安静静，文文气气的。你从来就听不到他大声地讲话，虽然也会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但他总是默默参与的那个，不带头也不拖后腿。这样的性子对于读书来说是最好的，自带一个“静”字。上课的时候他也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从不发言，却把老师说的内容记得八九不离十。写字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不急不燥，一笔一划慢慢来，看到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拿出橡皮细细地擦掉，又端端正正地重新写下来。他挺直着腰板，一尺一拳一寸做得很是到位，一看就是做事十分认真的孩子。写好以后他把自己的作业恭恭敬敬地交给余老师，让老师进行批改。老师在他的作业头上打了好几个鲜红的五角星。拿着这样作业回到位置上，方翔宇开始观察他的铅笔。黑红条的铅笔被削得尖尖的，在铅笔的头上，有一点包着的外皮没有被削干净，于是他用手将皮剥掉，尽管很用力，还是不能将它彻底撤掉，他咬了咬牙，用力一拔，结果铅笔头直接戳到肉里，在里面留下了一小截黑黑的铅笔头，带着点黑色的血从手指上渗了出来。有点疼，但是很快就过去了，用手捏住铅笔头往外一拔便出来了，手指皮肤下面留下了一条黑色的印记。他又用手指很用力地挤了挤，黑色的粉末便从伤口流了出来。尽管重复了很多次，但是印记依然存在，摸摸伤口也不怎么疼了。下课了，他便快快乐乐地去和同学玩去了。很多天以后，皮肤长好了，把那个洞给补了回去，但在皮肤的下面那个黑黑的小点依然清晰，就像电视里看到的纹身，不痛不痒，希望以后慢慢会淡掉吧。

    轮到孩子们书写了。孩子们拿出书，在自己书上的四线格中练习。向阳拿着笔，手不自觉地很是用力，笔尖刚碰到书本便听见“咔擦”一声断了。方艳红一脸无奈又从铅笔盒里掏出了一支铅笔，这次写得可小心了，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本子上开始写字。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半圆写好，躺下的，歪来拐去没有形的。她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写了整整一行，每个字都没有样子。这时余老师走了过来，拿起书看了看方艳红的字，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余老师让方艳红拿起了铅笔，用自己的大手紧紧包裹住了方艳红的小手，一股暖流从她的小手一直流进了方艳红的心里。余老师一边写一边告诉方艳红应该注意的地方，什么时候起笔，然后慢慢小心地拐弯，最后小心地把小尾巴加上，有模有样的一个a字便出现在了纸上。余老师把着向阳写了三个字，又让向阳自己去试一试。向阳又开始在课本上写a字，虽然写得依然歪歪扭扭，但已经比前面好多了。写完了一小行，向阳又开始了下一行。

    第一节拼音学习课孩子们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度过了，这一节课的学习中孩子们体会到了无限的乐趣，他们觉得拼音学习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然后，老师布置了课后作业，回家去反复朗读把这三个拼音读准确，并牢记。

    有的铅笔头上还带有橡皮帽用金色或者银色的一圈薄铝皮包在铅笔上，在外面用钉子钻了几个小小的洞以防止橡皮脱落下来。这块小小的橡皮也给孩子们带来了无限的乐趣。刚开始它的作用还是用来擦写错的字，一点点慢慢地被消耗。后来孩子们兴趣上来，就把它硬掰下来，用尺子或者其它工具将它一点点割开，割得碎碎的，分过来，倒腾过去，非常有意思。有的时候孩子手上又小刀，就用小刀将铝皮隔开，平展地铺在桌子上，一不小心，手会被扎进去，很疼，鲜血从手指上留下来。

    余老师走了过来，把方翔宇带到了讲台上，在杯子里灌了满满一杯子的水，让方翔宇含在嘴里，反复漱口，又让他吐出来。效果不是很明显，于是老师拿了块小毛巾，让方翔宇张开嘴，在他的嘴里和舌头上反复擦了擦，一擦毛巾上都是黑的。擦一会儿老师再用水让方翔宇漱口，漱一会儿再用毛巾小心地擦，就这样反复了很多次以后，终于方翔宇的嘴巴里不那么脏了，黑色也淡了很多。老师也终于点点头觉得可以了，便让方翔宇回位子去上课去了。方翔宇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老师都说没事了，那应该不会怎么样，好险，幸好吃的墨水不多。对于胆小的他来说，下次估计不敢再犯了。

    除了铅笔之外，孩子们还对小店里的圆珠笔很感兴趣。方翔宇就买了好几支，一拿到笔他就爱不释手，上摸摸下摸摸，在笔头上一转，旋两圈，便把笔头从笔上转了下来，抽出里面的笔芯。塑料的外壳里装着满满一截的墨水，笔头里面有一颗笔珠会转来转去，随着它的转动，墨水会从笔头里面一点点地流出来。这也就是它能写出字迹的原因。方翔宇对笔芯很是感兴趣，尤其是里面蓝色或者黑色的墨水。他很想知道这些墨水是怎么被装进笔芯里的。他试过把笔隔开，里面的墨水流了出来，墨是油性的，流在桌子上，从本子上撕下一张，擦去发现浓浓的在纸上糊成一团。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把笔芯拿起来用力地一吸，顿时满嘴的油墨，赶紧吐出来，怎么吐口水的颜色都是黑色的。同桌方艳红看了看他的嘴，满嘴的油墨，口腔里都是黑色的，从中心向外由浓到淡，嘴唇上也浓浓地糊了一层。方艳红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余老师。此时方翔宇的心里很是恐惧：这么苦的味道，会不会有毒，会不会死掉？